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神父和少女 中

第二章 神父和少女 中

()伏特加是一種蒸餾酒,是由水和經蒸餾凈化的乙醇所合成的透明液體,一般更會經多重蒸餾從而達到更純更美味的效果。在蒸餾過程中除水和乙醇外還會加入馬鈴薯、菜糖漿及黑麥或小麥,如果是製作有味道的伏特加更會加入適量的調味料。

伏特加酒的酒精含量通常由百分之三十五到到百分之五十不等,作為北方原產地的納格蘭斯坦和羅西亞斯坦是以百分之四十為標準,這種酒精度數已經可以秒殺幾乎沒沾過酒水的哈爾特了。

雖然老闆因為認識老布克而不會再賣酒給哈爾特,但不會拒絕一個中年人遞過來的錢幣。哈爾特眼睛盯着酒杯,這杯酒把花掉了他口袋裏剩下的三枚壓印着天秤圖案的銅幣,那個幫他買酒的人還貪了一部分也說不定。

但哈爾特現在不在乎這些,他看着燭光下杯子裏自己的倒影,只想用這透明的液體麻痹自己。

輕輕的抿了一口,小麥釀製的伏特加柔軟而平滑。哈爾特聽說過伏特加要一飲而盡,於是他端著杯子一口氣把剩下的全給喝了。火焰從胃裏竄了上來,好像在身體里點燃了一團火,但總覺得精神抖擻。

其實喝伏特加用的杯子是小杯,顯然不是菜鳥哈爾特剛才雙手握住的那種,也就是說他現在已經喝醉了,完全稀里糊塗搞不清楚自己的情況。

哈爾特搖搖晃晃的站起來,從這裏回到禮拜堂附近大概有三英里的距離,他覺得自己還是可以走回去的。

一路撐著牆,哈爾特越來越迷糊,鋪着碎石的板的地面好像被捲成漩渦,四周的牆壁搖搖欲墜。酒勁開始上來了,他剛才喝的太猛了。

哈爾特用手按住腦門,勉強繼續蹣跚著前進,但雙腳卻不由自主的打着轉。

這感覺可真糟糕啊,年輕的神父一邊對自己吐槽一面繼續扶牆往前走。不出意外的話,他明天早上要被打掃家門口街道的大媽用掃帚戳起來了,能這樣摸回家才怪。

正在哈爾特胡思亂想的時候,一道紅色的光芒從左邊大樓的牆面中撕扯出來,冰裂般的花紋沿着磚塊的縫隙布散開,就像瞬間盛開的花朵,緊接着又忽地消失。

用力揉揉眼睛,哈爾特被剛才的情形嚇到了。

「這是什麼情況,難道我已經醉到連現實和空想都分不清了嗎?」除非是魔法使降臨米蘭城,不然就是自己完全醉掉了。現在那些魔術師們正手忙腳亂的入侵獅心王國,哪有這個閑工夫跑到城邦聯盟這裏來。

哈爾特用手撫摸剛才出現異象的牆壁,除了大理石的牆磚有些光滑冰冷之外一無所得。

薔薇花酒店,大門邊上搖曳着火光的火把照出店名。有錢人就是,連大門的邊沿都用琺琅裝飾,要是我有這個錢才不會幹這事呢,最起碼先把那個破破爛爛的馬桶換掉。

伏特加的效果不錯,哈爾特已經暫時忘掉了某個甩了他的女人,只記得那個和他奮鬥多年的木質破馬桶。

「唉,我真傻,真的。」神父邊嘆著氣邊繼續挪動打着轉的腳。

原本自動向右拐的右腳突然向左偏去,反應遲緩的左腳按著移動規律撞了上去,一個趔趄,哈爾特被自己的腳絆倒了……

人倒霉的時候喝涼水都能被嗆到,說不定剛才那個金髮女孩真是對自己感興趣,只是因為想到什麼事才離開的呢,可惡啊!被酒精弄暈的大腦在暴走的胡思亂想。

倒霉透了,趴在地上的哈爾特突然覺得自己侍奉了多年的蓋亞一直在玩弄自己,說不定那個惡作劇的神現在不知道哪個角落裏正插著腰嘲笑自己。

但說起來自己這個小蝦米也不值得蓋亞這麼關注,信仰混亂的神父覺得似乎還是投進神的懷抱比較好,這樣最起碼不會丟工作餓肚子。

左手抓住台階邊的護欄,哈爾特想用右手把自己撐起來。劇烈的疼痛突然從右手的指尖傳遍整個手臂,彷彿被一根長針插進食指然後伸進手肘。

怎麼……怎麼突然這麼疼……哈爾特按住左臂,好像連骨骼都被刺穿了般,似乎有千萬隻蟲子在啃食他的,痛感刺激着他的神經,泛著酒後紅暈的臉一下子煞白。

想喊出來,又好像被人掐住了喉嚨一樣,什麼聲音也發不出來。

這是怎麼回事!

原本只是昏暗的四周全部變成灰色,連酒店門口的火把都換成冷冷的白色。

感到二樓有什麼東西,哈爾特猛地抬頭。

瞳孔劇縮。

是那個金髮女孩!

