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刀和鞘
「你們懂什麼！」對於兩人的不解，盧躍進不客氣地表示了鄙視。
「這把刀的存在，完全可以說是萬中無一，不知道要經過多少機緣巧合才能誕生這麼一件極品器胚來。」
似乎是因為見到了好東西，盧躍進表現得很有耐心，給兩人好好上了一課。
鬼頭刀一般來說，通常都是劊子手的行刑用刀這點很多人都知道，但是很多人不知道的是，不同條件下的鬼頭刀，最後的結果也是天差地遠。
通常來說，一名劊子手哪怕是奉命行刑，一輩子也絕不會斬殺超過一百人，絕大多數都是在第九十九人之後封刀洗手退出，絕不留戀。
因為古人重陰德，劊子手一般被認為是相當損陰德的一個行當，但是只要殺人不過百，那就一切都還有迴旋餘地，所以這也成了這一行里一個不成文的規矩。
但是一切都有例外，總有那麼些劊子手，或是心中缺乏敬畏不知天高地厚，或是貪圖劊子手行刑中各種外快帶來的豐厚油水，又或是有別的原因，總之就破了這百人的紅線。
「這應該……只是個開始吧？」衛天辰聞言心中一動，輕聲問道。
「那是當然。」盧躍進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過了百人斬的紅線，劊子手和鬼頭刀都會出現一些隱約的異變，常人難以覺察，但也會本能覺得有哪裏不對。
當然了，這種情況下的鬼頭刀，哪怕後來有了些別的機緣巧合，最多也就是成為普通辰級星器的器胚而已。
除去數量之外，鬼頭刀進一步異化的另一要素，就是其刀下所斬殺的亡魂性質了。
劊子手奉命行刑，因此其刀下所斬的死囚，是任何人都有可能出現的。
男、女、老、幼、善、惡、美、丑……各種各樣形形色色的人，都有可能會成為劊子手刀下的一縷亡魂。
如此混雜糾纏之下，鬼頭刀才會有可能發生進一步的異變。
光這樣還不止，如果要達到眼前這柄鬼頭刀的程度……
「這把刀下的亡魂，必然還包括了兩種極端的情況。」盧躍進說到最後，神色開始變得有些複雜。
「是什麼？」衛天辰和霍志業都不自覺地好奇問道。
「一種是罪大惡極的極惡兇徒，死上多少回都不足以比擬其犯下的滔天罪孽。」
「另一種則是含冤受屈善良之輩，蒙受了善惡顛倒的曠世奇冤，堪比竇娥之冤六月飛雪的程度。」
「只有以這兩種人的死亡為引，才有可能形成這樣的器胚。」
「最後，還要劊子手封刀之後，將刀埋藏在自己原本行刑的刑場那裏，經過年深日久的變化，才會達到這樣的效果。」
總結下來，就是殺人過百，什麼人都殺過，尤其是殺過極惡和極冤兩類罕見情況死囚的鬼頭刀，還要在原先的刑場地下深埋多年，才會最終成就這樣的器胚。
衛天辰忽然感覺一股難以言喻的寒氣從腳底升起，眼睛看向鬼頭刀的目光也變得不一樣了。
在一旁，霍志業已經下意識地退開了幾步。
現場安靜了片刻，衛天辰忽然展顏笑道：「這麼說來，這把鬼頭刀也算是相當稀有和珍貴的了？」
此時的他，神情平靜中透著一絲狡黠，哪裏還有半點之前的不自然？
「呃……」盧躍進忽然覺得，自己好像是掉進了一個坑裏。更重要的是，這個坑貌似還是自己挖的。
只有衛天辰自己知道，他之前的情緒不能說是假的，但的確有一點刻意誇大的成分，而他自己實質上並沒有那麼的緊張。
不論鬼頭刀再怎麼非同一般，可問題是一來它已經被某位大佬出手封印了大半，二來自己的英靈長明火也不是吃素的，正好克制這種偏邪祟的存在。
雖說正面對上也許會有那麼些不妥，可平常的防護那是一點問題都不會有的。
兩相結合之下，衛天辰怎麼也想不出自己有什麼害怕的理由。
所以，他之前的那種表現，其實應該算是三分真七分假，更多的是一種下意識的順勢而為，想要看看這樣做能否有什麼收穫。
事實證明，他的運氣不錯。
「哈哈哈哈……」盧躍進忽然放聲大笑，可以聽出他的聲音里沒有任何慍怒的成分，而是一種純粹的感覺有趣。
「好小子，年紀不大心眼倒是不少。」好不容易止住笑，盧躍進一邊搖著頭，臉上仍舊掛着尚未褪盡的笑意。
「你就放一百二十個心吧！我要是看中了的東西，難道還會讓你吃虧不成？」
說話間，盧躍進隨手掏出一件長條狀的東西，隨手往衛天辰跟前一遞：「喏，先拿着這個，看看滿意不滿意。」
衛天辰伸手接過，卻見是一把……劍鞘？
是的，應該是劍鞘沒錯，但是這把劍鞘的樣子稍稍有點不一樣，長度接近一米不說，寬度和厚度也比大多數常見的劍鞘要超出一些，拿在手裏頗有些沉甸甸的。
劍鞘的表面也很是樸素，灰褐色的暗沉色調，再配上一些意味不明但古拙之氣十足的流暢紋路，讓人有種說不出的安心感覺。
明明看上去只是一些不明就裏的花紋，可就是看着令人順眼，也是很神奇的一件事。
更重要的是，衛天辰的手在接觸到劍鞘的一瞬間，一股說不出的悸動，就在很短的時間內籠罩了他。
莫名的，像是魚遇到了水，一種與生俱來的吸引一般，衛天辰抓住了劍鞘就有了不願撒手的衝動。
而在他握住劍鞘的當口，一陣輕微但渾厚的波濤激蕩之聲，從劍鞘之中隱約傳出，就好像裏面蘊藏了洶湧翻滾的大潮一般。滿是力量感的聲音，在此刻安靜的房間里顯得尤為清晰。
聽到這陣聲響，霍志業難以自持地瞪大了雙眼，而衛天辰……
並沒有明顯的表情變化，但是沒有人發覺，他的鼻孔忽然猛烈地翕張了一下，呼吸也粗重了少許。
然而這一切只是發生在一瞬間，下一刻，衛天辰就恢復了正常，好像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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