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要人

無顏輕蔑的撇撇嘴，既然你裝失憶，我又體必再提醒你，原來，天下男人，都是如此德性。

「你是何人！」手腕一痛，小福竟然緊攥住她的手腕，無顏另一隻手一翻，一柄纖巧的匕首，直向小福剌了過去，小福「咦」了一聲，身體微微一側，竟然躲過無顏的偷襲，寒冰一樣的面容，竟然綻出一絲淡到極點的笑意。

「混蛋！」無顏以為他在笑話自己。更加氣惱，一剌不中，再次剌出，此次，卻是光明正大的。直向這個小福的胸前剌去。

剛才自己偷襲，小福輕輕巧巧的就避開，無顏這次故意剌向他的胸口，反正剌不中，嚇嚇他也好，卻沒有想到，小福突然臉色一變，深遂的黑眸往上一翻，竟然直直的就倒了下去。

「小福，小福……」玄清立刻尖叫起來。無顏沒有防備，手腕還被小福緊緊抓着，身體不由自主的也跟着倒了下去，手中的匕首，不偏不倚的，正好剌入小福的胸膛，削鐵如泥的匕首，就像切豆腐一樣，噗得，只剩下柄把了。

「小福……」直到自己的胸前，被熱呼呼的鮮血濡濕，無顏這才反應過來，耳邊全是玄清的喊叫，以及那些小廝的尖叫：「殺人了，殺人了，快來人啊……」

「我，ォォ我不是故意的……」無顏一時之間，也是六神無主，想要站起來，小福竟然還攥着她的手，無顏深呼了幾口，努力的讓自己鎮定下來，一邊伸出手，點住小福胸前的幾處穴道，一邊沖着玄清大叫道：「快傳御醫！」

直到小福被抬到床上，無顏始終無法從他的手中抽出自己的手腕，御醫奇怪的看看她，很快認出來，她正是現在被西廠追殺的原督主，假的柏無顏。只是小福主子怎麼會拉住她的手？

「來，來人……」昏迷半天的小福終於悠悠醒了過來，此時的玄清，守在他的身邊，早已經哭成了淚人，無顏只有無奈的搖頭，這個小福到底是誰啊？

「小福，小福，你怎麼樣，我，我不要你死……」玄清趕緊趴過來，試圖想要掰開他緊握著無顏的手，卻如蜉蝣撼樹，不動分毫。

「你，你是誰！」

無顏徹底無話可說了。「我是西廠督主柏無顏。」

「柏無顏？」小福這才輕嘆一聲，放開了手，無顏看看自己的手腕，已經被抓得青紫一圈，再看小福，眼睛一閉，似乎又要暈過去的樣子。

「小福，小福……」玄清趕緊叫他，小福翻了翻眼睛，愛憐的伸出手，撫了一下玄清的臉：「我睡一下，你乖，自己去玩。」

「哦。」玄清很聽話的站起來，看着眾人：「你們都出去，小福要睡覺！」

剛剛走出房間。一個家丁急匆匆的跑過來，向著玄清微打了一個千：「四王爺，東廠督主申屠璟求見！」

「申屠璟？」玄清似乎愣住了，狐疑的看着無顏：「申屠璟，是誰啊？」

「申屠璟？」無顏疑惑的回頭，看了看房間裏面，又看向那個家丁：「你確定是東廠督主？」

「正是。」

「什麼申屠璟，我又不認識，不見，我要和無顏去玩了！」玄清一拉無顏的手臂：「你放心吧。小福沒事了，我們去盪鞦韆。」

「王爺……」無顏還想再說什麼，玄清卻使勁的拉着她：「本王命令你！」

「哎，哎，申屠督主，申屠督主……」一陣喧鬧聲，從外面傳了進來。

「放開她！」陰冷的聲音，就如地獄來的使者，玄清歪著頭，疑惑的看着眼前的申屠璟：「小福，你，你不是睡覺了嗎？」

「放開她！」申屠璟卻不管他是什麼四皇子，一個箭步上前，向著玄清的前胸，就拍了下來。

「不許傷他！」無顏急忙一拉玄清。堪堪的躲過了申屠璟那一掌，申屠璟頓時面沉如墨，陰戾眼光直穿透無顏內心，嘴角微挑一絲嘲笑：「不到兩個時辰，竟然這樣維護於他？」

「申屠督主。我可不像申屠督主你，腳踏兩隻船，還能行得那麼穩！」

「跟我回去！」申屠璟冷著臉，上前就要來拉無顏，玄清立刻擋在她的面前：「無顏是本王的王妃！」

「王妃？」申屠璟不由得失笑起來：「嫁給這個傻子？」

「我嫁給誰。是我的自由。」無顏突然一伸手，挽住玄清的手臂：「申屠督主，和你沒關係，你快些回去，省得你的公主看到，吃醋不說，好好的駙馬也做不成了。」

「放肆！」

無顏一愣，這句話，這個表情，這個語氣，竟然和小福一模一樣，無顏的眼光，不由得落向申屠璟的胸前，銀色的長袍，一塵不染，世間，世間竟會有如此相像的人嗎？

「小福，你，你怎麼了？」玄清也是一臉的疑惑：「你方才不是這樣的。」

「咳咳咳……」身後，傳來一陣咳嗽聲。無顏和玄清立刻回頭去看，小福正小廝的攙扶下，慢慢的走出來，蒼白的臉龐，沒有一絲的血跡，眼中的深遂卻依然如漆。

「你……」不但是無顏和玄清，就是申屠璟和小福，也愣在了那裏。

「何人敢易容成本督的樣子！」申屠璟最先反應過來，立刻上前，掌風凌厲。似乎要將小福臉上的妝容扇去，露出他原來的面目。

小福身受重傷，微微後退了一步，一雙寒目頓時冷若冰霜：「放肆！」

「咦，怎麼出現兩個小福啊？」玄清撓了撓頭，無顏卻是一拉他的手臂，做了一個噓的動作，說實話，她也真是好奇。

「你是何人！」雙方一同問出同樣的問題。

「你敢學我！」又是同一時間，同一個問題，同時張口。

「放肆！」這次申屠璟不等小福反應過來，手起掌落，站在一邊的無顏，甚至感覺到了掌風的寒利，她不由得叫了起來：「等等！」

小福因為突然昏倒，以至受了重傷，若是申屠璟這一掌下來，他斷然無法躲開，只是，旁邊還有一個無顏。

申屠璟凌厲的掌風，立刻移向院中，院中的石桌，突然砰得一聲，斷裂開來，那些下人們，嚇得瞠目結舌，這一掌若是落到自己身上，焉還有全屍？

「申屠璟，你不好奇嗎？」無顏左右看着他們，心中一動，立刻笑嘻嘻的問道。

「本督沒有好奇心！」申屠璟冷冷垂下眼目，腦海之中，卻在飛快的思忖著，眼前這個人，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