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大結局中

「我們進去這裏吃吧！我想要在這裏吃。」經過能看到噴水池的落地璃玻觀景自助餐在前，唐曉言用力拉住林在風的手，雙眼裏閃動着希望跟執著。

「不是跟爸媽約好了在那邊吃飯嗎？」林在風停了一下，皺起眉。

在他記憶中的唐曉言，從來不會如此任性的。

「他們不會介意的，要不我主動發信息他們吧！」說着，唐曉言拿出手機打了幾個字到群里：爸媽，你們兩個人吃飯好嗎？我跟在風經過一間餐廳很浪漫，你們不會介意我想要跟他浪漫一會兒的心吧？

她的字發生，沒一會兒群里的人都回應了說好跟不介意，爺爺更是回復說：你們高興就行，哪怕脫隊都可以。

看着，唐曉言立即笑着打字回應：不會脫隊，就只是現在想要一起在這邊吃飯，爸媽已經在那邊拿位了，所以就免得走來走去。

林在風凝視着群里的聊天，再抬頭看了眼唐曉言偷笑的臉，問：「你是故意的。」

「別計較，進來吃啊！我開始餓了。」唐曉言用力拉着林在風的手，扯着他往裏面走。

敵不過她，也不想跟她拉扯免得傷了這個小女人，林在風只好順從的跟着她一起走進去，找了個靠窗邊漂亮景觀的地方坐下。

「你想要做什麼，直接跟我說吧！我知道你是怎麼樣的人，這樣忽然而來的任性，是想要跟我說，你無心的嗎？」林在風苦笑，嘆著氣盯着唐曉言，可說話里眼神中還是多了點明顯的溺愛意味。

他根本就不會怪責她，不管她在想着什麼。

「你是最清楚我在想什麼的，不是嗎？」唐曉言無奈的苦笑，嘆著氣把玩著一旁的刀叉：「我想要給一個機會爸爸，這是我答應他的，我想要給一個機會他跟媽獨處，我想要給他一個機會爭取媽的原諒。」

「你沒有必要這樣做的。」林在風還是一樣皺起著眉，表示着他的不認同。

他不希望唐曉言在這件事上做得太多，對於他來說，都這麼多年了，若林成軍是值得的，也不需要等到現在，他的媽媽不需要這樣子的男人。

看到林在風眼裏的不認同，唐曉言嘆了口氣苦笑：「你何必這麼執著？就算你有多恨你爸，他還是你爸，還是你媽媽名義上跟法律上的丈夫。既然你要手撕張悅美，將她給趕走了，那麼你就該清楚，這是你爸跟你媽和好的最好時機。難道你就是想要看着他們明明生活在同一屋裏，卻各自生活，冷著臉對着對方，眼看着的幸福就有面前，卻偏要隔得遠遠的，不得幸福嗎？」

「不值得的男人，能讓我媽幸福嗎？」林在風冷哼，這聲憤怒是對着林成軍的。

好笑的看着他這孩子氣的模樣，唐曉言伸手在她的臉上輕輕撫了撫：「你別這樣子，你不要跟你爸計較了。就算他錯了，他不是好人，他還是你爸。再說了，誰沒有過錯呢？當初你跟駱纖纖的事不也一樣嗎？如果你不是有足夠的自制力，也許你會走上跟你爸一樣的路。同是男人，張悅美的手段可是更狠，你爸要如何逃呢？他只是想要做一個負責任的男人，他讓張悅美回林家，也是因為林梓華的存在，要不然你讓他怎麼辦呢？要恨要怒，也是這麼多年前的事，既然過了，何不給大家一次機會。」

「算了，現在也就這樣子了，他對不對跟我媽和好，就看他的能力吧！」林在風無奈的聳肩想到自己現在說什麼執着什麼也沒有用，人都被設計在一起了，能不能得到原諒就看林成軍自已的能力吧！他也控制不了這麼多。

