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024虛空之眼

巴松哼了一聲：「早知道你這麼生龍活虎就不急着趕過來了，害得我還用了神之力探查你的位置……」

「神之力？」范妮莎忽然從夏寧星身後跳了出來，「剛才是你用的神之力？」

夏寧星眼睛一亮，沒想到他還在苦思冥想要怎麼和范妮莎說，巴松就已經先一步跳出來幫他把事情解決了。既然如此，乾脆就順水推舟，把這件事推給巴松得了。

「對啊，」巴松撓了撓頭，「怎……怎麼了？幹嘛用那種眼神看着我？」

范妮莎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因為你蠢！」

「哈……我又幹啥了……」巴松一臉懵逼。

然而范妮莎並沒有解答他的問題，而是氣哼哼的躲在夏寧星身後，對着巴松做鬼臉。

「好啦好啦……」夏寧星只好出來打圓場，「你不是經常借巴松的錢么？怎麼好像你們倆的關係還特別不好一樣？」

范妮莎冷哼一聲：「看他不爽。」

「……就因為這個？」

「他還老是來煩我。」范妮莎又說到。

「喂喂！」巴松急了，「什麼我老是煩你，我只是讓你還錢！誰閑得無聊每天半夜敲女生宿舍門玩騷擾遊戲啊？變態嗎？」

「不錯，對自己的定位很清楚。」范妮莎淡淡的說。

夏寧星心說那什麼，欠債還錢好像是天經地義的來着……不過說起來，某個半夜去敲女生宿舍門的變態好像更應該被教育一下。

怎麼有種清官難斷家務事的感覺……

「好了，都別吵了，」夏寧星無奈的扶額，「好不容易聚到一塊了，那就先回去好了，我可不想在外面晃，萬一碰上死亡那傢伙，事情可就麻煩了。」

范妮莎倒是一臉平靜：「不必擔心，我們就是來獵殺他的。」

「獵殺」么？夏寧星沉默著回過頭，看了看范妮莎懷裏的小熊玩偶。

如果真的對上的話……究竟誰更勝一籌？

絢爛的煙火忽然炸開，隨着十點的鐘聲一同墜落在這座城市的夜幕中。彩色的霓虹燈光來回變幻著，將世界映照的一片幻彩迷濛。

「咦？今天是什麼節日嗎？」范妮莎愣了一下，先前還冰冷傲然的目光已經轉為錯愕與幾分興奮──女孩子畢竟和男生不一樣，絢爛而浪漫的花火總能喚起她們心底那點點柔軟。

「是誒……」這麼美麗的時刻，巴松居然在摳鼻孔，一副死臉。「我怎麼都不知道……」

夏寧星也皺起了眉頭，雖然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關注時節，但是他敢確定的是最近一段時間肯定沒有什麼節日。無緣無故的，不可能放煙花。

正當他百思不得其解，想着是不是有什麼人來杭州開展活動，卻忽然感到一陣震動。他急忙掏出那台iPhone12，屏幕上顯示著一個陌生的號碼。

他沒有多想，劃開了接聽。

「情況還好吧？」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熟悉的、略顯尖銳的聲音。

「什麼什麼情況……你腦子瓦特了吧？」夏寧星刻意壓低了聲音，他擔心范妮莎發現這邊的不對勁。不過他的擔心顯然是多餘的，金髮女孩沉浸在滿天璀璨的煙火中，並無暇顧忌夏寧星這邊。

「我是說煙花──怎麼樣？你不會回去了吧？那可真是太可惜了，虧我還特意為我們的正式合作準備了一場如此絢麗的開幕式──」

「停停停停停！」夏寧星急忙打斷了死亡的侃侃而談，「話嘮么你？沒正事我掛了。」

「哼……你東西給她了么？」

「給了，還有事么？」夏寧星冷言冷語。

「沒有，」死亡的聲音忽然變得愉悅而輕快，像是聽到了什麼絕好的消息，「只是確認一下而已──那麼，祝你好運。」

緊接着電話就被掛斷了，連帶着夏寧星的疑問一同被打回肚子裏。

夏寧星皺起眉頭，注視着iPhone12的屏保。

確認……確認什麼？祝我好運又是什麼意思？死亡那個傢伙到底搞的什麼鬼名堂？

「嗯？」范妮莎注意到一旁夏寧星正看着屏保發獃，「喂，想什麼呢？」

「呃，不是……」夏寧星嚇了一跳，手機差點掉到地上。他急忙把iPhone12收回另一個口袋，以免范妮莎發現他有兩台手機而產生懷疑。

「真是的……就知道玩手機，男人真是不懂得欣賞美的生物。」范妮莎抱着小熊玩偶自顧自的說到。「可惜了這麼美的煙花。」

夏寧星尷尬的笑笑，下意識的看向范妮莎，目光卻忽然落在她懷裏的小熊玩偶上。

「……喂喂，」一旁巴松也發現了他有點奇怪，「你看什麼呢？之前還和我說什麼三年起步最高無期……你這是要用十年換人姑娘一世陰影啊？」

夏寧星並沒有搭理巴松，他靜靜的注視着那隻粉黃色的小熊耷拉着的右耳朵，忽然意識到了死亡把它留下來的另一個原因。的確，夏寧星當時缺少一個糊弄范妮莎的方式，但死亡沒有理由為了讓他能夠順順噹噹的交差而費這力氣。

