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殺人殺心

第四十八章 殺人殺心

「四當家的,不知道你現了些什麼」,叢林的空地,一群身着血紅色衣衫,散著濃濃血煞氣息的血煞門人終於是來到了篝火之處,長劍持手,凶目環視,一群人,正怒氣沖沖地環顧著四周,想要現些什麼風吹草動,而此時那三具屍體的旁邊,一位看上去像是領頭之人的中年男子正在俯身檢查著些什麼,看着當家的眉頭一皺,此時一旁一位體型彪悍的男子不由小心地出聲詢問。

「一擊斃命」,這一刻,這位面色微微有些白的四當家神色一冷,露出了一臉的凝重,「能夠一擊擊碎他們二人手中的兵器,並且瞬間秒殺他們三人,敵人比起我,只強不弱」,說到這裏,這位長期在刀口子上舔血的四當家不由一聲怒哼,「無故殺我血煞門人,定讓你付出慘重的代價」。

「四當家,會不會是那些外來的玄氣武者殺了他們?此次萬寶令出,許許多多的外來武者全都來涌到我們的地盤之上,魚龍混雜,指不定便是他們下的毒手」,看到他們脖子之上那個焦黑的酒杯大小的窟窿洞口,這位看上去像是一號人物的彪悍男子細細一想,不由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猜測,「我川湖郡的地盤之上並沒有什麼報得上名號的擁有雷屬性玄力的人物,況且我們與青木府端木家交好,他們的人,應該不會對我們的人殺毒手,頂多便是教訓一番」。

細細一想,這位四當家的也覺得身旁的這位手下說的很有道理,不過很快,頭腦之中的那點血煞門的尊嚴與面子便掩蓋住了一切,鼻子如老牛一噴,一聲怒哼,「管他是虎還是龍,到了我血煞門的地盤之上,就得聽我的,殺我血煞門人,那便血債血償」,說完這位如同被酒肉女色掏空了身子一般,面色煞白的四當家抽出了背後那柄寬大的闊劍,一劍持手,對着身後的諸位手下吩咐了下去,「兄弟們,給我找出那個殺我們兄弟的兇手,宰了他,一有現,立即高聲示警」,說完便是手一揮,示意手下四散開來,尋找而去。

「蠢材」,看着不遠處那位號施令的四當家,在叢林一旁,藏於「遮天披風」之下的方余不經輕蔑地罵了一聲,明知未知的敵人比他只強不弱,還要四散尋找,不是蠢材是什麼,「不過,我喜歡這等蠢材」,嘴角一舔,手中短劍一握,此刻如同毒蠍一般的方余露出了一副噬血的表情。

殺戮,即將開始。

此時的方余,在經過之前一番短暫的嘗試之後,終於是找到了運用磁場的最好方法,原本的磁場全力施展,處於其中之人必定會受到很大的影響,強度太盛,威力太大,導致人們很容易便能夠現什麼異常,不過此時,即便是他將磁場的探查範圍擴大到了極限,處於其中的人也是絲毫感受不到任何的異常,威力小了,但是那一份無形的威力,卻是強盛到了極致,任何人,在這無形磁場的覆蓋之下將會無處可匿。

一個個紅色的身影,便如同前世之中那雷達掃描之下的一個個紅點,不,比起那等無形的雷達掃描,此刻方余的磁場不知道強悍了多少倍,因為在這等磁場的掃描覆蓋之下,一幅幅三位的立體畫面不斷地如同傳輸實時數據一般地傳遞到了他的腦海之中,每一個敵人,每一個動作,他都能夠清晰無比地捕捉到,敵在明,方余在暗,這種掌握別人生死的感覺,讓得方余心中的那點殺戮的血意更盛了,殺意肆虐,頓時如同星火燎原一般的在方余的心中蔓延開來。

殺人之意,怎麼擋,也擋不住。

毒蛇藏叢,獵豹匿林,此刻的方余藉助著「遮天披風」變態的匿藏能力,悄無聲息地朝着那不遠處的一個矮小的身影靠攏而去,那,是他的第一個目標,雖則長劍握手,雖則警惕無比,但是那一個小心翼翼地矮小男子,此刻在方余的眼中,早已成為了砧板之上的魚肉,只能任由他宰割。

「撲」,身如靈貓,就在那位矮小男子身後的三尺之處,方余掀開了那層偽裝的無比徹底的「面具」,手中短劍一刺,於這無盡黑夜之下,第一次在這異世展露出了他那刺殺的本事。

一劍划脈,方余手中短短的紫色利劍,悄無聲息地割斷了那位矮小男子的腳下經脈,緊接着,便是「嗤」,「嗤」,「嗤」,出手如電,半息三劍,三劍接連地在矮小男子的手臂,脖頸,左胸之處連划三下,緊接着在矮小男子揮劍橫掃,怒吼咆哮的時刻便是如同飛燕一般靈巧地退去,瞬間,再次藏於那神奇的「遮天披風」之下,匿藏無蹤,只留下原地的矮小男子怒聲亂吼,長劍亂舞,鮮血拋灑。

