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第九十六章

洞房夜的第二天,總讓人有些疲倦。

江臨懷疑衛雲昭可能是之前素太久,畢竟也是二十好幾的人了,第一次開葷就想吃個夠,所以那真是跟江臨之前誇他的一樣,格外勇猛。

試了多少種姿勢暫且不提,最主要的是,江臨第二天險些沒爬起來。

他自認身強體壯,平常一個打十個都沒問題,怎麼會因為晚上經歷了一二三四五六七八具體他也沒數多少次的床上運動就差點下不了床呢,明明只需要在床上躺着,壓根不用出力。

江臨很費解。

不過在看到衛雲昭也一副看着有些虧的模樣,他得到了些許安慰。

雖然江臨覺得衛雲昭很可能是怕他生氣,故意裝的。

衛雲昭捂著自己腎的位置,坐在床邊誇江臨,「夫人昨晚好生厲害,讓為夫欲罷不能,今日甚是虛弱。」

江臨躺在床上冷眼看他,「我今兒算長見識了,第一次聽誇獎人用欲罷不能做形容。」

衛雲昭討好地沖江臨笑,「是我沒見識,也不會夸人,夫人見諒。」

他扶著江臨坐起來,讓江臨頭靠在他肩上,伸手給江臨按腰,江臨便蹭了蹭衛雲昭脖子,哼哼兩聲。

身上不太舒服,心情就不好,心情一不好吧,就喜歡找罪魁禍首的麻煩。

江臨誠心提建議,「以後吧我們還是節制點,要不然一次性消耗太多,不好恢復,還容易虛,最主要的是會提前預支未來的幸福。」

「你也不想以後早早就力不從心了吧?」

衛雲昭當然不想,不,應該是他絕不會出現力不從心的情況。

但這會兒那肯定是要順着夫人的話,「一切都聽夫人的,夫人說什麼便是什麼。」

江臨對這個回答還算滿意,並指導衛雲昭換一邊按按,兩邊都痛。

「我們成親的事並未知會安陽伯府,今日可要回去看看?」

安陽伯府如今也是人丁稀少了,江錦月已死,江鎮也被流放,不知還能不能活着回來。

江輝在書院讀書,不經常回府,而趙秋如已經瘋了,嚴格算下來,就剩安陽伯一個正經主子。

安陽伯倒天天盼著江臨回去光耀伯府,但江臨記仇,不打算滿足他,鮮少回去。

不過成親到底不一樣,依照禮節也該回去走一趟報個喜的。

昨日沒請,還能說江臨已經是衛家人,成親這事不好再請娘家人來,但如果今天也不回去看看,怕要惹人說閑話。

麻煩總歸是少的好,江臨哼了兩聲說,「那就下午回去,正好之前常安說秋水有身孕了,正好回去問問我那便宜爹要怎麼安置她。」

江臨剛聽到消息時也很意外,沒想到他那便宜爹竟是老當益壯型,一把年紀了還能讓小妾懷上。

之前沒懷上還好,秋水也願意當個寵妾,有了孩子后,很多想法只怕也不一樣了,尤其趙秋如這個正室還瘋了,他想回去問問秋水的意思,也順便看看安陽伯的態度。

「好,我讓管家備一些禮,到時候帶上,舒服些了嗎?」雖然在說其他的事,但衛雲昭按摩的動作卻沒停。

「還行,」江臨被按摩的挺舒服,以至於有些昏昏欲睡。

衛雲昭便讓他重新躺下,說道:「再睡會兒,我陪着你。」

「嗯,」江臨只應了一句,便沉沉睡了過去。

等他再醒來時,已經過了午時,人精神了不少,腰也沒那麼酸了。

衛雲昭已吩咐丫鬟擺好了午飯,都是些清淡的吃食,對江臨說,「吃過午飯我們便去安陽伯府。」

江臨才剛坐下端起碗,一口粥還沒送進嘴裏,周成望就跟有狗攆似的跑了進來,「臨兒,出事了。」

江臨放下了勺子,坐正身子問他,「出什麼事了?」

周成望一屁股在他旁邊坐下,「我爹收到消息,皇上今兒下旨廢太子了。」

這明顯是好事,周成望顯然不可能是為這事趕過來的,他接着問,「然後呢?」

「然後自然是立新太子了,你們知道這新太子是誰嗎,就是那個一天天關在自己府里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五皇子,皇上不僅下旨立了五皇子為太子,還說要傳位給他!」

