對與錯

對與錯

話說峻岭跟着上官雨來至,鎮南宮蕪湖別院,上官雨讓峻岭當了一個隊長,管着幾十號人。峻岭很樂意,覺得自己也小有成就了,意氣風,心潮澎湃。

亦看見自己手下那些人,對自己笑臉相迎,唯唯諾諾,虛榮心爆滿。峻岭倒也不依勢欺人,對手下那些人稱兄道弟,一起上街遊盪,一起酒店喝酒,甚至同榻而卧,其樂融融,和諧非常。

還有不如意處便是秦山,峻岭每次去找秦山之時,秦山都沒在家,問嫂子胡銀月,銀月道:「他經常出去,時常不在家,每次回來總是衣衫襤褸,傷痕纍纍,問他他不語,安慰我一陣就只是喝酒,喝得大醉到頭就睡,我甚是擔心他,下次叔叔再來之時,方問個清楚才好。」峻岭此言倒也猜到幾分,亦也聽到別人說些秦山的事情,說宮主上官雨經常派秦山出去刺殺厲害人物。

你會說那裏還有人可殺,不是全部皆倒戈鎮南宮了嗎?話雖此說,全部倒戈亦只是表面現象而已,真正的高手,成名前輩是不屑跟風的。

而且這些人才是最關鍵所在,上官雨想要順利剷除白雲山莊,當然得要先剷除這些辣手人物,這些人物亦是散居,大隊人馬派不上,也不便,派殺手刺殺最好不過了。

上官雨饒秦山一命當然不是沒有條件的,聽說秦山與上官雨約法三章,為他殺了多少人便就脫離鎮南宮,上官雨應允了。

峻岭很是擔心秦山,就經常找來。這日峻岭再次來找,終於看見了秦山,只見秦山正從外面走來,神情疲憊,胸前一道血口還殘留着血跡,走路亦是吃力。峻岭見此慌忙過去攙扶,秦山把手甩開,徑入房內而去。

峻岭知道秦山怪他,跟着也進入房內來。和秦山對坐在酒桌旁,秦山只管只斟只酌,只是不理。峻岭異常尷尬,道:「秦兄身上何故有傷?」秦山冷冷道:「明知故問。」峻岭又一陣尷尬,道:「我去跟上官兄說說,看能不能…」話還沒說完,秦山道:「你讓我丟的臉還不夠嗎?」峻岭尷尬的無話說,只好告辭,銀月道:「叔叔不要往心裏去,他只是一時心情不好。」峻岭道:「嫂嫂,我曉得。」說完離開了去。

這日,總管突然話,道:「上官宮主有令,全部集合排好隊,上官公主要來了。」眾人一聽大驚,慌忙站好隊伍,峻岭是個隊長當然是站在最前頭的。

只見彩旗迎風招展,眾人站成一排排,一縱縱,持劍的持劍,拿刀的拿刀,抬頭挺胸,神情肅穆,不敢說一句言語,大家可都知道上官公主是比宮主還厲害的人物,而且雷厲風行,出手無情,誰敢拿小命開玩笑。

眾人等夠多時,突然有人跑來細聲喊道:「大家注意了,上官公主來了。」形似做賊。眾人本等的有些不耐煩,一聽此語,精神倍增,雄糾糾氣昂昂,等待公主的到來。

大門口終於進來了一行人,為的是位冷若冰霜的冰美人,峻岭是認得的,就是住在客棧房間隔壁,那兩位中的其中一位,另外那位自然也在,手持寶劍跟隨左右,不離前後。

峻岭雖然早已知曉,但這時真見到也未免有些不安起來。如果那晚刺殺胡老爺子的刺客,真是上官公主的話,那我還刺了她一劍,她豈不是會找我麻煩。又想起最後竟然不殺他,放過他,峻岭奇妙莫明,管他呢,是福還是禍是禍躲不過,由她來。

只見上官公主走的並不快,緩緩而行,毫無表情的臉上散著寒冷的威嚴,讓人又懼又敬。當走到峻岭這一縱隊之時卻停住了身形,轉眸看了一眼又繼續前進,須臾進了大客廳,不見人影。

這其實也沒什麼,只是個小插曲而已。可峻岭這一對的人卻不這麼認為,他們皆認為上官公主那一眼是看的他。這還得了,上官公主看我了,為什麼要看我呢?眾人都揮了他們那無邊無際的想像力,結果卻只有一個,那就是上官公主看我一表非凡,不是久下之人,看上我了,對我有意思了。

峻岭這一隊人都在做着,上官公主下嫁自己以後,輝煌騰達的美夢,如痴如醉。當時就有人安奈不住喜悅之情,對自己旁邊的人道:「方才上官公主看我了,你知道沒?」那人一聽不屑,道:「就你這熊樣,看的是我才對。」又有人道:「是我好不好。」還有人道:「才是我。」頓時大家就你說我爭,你爭我說,吵吵鬧鬧。峻岭當然認為看的是他,只不過沒有參加爭論罷了。

這時上官雨正在小心翼翼跟上官公主,也就是自己妹妹,商量攻打白雲山莊之事。外面卻隱隱約約傳來聲音,雖不大,但也能聽的清楚。

上官雨聽見大驚,看一眼上官公主,就見上官公主冷若冰霜的臉上,深處現出一絲怒容,慌忙站起來對門外弟子道:「是誰在說話,帶過來。」門外弟子應允了,須臾就把峻岭帶了進來,道:「是他這隊人喧嘩。」說畢去訖。