若媽媽真的能原諒那個男人這麼多年來的薄情，那麼他作為兒子的，也就只能祝福，畢竟孤孤單單的日子裏，就算多麼的富有，都是空虛的。

「是啊！你現在這麼幸福，我相信你也會希望你的爸媽都一樣幸福的，對吧！我知道林梓華已經離開國內到國外去發展，若你媽跟爸和好起來，張悅美遲早也會離開的。就當這二十多年來的事情都是鬧劇吧!林家已為這一次付出太多，就沒有必要把你爸媽的幸福都給賠上。」伸手上前握著林在風的手，唐曉言笑着對他過小聲說：「一定要全家人都幸福，和和美美的，好嗎？不過怎麼樣的過去，都已成過去，只有原諒才會讓大家都更好過。你爸其實是愛你的，他說過，只是你不肯讓他接近你。他說他要將所有股份給了林梓華，是因為知道除了他手上的那麼一點，其餘的所有股份，肯定都會是屬於你一個人的。就算沒有我，你沒有結婚，爺爺手上的那些股份也肯定是會給你一個人的，所以啊！就沒有必要去恨他了，作為一個父親，他只是想讓自己的兩個孩子，盡最大的努力不要差距太遠太大。」

聽着唐曉言的說話，林在風轉過頭凝視着窗外的噴水池，苦澀的笑了笑：「我真的無法去體諒他的心，也無法去原諒他的無情。」

「人總會有犯錯的時候，但不能因為一次過錯就不給機會他回頭的。」唐曉言心疼的看着林在風。

她想，對自己的爸爸如此痛恨，這些年來林在風是怎麼成長的啊？在他成長的路上，每一天在家裏面對着自己的爸爸時，肯定都是十分痛苦吧！

「那不是一次的過錯，那是用一生去犯的錯。」林在風淡淡的低語。

這口吻里的恨與無奈，就像表示着他心裏無法磨滅的痛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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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信息，章婉婉放下手機在包包里，站起來想要離開。

「婉婉，你要去哪裏呢？」意識到章婉婉要離開，林成軍立即伸出手握著章婉婉的手，將她要離開的腳步拉住。

「我原本只是看大家都一起吃飯才會跟你坐在同一個桌子裏的，可是現在沒有人會來，那我們也就沒有必要演着和睦，就各自找吃的，各自安好吧！」章婉婉凝視着自己被拉着的手腕，用力的將手要抽回去。

她走得很快，林成軍立即跟着跑了出去。

他可是好不容易才爭取到這個獨處的機會，他知道唐曉言為自己費了許多心思跟努力，所以他更不能放棄這一次機會的。

以前的他無法在章婉婉跟張悅美二人之中選擇，所以只好任由章婉婉離開，他承認自己是懦弱的，可是作為男人，他也有自己不能狠心的原因。

或者沒有人會懂他，可是每個人對每件事都會有自己的看法跟想法，他也有不得已的理由，他也有不得已的無奈。

跟隨着章婉婉走出餐廳，她在娛樂城的其中一個出入口出去了，林成軍也急急的跟着出去，他們來到了較偏靜的大街處，這一邊人並不多，他們分前後的走着，也並沒有任何人的關注。

「婉婉，我知道你恨我，這些年來我都知道。但我也不好過，我沒有你以為的那樣好過，我沒有拋棄你后就獨自快樂，你的離開一直讓我過得非常痛苦跟壓抑。你還記得嗎？我們在一起的時候你是怎麼說過的？你喜歡我的陽光，喜歡我的好動跟遠大的理想。可是這些年來，為什麼我會就成這樣，變成一個連自己都討厭自己的男人？我不是因為害怕張悅美，也不是因為有多愛張悅美，只是因為我的內心暗處，有一把聲音一直在罵着自己，放不下也放不過。婉婉，你離開以後，我沒有一刻不痛恨自己，痛恨自己作為一個男人，卻無能為力。可我不知道能怎麼做，如果我把你找回來，就一定得要將張悅美趕走，但她一個女人帶着兒子在外面那麼多年不容易，她好不容易才進入林家，我怎麼能把她趕走呢？」林成軍一邊跟着章婉婉，一邊試圖解釋著自己多年來的無奈跟想法。

「所以你就甘願把我拋下嗎？」章婉婉冷笑，想到這些年來自己孤孤單單的在國外，連兒子都看不見，就特別的心疼。

「我沒有想要把你拋下，但你要我如何做呢？作為一個男人，我總不能看着她跟兒子在外面活成那樣子也不管嗎？我把她跟梓華帶回林家裏，就從來沒有想過要讓她代替你的位置。可我早入意識到，你天性好強要勝，作為章家的掌上明珠，你怎麼能承受得了那樣子的委屈呢？你一聲不響就走了，你要我怎麼辦？你迫我在你們二人之間選擇，可是我作為男人，不管選擇了誰都是錯的。我知道從一開始我就錯了，但我不能一錯再錯，我不能再拋妻棄子。」林成軍一路的跟着，怎麼都不肯離開。

