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將計就計
「在沒有武器時，你們要想着儘可能的快速解決敵人，徒手格鬥時每多一分鐘，就會多一分危險。」
「動作再利索一些，不要拖泥帶水。」
「好，很好。」
訓練室內，何冷雲糾正著高橋疾風和花澤千繪的搏鬥動作，這兩位來自日本的學生有着遠超其他學生的搏鬥天賦。室外的賽道上，雷元海也在重點培養著兩位有些駕駛天賦的學員：林磊和歐陽。
「重剎，反打方向！」雷元海抓着車頂的扶手喊道，「喂喂喂！給油，給油！」
雷元海搖搖晃晃地走下了車，無奈地看着這台失控后衝出跑道撞在廢棄輪胎上的C-36。
「媽的，今天只能到這兒了，跟我去靶場！」雷元海看着引擎蓋冒着的白煙說道，「你的剎車點太晚了，不要一味的追求時速表上的速度！如果在真實情況下，你撞車了還跑的了？還追得上誰？」
林磊被雷元海批地灰頭土臉，引得其他學員暗笑着。
「訓練結束之後你再給我跑個一萬米！」雷元海手指戳著林磊說道，「聽到沒有？」
「遵命，長官！」
伊萬在隔壁的辦公樓上，俯視着賽道上的雷元海，不時面帶微笑。
「您這些天去了哪兒啊。」辦公桌后的後勤系年輕女教師走上前來，也看向樓下的賽道，問道。
「度假。」伊萬沒有回頭，輕聲地回答道。
「您可別開玩笑了，前些天學院來了很多安全廳的幹事和探員，應該是發生了什麼大事吧，怎麼會讓你度假呢。」女教師微笑地說道。
身為伊萬的同事，她早在多年前就對伊萬抱有愛慕之心。伊萬並不是看不出，只是他心中永遠只有那位女人——愛娃，儘管已過去多年。但是女教師也從來沒有放棄對伊萬的追求，畢竟他是這烏煙瘴氣的後勤係為數不多的「好人」。
「這不是你該操心的事，海倫。」伊萬回到座位上打開了電腦，他突然覺得自己剛才的話說得有些重，便又說道，「也不是我該操心的事。」
海倫還是略帶欣慰地看着樓下的學員們，她知道伊萬剛才的話至少照顧了她的感受。
「那曾是你的學生吧？」海倫看着在賽道上飛馳的雷元海，說道。
「對，我帶的最後一批。」伊萬說着，滑鼠點進一個網頁。
「那次事故之後你就被調來後勤系了？」海倫也回到了座位上，坐在伊萬隔壁。
「是我自己申請的，不是被別人調派過來的。」伊萬嚴肅地看向海倫，語氣有些生氣地說完后，把頭轉了回去。
「噢，我又忘了，對不起對不起。」海倫連忙向伊萬道歉。
伊萬並默默地看着屏幕上的電影，沒有理會海倫。這是他每天的生活寫照，早上晨跑三千米后開車來到學院開始混日子。下午三點過後又駕車回家睡上一覺，或者在靶場打一個下午的靶。晚上再夜跑三千米后，在咖啡廳里看看報紙或是在酒吧看看球。
伊萬當年覺得自己愧對於自己的學生，尤其是何冷雲和普朗克。在他們畢業后，自己便申請調來整日無所事事的後勤系。伊萬培養的學員們至今已經犧牲了一半，沒有哪個人能忍心自己曾經的學生慘死敵手，哪怕不是自己親眼所見。
比利時，布魯塞爾。
陳舊的大樓下，藍色的四角星旗和二十六個國家的國旗隨風飄揚著。這是馬歇爾計劃在軍事上延伸的象徵，北大西洋公約組織的總部。
罕見的亞洲面孔急促地走進小小的會議室，打斷了三位男人正在商討著的計劃。
「於，你來的太晚了。」一個男人雙手抱胸，後仰在椅子上說道。
「抱歉副社長，特殊情況，我剛收到的消息。」於樂醒（內務部副部長兼情報局局長）還沒坐穩，邊說道，「光榮會近期要除掉弗蘭克，以示報復。」
「他們一直都想除掉我，只不過一直沒成功罷了。」弗蘭克淡定地說道，「他們沒這個本事的，放心吧局長。」
「他們之前忙於對付我們的特工，你所幸能逃過一劫，這次不一樣了。」於樂醒喝了口水，接着說道，「這次他們安全廳長親自帶隊，還有一些跟你在科索沃結仇的人。」
「我覺得我們將要在中亞發展的情報網可以緩緩，北約在那的情報站目前也夠用。」凱特爾（正興社內務部長）看着弗蘭克說道，「情報局在日本和烏克蘭都有很大損失，我現在也不想冒太大的風險。你怎麼看，里希特霍芬。」
「我們在遠東地區的情報站基本損失殆盡，東歐地區的情報網也有損失，北約能刺探到關於光榮會的情報也不多。我是希望你們情報局在中亞重點打造一個對光榮會的情報網絡，但是以我們目前的情況的確不能過於冒險。」里希特霍芬（正興社副社長）也看着弗蘭克說道。
「嗯…我還有一點沒說完。」於樂醒說道，「光榮會知道弗蘭克近期會前往中亞，如果…」
「你的意思是，為了保護你的線人，弗蘭克不得不去。對吧？」凱特爾打斷道。
於樂醒無奈地點點頭，凱特爾和里希特霍芬對視了片刻后也陷入沉思。
「我知道於的線人的情況，他還為被完全信任。」里希特霍芬沉思了片刻后說道，「但他又是我們隱藏在光榮會高層為數不多的特工，弗蘭克對我們也同樣重要。」
「我們跟社長商討一下？」凱特爾問道。
「社長在參加北約理事會，而且這種事讓他來做決定會顯得我們很無能。」里希特霍芬搖搖頭說道。
「他們對我的行程了解到什麼程度，局長？」弗蘭克問向於樂醒。
「我的線人只透露了你月底前往中亞的消息，僅此而已。」於樂醒說道。
「那我還是去一趟吧，正好能會一會我的『老朋友』。」弗蘭克看着凱特爾，笑着說道。
「我知道你想幹什麼，我可提醒你，按照副局長級別的安保標準，不要帶太多人。不要讓他們覺得你有備而來，懂我意思吧？」凱特爾說完，又看了看里希特霍芬。
「我想藉此機會幹掉他們的安全廳長。」於樂醒說道。
「你也想要公報私仇啊…」里希特霍芬悠悠地說道，「如果幹掉龍德施泰特，他們肯定認為我們有備而來。你千辛萬苦設計的局也會被他們識破，想想那些為了你的計劃而喪命的特工。」
於樂醒默默地點點頭，不再說話。弗蘭克同情地看着這位跟自己擁有相似經歷的上司，也無奈地點點頭。
「你們回去之後制定戰術吧，記住副社長的話，不要參雜私人感情。」凱特爾總結道，「今天就這樣吧，我和副社長還有個會議。」
於樂醒和弗蘭克面無表情地離開了，兩人走在老舊且狹長的走廊上，不時經過的北約高官向他們點頭示意。
「你的安保我來安排，你帶一個人就好，剩下的我來負責。」於樂醒說完，轉身走上樓梯，消失在弗蘭克的視野里。
弗蘭克早已習慣了局長的做事風格，他給司機發送了一條信息后，走進了電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