「你不是要殺人嗎?」,看着此刻再次回到「遮天披風「之下神秘男子,紫衫女子對於他之前的一番刺殺,顯得不是很滿意,很明顯剛才方余可以一劍將那矮小男子殺於劍下,但是方余卻是沒有那麼做,而是冒着被矮小男子長劍砍身的危險,在他身上怪異的劃了四刀,這,讓紫衫女子很不解。

「刺殺,不一定要一擊斃命」,抹了抹嘴角,擦了擦短劍之上慢慢滴落的冰冷鮮血,方余對着身旁的紫衫女子毫無任何情緒地說道,「殺心與殺身,我選擇殺他們的心」,此刻方余,選擇了最為殘忍的方式來對待這些敵人。

所謂的「刺殺」,在方余看來,可以分為「殺心」和「殺身」兩種,殺心主要是削弱並且摧毀刺殺目標的精神、意志、鬥志和冷靜之類的,算是軟刀子,慢慢地捅,慢慢地殺,讓被刺殺者在不知不覺中慢慢迷失,讓被刺殺者在無盡的痛苦與掙扎之中慢慢死去,如此種種,比如美色的迷惑和佞臣的影響,離間挑撥等等,也能稱之為刺殺的一種手段。

而「殺身」,則是直接以破壞目標身體為目的的,武力暗殺、下毒等,一擊斃命,直接有效地解決問題,殺手一刺,伏屍五步,這便是殺身的最直接目的。

此時的方余,選了了殺他們的心,此刻心中的無邊怒火,唯有用此等方法才能宣洩,說不清是為了誰,說不清是為了什麼,選擇殺人之時方余便已決定用這種最為殘忍的手段來對付他們,誅人誅心,殺人殺心。

鮮血,在流淌,哀號,在飄蕩。

矮小的男子在短暫的疼痛之後此刻終於出了絕望的哀號,無盡吶喊,因為此時此刻,他身體之中滾滾流淌的血液如同決堤了的洪水一般不斷地從那三個小小的傷口之中流了出來,左手捂住,右手按,但是那三處莫名其妙的傷口卻是怎麼止也止不住。

鮮血,在流淌,絕望,在蔓延。

方余要讓他,眼睜睜地看着死亡的來臨,於絕望之中品嘗著這種名叫死亡的味道,有時候慢慢的死去,比死的粉身碎骨,死的身異處還要來的殘忍。

這,便是殺人殺心。

「啊」,「啊」…撇去了不遠處那個已經成為必死之人的矮小男子,殺意正濃的方余藉助著「遮天披風」的神奇能力,此時如同飄蕩在深林之中的鬼魂一般不斷地在收割著那些如同草芥一般的生命,一聲聲地哀號慘叫,在向世人訴說着他們悲慘無比的死亡方式。

割脈,穿胸,刺臂,划腿,紫衫女子從來沒有意識到原來殺人,可以這麼殺,原來讓一個人死,不只是簡簡單單的利劍穿胸,身異處,刺殺,在此刻方余的手中,彷彿成為了庖丁解牛一般輕鬆無比的動作,如同喝水吃飯一般,再熟練不過,看着方余那熟練無比,彷彿殺過千般人,斬過萬個頭的熟練麻利,紫衫女子不知怎麼地,突然生出了一種膽寒的氣息,彷彿是無比畏懼此刻的方餘一般。

殺戮的盛宴,依舊還未結束。

一聲聲的哀號,不斷地在這寧靜的夜空之中慘烈響起,而一枚枚血紅的血煞之花,在這絲毫捕捉不到的敵人面前,在那原主人的臨死救命之前,不斷地綻放出了其最後的絢麗。

「第七個」,熟練無比地將紫色短劍穿過敵人的手臂,刺穿他的肋部,再次熟練藏身於「遮天披風」之下的方余紅著一雙眼,殘忍地舔了舔劍刃之上流淌的鮮血,嘴裏喃喃念叨,他,在尋找着他的第八個獵物。

目光,投向了遠處,投向了那個三人的小分隊,那裏,有着那位算是一號人物的彪悍男子。

殺些小嘍啰,不夠,唯獨殺了這些「大人物」,這場殺戮的捕獵之宴才能算是畫上一個小小的分號。

「他,有點棘手」,看着不遠處的那位彪悍的男子,紫衫女子對着身旁這位此刻散著濃濃血腥之氣的男子一番提醒,他們三位抱團,想要刺殺他們,顯然不是那麼的容易。

而方余,似乎是沒有將紫衫女子的提醒聽了進去,他選定的目標,是不會輕易改變的。

近了,近了,更近了,踩着「貓」步一般靠近的方余終於是慢慢地接近了那個三人圍攏的小分隊,此時的他,靜靜地侯在了三人的兩丈之外,不敢有這絲毫的靠近,因為此時此刻,那彪悍的男子彷彿是感應到了什麼一般,竟是狂躁地舞動着手上一尺之寬的大闊劍,口中宣沸,如同一隻飆怒吼的大猩猩一般對着周圍的叢林咆哮怒吼,仰天狂吠,「什麼人,給我出來,有本事與老子大戰三百回合」。

