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程默尋離開后，蘇靈歡一直睜眼到了天明。

眼淚像是開了閘的江水，將枕巾浸得透濕。

第二天一大早，她剛剛入睡就被門外的爭吵聲吵醒了。

迷迷糊糊推開門，看到門口站着的凌菲時，兩個人都愣住了。

率先反應過來的還是凌菲，她踹開傭人，直接衝上去扼住了蘇靈歡的喉嚨，二話不說就連續扇了她三巴掌。

啪啪啪——

一聲更比一聲清脆。

傭人嚇壞了，立馬去敲了敲書房的門，程默尋昨夜就住在書房。

……

蘇靈歡完全是體力被某個獸性男人透支地太厲害，再加上幾乎沒怎麼睡腦袋還有些懵，所以才被凌菲佔了便宜。

此刻，三巴掌已經將她打得足夠清醒。

她捏住凌菲的右手腕，另一隻手反手就將方才的三巴掌全都還了回去。

「凌菲！你欠我的我還沒和你好好清算，你居然敢來找我！？」

「你這個賤人！你還回來幹什麼？」凌菲看到蘇靈歡睡衣寬大領口下的青紫時，怒氣更是越燒越旺，也愈發口不擇言了起來，「一回來就記着和男人做，是不是M國的男人滿足不了你？你可真是饑渴啊！其實，你和誰做我真的不關心，但你為什麼還要招惹程燦？程燦已經是我老公了，你能不能有點廉恥之心！？是不是你一定要在他們叔侄間遊走，非要攪得程家雞犬不寧才罷休！？」

「我回來是為了我媽。至於程燦，你當他是寶，我卻只當他是殺父仇人。」她不咸不淡地說着，顯得歇斯底里的凌菲像個跳樑小丑。

凌菲氣得五官都糾結在了一起，完全和當年那個氣質女人天差地別，判若兩人。

她指著樓下坐在輪椅上的中年婦人，瘋狂地開口：「你回來是為了你媽？這話你敢當着阿姨的面再說一次嗎？」

蘇靈歡俯視看到一樓大廳中央的母親時，臉色一瞬間褪得蒼白如紙。

她衝下樓，差點摔倒，唇瓣抖了幾次才緩緩開口，「媽…」

「誰是你媽？你是害死了老蘇的仇人！我找你了很久，幸好有菲菲幫我，不然我就沒辦法給老蘇報仇了。」

她話剛說完就不知從哪裏掏出了一瓶硫酸，一陣刺激的氣息散發出來后，蘇靈歡下意識地護住了臉。

意想之中的疼痛沒有襲來，她睜開眼，看到程默尋張開雙臂護在了她身前，離她半米，不遠不近，恰好站成了一個絕對保護的姿勢。

他頭皮都繃緊了，額上是細密的虛汗，還不忘沖她笑了笑，柔聲道：「沒事了！沒事了！」

「滾！你給我滾開！我要殺了蘇靈歡，她私生活糜亂，害死老蘇，自古以來，子女弒父是要受天打雷劈的！！！」葉瑾尖銳瘋魔般的嗓音直直地往人耳朵里鑽，別墅的傭人臉色都白了，聽着頭皮都一陣陣地發麻。

程默尋深吸了一口氣，轉身看向葉瑾和站在葉瑾旁邊的凌菲時，眸中陰翳已經濃郁地化不開了，他凝神盯着葉瑾，整個大廳的溫度似乎都驟然下降。

「葉女士，凡事要適可而止！」

「滾！」葉瑾手上已經沒了硫酸，她又從兜里掏出一把水果刀，取下刀套后毫不猶豫地朝着男人刺去。

「大叔！」蘇靈歡驚呼出聲。

她急得都哭了，看着那閃著暗芒的刀尖直直地刺了過去，那瞬間，她的心臟都漏了一拍，幾乎跳停了。

心急的她並未注意到男人聽到那聲急切的「大叔」后不斷上揚的嘴角。

緊急關頭，刀尖都快要觸到男人大腿時，他側過身扭住了葉瑾的手，刀落在地上，清脆作響。

蘇靈歡立馬上前撿起水果刀扔出了窗外，她蹲下身，摸了摸男人的大腿，仰著腦袋問他：「刺到沒有？」

男人低眉，含笑不語。

「你笑什麼！？我問你有沒有…誒，你幹嘛啊…唔唔唔…」

被男人拉起，緊緊圈在懷中索吻時，蘇靈歡心想：這人啊！也忒沒臉沒皮了！

可是…心中湧起的無限甜蜜是怎麼回事？

一吻閉，兩人滿面潮紅，氣息都有些不穩了。

程默尋親昵地蹭了蹭她的俏鼻，無視身後人的或窘迫會嫉妒或憎恨的眼神，直接把人打橫抱了上樓…直奔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