上官雨見是峻岭,有些為難,道:「峻岭兄你到底怎麼回事,為何你這隊人在這時廝鬧。」峻岭無言以對,不語。

上官雨又看了一眼上官公主,見無表情,道:「你先去,以後再找你算賬。」峻岭就要離去。只見上官婉兒道:「慢。」

上官雨聞語大驚,想勸,又不敢。這時上官婉兒道:「你們方才在說什麼?」上官雨聞言又是一驚,也沒辦法。峻岭到沒什麼感覺,道:「沒說什麼,聊天而已。」上官婉兒接着道:「你們方才在說什麼?」峻岭見瞞不過,就道:「他們說你方才看他們了。」上官雨大驚,這次驚可不是上次驚,這次是驚峻岭這人太不可思議了。

上官婉兒依然沒有表情,道:「你去殺了他們。」峻岭大驚,道:「為何要殺他們?」上官婉兒道:「我叫你去殺,你敢不去殺。」峻岭道:「殺他們可以,給個理由先。」上官婉兒正在低頭喝茶的臉不禁抬了起來,看着峻岭道:「殺人需要理由嗎?」峻岭道:「殺豬殺狗也有理由,那是應為要吃它,殺人那就更要理由了。」上官婉兒道:「殺豬殺狗有理由,殺人卻不需要理由。」峻岭道:「不能理解?」

這時上官雨在旁邊看的一愣一愣,他不理解為什麼上官公主,會跟峻岭說如此多的廢話,更不能理解上官公主為何會說如此多的廢話,史無前例。

上官婉兒道:「你為何要維護他們?」峻岭道:「我並不是維護他們,只是沒有理由殺他們。」上官婉兒道:「難道他們說那些話不該死嗎?」峻岭道:「有何該死處?」上官婉兒道:「因為他們不配。」峻岭道:「他們只是愛慕公主而已,有何不配處?」上官婉兒道:「他們不夠資格。」峻岭聞此言不禁大怒,道:「愛慕一個人是每個人的權利,與生俱來。你就是神仙我們也有資格愛你。」

上官婉兒聞言怒形於色,突然一道虛影來至峻岭面前,用手掐住了峻岭的脖子。峻岭頓時喘不過氣來,滿臉漲得通紅,眼看就要窒息而死。

上官雨有不忍之色,但卻不敢相勸,他太了解這個妹妹了。不過這時的所生的一切,他卻不能理解。

正在峻岭眼看就要窒息而亡之時,上官婉兒突然嘴角現出一絲冷笑,鬆開了手,道:「以後你就不是隊長了————你一定會後悔的。」

上官雨見突然放了峻岭,只是撤了職而已,雖不能理解,卻也不管了,道:「還不快去。」峻岭氣喘呼呼,搖頭甩腦離去。

當峻岭離去時,上官婉兒對門外的弟子道:「叫他以前手下那幫人狠狠整他。」那弟子應允了。找了個機會就對峻岭以前管的那些人道:「張俊玲以後就不是隊長了,公主叫你們狠狠整他。」眾人聽此言大喜道:「我早就看他不順眼,早就想整他,什麼東西,武功沒我高,年紀輕輕,就敢跟我稱兄道弟。請公主放心,我們一定會完美的完成任務,絕不會讓公主失望的。」

這下峻岭可就慘了,什麼臟活,累活,沒人乾的活,人不想乾的活,統統叫他做。平日裏惡言相向,毀罵不堪。峻岭很傷心,更傷心的是自己以前對他們那麼好,竟然翻臉就無情,翻臉比翻書還要快,峻岭不能理解。

峻岭現在的境遇,就跟天宇這時在白雲山莊一般,雖然白雲山莊的弟子,放到江湖之中,都是高手,可這並不影響他們的妒忌之心。天宇是被人嫉妒,而峻岭卻是被人鄙視。

這兩位難兄難弟的境遇在遙呼相應。只不過天宇一點痛苦之色也看不到。而峻岭卻失魂落魄,半死不活的樣子。峻岭很痛苦,他開始否認自己,對自己失去了信心,他亦覺得自己是錯的。

峻岭感到了孤獨,他去找秦山傾訴,還未傾訴完,秦山就打斷道:「你才現。你也夠聰明的…」

峻岭感到了絕望,他想起了師姐「如果是師姐,他會聽我傾訴嗎?她會罵我嗎?她會安慰我嗎?她會鼓勵我嗎?她過得好嗎?

峻岭就這樣孤獨,絕望的過了一陣,直到這天,總管說全體集合,中午出,攻打白雲山莊。

峻岭當然也會去,只有不斷的經歷生與死,才能變強,這峻岭是懂得。峻岭告訴自己一定要變強,有太多的理由,師姐便是其中最重要的一種。

當峻岭離開時他還要向一人告別,他就是秦山,秦山是不去得,因為他殺的人已夠數,他自由了。

峻岭來至秦山處,說了告別的話,秦山只是點點頭而已。峻岭不怪秦山,峻岭知道秦山這段時間壓力很大,痛苦很多。

峻岭轉身離去,胡銀月道:「叔叔小心!」峻岭點頭,待繼續將走,秦山道:「九華山!」峻岭轉身拱手道:「一定。」說完離去。

峻岭隨着鎮南宮大軍,浩浩蕩蕩向九江白雲山莊行來。沿途竟無遭受一絲抵抗,異常的順利。

不一日,行至廬山腳下,仰望廬山;廬山的美猶如一位端莊的淑女般,外秀慧中。廬山沒有太多的邊邊腳腳,奇峰怪石,它有的是秀美與氤氳。它更有的是文化底蘊和意境;古往今來,多少文人騷客,風流人物相聚在廬山,感受那隱隱約約的飄渺感。

今日的境況與廬山是格格不入的,因為來的不是文人騷客,亦不是風流人物,而是一群帶着殺戮氣息的人面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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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風雙煞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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