周成望說着都快急死了,「這聖旨都擬好了,現在可怎麼辦?」

結果他說完,江臨和衛雲昭反而笑了起來。

周成望更急了,「不是,你兩這什麼反應,六皇子費盡心思籌謀這麼多年,到頭來全為他人做了嫁衣,你們跟六皇子又交好,都這種時候了,你們怎麼還笑得出來。」

「臨兒,你們把皇上得罪狠了,萬一這五皇子聽了皇上什麼臨終遺願要對付你們,那就麻煩大了。」

「好了好了,別急,」江臨安撫周成望,「五皇子登基也挺好的。」

從昨晚越恆將人帶來喝他們喜酒時,江臨和衛雲昭二人心中便有了猜測,尤其五皇子跟傳言截然不同,加上越恆之前提過,他早已有下一任皇位繼承者人選,便不難猜到,那個人就是五皇子越誠。

「什麼意思?」周成望隱隱察覺到不對,但又不太清楚,睜大了他迷茫的眼睛。

江臨道:「這麼說吧,你又怎知他不是心甘情願為他人做嫁衣呢?」

而這個他人顯然就是五皇子。

「所以…一開始六皇子就是想讓五皇子登基?」周成望滿臉震驚。

江臨含笑點頭,「應該是吧,反正這是他們兄弟兩的事,外人也管不了。」

周成望想說,這可是皇位,爭贏了就是天下最尊貴的人,想管的人一大堆,怎麼可能只是兩個人的事呢。

不過又一想,現在皇宮幾乎被六皇子掌控著,滿朝文武大半人是依附六皇子的,所以這讓誰登基似乎還真是他們兄弟兩,不,應該是六皇子一個人說了算。

看着江臨二人氣定神閑的樣子,周成望頓時不滿了,「你們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周成望抓住江臨的肩膀搖晃,控訴道;「臨兒,我們還是不是好兄弟了,這麼大的事你竟然都不跟我們說!」

