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第278章

月夜並未命令身後的人放箭,而是睨著南宮爵,冷笑一聲譏誚道:「看來朕真不應該聽雪芙的,放了你這條賤命!」

「皇上後悔怕是已經來不及了,很快……雪芙就要是本殿下的了!」南宮爵隱隱一笑,笑得驕傲而自信:「不殿下要的不僅是你雲月國,更要你雲月國的皇后!」

「你想得倒是天真,雪芙她只會屬於朕!」月夜的氣勢倒是一點都不輸與他,只是心裏卻仍是不安的,他的皇后此宮就在宮中,他走了,誰能保護得了她?

如果南宮爵非要雪芙的話,寧城大把人可以將雪芙綁到北國送給他,那幫叛軍和北國已經勾結一氣了。為了扳倒他,居然與賊人一起聯手!

「那就要看皇上的這一支大軍有沒有能力保護得了雲月國皇后嘍!」南宮爵再度掃視一眼黑壓壓的人群,滿臉的不屑。

月夜身後的士兵一聽南宮爵的話,立即執矛頓地,齊聲喊道:「皇後娘娘千歲!皇後娘娘萬福齊天!」緊接着,那對準了南宮爵的箭齊齊離弦,箭勢如虹。

而南宮爵一早便料到他們有這一手,奮起手中的砍刀呼呼擋掉,緊接着一陣陣喊殺聲衝天而起。馬兒的嘶鳴,兵器的撞擊,人群的吶喊瞬間作響在這北國荒漠中。

身邊是穿梭而過的兵卒戰馬,南宮爵的面龐終於不再顯得輕挑,而是漠然冷酷。對着月夜道:「我南宮爵今日即便不為父皇報仇,也要替雪芙殺了你這嗜血暴君!」

語畢,狠踢一腳戰馬,閃著白光的砍刀立刻氣勢洶洶地沖月夜揮來。而月夜只是輕巧地避過,吃笑道:「太子,你可知道雪芙她愛朕?」

「雪芙對你的恨早已入了骨髓,你傷害她太多。」

「朕是傷害她的人,卻也是最愛她的人,她是朕的血管里的血水,不能離開朕!」月夜的聲音極輕,在這衝天的喊殺手中幾乎聽不見,他也不打算讓南宮爵聽見。那是他說給自己聽的心裏話,雪芙是他的血,沒了她,他亦活不長!

「是么?那本殿下便要放了你的血!」南宮爵譏誚地說完,加大了攻擊的力度。兩個武力不分上下的人,就這麼糾纏在這片荒漠中。

周圍的撒殺一點都不比他們弱勢,戰馬嘶吼,混合著人的哀嚎,不時地有人哀嚎倒地,血注沙漠。慚慚地,沙漠中越來越多的人倒下,血注成片。

這一戰中兩方死傷很均勻,留下那一批死死緊守的人也已經是搖搖欲墜,可戰場精神讓他們死守崗位,不到最後一刻都不會罷休。

月夜和南宮爵已經來回了數十百個回合,卻仍是分不出勝負,倒是越殺越急眼,招招直指對方要害,都有抱着置對方於死地的想法。

艷陽高照的天空突然起了一陣劇風,帶起陣陣風沙襲卷而來,月夜搶在這風沙助陣之時一腳踹在南宮爵的胸口上。這一腳凝聚了他八成的功力,將南宮爵踢飛好幾米。

南宮爵大驚失色,一個空翻趄趔著勉強穩住身子,嫣紅的血絲由他的嘴角湧出。內傷,一點都不比外傷好受,習慣了在風沙中戰鬥的他,這一次卻栽在一陣風沙中。只能說是月夜太利害了,是他這輩子遇到過最利害的對手!

難怪他能在弱勢中反身一擊,打倒自己的那一幫弟兄稱皇稱帝!南宮爵在心裏苦笑一聲。

「到了今日這步田地,朕不得不殺了你。」月夜欣賞他的能力,卻很清楚這種人不能留。留了也將和現在一樣,成為一種禍害,害人害己!