章婉婉聽着，更憤怒了，就像這麼多年來的恨一下子被人翻出來一般：「所以你就甘願拋下我跟在風是嗎？我們就不是你的妻子？」

「我沒有，是你自己要走的，我不想你走的，我有打電話跟發郵件讓你回來的，但是你不聽也不看，你那麼決絕我一點辦法都沒有。」林成軍皺眉解釋。

章婉婉聽后，不禁失笑：「那你連澳洲找我這麼簡單的事情都做不到，也好意思說你沒有一點辦法？」

「可你態度那麼明確，你說過如果我要找你回來就把張悅美母子趕走，我不能這樣子做的，所以我才什麼都沒有做。」林成軍苦惱的解釋著，一下子衝到章婉婉的面前去：「婉婉，我知道我說這些話你聽着會感到很可笑，可是作為一個男人一個爸爸，我真的不能趕誰走。就算我無能吧！那時候的我就只能無助的任由你們兩個女人斗，而我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我知道我無能，我知道我錯了，可是我無力回頭，所以這些年來我才會越來越沉默，越來越懷疑自己，越來越痛恨自己。」

「那好啊！反正這麼多年來你都習慣了這樣討厭自己跟痛恨自己，那就一直這樣好了，我想你也習慣了。」章婉婉冷冷的笑了起來，最後咬牙切齒的瞪着眼。

林成軍凝眉握着她的手不放，聲音態度都放棄了：「可我後悔了，我從來都不知道原來我是被人設計，連這麼美好的家庭都破壞了。為了當初的一切無知，我已讓林家損失太多，被張悅美帶走太多。錢失了可以賺回來，幸福失去了卻就找不回來了。我跟你這麼多年來的青春已消耗掉，我不想讓這樣錯誤的時光再繼續下去。我想要向你道歉，我希望往後今生，我能好好的彌補這些過錯，能爭取做一個好丈夫，照顧你，愛護你，好嗎？我保證，以後都不會犯同樣的錯，我不會再讓任何女人騙我，我也不會允許自己有任何的放縱。我想要好好的珍惜你，我想要跟你做一輩子恩愛和相互支持的夫妻，可以嗎？」

「不是所有事情都能回頭的，不是所有的對不起都能被原諒的，你不用跟我說什麼，當日曉雅出事在醫院的時候我當眾說過不會愛你，就是不會愛你，你以為我是說着玩的嗎？」章婉婉說着，轉身就離開。

這一次她是認真的，向著酒店的方向而去：「不要跟上來，不想要讓大家都難看，就不要跟來，我早已不是當初的章婉婉，你在我最年輕不懂事的時候沒有來哄我，現在就別妄想還能哄得回我。」

一邊說着，章婉婉一邊大聲宣佈。

林成業無聲的站在原地，深知章婉婉此時正在怒火上，他着急也沒有用，也根本就說不服章婉婉去原諒他的，也就只能讓她先走吧！

都這麼多年了，這麼多年的恨意怎麼能輕易就放下呢？他就只能耐心的等候，希望章婉婉最終會放下恨，接受他的道歉，願意跟他從頭開始吧！不過……若是不肯，他也願意等。

都錯過了二十多年，還有什麼是不能錯過的呢？現在張悅美這個人他總算是看透也是生厭了，若用點時間跟心意去重新追求章婉婉，他絕對是樂意的，何況就算是要再恨上他二十多年，他也無可怨言。