江臨扒開他的手,「我們也是昨晚見到五皇子后才有猜測的,之前只是知道六皇子不會登基,具體他要推什麼人上去他一點也沒透露過。」

周成望勉強接受了這個說法,不過又對六皇子的想法充滿好奇,「六皇子幹嘛不自己當皇帝啊,他年輕,聰明又能幹,一看就很有明君樣。」

江臨道:「也許有比當皇帝更重要的事要他去做吧。」

周成望想不到什麼事能比皇位更重要。

江臨好心給他透露了一點,「弒君。」

周成望嚇得一哆嗦,差點從椅子上摔下去。

「未…未免也太大膽了些。」

江臨問他,「麗妃娘娘的事你應該聽說了吧?」

周成望憨憨點頭。

江臨道:「六皇子這蟄伏多年,裝了這麼多年的病秧子,為的就是給麗妃娘娘報仇,因為在他心中,麗妃娘娘遠比皇位重要。」

可能在很多人看來,麗妃僅僅是生下了六皇子而已,一天都沒養過,哪值得六皇子為了給她報仇而放棄皇位。

但對越恆來說,他母妃不能養育他是被逼無奈,也沒那個機會,但麗妃心中惦記着自己的孩子,臨死前想盡辦法為他鋪了路,在當時的情形下,這已經是麗妃所有能做的了。

越恆是個重情的人,並且恩怨分明,他很清楚自己想要什麼。

周成望聽完江臨的剖析,對六皇子多了幾分敬佩,但又覺得可惜。

江臨不這樣想,他道:「我們無法令人死而復生是有些遺憾,但我們儘力做了自己能做的事,心中還記得他們,這便夠了。」

周成望的情緒來得快去的也快,伸手搭上江臨肩膀,「小臨兒,你活得夠透徹的啊。」

江臨喝了一口粥,示意周成望往旁邊看,周成望偏頭看過去,就看到衛雲昭直勾勾的盯着他,自己在他眼中寫滿了討打兩個字。

周成望下意識收回了手,並立馬起身就跑,跟來時一樣,也像被狗攆一般。

江臨看得好笑,對衛雲昭招招手,「夫君,酸嗎?」

「酸,」衛雲昭答得可乾脆,還挪著椅子靠近江臨,「夫人,我吃醋了。」

江臨點頭,「看出來了,然後呢?」

衛雲昭指指自己的臉,「需要夫人安慰才能高興起來。」

江臨舀了一勺粥送到衛雲昭嘴邊,衛雲昭下意識張嘴吃了,但有點不解江臨喂粥的用意。

江臨解釋道:「這粥我吃過,勺子我也用過,所以這樣一來我們就是間接接吻了。」

衛雲昭思索片刻,很快理解了江臨的意思,並舉一反三地拿起一顆葡萄,吃了一半,然後把另一半喂到了江臨口中。

江臨剛要誇他一句學的快,就見衛雲昭咬着一顆葡萄的半邊湊了過來,那意思再明顯不過。

江臨再一看周圍,伺候的丫鬟們早已不見人影,也是相當有眼色的退了下去,方便他們吃個飯還要親親我我膩膩歪歪。

所以怎麼能辜負她們的好意呢,江臨當然是轉過身含住了另半邊葡萄,鼻子還順便打了個架。

這頓午飯可花費了不少時間,到最後出門時,兩人的嘴都是紅的,還略有點腫,由此判斷,不是太過用力就是親的時間長,要不然哪能有這樣的效果。

丫鬟們看着兩人的背影,羨慕又有些興奮地說:「公子和少夫人真恩愛啊。」

而恩愛的兩口子反倒有些不好意思,畢竟頂着這樣一張一看就知道大白天干過壞事的嘴出去見人,怪害羞的。

江臨抱怨了衛雲昭兩句,被衛雲昭反問,「夫人舒服嗎?」

江臨也不好否認,便誠實的點了點頭,於是換來衛雲昭一句,「那為夫下次還敢。」

江臨覺得自己也不能慫,「那等晚上再繼續,親個夠。」

衛雲昭突然笑了,捏了捏江臨的掌心,「親夫人,怎麼會夠呢。」

這話說得,江臨就差下意識在心裏接一句,那可不,我多好親吶。

但臉上明晃晃擺出來的得意也足夠表達他此刻的想法了,衛雲昭抱住人,「夫人,我心悅你。」

江臨覺得這個開了葷的男人今兒格外黏人,還喜歡撒嬌,偏他又喜歡得緊,對此表現出了極大的縱容。

馬車很快到了安陽伯府門口,兩個黏黏糊糊的人牽着手下馬車進府,跟從前不一樣,現在江臨回府,府上的管家那是尊敬得很,生怕怠慢了。

而得知他們回來的安陽伯也馬上出來迎接了,態度一樣熱情得很。

成親的事安陽伯已經知道了,有些想問江臨為什麼不跟他說,但又怕江臨不高興,好在衛雲昭主動開口解釋了一番,又命人把準備好的回門禮抬了進來,成功安撫好了安陽伯。

接着就輪到安陽伯興奮的跟江臨分享他又要有兒子的好消息了。

安陽伯這不靠譜的,還讓人去把秋水請來,讓江臨看看他那還沒出生的弟弟。

江臨看安陽伯的眼神那叫一言難盡,懷疑這貨是不是造孩子把腦子給造傻了。

人還沒來,江臨就先問安陽伯,「你打算給她名分?」

這個她自然是指秋水,安陽伯自覺理會了江臨話中的含義,積極表態,「臨兒你放心,爹不會讓人跟搶世子之位的,你這弟弟雖然是爹的老來子,爹會疼他寵他,但爹有分寸,不該是他的,絕不會讓他肖想。」