就在他手中的劍要刺進南宮爵的胸膛時,后肩上突然傳來一陣刺痛,那是鐵器插過肉身的痛楚。月夜的身子僵了一下,感覺到源源的血水從傷口中流下,溫熱了他的整個後背。

他緩緩地回身,看到南宮御正騎着黑馬立在不遠處,對着他淡然冷笑道:「皇上告訴我們,為了贏,可以不擇手段,為了殺一個人,可以不講任何原則。」

「哈哈!御!你來的正好!」南宮爵突然大聲笑了起來,狂妄的笑聲充斥在荒漠之中。笑完了才道:「早該讓這個赫赫有名的月夜帝嘗嘗被人暗算的滋味了,真好啊!」

說話間,得意地穩了穩身子繞到月夜的面前,聲音慚慚地清冷:「當我看到你毒死我父皇的時候,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你知道么?當我看到你置雪芙於死地的時候,是怎樣一種心疼你知道么?皇上……」

獃獃地立在原地的月夜,額角滲出了細密的汗粒,傷口上的痛楚慚慚地侵食着他的神智。他終究還是敗了,敗在了南宮家的手下。嘴角微動,溢出深深的兩個字:「雪芙……」

「你沒有資格喊雪芙的名字!」南宮爵漠然地說完這句話,一把抽過南宮身旁邊的長劍,劍勢凶涌地對準月夜的胸膛扎去,那劍身泛起嗜血的銀光,冰冷無情。

就劍尖抵達月夜胸口的那一刻,只聽叮噹一聲作響,是鐵器砸在劍身上的聲音。那聲音尖利刺耳,撞擊之物撞得南宮爵手中的劍往一側偏去。緊接着傳入眾人耳中的是一陣馬蹄踩在沙漠中不太明顯的聲音。

眾人皆回首,一個身披白衣的女子一手執著韁繩,一手揚著皮鞭,黑色的髮絲與白色裙裳幾欲融為一體。那是白雪芙,打中南宮爵手中劍的正是她發間的頭簪。

「雪芙……」南宮爵和月夜幾乎是同聲低喚出聲的,那個越來越近的白色身影,正是他們心裏一直住着的女人,她居然來了!

「快把月夜殺了!」南宮御低吼一聲,拎起長劍便要取月夜性命,雪芙瞬間從馬背上翻身下來。替月夜擋開了這至命的第二劍,隨即擋在月夜的面前,急急地沖南宮爵哀求道:「請太子殿下手下留情。」

「雪芙,你在為他求情?」南宮爵的臉上盡顯不可思議,他以為雪芙會如他一般,恨不得將月夜千刀萬刮。這個冷酷無情的男人,不該有人替他求情的!

「是的。」雪芙微喘粗氣,額角髮絲凌亂,在微風的吹拂下飄動着。臉上的表情急切,緊緊地注視着南宮爵道:「太子殿下,當初我在月夜面前替你求情,他放了你。今天我在你面前替他求情,希望你能放了他。」

「不可能!」南宮爵想也不想地吐出這三個字。好不容易有機會報仇了,他絕對不會放過這個曾經佔領過自己國家,殺死自己父親的人!

「雪芙,不要求他。」雪芙的身後響起月夜虛弱的聲音,聲音儘管虛弱,卻氣勢冷酷,一如既往的驕傲,不服輸!

雪芙回頭,注視着他蒼白的面孔,小手輕輕地撫去他嘴角溢出的血絲。心疼地哽咽道:「我不求他放過你,以後誰來保護我?你不是答應過要保護我的嗎?我已經是孤身一人了……」她的淚珠在陽光下晶瑩,她最後的一個親人,難道也要離她而去嗎?

