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不拜仙門

熒惑眼睛一眯，露出感興趣的神色：「果真是好東西啊，可惜當年青龍距離半步混元差距還很遠，要不然或許就是此世第一個混元神尊。而且，我聽你語氣，似乎你們仙道無法憑藉此證道？」

鴻鈞道：「的確不能。仙道並不單純修某一種或幾種法則，而是捨棄肉身修鍊，以純粹的元神感悟天道，三千法則皆有涉獵，然後以某種法則為基石。要證道，則要對三千法則都有極高領悟，以其餘法則之精妙，補充基石法則沒能領悟到的法理，造成另類的圓滿。」

「哈，說起來，也是取巧之法。比起道體、元神、法則三者都要圓滿的神道堂皇正途，終究還是差了許多。」

淡淡的評價了一句，熒惑忽然露出感興趣的笑容：「不如咱們做個交易吧，你把陰陽無極造化珠給冥河，然後那道能成聖的大道之基咱們不要了。」

鴻鈞微笑道：「陰陽無極造化珠只是有可能讓人成道，但並不保險。而大道之基，以冥河的功德悟性，百分百成聖。你確定要換？」

「這……」熒惑躊躇了下，最終失笑道：「雖然我對冥河很有信心，但到底是關乎道途的大事，還是要讓他自己做主。我回去問下。」

鴻鈞無可無不可道：「那好。此寶在我手上，也就是一件先天至寶，無法造就一尊仙道聖人。還不如大道之基有用，如果冥河小友有興趣，貧道樂意替代。」

「很好，就這麼說定了。本座去也！」

熒惑破開虛空，幾個閃爍之間，便回歸血海。

此時冥河正坐在業火紅蓮上努力調復傷勢，頭上一張黑色陣圖散發恐怖煞氣，他四周懸浮着誅仙四劍，從中瀰漫中濃郁的先天道則，化為元始的殺伐道韻，供冥河領悟。

從血海中新生的冥河，雖然一開始極為虛弱，但隨着冥冥中散落的本源回歸，再加上血海之力滋養，恢復起來非常迅速，此時短短時間，已經有了太乙神尊的氣息，並且還在快速攀升。

月照盤坐不遠處為其護法，熒惑悄無聲息降臨之時，冥河似有所感，睜開眼睛，微微一笑：「回來啦？」

「嗯，回來了。」熒惑嫣然一笑，輕聲道：「雖然離開沒幾天，但真真恍如隔世。不過現在好了，我終於只是熒惑了。從此以後，我可以真正做我自己了，千萬億年，乃至到世界盡頭，我也只是熒惑，不是誰的影子。」

「你本來就只是熒惑，至少在我眼中，你從來不是誰的影子。你和羅睺，自始至終都是兩個完全不同的生命。」

「哈，也是，你我相識的時候，也是我新生的開始。說起來要感謝鴻鈞，要不是他一番謀划，你我不可能走到今天。」

「嘿，作為回報，我決定在以後欺負他徒子徒孫的時候，手下留情，欺負的不那麼狠就是了。」

「你都想好了？不打算拜入仙門了？」

「不拜了。」

「你可知道，只要你願意，隨時都能成為仙道第二號人物。而且未來不管鴻鈞有多少徒子徒孫，都不可能超越你的地位。」

冥河淡然道：「的確可惜了。鴻鈞前輩手中有能讓人成聖的大道之基，只要有足夠龐大的功德，混元大羅道果便唾手可得，幾乎給我量身定做。然而，我考慮良久，還是決定放棄。」

熒惑不解：「為什麼？功德對於別人來說難比登天，有大道之基也是無用。但對即將開闢幽冥的你來說，不正恰到好處么？唾手可得的混元大羅道果，以及未來一人之下，萬萬之上的超然地位，對你毫無誘惑力么？」

冥河眨了眨眼睛，笑道：「誘惑力當然是巨大的。不過我覺得做聖人利弊參半。你們不清楚，當然，鴻鈞前輩是不是清楚就不知道了。其實大道之基雖然能讓人快速證道，但從此和天道綁定，名為跳出三界外，實無所出，從此也不可能窺望無極道果了。無量量劫來臨，只怕難逃一死。」

熒惑皺眉：「有這等事？」

「當然，你很清楚，我知道一些別人不知道的秘密。聖人的奧秘，沒人比我更清楚。」

「若如此，不成聖也罷。不過可以取來陰陽無極造化珠，然後法則證道。如此就不必受天地拘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