那隻小熊……也許是死亡刻意讓夏寧星交給范妮莎的。

「看什麼？」范妮莎注意到了夏寧星的目光，立刻抱得更緊了，看着夏寧星的眼神也變得警惕起來，「送出去的東西你不會還想要回去吧？去去去，想都別想！」

……

「哇啊！」巴松撞開門撲在沙發上，「累死老子了……」

夏寧星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你都出去幹什麼了累累累的……」

他瞥了那扇門一眼，心中略微有些驚訝。看樣子，就在他們出去的這短短几個小時，陳安詞那邊已經派人來進行維修了。

「你懂個屁，」巴松嘟囔到，「對我這種大男人來說逛商場就是最累的。」

「……明明就是你自己非要去的啊！」

「你們居然還去了商場啊，」范妮莎跟在後面進了門，「本來還以為你們只是出來找我而已，現在看來自己也玩的很開心嘛。」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很開心了……」夏寧星嘴角抽搐道。

范妮莎白了他一眼，走到一邊拉開卧室的門：「你家就只有一張床么？」

「啊……對啊。」夏寧星愣了愣，這才意識到這個嚴重的問題。

他平時一個人住出租屋，房間里的物件都很簡單，除了一張床和沙發之外──沙發之前還因為被捏成球而變得不成樣子──就沒有別的座椅之類的東西了。

他自己一個人是沒問題……可是今天多了巴松和范妮莎，就算算上那張造型怪異的沙發，也得有個人睡地板。

夏寧星咬了咬牙，心說自己畢竟是主人，總不可能虧待了客，乾脆自己打地鋪得了。反正現在八月份，睡地板也不會感冒：「那什麼，不如……」

「你睡地板吧，我要睡床。」范妮莎哼了一聲。

「哦……」

范妮莎看了他一眼，輕輕哼了一聲，一雙靈動的碧藍色雙眸裏面閃爍著驕傲。

「那麼現在，」范妮莎大步走進卧室，彷彿國王巡視他的領土：「讓我看看卧室裏面有沒有藏什麼少兒不宜的東西吧～」

喂喂喂……夏寧星風中凌亂，少兒不宜的東西……你到底想幹什麼啊？

不過范妮莎顯然沒打算幫他解惑，她順手把卧室的門給帶上了。

夏寧星嘆了口氣，隨着精神慢慢放鬆，他也感到疲倦抑制不住的襲來。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弄得他完全沒休息好。

不管怎麼樣，今晚一定要睡個好覺……夏寧星打了個哈欠，也懶得去多想什麼了，走到沙發旁邊坐下，靠着那破破爛爛的棉絨，閉上了雙眼。

夏夜如此的寧靜，唯有霓虹還在細語。

……

「嘖嘖，這幫傢伙還真是悠閑。」死亡哼了一聲，盯着電子屏幕，上面投射出夏寧星家客廳和卧室的影像。

夏寧星猜錯了──那扇門並不是陳安詞派人來修的，而是死亡雇傭的人。趁著工人們修繕房門的時候，死亡在夏寧星家的卧室和客廳留下了他的「眼睛」。

虛空之眼──神之力序列七，編號六十三，對應所羅門王第六十三魔神安朵斯，位屬塔維爾亞特烏姆爾的神力。

如果夏寧星知道了這件事還不知道會有多驚訝，因為死亡和巴松的能力相差那麼多，所信奉的神明居然是同一個。

而且，巴松所提到的「塔維爾亞特烏姆爾」對智力的提升顯然也是死亡體現的更加明顯……當然這不是說巴松有多蠢，他只是給人一種很憨的感覺……

虛空之眼能夠驅使阿特洛波斯，在指定的三維空間留下信標，然後通過觀測異維度在三維的投影，跨越空間來達到監視的目的。

除此之外，這種觀測還能夠讀取低維生物的內心想法──在三維，想法的確是不可見的，但不代表在其他維度「思想」就沒有其他的表現形式。虛空之眼只是放大了這種表現，並且加以解讀。

不過，這種跨越維度的解讀畢竟困難，也只有塔維爾亞特烏姆爾的信徒擁有足夠的大腦計算力支撐信息的解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