月夜頓時心如刀絞,那感覺比背上的傷疼痛多了,他又何嘗不想好好地活下去,活着回到她的身邊。可終究還是逃不過命運的安排,受了南宮御的這一箭。

「雪芙,你不會孤身一人的,你還有我。」南宮爵的聲音幽幽地響起,深情款款。自從雪芙救下她的那一刻起,他的心就已經隨着她的身影隨處守候了。

雪芙搖搖頭,回頭對他低語道:「太子殿下,雪芙的身體雪芙的心都已經歸了月夜了,再承受不得太子殿下的錯愛,只希望殿下能看在往日的情份上放過雪芙這一馬。」

「你的心歸了他?」南宮爵睨了月夜一眼,不禁失笑,不以信任道:「你的心怎可能歸於他?當初他是怎麼傷害你的你忘記了么?」

「我沒有忘記,可是愛在三年前,傷害在三年後,我的尊嚴戰勝不了自己的內心。」雪芙無奈地一笑,回身接觸到月夜深邃而疼惜的眸子,只是那眸子已經失去了該有的光彩。她能想像得到他此刻有多痛苦,此刻的他分明是在強忍着不讓自己倒下。

「你已經愛上他了……」南宮爵說得有些受傷,有些無奈。輕風拂起的沙塵刺痛了他的雙眼,既然有濕潤的感覺,他眨巴了一下雙眼,堅信那淚霧是因為風沙而起。

「是的。」雪芙緊定地點了一下頭,身子輕輕地靠入月夜的懷中,卻只能觸到一片冰冷的甲衣。他懷抱再不能為她撐起一切困難,甚至搖搖欲墜到讓她心疼,小手繞過他的臂彎,讓他依靠在自己的身上。現在……換她來保護他了!

「大哥,不要因為一個女人阻絆了自己。」東方御聲音冷漠,他恨月夜的心不比南宮爵少。右手一甩,再次執起那明晃晃的劍,呼嘯一聲:「月夜帝!我今日便要讓你葬在我南國的邊境之下,永無超生之日!」

劍勢一如既往的冷烈嗜血,雪芙大驚失色,慌忙出劍相迎。兩人一時間糾戰在一起,而南宮爵則有了更好的機會取月夜性命。

「不要!」雪芙瞥見南宮爵的刀勢對準月夜時,驚呼一聲,差一點挨了南宮御的招。

原本傷得欲要倒下的月夜卻在這個時候奮身而起,在所有人都措手不及的時候躍身上了馬背。高頭大馬嘶叫一聲,一個急轉後向雪芙所在的方向衝去,月夜就像是一位矯健的勇士,彎腰抄過雪芙的身子,一把將她抱上馬背。馬兒飛快,帶着兩人飛奔著離去。

南宮御正欲上馬追趕,從另一側衝出來一位青衣少女,不怕死地以肉軀擋住南宮御急欲平治的駿馬。南宮御大驚,立時猛拉韁繩,停在少女的面前。

那少女在荒漠中亭亭玉立,涼風吹拂着她的青衣與面紗,只露出一雙黑亮有神,卻焦急無措的雙眼。性急道:「王,請您高抬貴手放了她們!」

「白依凝!你給本王回去!」南宮御氣憤,冷冷地對她面令道。

「王,她是我的妹妹。」白依凝跪下身去,哀怨地說道:「若王非得殺了他們,便先從依凝的身邊踏過,讓依凝先離開這紛雜的人世。」

「你!」南宮御氣得抓狂,眼眸中閃過一絲不忍,他本可以狠心從她身上踏過的。可是卻怎麼也下不了這個手,他憤恨這個樣子的自己。

剛剛他才警告過南宮爵不要被一個女人阻絆了自己,這下他自己卻被一個女人阻絆了。而前方月夜和雪芙消失的方向,只留下一抹看不到盡頭的沙塵飛舞。

「依凝但求一死以泄王心頭之恨。」白依凝閉上眼,微仰頭顱一副甘願受死的模樣。卷翹的睫毛垂落於下眼瞼,庶去了眼底那一切的心緒。

「你死不足惜!」南宮御憤憤地甩下這一句,躍身上了馬背而去,白馬掠過白依凝的身側,撩起一陣窒人的沙塵。幾乎將白衣凝整個身子繞纏其中,戰場上,獨留她跪坐在一片橫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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嗜血狂婚:錯嫁冷情總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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