且不說這孩子是男是女吧,就差的這個歲數也不可能對他造威脅,當然,最主要的是,他並不看重這什麼世子之位。

江臨決定算了,他還是直接問秋水吧。

秋水很快被請來,規規矩矩地向江臨幾人問安,安陽伯便對江臨把秋水誇了又誇,滿眼慈愛看着秋水的肚子,顯然對這個孩子是期待又喜歡的。

秋水比起之前也多了幾分慈母氣息,順着安陽伯的話誇了會兒,秋水主動提出要單獨跟江臨說幾句話,安陽伯被她哄得高興,自然滿口答應,還把衛雲昭叫了出去,說要跟他下棋。

人一走,秋水就直接跪在了江臨面前,江臨沒開口,等着她說話。

秋水道:「秋水想求世子將來能照看我腹中孩兒一二。」

江臨抬手,「如果是為這事的話,起來說。」

「是,」秋水起身,恭敬的站在江臨面前,「秋水自知身份低微,能有孩子已是幸事,不敢仗着孩子便肖想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只是秋水出身低微,伯爺年紀也大了,秋水恐往後沒人會教養孩子,所以才來懇求世子。」

「只是如此嗎?」江臨抬眼,盯着秋水看。

「我還怕這孩子活不下來,」秋水說這話時明顯帶着幾分忌憚。

江臨:「說吧,到底是為了什麼。」

秋水不敢隱瞞,把自己無意中聽到的話同江臨說了,「我前些日子偷聽到伺候夫人的丫鬟說,夫人不是自己瘋的,而是被人下藥給毒瘋的,那毒是二少爺下的。」

這在江臨意料之內,他之前就懷疑是江鎮乾的。

「但那葯卻是趙家人給二公子的,為的是報復夫人之前給趙家獻計因而得罪了衛家的事,我怕趙家人將來會對我肚裏這個孩子下手。」

這趙家人的心眼兒小江臨是知道的,趙家人的狠江臨也見過,但現在聽到秋水的話還是覺得自己漲了些見識。

江臨問:「趙秋如不繼續喝葯,瘋病就會好?」

秋水道;「看着是比喝葯時好點,不過喝了這麼長時間的葯,又一直被關着,便不是真瘋也差不多了。」

那倒也是,不過江臨倒想看出好戲。

趙家和趙秋如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他不動手,但可以給趙秋如個機會讓他們狗咬狗。

趙秋如不發瘋的時候還是有點腦子的。

江臨道;「只要你別生什麼不該有的心思,孩子我會幫着教導,明日我會讓人給你送葯過來,你想法子讓趙秋如好起來,並告訴她趙家的所作所為。」

秋水瞬間明白江臨想做什麼,她俯了俯身,「世子放心,秋水一點辦好。」

江臨起身走了出去,去看衛雲昭跟安陽伯下棋。

秋水在屋內看着江臨的背影,慶幸自己沒生不該有的心思,敢跟皇上作對的人,哪是她能惹的起的。

不過有了世子的承諾,往後她肚子裏這個孩子不會吃苦了,秋水已經知足了。

從安陽伯府回去,江臨和衛雲昭在衛家大門口見到了有些狼狽的越恆。

讓他一塊跟着進門,江臨好奇的問,「殿下也被狗攆了?」

越恆坐下,給自己倒了杯水關灌下,喘著氣道:「比狗還可怕,本殿也是頭一次知道,這些平常看起來走路都喘的大人們追起人來那叫一個健步如飛,我一個會功夫的年輕人竟差點被他們給圍了。」

而為什麼要堵越恆,江臨他們也能猜到。

「聖旨下來了?」

提起這事,越恆心情頓時好了許多,「今日封太子,老東西說明兒要當着文武百官的面傳位給五哥,從此他便是名正言順的皇位繼承人。」

衛雲昭又幫越恆倒了一杯水,說道:「但這一切都是殿下的功勞。」

江臨也好奇,「殿下,為什麼是五皇子?」

越恆挑眉,壞壞一笑,「因為救命之恩養育之恩無以為報,就只能送他個皇位了。」

越恆說完,主動詢問江臨二人,「你們是不是很好奇本殿與五哥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

這都會主動走流程了,江臨便直接做了個請的手勢示意他開講。

越恆起了個吊胃口的頭,「那還得從很多年,本殿還是個連一口飽飯都吃不上的稚童時期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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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替嫁小炮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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