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0章唯一能做的事
我心頭一動，起身，「那你快去吧。」
「可是……你呢？」悠悠有些不放心，大概是顧子言叮囑過她。
我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現的坦然，「放心吧，我就在家，哪兒都不去。」
悠悠還是不放心，「算了，我還是……」
「怎麼能算了呢，我閨女的事兒比我重要一萬倍。放心吧，就是為了她，我也會說到做到的。」不得已，我只能把小雨悠搬出來當我的擋箭牌。
果然，悠悠一聽，鬆懈不少，「真的？」
我舉起右手，「我發誓。」
「那行，那我帶雨悠去上早教課，最多三個小時就回來。」
我朝她擺手，「嗯嗯，去吧去吧。」
悠悠又叮囑了我一番，下樓后還拉着阿香神神秘秘的交代了半天，然後才不放心的離開了。
她一走，我就跟阿香說我有些累，回房休息一下。然後從二樓陽台翻了下去，從後門離開了。
三個小時，足夠我去一趟醫院了。
***
醫院裏，醫生看到我出現，似乎還有些驚訝，「顧太太，你怎麼來了？」
「我有些不舒服，所以來看看。」我在他對面坐下來，語氣平和的問，「子言跟我說，我的情況雖然嚴重，但也不是完全沒救，讓我放寬心，可是事關生死，我怎麼可能完全放開呢。」
醫生臉上的驚訝更重，「顧總都跟你說了？」
「嗯，」頓了一下，「不過他也沒具體說的太清楚，畢竟不是專業的醫生，很多名次他也不是很清楚。」
醫生點頭，「是，像顧太太您這樣的情況，我也是第一次見。按理說，你腦子裏有那麼大的血塊壓着神經，不應該醒過來才對。而且你身體里還有fia病毒，這種毒目前還沒有任何治療辦法，可是顧太太你的身體卻詭異的處於一種微妙的平衡狀態中。這種平衡很奇怪，您出院之後我跟院領導組織了一個專家團隊針對分析過，也不清楚這種平衡的界點在哪裏，會被什麼因素打破。」他說完，覷了一眼我的神色，見我很平靜，送了口氣，「不過顧太太你也不用太在意，你現在的身體處於的這種歌微妙平衡，讓你就像是一個正常人一樣，只要這種平衡不打破，就不會有任何危險。」
我笑了一下，語氣平靜得就像是在說別人的事情，「那如果這種平衡被打破了呢？」
「如果被打破的話，恐怕……」
我不知道自己說怎麼從醫院離開的，只是在從大門出來差點跟一輛車撞上后，才清醒過來。
難怪，這段時間顧子言哪裏都不許我去，寸步不離的守着我。原來，是因為這個。
詭異的平衡，不知道如何會被打破，可一旦被打破，我離死也就不遠了。
有些想笑，我的命，居然拴在了一個不知為何又會如何出現的契機上，也是醉了！
深吸口氣，我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緒，在門口攔了輛車，報了個位置后，就閉上了眼睛。
既然老天爺給了我這種詭異的平衡，那我就好好珍惜著，儘力過好每一天就是了。
車子停下后，我付了車費，推門下去，看着面前熟悉的場所，我深吸了口氣，邁步走了過去。
或許，這是我唯一能為顧子言做的事了。
***
顧子言是在晚上八點回來的，阿香開門看到他，立刻欣喜的喊了一聲，「先生回來了。」
我本來正在喝湯，聞言立刻放下碗走過去，「吃飯了嗎？」
「還沒有，」顧子言搖頭，朝餐廳的方向看了一眼，看見悠悠還在，臉上緊繃的神情放鬆了一點，「你先吃，我上去洗個澡。」
「好。」我點頭，忽略掉鼻端縈繞着的淡淡血腥味，「那你洗好下來，我讓阿香把飯給你盛上。」
顧子言伸手攬了我的腰，把我帶過去在我唇上印下一個吻，轉身上樓。
我在原地站着出了下神，才轉身回了餐廳。
悠悠正在拿東西逗弄小雨悠，見我回去隨口問了句，「顧子言怎麼樣？說什麼了嗎？」
「沒說什麼，」我撇嘴，「就讓我給他拿點吃的回房。」
一邊說，一邊分了點菜在乾淨的盤子裏，「你先吃，我先給他送上去。」
「行，你忙去吧，不用管我。」
端著托盤上樓，浴室里有陣陣水聲傳來。我看了一眼他放在床上的臟衣服，只有外套，裏面的襯衫不在。
我記得，他今天穿的是一件淺色的襯衫。
嘆了口氣，這男人做什麼都謹慎，滴水不漏，大抵也是擔心我可能會突然上來，所以提前把襯衫給處理了。
走到浴室門口，抬手，笨啦i準備敲門的，但是一想，又把手放了下來，直接擰開門把。
浴室里，正在沖澡的男人一頓，敏銳的轉了個身，背對着我，沉聲，「你怎麼進來了？」
「怎麼，老夫老妻，顧公子這是還害羞嗎？」我打趣，走過去抓住他的胳膊，想把人掰過來，結果男人紋絲不動，我也不氣餒，順着他的胳膊一路往下，直至某處軟弱，一把握住。
不出意外，男人種種的喘息一聲，「雨霏……」
「怎麼了？」我佯裝聽不懂他的難受，手上動作一下。
「別、別動。」男人發音艱難，似乎就要忍不住，但還是不肯轉過來。
我無語，以前這男人，我不撩撥他都如狼似虎，怎麼現在還忍得住，難道是我的魅力下降了？
深吸口氣，我直接貼上去，「子言，我想你了。」
充滿了暗示的話語，赤裸裸的撩撥着他的神經。
預想的狂風暴雨沒有襲來，反倒是男人頗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你是怎麼發現的？」
我愣了一下，有個太聰明的老公，還真是沒意思的很呢。
「就算你回來之前就處理過，我還是聞到了血腥味。」我抓着他的胳膊把他掰過來，這回男人沒反抗，我直接就看到了他小腹上的傷口，心疼的同時，又惹不住想要發火，「都縫針了，你怎麼也不知道防水呢？」
顧子言很是無所謂的笑了一下，「沒事，小傷。」
「這還是小傷？」我無語，那什麼才算大傷？
他突然抱住我，下巴抵着我的頭頂，「你不知道，那天我看見你面臉是血，安靜到沒有呼吸的樣子，我有多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