聲聲咆哮,聲震百鳥。

「藏頭露尾,你這個膽小如鼠的傢伙,有本事現出身形,老子保證揍得的滿地找牙」,感受着身旁若有若無的小小聲響,這位彪悍的男子彷彿有着使不完的力氣一般,不斷地揮舞著大劍,同時一句句無比難聽的話語,不斷地從其嘴中冒了出來,「你這個有鳥沒蛋(膽)的傢伙,再不滾出來,老子捏爆你」,「你這個狗娘養的畜生,有本事出來」…聲聲謾罵,聽得紫衫女子眉頭大皺,神色一怒。

然而方余,對於彪悍男子的粗俗話語,彷彿沒有聽到一半,仍舊是一動不動地呆在了「遮天披風」之下,他動,方余動,他不走,方余也不走,短短的觀察,方余便是現這位看似粗狂實則細心的彪悍男子的感知能力應該不俗,竟是能夠微微感應到周圍的一些波動,似乎還是有些本事,不過哪怕他感應再好,方余憑藉這「遮天披風」依舊是能夠輕鬆躲避,而且藉助着他每一次揮劍怒吼的失神片刻,方余總會稍稍的往前挪動一小步。

慢慢的,近了,越近了。

此時的方余,彷彿踩在了可能被分屍的獨木橋之上,橋的下方,流淌著的是隨時可能揮到他身上的闊劍,說不準下一刻,這位始終揮動着大劍的彪悍男子便會將玄力注入劍中,玄芒吞吐,到那時,藏身於丈許之外的方余恐怕真的便會被一劍劈的身異處了。

刺殺,本就是拿命搏命,九死一生的事情,已經習慣了這等危險的方余對於那隨時可能揮到頭頂上方的大劍視而不見,神情自若,不過一旁的紫衫女子,卻是沒有這份膽色與勇氣,一張小臉,煞白冒汗,嬌小身軀,顫顫抖,若不是有着方余的一隻大手死死地抓住她的小手,恐怕此時的她,將會頓時失去了呆下去的勇氣,扭頭就逃。

「你這個有娘生,沒爹養的小子…」,「就是這一刻」,就在那位彪悍男子口中髒話連篇,手中大劍剛剛揮下,抬起到半空的一瞬間,藏於「遮天披風」之下,久久匿藏的方余終於抓住了彪悍男子揮劍抬劍的這一絲規律的空隙,如同毒蛇一般「嗖」地一聲竄了出去,短劍吐信,利劍刺胸,瞬息之間便是欺身到了彪悍男子的三尺身前,手中電芒吞吐,天雷指出,三條小小的雷蛇瞬間再次出洞,於此同時,磁場喧囂,躁動環繞,在彪悍男子與那身旁二人意識迷糊,身體麻木的一瞬間,方余的一柄劍,終於是刺到了彪悍男子的胸膛之處,然而緊接着傳來的,則是「叮」的一聲脆響,利劍刺身,衣衫破碎,露出了那貼於彪悍男子身軀之上的一件土黃色的護身鎧甲。

紫衫女子的紫色短劍乃是不可多得的玄階武器,即便是此刻方余手中的短劍沒有灌輸什麼玄力,威力失去了大半,但是能夠抵擋住這利劍一刺的鎧甲,絕對不是什麼簡單貨,至少是黃階高級的鎧甲,這一刻,方余心中大動,起了奪寶的念頭。

「沉」,看着彪悍男子在方余的一擊之下似乎是被戳痛的恢復了一些意識,便欲舉劍砍敵的時刻,方余頓時心中一動,磁場全力運轉,再次出手,毫不留情,一瞬間,彪悍男子抬到半空的大劍再次沉了下來,與此同時,磁場如鑽,毫不猶豫地全都朝着彪悍男子的腦袋匯聚而去,腦袋昏沉,意識迷糊,在彪悍男子再次陷入渾噩的狀態之下,方余抬手一次,毫不猶豫地將紫色短劍斜插入了彪悍男子的脖頸之處,利劍穿脈,透骨而進,於此同時手中電芒再吐,一瞬間,麻痹了彪悍男子再欲反抗的垂死一擊。

一擊斃命,而後順便解決完身旁的兩個小嘍啰之後,方余毫不猶豫地干起了搜刮的勾當,「終於是有一個空袋了」,看着彪悍男子腰間那個熟悉的腰袋,方余毫不客氣地便將其取了下來,今晚解決了十餘人,還是頭一次遇到有着空袋的大肥羊,隨後伸手一扯,將彪悍男子那件土黃色的鎧甲扒了下來之後,身形一遁,方余再次消失在了這片血案的事之地。

逃之夭夭,只留下遍灑一地的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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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動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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