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鳳

陸小鳳

黃沙遍地,一望無際,時有狂風捲起。

「師……」唐一白一張嘴吃了一嘴沙子,「呸呸呸!」

「師兄你確定呸,聽到的鈴鐺聲是這個方向來的?」

不是他不信宮九,實在是他倆在沙漠裏一腳深、一腳更深,都快晒成幹了,也沒看見有車隊。

前車之鑒在前,宮九也沒張嘴吃沙子,從喉嚨里「嗯」了一聲回應。

唐一白也不知道聽見沒,只不住的說累。

「好累啊,累啊…」

宮九拉着越走越慢的唐一白,不讓他掉隊。

至於為什麼會落到這個地步,說來話長。

時間回到他們師徒剛重逢的那天。

江玉燕一路疾奔,找到宮九他們三個時,真的是,這麼多年了,第一次感覺自己要氣炸了。

她捧在手心,如珠似玉的寶兒過得跟流浪兒似的!

胳膊還傷了!

宮九和唐一白狡辯,都是江阿寶自己不小心,自己把自己玩廢了。

唐一白:「我們說了『別動』呸不是,我們是說『別淘別淘~』,江阿寶不聽我們的,是不是師兄?」

宮九有些心虛,情不自禁撓了一下耳後根,附和道:「對,就是這樣!」

這話江玉燕是信了大半的,畢竟大夫警告過,阿寶的骨骼太脆弱,它把自己玩骨折也不是第一次。

不過還是氣,「那你們就給它吃這個?!」

江玉燕把江阿寶手裏的粗糧窩窩頭砸過去。

這個…宮九兩個確實沒法推,都抓現行了,說江阿寶喜歡吃,明顯是扯淡。

三兄弟連夜被提溜回江府,唐一白捨不得自己奮鬥多日的家業,匆忙把傢伙什兒,還有那頭死豬放車廂里,好囫圇放背包里。

宮九給他幫忙,往車廂里扔東西。

阿騾是活物,沒法放,唐一白這邊還想着只能放它去荒野求生了,可惜了十幾兩賣身錢。

那邊宮九就給它宰了。

唐一白:除了『這下不虧了』,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

沒辦法,不是親生的,才十幾天的感情,就是這麼脆弱。

早知道不給它取名了。

離別總是傷感的,早知道何必一往情…

阿騾:滾——啊昂!

唐一白雖然有點小難過,但不妨礙他拿出另一口空鍋,跟殺騾劊子手說:「驢血放裏頭,別撒了。」

宮九:「得嘞。」

阿騾:神他么驢血,老子是騾子!

宮九下手乾淨利落,一菜刀就把阿騾放倒。

畢竟相處了多日,有些感情了,宮九沒讓阿騾苦苦掙扎太久,一掌打在它腦門上,把它打死了。

阿騾:何必那麼多假動作,明明一掌的事,先拍死再放血不行嗎?

宮九:最近切豬肉切習慣了,都是從脖子開始分解,不好意思,不知不覺就扎你脖子上了。

阿騾:啊啊昂——

氣的發出驢叫。

阿騾早年沒吃好,出了娘胎,一生沒過過幾天好日子,單薄的看起來頂多五百來斤,跟它的兄弟姐妹沒法比。

當然了,它不是個例,這裏的豬啊羊啊都這樣,養的好的也不怎麼上膘,最起碼跟現代那些要吃瘦肉精的品種沒法比。

五百來斤的阿騾,給唐一白留下了二三十斤的騾子血。

唐一白一臉不可思議:就這?

宮九擦刀:不然呢?

唐一白:阿騾一去兮,徒留二三十斤血,耽誤我功夫。

唐一白還以為這麼大塊頭,一鍋怎麼也接不完。

結果……

血少,唐一白也得單獨收到背包里,佔了一個空間。

唐一白以前吃火鍋里的豬血鴨血,味道不錯,回頭這騾子血可以嘗試一下。

雖然唐一白也不記得人家是怎麼讓血凝固成塊的,加鹽還是什麼,但也無妨,唐一白可以等。

無論是唐一白的背包,還有江玉燕的倉庫,都不受時間流逝的影響,放進去什麼樣,拿出來它還是什麼樣。

廚子老了,它都不會腐敗。

保鮮一流,唐一白完全可以等以後問清楚了,再做。

說來也巧,師父二人,一個用浴缸存無心的血,一個用鍋存騾子的血,都是看上背包保鮮這點,也是特別的緣分。

回到江府,江玉燕第一時間把府醫找來給江阿寶看胳膊,還好,江阿寶的胳膊沒出大事,那鎮上的大夫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宮九兩個這才免了一頓毒打。

不過審判絕不會這麼讓他們混過去,月亮願意,江阿寶都不會願意。

江阿寶回到江府,身上那股奸熊勁兒又重新回來了,伺機報復,勢要一雪前恥。

那委屈的小嗓音,撓撓的,可把人心疼壞了。

江玉燕以他倆沒看好江阿寶為由,狠狠地擰了宮九倆人的耳朵。

江阿寶嗲一聲,江玉燕就擰一下。

江阿寶瘋狂報復,百十來斤的熊愣是嗲成精。

給它看病的是江府的府醫,外面特聘來的,鬍子一大把,一看就是老中醫了。

這江府事少錢多,來了快兩年,他總共上了幾次班。

其他時間想幹啥幹啥,願意就搓搓藥丸,不想動彈就找個地兒吃吃閑瓜。

他早就知道這府上的少主是一頭竹熊,而且疑似成精。

那腦袋兒,聰明的祖墳冒青煙!