回到酒店房間的章婉婉一肚子的怒意，不想再見到林成軍的她，迅速的收拾好行李就打算離開，打電話讓自己的助理立即安排回程的事宜。

離開酒店的時候，直接給群里的人發信息：我有急事需要回去，大家玩得開心點。

吃得已經很飽的唐曉言看到了手機響起的信息，打開內容一看，立即皺起眉。

「看來你跟林成軍的主意失敗了，媽是放不下這麼多年的恨。」林在風凝視着屏幕上顯示的字。

唐曉言淡淡的掃他一眼，垂下頭給了一個簡單的回復：「那媽媽路上小心。」

都要離開了，她還能怎麼樣子呢！可是不管結果怎麼樣，也總算是努力過的。她相信將來還是會有機會的，也許時間只是沒有這麼快！

「很失望嗎？」抬頭盯着唐曉言失落的神色，林在風無奈苦笑。

這有什麼好失望的呢？他這個妻子是不是懷孕在家不工作，所以特別無聊呢？從前的她可是從來沒有興趣去理這樣子的事。

「是有一點的，不過我也許早就該想到，這麼多年來的恨，媽媽怎麼可能輕易放下呢？她不會輕易原諒爸也是可以理解的，不過沒所謂，如爺爺所說的，既然二十多年來人離開了，卻不肯放下名份，內心裏就一定是有一份執著的。相信仗着這份執著，還是能看得出來媽媽對爸的感情，依舊是有的。」唐曉言抬起頭，沖林在風調皮一笑，堅定的認為自己沒有做錯的。

就算是錯又如何呢？既然章婉婉放不開林家夫人這個身份，那就該考慮著以後要怎麼走下去，對她來說才是更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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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一家人的旅遊到最後真正的二人世界，不管怎麼樣，還是有點浪漫的愉悅，假期的結束怎麼說都是有些依依不捨。

回到林家，大家都很配合的，裝着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關於這次出遊中，誰先出走，誰花了小心計，誰打了壞主意，也就都覺得無所謂。

走進二樓空中花園的亭子內，看着林成軍所寫的字，唐曉言轉到他對面的石椅坐下，看着他下筆：「爸，對不起哦！這次我的計劃失敗了，害得你跟媽鬧得那麼……尷尬。」

「曉言，你不必這樣想，你能這麼用心的幫我，爸就很開心了，現在林家裏也就只有你這麼尊重我。而且我也早就知道的，也早有心理準備，婉婉把我恨了這麼多年，又怎麼如此輕易就原諒我呢？我覺悟得也太遲了，所以她要恨我多久都無所謂。我決定了，往後的時間還長著呢！我不怕累不怕苦的，就多一點出擊，用時間來證明我的心意，相信總有一天她會原諒我的。」林成軍笑說着，抬起頭看着唐曉言。

面對他這麼大方直接的承擔，唐曉言聞言苦笑：「是啊！爸說得對，這麼長久深刻的恨意，想要一下子抹掉是沒有可能的。只怕後面的路還漫長著呢！如果爸你真的願意花心思的話，那我祝福你跟媽能幸福快樂，終能和好。」

「當然。」

「爸，你寫的字很好看啊！沒有想到你之前都沒有認真學過，最近才開始學就能寫得這麼好。」偏著頭盯着林成軍所寫的字，唐曉言簡單的把話題扯遠。

既然無法一下子有結果，那就暫時不要去想好了。

「沒辦法啦！現在無聊極了，每天在家裏就一個人，不寫寫字看看書，還要怎麼過呢？我現在倒是開始明白爸為什麼那麼喜歡寫大字，原來真的能讓心靈安寧，內心裏所有的一切都會變得簡單。」林成軍淡笑，偏著頭有點不以為然的。

沒有了張悅美每天纏着他，凈說着一些亂七八糟的是非話題，現在的時間是有點無聊，然而也踏實了許多，至少他會覺得，現在每一天都像是更充實了。

「那好吧！既然爸你這麼想得開，那就好，我相信女人的心就是水造的，你若真的浪子回頭，真心愛着媽的話，終有一天她那水造的心一定會動的，冰凍的冰塊也一定會被你的認真執著溶化的，到時候我們就能看着你們幸福。」唐曉言彎起唇，笑着真誠祝福。

她相信，一定會如此的。

就只有相信最美好的一切，才會有機會爭取到美好的到來。

「是啊！承你貴言。」

笑着站起來，唐曉言伸手拍了拍衣服：「那爸你就認真的寫字吧！我就不在這裏打擾你啦！免得一會你寫字不夠專心。」

「行了，你快回去好好休息吧！這裏雖是二樓，可是這邊近海，海風吹過來還是會有點涼的。你懷孕了得小心着涼的事，別在這裏待着。」林成軍笑着叮囑，不想讓唐曉言因為他的原因而受到任何傷害。

