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第二十三章

不知不覺中,她和宋斐然已經交往一個月。

宋斐然是個很好的情人,溫柔、體貼、瀟灑、多金,如果硬要說出他不好的地方——

就是有時太「猴急」了點。

「我們晚上吃完飯,去山上看夜景吧!」每天她下班后,就會聽到這樣的邀請。

「不要了,山上有很多蚊子,而且,我還得上課。」多了一筆債務負擔,她打工的時間更不夠用了,哪還有欣賞月色的心情。

得到了否定答案的宋斐然並沒有氣餒,她在瑜伽館下課後,現門口停著一輛車。

「忙完了?」他下了車,緊追不放地問。

「嗯。」都晚上十點了,她不可能撒謊自己還有另一個打工。

事實上最近因為被宋斐然纏得緊,她根本沒有多接工作的功夫。

戀愛應該是一件甜蜜的事情,為什麼她半分的投入感也沒有?而且還覺得很負擔。

雖然,她已經在很努力很努力,她也想努力談好一場戀愛。

找一個能依靠的男人,投入自己的感情,這一向是她給自己定的人生軌道。

「那……去我家坐一下?」他吞吞吐吐地說出目的。

唯朵的眼角一跳。

是不是她多想了?

「不,太快了。」她不喜歡拐彎抹角。

她知道現在城市裏的男女很崇尚食愛情,特別是他們這樣的年齡,誰還有精力去談純純的愛情?只是,她真的沒辦法這麼輕易交出自己。

連想想也沒辦法。

宋斐然愣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自己是被拒絕了。

轟得一下,他的臉全紅了。

原本男女水到渠成挺浪漫的事情,在她的直白下怎麼顯得那麼尷尬?

但是,這種事情也不可能因為尷尬就不想。

「只是看夜景而已嘛。」宋斐然囁嚅。

最後,在宋斐然不停勸服、不停勸服之下,她還是硬磨著被他開車帶上了山。

在山上——

四下無人。

月色正好。

當然,這一切的一切都是聲東擊西,醉翁之意根本不在酒。

宋斐然靠着過來,貼得她很近很近,近到她的脖頸有熱燙的氣息,一直在灼灼地吹拂而過。

唯朵整個人警惕心四起。

「唯朵——」宋斐然深情地一聲呼喊,緊接着,有股溫熱黏軟的東西貼在她的脖背上,濕濕熱熱地舔弄著。

這是(調)情。

唯朵全身寒毛直立。

她告訴自己,這種親昵其實對男女朋友來說挺正常。

只是,只是,在他正想伸出舌頭時——

唯朵一凜,急急避開。

「唯朵,你真美,我真的很愛你——」月色下,宋斐然的眸底已經一片意亂情迷。

這種時刻,如果她「腦袋」正常的話,應該回報以溫柔或羞澀的微笑。

但是——

「下山吧,你說上來兜兜就走。」唯朵慌忙用他承諾過的話,來提醒他。

原本挺浪漫的氣氛,一下子就僵凝了。

是她太保守嗎?每一次只要宋斐然一接近她,她就覺得整個人寒。

而且,自從交往後,每晚*后,她也沒辦法正常入眠。

宋斐然唇角深情的神色僵了僵。

他的外形俊,家世更優,這幾年事業上更是春風得意,只要他勾勾手指,沒有不主動躺平了的女人,而交往了一個月,他竟然連唯朵的唇都沒碰到。

「我……控制不住自己。」宋斐然重新扯回她,充耳未聞般,像個饑渴的小男孩,又貼過來纏吮着她纖脖上的絲巾不放。

他的一雙手更是開始不規矩,在她的T恤里靈活地鑽進去,企圖想往那高峰的位置向上爬。

他的熱情那麼明顯,呼吸困難,全身似火在燒。

其實,對於情侶來說這很正常。

特別是他們這種熟齡男女。

但是,在他的手貼着她肌膚時,這小小的碰觸,讓她整個人顫,當然,她這種顫抖與任何的激情無關。

她開始掙扎。

這種掙扎,有點不正常,彷彿難以忍受這種親密碰觸。

但是,宋斐然不管了,這一個月他已經受夠了「水深火熱」。

她的絲巾很礙眼,宋斐然不耐地扯掉,他正想進一步用自己火熱的舌頭,汲取她的甜蜜時。

「啊——」寂靜的山頭傳來剋制不住撕然地尖叫聲。

宋斐然嚇僵了。

「啊——」她繼續尖叫連連,失控到到處在找她的絲巾,彷彿那是她唯一的蔽體物。

而事實上,她的衣物完整,他根本還沒來得及下手。

「你、你、你別叫——」照她這樣的凄厲地尖叫聲,可能很快會有人過來。

她的反應很奇怪,象沒聽到他的話一樣,明明絲巾就在她的眼前,但是她好象目不能視般,不停尖叫,不停繼續驚慌地不斷四處摸索找自己的絲巾。

月色下的她,一張臉蒼白到可怕,彷彿陷入了某個異世界裏拔不出來。

宋斐然趕緊捂住她的嘴。

但是,她動作更快,一口咬向他的掌,頓時,宋斐然掌心一片血淋淋,這回尖叫的人換成了宋斐然。

再接着,宋斐然全身被一陣強悍地電流直過,他抽了幾下,被撂倒軟歪歪地倒地不起,只差吐幾口白沫捧捧場。

危機解除,而唯朵終於平靜下來,她正手持「兇器」,望着地上不支軟倒的宋斐然呆。

……

真的再大的(欲)火(焚)身,被這一鬧,什麼情緒都沒有了。

回家的路程里,已經將近天明,兩個人都特別沉默。

唯朵的脖子上已經系好了絲巾。

而宋斐然的右手掌被包裹到密密麻麻,就象重殘傷患。

剛才醫生替他縫針的時候,他應該痛得呼天叫地,差點沒哭爹叫娘才對,而事實上,他卻麻到連唇角都變歪了,連想痛呼的能力也沒有。

喬唯朵夠狠,她咬人的力度哪是在對待男朋友,根本是在對付殺父仇人!

宋斐然溫色的眸底藏着一片陰霾。

「對不起。」到家門了,她主動出聲道歉。

「沒、沒關係。」宋斐然裝作好風度地笑笑。

她沉默。

是她不對。

這個「兇器」藏在她包里已經長達十三年,每天她都把電充得飽飽得,一次也不敢懈怠。

今晚,派上了用場。

其實,她不想的,但是,在遇見危險時,開包攻擊人,這幾乎是下意識的動作。

她替自己解除了危機,只是,心頭有滿滿的愧疚。

「睡吧,沒過幾個小時你又得上班了。」宋斐然柔聲體貼道。

他越是這樣,唯朵越是愧疚。

「謝謝,對不起。」再次慎重道歉后,她關上屋門。

閉上眼,她緩慢滑坐在地板上,直到屋外的腳步聲已經漸遠到消失,她還在久久的久久的僵然。

也許,她該去複診了。

陷入茫然情緒的她,根本沒有現——

在她進屋的那一刻,隔壁的燈也才熄滅。

在她進屋的那一刻,樓下整晚對她緊跟不放的一輛越野車也同時馳離。

而至於她的男朋友宋斐然——

「你在哪?出來陪我!」他的男朋友剛走出小區,就一改方才溫柔神色,一臉陰鷙地打電話呼「朋」喚「友」,一副很需要人安慰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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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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