以前給它看過一次腿,就覺得機靈得很,今日東家在場給它當靠山,更了不得。

府醫一個路人都看出來了,這頭少主跟東家另外兩個少主不對付。

它就是故意的,想看另外兩個娃兒受罰。

府醫嘆為觀止,他是大夫,江少主的傷能有多疼,他還能不知道?

演技略流於表面,明顯是在上眼藥,但東家偏心眼啊,江少主獨佔上風!

時隔沒一個月,唐一白和宮九再次領略到了寶妃的囂張跋扈。

重回權利巔峰的寵妃,瘋狂針對倆人。

當時啃窩窩,吃豬頭肉,宛如地主家的傻大兒,宮九和唐一白喂什麼吃什麼。

如今嬌氣的風吹都疼,看見宮九兩個,借刀殺人的意圖明顯不過。

宮九和唐一白:風刀霜劍嚴相逼。

被偏愛的有恃無恐,主宰江玉燕站她的好大兒。

宮九、唐一白兩人,OUT。

江玉燕像小雞仔似的擰完他們,還要追加教訓。

比如:送他們去另一個世界放生。

江玉燕原話意思是:你們師兄弟不是不想回來嗎?成啊,那就去外面待着吧,這次保證沒有任何人會打擾你們。

「保證你們的爹啊,哥啊,無論是乾的還是親的,上天入地也找不到你們,還有你們的朋友,哦忘了,你們沒有朋友。」

宮九:。。孤家寡人在此。

唐一白想犟一下,他怎麼沒有朋友!他有……

好像確實沒有知己好友。

他的朋友都是他哥金九齡,還有他『乾爹』陸小鳳的朋友,因為朋友的朋友就是朋友這句話,才有的交情。

沒有誰是沖着他來的。。

唐一白垂頭喪氣,想想就難過。

忽聽旁邊宮九說:「唐一白就是我的朋友。」

唐一白忽的抬頭看他,是不是認真的?

一如既往的看不出來,宮九面無表情,甚至沒給他個眼神。

但唐一白很感動,「哥……」

宮九低頭看向他,唐一白給他比了個心,「撒浪嘿呦~」

宮九:……浪你個頭。

江玉燕:「正好,你倆是好朋友,可以相互扶持,以後的零花錢給你們斷了。」

唐一白:嗯?!

江玉燕:「自食其力,我看着挺好。」

唐一白看向宮九,這可咋弄啊朋友?!

宮九也有點急,他倆創業的結果就是每天晚上吃豬頭,他不想吃朋友,呸!不想吃豬頭了。

「當然了,師父也不會太嚴苛。只要你們任何一個人的功力達到第六重,你們就可以回來了,我會隔三差五去看你們,希望你們到時候還活着。」

唐一白看向宮九這個練武奇才,「師兄靠你了。」

宮九壓力好大,他也才第二重,突破還遙遙無期。

江玉燕:「你們背包里的衣服配飾之物,你們儘管用,回頭原樣帶回來就好,不過壞了就要照價賠償,我這都有單子,你們自己掂量著辦。」

「衣食住行,衣,我為你們解決了,其他的就看你們自己了。」

江玉燕擺擺手,讓他倆先下去洗漱一遍。

這倆髒的,沒眼看。

唐一白還好,宮九的鬍子茬都沒刮乾淨,等洗乾淨,一會兒就送他們走。

宮九:我是誰,我在哪,明天吃啥,今晚吃啥,不能讓我們吃一頓好的再走嗎?

唐一白:難過到尿急。

「師兄我先出去,一會找你。」

唐一白匆匆跑出去解決大事,回來順便去廚房,讓廚子給他蒸饅頭。

「有多少蒸多少,不講究花樣,紮實就行,速度速度!」

唐一白好歹是個少主,只要不跟夫人的衝突,他的吩咐還是很有用的。

后廚緊急蒸饅頭,唐一白讓他們裝筐里送他房間去。

他還搜颳了后廚的醬肉,醬瓜缸,連做菜的蔥姜大料都沒放過,活像土匪。

江玉燕很快就知道了,「還有點機靈勁兒。」

也沒說不讓他拿,只吩咐好吃的點心不要準備,其他的隨便他拿,如果他願意吃一輩子饅頭蘸醬,她也能誇一句這孩子有毅力。

有了一家之主的縱容,唐一白搬空了廚房,還帶走了一套廚具。

宮九泡澡的時候,就聽見下人隔着一扇屏風,來來回回的往屋裏搬東西。

一問都是說二少爺吩咐的。

等他泡第二波熱水的時候,唐一白回來加入他的泡澡頻道。

「我囤的這些饅頭,鹹菜,夠咱倆吃個把月的了。可惜身上沒現銀了,要不然出去買他個幾萬斤饅頭,咱們能狗他個天長地久!」

宮九聞言,激動的從浴桶里跳出來穿衣服。唐一白沒有,他有啊!

「幹啥去?」

「買米買面,你把你的背包騰出來,等我好消息。」

宮九從床腳掏出一打銀票,往懷裏一塞就要出門。

唐一白叫住他,「等會!你不識數,我跟着你去。」

宮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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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影視江玉燕快穿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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