他太清楚現在的唐曉言對於林家來說有多麼的重要，所以她是不能有任何意外的，哪怕只是一點小感冒都不要發生。

「好吧！那我先回去，爸你也別在這裏寫太久，如你說的，現在風有點大。」唐曉言溫和著微笑說，自己先行離開，向著屋內進入。

進入屋內，沒有走幾步，章婉婉忽然出現眼前，讓唐曉言嚇了一跳，盯着她不禁有點心虛：「媽。」

「進來我的房間。」只見章婉婉臉色微沉，說話裏帶着命令的口吻。

無力的暗自咬牙，雖知她也不會把自己怎麼樣，可是想到這一次自己跟林成軍合作將她帶到澳門去，還特意安排他們獨處用餐的事，多少都是有些心虛內疚的。

她想，章婉婉也許是真的生氣了吧！才會擺出這樣子嚇人的臉色給她看的。

「媽。」進入章婉婉的房間內，替她將房間的門小心地輕輕關上，唐曉言緩步走向她時小聲喊。

聲音特別弱，就是想要讓章婉婉能消一點氣，不要太生氣。

「你說，這一次你是故意的嗎？還是在風要你這樣做？不對，在風那麼恨他，所以所有的一切都是你跟爸還有那個男人一起做的好事，是嗎？」章婉婉皺着眉，瞪着唐曉言的目光明顯帶着責備。

小心的呵呵笑着上前，唐曉言輕輕拉了拉章婉婉的手：「媽，對不起，這是我一個人的主意，與爺爺無關的，他也是到那邊才知道我的想法，在我的勸說下自己先行離隊的。」

「所以在風也早就知道你要這樣胡作非為嗎？」章婉婉皺眉，想到兒子也這樣做，就有點真的要生氣。

「不是，他絕對不知道，而且他也不贊成。媽你是知道的，在風太恨爸了，都這麼多年來如此痛恨着他，又怎麼會想要配合著我做那些事情呢？他事前完全不知道的，也只是當初被我強行拉着到另外一間餐廳吃飯，是我不好。」立即急急搖頭，害怕章婉婉真的要生氣，唐曉言用力握着她的手，表示林在風的無辜。

「我就知道。」沒有推開唐曉言的手，可是章婉婉的態度也是並沒有好轉的。

暗暗伸了伸舌頭，唐曉言再次輕輕拉了拉章婉婉的手，聲音放弱：「媽，我不是要出賣你，你不要生氣。只是那次在花房裏，爸說他真的很後悔，還向我說他其實並不想拋棄你跟在風的，只是你不給機會他，而在風也不肯讓他接近，所以他才被迫於無奈。」

「他放屁，打從他在外面跟一個女人有了小孩子那麼多年都瞞着我，就可以知道他不是什麼好男人。這些年來，他有張悅美在的時候，又何曾正眼看過我們母子呢？現在張悅美被在風趕走了，他孤獨無依了，才想要來跟我和好？這不是笑話嗎？憑什麼他就認為我會這麼低賤？還有你，你怎麼就會陪着他一起胡鬧呢？」說起往事，章婉婉越說越氣的，最後輕輕將唐曉言的手拉開，自己走到一旁坐下。

看章婉婉這麼生氣的模樣，唐曉言心疼的走近，在她的身邊坐下：「媽，這些年來你肯定是受到太多太大的傷害，所以這一次才會這麼憤怒呢？你把恨放在心田這麼久，不就是沒有放下這段感情嗎？我也是女人，我就是在想媽你還沒有放下，所以不如試着跟爸一起努力，尋找你們的幸福婚姻，畢竟你們還年輕呢！總不能因為張悅美那樣的小人而破壞了原本好好的婚姻啊！」

「原本就不是好好的婚姻，如果不是張悅美的出現，我都不知道林成軍的心中我就只是一個棋子。他要娶我就只是因為我們章家的錢，能在那個時候替他們林家渡過難關。」瞪向前言，章婉婉冷冷地笑了起來，眼裏的恨充滿傷痛。