宛如熔爐中融化的黃金髮絲沒有被浸染上暗色,暖玉似的臉龐透露著痛苦的神色。

一隻修長的手扣住她天鵝般的脖子,把她推到窗戶口。

「唉,居然在我的「靜」中還能活動,看來你也不是普通人啊。」輕柔的聲音從玻璃背面穿透出來,雖然有些偏中性,但可以聽出來那是男人的聲音。

被疼痛刺激的哈爾特從酒精中驚醒,那好似夢境般的畫面卻讓他不敢相信這是處於現實中。

「原來是個還不知道自己是什麼的神父,等我先吃了她再好好、招、待你。」黑髮青年一手按住少女的肩膀,然後把頭伸到女孩的白嫩的脖頸旁,露出兩顆閃爍著銀光的犬齒。

吃……吃掉?這實在太重口了,你是食人族嗎?還是說想要上那個女孩?

哈爾特被窗戶里那個青年說出的詞嚇了一跳,但隨後那長生種特有的犬牙讓他明白他碰到了什麼——死徒,或者也可以稱之為吸血鬼。

這些由魔術師轉化而成的傢伙既非人類,也非傳說中的魔獸,只能用怪物來形容,他們是追求長生途中迷失自己方向的靈魂。布克曾經和他說過這些非人的故事,原本只作為堂區神父的哈爾特是接觸不到這些知識的。

而教會則告訴普通信徒,這些半成品的長生種是走上惡魔道路的異端,吸食人血為生的他們早已失去理智。

黑髮青年好像不想這麼快的結束這場狩獵,於是貪婪用鼻子在少女被拉開衣領光潔的肩膀上嗅了起來。

「公主殿下,沒想到你已經虛弱到這種地步了。」黑髮青年移動着腦袋,鼻翼觸碰到了她的臉頰,「虛弱到這種程度,還敢向我出手,也太小看在下了。」

紅潮佈滿女孩的百合般的臉,好像要從裏面滴出血來。

「修伊·阿拉那,知道你在做什麼嗎?居然欺辱一個穆恩羅德,你會被處死的!」

「殿下在俗世呆太久了,連身為「永恆之靜」的我無法死亡都忘記了。」名為修伊的死徒猙獰的把嘴咧起來。

「你……」

「在下只是完成你兄長的要求而已……」

「哥哥?」金髮女孩好像聽到了什麼不可能發生的事,驚訝的喊了聲。

「沒錯,吾主即將復甦,銀薔薇騎士團在荊棘中重生。」

「月之魔王於血池復生,僕從環立於眾山之巔?」哈爾特壓着嗓子自言自語,有次老酒鬼喝醉吐了他一身,然後還胡言亂語的說過這些,剛才兩個無視他存在的傢伙講的東西,讓他想起了這句。

正在說話的青年眼睛裏突然閃過一道光芒,非人的死徒擁有野獸的聽力,棕色的眼睛突然斜視捂著右臂跪坐在地上的哈爾特。

「這是諾查丹瑪斯《百詩集》的預言,描述過去的第十一二卷被封印在教會羅馬聖殿地下第八層,而你說的那句的出處第十三卷則在第九層。沒想到處在地獄的最底層的東西,這麼年輕的神職者也能接觸到。」修伊扭頭對銀髮神父微笑。

那溫柔的笑臉讓哈爾特毛骨悚然,開玩笑,誰知道是不是那小子突然想先把自己吃了。早知道就在腦子裏想想好了,幹嘛犯賤說出來。

右臂的疼痛忽然加劇,哈爾特差點倒下去。

「恩?這種感覺……你是……」名為修伊的死徒對神父說道。

哈爾特往後縮了縮,那個死徒那炙熱的目光讓他不禁懷疑這個行為不太正常的傢伙是不是性取向也有問題。

修伊用怪異的眼神掃了掃哈爾特,然後若有所思的盯着神父的右臂。

「有趣,是塞拉斯家的直系血脈,這下總算找到了。」修伊相當熟練的架起艾麗絲站到窗台上,然後向外邁了一步,僅僅只是一步就從數米外直接跨到了哈爾特的面前,就好象空間被扭曲了一般。

「喂喂,什麼塞拉斯啊,我什麼都不知道。」滿嘴酒氣的神父立馬解釋起來,想撇清關係,他可不認識什麼塞拉斯,要是就因為這個塞什麼拉斯的家族讓他死翹翹的話那就太凄慘了。

「就是祭禮之骨,一切超越人類常識和應有能力的東西都是非人,擁有祭禮之骨的你也不是人。」

你才不是人呢!你全家都不是人!哈爾特只敢在心裏面哼哼,要是直接說出來的話恐怕就要變成肉乾了。

修伊突然蹲到一臉不滿的神父面前,手指用力戳向哈爾特鎖骨的右下方。

哈爾特使勁往左側靠,但剛才那個黑髮死徒扭曲空間一步數米的場景再一次出現,紋著奇怪花紋的手指就那麼精準的點在了他的右肩下,一道手指粗細的赤色光柱刺穿他的肩膀。

帶着泰拉德文的印記在指尖接觸處像齒輪般轉動,然後刻印進神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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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鳥神父和吸血鬼美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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