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不可亂了方寸

第五十九章 不可亂了方寸

李元慶?唐少風回頭一看,果然是他,心裏頓時有些驚喜,今天還不算沒有收穫,總算沒有白跑。

「是呀,縣委這段時間比較清閑,再說了峰同志又是個負責任的同志,我就偷偷出來溜個閑」。

唐少風沒有說話,而是仔細觀察了李元慶一眼,面庭飽滿,雙眼深邃,嘴角抹笑,不像是一個無頭無腦的軟柿子,心裏也不僅僅琢磨,可以先探探這李元慶的口風,但是不管怎麼樣,這個朱峰一定得下,否則,這個青山縣肯定是雞犬不寧,連一條小小的南山河,他這個毫無權勢的老爹竟然可以如此好不要臉的據為己有囂張跋扈,這青山縣還有什麼他不敢做的。

老朱把冷冷的眼眸移到唐少風的身上,「快倒吧」。

唐少風是氣的牙痒痒,真恨不得一腳把這老不死的踹到河裏去,可是現在他需要忍,他還不能把這事情鬧大,那樣朱峰就有了防範,自己做事就不那麼方便了,所以強壓心中的怒火,把魚簍里的魚全部倒在河裏,拿起魚竿和魚簍就向河灘外走去。

老朱哈哈一笑,得意的瞧了瞧唐少風的背影,又看了看與自己一起來的同伴,甚是傲慢,至於李慶元,他懶得看,兒子朱峰早把他架空了,他沒有必要搭理一個傀儡,所以也收起魚竿向家走去,其實對於他來說釣多少魚並沒有關係,問題是面子,他娘的,老子一條也沒有釣著,你小子竟然敢滅老子的威風,反了你呀的,這可是青山縣,老子的天下,你算是哪根蔥。

唐少風其實並未走遠,而是躲在一棵大樹下,待看到老朱一伙人已經回去,便再次出來,向李慶元走去。

李慶元到跟木那是一樣,仍然是專心一意的釣魚,臉上無喜也無悲,好似他就只是一個很平凡的人,沒有一個縣老大的派頭,看他輕描淡寫的模樣,唐少風訝然一笑,坐在他旁邊也支起杆子釣魚,既然目標已經出現,那麼機會總是有的。

李慶元感覺身邊有人走動,只是隨意的瞟了一眼,沒想到竟然又是剛才那小子,所以他微微一愣,便搖頭苦笑,現在這年輕人還真是倔強,所以繼續閉目釣魚,李慶元果然不愧為釣魚高手,下桿的輕重,拉杆的時機無一不掌握的極其到位,看來釣魚不是一兩年的事情了。

唐少風待到李慶元又釣到一條大魚的時候,忽然拍起了掌聲。

「小兄弟,為什麼拍掌呢」。

「李書記能在一個小時內連釣三條大魚,實在是可喜可賀呀」。

唐少風此話一出,李慶元虎目微眯,仔細打量了一眼唐少風,心裏頓時驚駭萬分,此子天庭飽滿,鷹眉大眼,鼻若懸膽,乃是不同尋常之人,他又從唐少風老成持重的話語中感受到,這個年輕人不一般,難道他坐在自己身邊不是為了釣魚,而是有事情要辦,思索了半晌,卻是不得其解,不過臉上的笑容卻是越來越燦爛,所以也收起魚竿,「小兄弟,一起去烤魚吃吧?」.

「李書記有請,怎敢不從呢」。

簡單的幾句話再次讓李慶元心驚不已,如果說青年人初生牛犢不怕虎,他信,可是看到他剛才在朱老頭面前的隱忍,現在又如此的豪爽,完全不把剛才的羞辱當做一回事,這番胸懷不能不讓人佩服,這年輕人的城府深的未免有些嚇人,連他這個縣委書記都自嘆不如,就是不知道這是哪家的公子哥。

兩人一路到了河灘前面的草地上,這裏是很多人野餐的必到之地,不到三四米都可以看到篝火的痕迹,有小攤子專一賣這種烤魚的工具,倒也為人提供了方便,唐少風租了個鐵架,又買了幾個鐵簽,然後再購買了些作料,清理好魚,用鐵簽插起來便開始烤,整個動作是如此嫻熟和幹練。

「一看這動作,就知道小兄弟是吃魚的行家」。

「大學的時候經常到野外吃野餐,所以就會一兩手,不過我看李書記釣魚這麼拿手,烤魚也不會比小子差呀」。

「不行嘍,老了,什麼都動不了了」,李慶元也拿起一個魚開始勁烤,火光照耀下,老臉有些通紅。

「李書記不要開玩笑了,你最多不過四十多歲吧了,怎麼會老」。

「四十五嘍,再過幾年不就老了」。

「廉頗未服老,李書記怎麼可能和老字沾邊,只是天有烏雲,未見晴日吧了」。

李慶元拿着魚的手微微一僵,眼神有些陰沉不定,唐少風可謂一語道破天機呀,這小子到底是誰,貌似對自己的處境了如指掌,而且此話並沒有敵意,這讓李慶元有些鬱悶,說不得把魚往魚架上一放,起身來到唐少風身邊,彎腰躬身拱手說道「小兄弟,請明言」。