看着她眼中轉動着的恨與痛，唐曉言心疼的蹲到她的面前，握起她的雙手：「媽，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原來有這麼恨，這麼的放不開的。我以為就是因為你並不能放開林成軍，所以想要試着讓你重新接受他，可以讓你們重新珍惜這段婚姻，重新尋找屬於你們二人的幸福。可我沒有想到這樣會重新揭開你心中的傷口，讓我重新面對傷痛跟恨，讓你這麼痛苦的。」

聽着唐曉言放軟了的話語，聽着她說話里的後悔跟內疚，章婉婉也試着放下心中的怒火，握著唐曉言的手，皺起眉：「曉言，媽知道你是一個善良的孩子，我知道你對許多人跟事都會輕易的選擇原諒。但有些人有些事，真的不是說過去了就能過去的，也無法說大方就能原諒的，我就只能跟你說。媽知道你孝順，可媽想要的生活，得要過的日子，不是你的善心就能解決的。有時候好心真的會做壞事的，像這樣子的事以後都別做了，有些人若真的適合，終會在一起的，有些緣分若真的來了，也擋不住的。你就別在我跟他之間的事上面多事了，我想我永遠都不會跟他在一起的，永遠。」

章婉婉凝視着唐曉言言，淡淡的說話里，有着不容置疑的堅定。

凝視着她，唐曉言如明白一般，跟隨着她輕輕點了點頭：「好的，媽，我知道了，對不起，以後我都不會再在你們的事情上多事。你說得對，你們都是成年人了，也都很了解自己想要什麼，放不下什麼，我的確不該插手的。就希望你們以後都能幸福吧！畢竟都是一家人，就算……不可能了，相見的時候也能少一點恨意。」

「行，媽知道了，你也就別難過。媽沒有要怪你的意思，就只是想要提醒你，以後不要做這種傻事，沒有必要的，也不需要你這麼做。我很清楚自己的心如何，如果真的適合的話，也不需要你做這些事情。」看着唐曉言眼中的內疚，章婉婉笑着伸手輕撫唐曉言的臉額，示意她不要在這件事上內疚。

她不是要怪責指罵唐曉言什麼，就是想要讓唐曉言從此止步，不要亂來，不要聽取林成軍的話被他利用。

總之，她有自己的執念，沒有人能改變得了的，就算她放不下林夫人的身份，也不代表她就能輕易的原諒林成軍的無情。

這些恨積在心裏太長時間也太沉重，根本就不是輕易就可以放下的。

「好吧！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媽剛剛的態度也許壞了一點，你不要太敏感。媽是愛你的，沒有要怪你的意思，只是不想你被人利用。你就回去好好的休息吧！時候也不早，你平時這個時候都是要午睡了。」章婉婉輕拍唐曉言的手，示意她別把剛才的事太放心上，就早一點回去休息。

說到關於自己對於林成軍的恨時，她是有點難以控制自己，但那絕對不是因為要怪罪唐曉言，就更不想她因此而難過。

「是啊！我也有點累了。那我先回去休息一會，媽你也好好的休息吧！若沒有外出就也來點午休，聽說睡眠充足才會讓人變得精神，皮膚也會美美的。」牽着章婉婉的手走到房間門口。

與她一再的說了些客套跟關懷的說話后，唐曉言才離開，向著自己的房間而回。

想到自己這一次做的事情，也不知到底是不是做錯了。

也許她能理解章婉婉的想法，不管如何都是不能原諒，所以沒有必要製造那個機會。但是她卻覺得，林成軍太需要那個機會了，不管能不能被原諒，也至少有一個機會可以說出心中的想法，可以被明白。

當然，從章婉婉此時的憤怒看來，只怕要想被明白是太難了，誤會太深，那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決的問題，只能一天一天的慢慢來吧！

微彎著唇，走到床邊坐下，拿出手機給林在風發了條信息說自己要午休讓他不要在這其間找自己免得被吵醒，然後就直接躺回床上拉過被子蓋至下巴。

彎著唇，想到自己跟林在風一起登上澳門的巴黎鐵塔，一起看的那些表演，一起走過的那些觀景，心情還是大好的。

不管了，她就是有點喜歡那樣子的旅程。

也希望往後的人生旅程中，能多一點這樣子的愉快回憶，不是各自匆忙，而是偶爾放下一切，眼中身邊都只有對方，沒有其他。

至少在孩子出生之前，他們還是該多過一點像這樣子的二人世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