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轉變

【呃，什麼條件？】

克麗絲聽到這句話，頓時一愣，而後心道果然沒那麼簡單。

白蛇不急不緩的說道：

【幫我辦三件事。】

【什麼？三件事？一個條件怎麼變三件事的？】

克麗絲感覺很不舒服，她可不想被白蛇隨意擺佈。

【哦？你現在還要跟我談條件嗎？】

可白蛇顯然沒有打算和她討價還價，直接擺出了「你不同意就拉倒」的架勢。

雖說白蛇基本想清楚自己報復克麗絲風險高也沒啥實際意義，但白蛇當然不會就這麼簡單的「原諒」克麗絲。

尤其是克麗絲主動放低姿態后，白蛇更是察覺到自己有漫天要價的資本。

克麗絲究竟涉世未深，她確實是不知道自己主動放低姿態，不只會讓對方感覺到自己的坦誠，還會讓對方認為她的軟弱可欺，並且失去在這場談判中的主動權。

【好，我答應你。】

可是現在克麗絲也確實需要白蛇的幫助，故此與白蛇達成一些協定，給予白蛇一定補償從而獲得其幫助，就目前來看是必要的。

【只要是我能做到的事情，我就會替你辦成。】

【好，那你立個血誓。】

就在克麗絲以為這樣就可以的時候，白蛇再次提出了一個要求。

【什…？！】

克麗絲這下綳不住了，她沒想到白蛇居然會提這麼個要求。

血誓可不是什麼尋常的誓言，而是會讓立誓者受到法則約束的強力咒術，一但違背該誓言，背誓者將受到生不如死的血肉折磨。

這是僅次於生死咒的毒誓，立下就必須完成。

【不敢嗎？】

白蛇的聲音裏帶着幾分嘲弄。

【先說，你想要我做什麼事？】

克麗絲當然不受這激將法，她想嘗試扳回一城。

【呵！我還沒想好呢！】

然而白蛇這邊氣焰卻是囂張，她根本沒有任何要讓步的意思，並說道：

【你這邊要是不能答應我的要求，那我們還是分道揚鑣的好。】

這下就讓克麗絲犯了難，眼下她只有白蛇這一個幫手可以爭取，如果她就這麼放任白蛇離去，她就真的只得獨自去入那狼窩虎穴。

前面說過，克麗絲基本確定自己這一去估計是凶多吉少了。

要是因為這時的猶豫讓自己就這麼掛了，那值得嗎？

何況就算對方在以後會提出過分的要求，前提也是自己能夠渡過這個劫難。

如果白蛇入伙也不能改變結局，反正承諾也一樣不會兌現，那麼這也不算什麼虧本買賣。

【好！我答應你，立血誓！】

克麗絲從地上站了起來，先從空間袋裏取出一個儀式碗，放在地上，並將手裏一直捏著那把短劍用火焰術烘烤，然後再將燒紅的刀刃夾在自己手掌上，而這時克麗絲的身體卻像是凍住了一樣不再動彈。

對此白蛇淡道：

【你怎麼不動了？】

「呃，感覺會有點疼。」

這下克麗絲直接脫口而出自己的真心話。

白蛇笑道：

【你怕疼？】

「不行嗎？」

知道白蛇在嘲笑自己，克麗絲有些羞惱。

實際上克麗絲也確實怕疼，她本非什麼「頭可斷血可流」的硬漢，在不久前她只是一個生活在一座古堡里心中懷揣著天真而遠大夢想有忠心的僕從照料和大量財富作陪襯的女巫，當然也可以說她是無冕的公主，亦或者說她是位落魄大小姐，或者一位稚嫩的學者，但不管給克麗絲套什麼身份，她其實都只是一個未成年的少女而已。

她會因肉體的疼痛而面目扭曲，也會因為親友的離去發出悲慟的嘶喊。

或許飽讀詩書帶給她相當的學識和理性，以及蘭葉爾家族之血繼承給她的異於常人的能力，讓她並不普通，讓她在這個世界獨一無二。

但將這些來自身份和物質的外衣全部拋去，那克麗絲其實也就是個普通的、有血有肉的人類女孩而已。

前面她能忍住疼痛，是她要麼在危急關頭必須自救，要麼就是有其他讓她不得不分心的事情，無暇顧及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

可實際上，克麗絲還是怕疼的。

尤其是現在克麗絲是處於完全冷靜，且注意相當集中的狀態下，要拿刀子在自己那細嫩的皮膚上划個口子，她確實是有一定心理壓力的。

當然最重要的原因並不是這個。

更重要的是，克麗絲並不想真的立下血誓。

這一刀也不是克麗絲真心想挨的，若不是迫於無奈，以及自己對白蛇的愧疚，她怎會將自己交由對方擺佈呢？

【那算了吧，你顯然沒有做好準備。】

就在克麗絲猶豫不決時，白蛇的聲音再次出現在她的腦海中。

【說吧！你現在有什麼麻煩？】

【什麼？！你是要幫我嗎？】

克麗絲一臉震驚，她怎想這原本還咄咄逼人的白蛇突然態度就軟了下來。

【你這麼急，定然是有事，對嗎？】

白蛇原本冷淡的聲音突然就平和了不少，她就像是個和善的年長女性一樣對克麗絲循循善誘起來。

【我猜，是和哈姆有關。】

【哈姆？】

克麗絲一愣，表示沒聽過這個陌生的字眼。

白蛇只好解釋道：

【巴哈姆特，你給他取得名字。】

【啊……是的，這件事確實關係到他。】

克麗絲點了點頭。

白龍確實是這一切的起源，假設自己沒有選擇去拍賣會拍下那枚蛋，自己身邊的一切應該都還是老樣子。

卓瑪還在庭園打掃落葉，整個城堡也沒被弄得亂糟糟，洛卡村的村民也一樣繼續過着平淡的生活。

可命運就是這樣，得到什麼總要失去什麼。

而且你不知道自己得到的和失去的，究竟值不值得。

白蛇眨了眨眼，溫和地說道：

【你把整件事都跟我講講，我先聽聽到底發生了什麼。】

如此判若兩蛇的態度，着實讓克麗絲一臉懵。

【呃，好。】

雖說克麗絲沒搞懂為何白蛇的態度突然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但她還是按照對方的要求開始為其講述一切的來龍去脈。

【這要從我們分開之後，說起……】

白蛇這邊耐心聽着克麗絲言語，並在心頭設計著新的計劃。

其實白蛇會突然放下了姿態，究其原因也是白龍。

白蛇選擇來城堡的目的可不僅僅只是來找克麗絲算賬的，她更主要的目的是找到已經不知所蹤的白龍巴哈姆特。

眼下這個本高傲的女孩，居然如此低聲下氣的來求自己，甚至答應了自己苛刻的要求，白蛇就知道對方一定有什麼難處。

而且這個難處估計與白龍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

否則這個黑髮少女又怎會如此卑微呢？

儘管相處的時間還很是短暫，但白蛇已經對克麗絲有了一定的了解。

既然現在從克麗絲口中能夠得知白龍的訊息，並且有找回白龍的機會，那白蛇就不再氣惱了。

除卻青蛇的事情，白蛇最惱的還是克麗絲氣走白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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