唐少風一指身邊的位置,「坐」。

李慶元依言坐在草坪上,靜靜的看着唐少風,等待他言,卻不料唐少風一言不,只顧著烤魚。

李慶元此時被唐少風勾起了心裏的鬱悶,哪還有心思烤魚,說不得又問了一句「小兄弟,話給你明說吧,來到這半年,我這個縣委書記當的憋屈,窩囊,他朱峰不僅把持着全縣的經濟命脈,連幹部的任免都是他一手操作,完全就是不把我放在眼裏」。

唐少風還是沒有說話,這些他早就知道,他要的是重點,可是李慶元不知道是愚鈍,還是裝糊塗,就是猜不透,所以他仍未就言。

這下讓李慶元無語了,堂堂的縣委書記,這麼軟語軟氣的給一個年輕人說話,本就顯得有些卑躬屈膝,但是人家好想仍然不刁你,這讓他心裏備受煎熬和窩憋。

看到李慶元不說話了,唐少風微微一笑,「李書記,青山縣的整體狀況你知道嗎,了解嗎」。

「這個?」李慶元一愣,這個他還真沒有了解,這半年來被朱峰壓的喘不過氣來,他哪還有心思考慮哪些,想到這,他心裏有些汗顏,可是面對唐少風的責問,他本代掩飾幾句,但又一想,掩飾什麼,那有用嗎,所以搖了搖頭,「不曾了解」。

「你一不了解縣裏的整體展,二不明白官場的整體格局,焉能不敗,釣魚是好事,可是那是你乾的事嗎,在其位就要謀其政,哪怕是一點點職能,你也要把握好了,到時候你才有說話的權力」。

唐少風這話極其的盛氣凌人,可是他顧不了這些,這李慶元只看到局部,看不到全局,不打擊打擊他,他怎麼能改,即使扶上去,也是站不直的阿斗一個,他唐少風怎麼敢把青山縣交給他。

聽到這一席話,李慶元冷汗直流,心說這個年輕人到底是個什麼人,說話如此凌厲而毒辣,這半年他是亂了方寸,不過以前他哪受過這等窩囊氣,現在聽到這一番教誨,他心裏越的後悔起來,自己怎麼就沒有想到這些呢,這讓他越的佩服唐少風,一個如此年輕的人竟然有如此謀略,不簡單,所以他再次拱手「小兄弟,可以告訴我姓名嗎?」。

「哈哈,說的有些嚴肅,不過,李書記,信得過在下的話,縣長的很多事情要悄悄的了解了解嗎,朱峰是個人才呀,可惜,可惜,可惜」。

李慶元心裏一琢磨,感覺唐少風的話深有玄機,忙站起身朝唐少風一拱手,「小兄弟,李某就告辭了,魚你就留着吧」。

唐少風微微一笑,算是接受了這份恩情,心說這小子還不算太笨,立刻就知道了他話的意思,說實話,唐少風不可能告訴李慶元說「你去查查朱峰有什麼違法亂紀的事情去」,這樣也太愚蠢了,更何況他和李慶元還沒有好到那種可以直言不諱的地步,所以,他步步都要小心,很多事情,他都要謹慎處理,牽涉到利益,不小心就會上當,上當一次估計一輩子就玩完了,這是二爸教的,他一直謹記在心。

簡單的把兩條魚烤熟了,濃濃的香味傳來,他確實有些餓了,所以三下五除二就消滅了兩條魚,然後提着一籃子剩下的魚就向家走去,可是自己怎麼做飯呢。

回到家已經是七點左右,他把魚清理好,放到盆里淹著,便去開電視,新聞聯播快開始了,他必須要看看,一直以來,他都不會放過這個重要的信息渠道,不過今天的信息沒什麼重要內容,大致也就是那那生什麼瓦斯爆炸,誰誰出國訪問了,等等,關了電視,正要給林婉玉打電話,突然響起了咚咚的敲門聲。

「誰呀」。

沒人答應。

唐少風打開門一看,肖青正醉醺醺的躺在門口呢,這小妞又搞什麼,喝這麼多,忙抱起她放到沙上,哪知還沒有起身,這妞突然「嗷嗷嗷」的吐了他一身,聞着滿身的酸性味道,唐少風肚裏一翻滾,喉嚨一酸,把今天吃的魚也吐了這小妞一身,這倒公平,可是卻讓唐少風抓狂,真恨不得把這丫頭扔出去,忙跑進洗澡間里自己先沖洗了一番,隨後拿了個毛巾走到肖青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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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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