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也沒有了

一滴也沒有了

「卧槽,陸槐你他媽有病吧!誰是你的兄弟!」錢多金被嚇得一哆嗦。

陸槐和他,是小學就結下的孽緣。陸槐分明也大家逃課,可就仗着好看的外表,反而迷得一幫小姑娘小少年追在他身後跑。反觀自己,雖然也自成團體,可落在陸槐眼裏,就低了一層。

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靈魂百里挑一。錢多金一直堅定地認為自己才是最獨一無二的。因此一來二去,就和陸槐截下了梁子。今天我給你使絆子,明天你又報復回來。

就這樣,小學過去是初中,初中之後高中終於分道揚鑣,可仇怨也就這麼接下來了。

陸槐看見他張口就是「死胖子」,他見着陸槐也肯定要罵一句「陸傻子」。像這種握着手兩兩相望的時候,那是絕壁沒有。

因此,憑藉着對陸槐的熟悉,錢多金第一反應就是陸槐絕壁要搞什麼么蛾子了。

他本來想反抗,奈何陸槐的力氣大到驚人,錢多金兩百多斤的笨重軀體,竟然就這樣被陸槐活生生拖走了。

「卧槽,陸槐你要帶我去哪裏?」這和自己策劃好的不一樣,錢多金突然有點慌。

偏偏容倦也過來湊熱鬧,客客氣氣的拍了錢多金後背一把,將要做實驗的符咒貼在了錢多金的後背。

一股說不出來的熱氣在他的後背蒸騰直上,錢多金先是愣了一秒,然後陡然覺得自己的胸中升起無數豪情壯志,恨不得下一秒就跳去沙場大戰一場。

陸槐看了容倦一眼,容倦點點頭。陸槐貼著錢多金的耳朵說道,「你不是特別好奇咱們這大廈的結構嗎?兄弟我帶你進去參觀一下!」

「走就走!誰不進去誰是孫子!」都是圈裏的,錢多金自然也聽說了單晰這頭鬧鬼的事兒。按照他平時的膽子,肯定是不敢的。可有了符咒的加持,別說不敢,誰攔着他他都得跟人急眼。

容倦慢悠悠的跟在他倆背後,在心裏記下一筆,此符咒特別容易使人上頭。

很快,三人進入大廈,並且坐上了電梯。只能說陸槐這個公報私仇的,為了坑錢多金也是不遺餘力。他自己還慫著呢,卻敢忽悠錢多金往當初老爺子埋骨地的招陰井去。

電梯停在底下三層。陸槐拉了容倦一把,然後兩人都站在電梯里沒有出去。

「幹嘛?」錢多金仰著腦袋,一副老子是超人,要去干翻全世界的架勢。

容倦看了一眼,在本子上又記了一筆,「此符咒影響智商,會使原本就不高的神志變得更低。」

陸槐餘光看了一眼,一邊捂著嘴偷樂,一邊攛掇錢多金。

「金啊!你記得之前單晰他們家全網澄清並道歉的那個新聞嗎?當時那個老爺子,就摔在前面了。」

「都到了這裏,你要不要去那個招陰井看看?」

錢多金被他陰陽怪氣的調子說的心裏沒底,可背後符紙隱隱發燙,又讓他覺得自己無所不能,冷哼一句,「看就看。」,然後就大步往陸槐說的地方去了。

地下三層是容倦給排過風水的。當初單晰那頭確定要用大樓做骨塔的時候,容倦就給這裏設計好了。底下三層就是容倦安排的陣眼所在。因此咋一進來,總覺得路程彎彎曲曲,十扭八彎。

尤其是四周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飄過來的冷風吹得人骨頭縫發涼,錢多金下意識抱住了胖胖的胳膊,頓時有點後悔就這麼往裏走。

可心裏卻有一種神奇的力量支持着他,讓他不得不勇往直前。直到停在一間連門把手都透着涼氣冒着白煙的房間。

就是這裏了吧!錢多金給自己打氣,伸手握住了門,一把就拉開了。

「艹!」那門出乎意料的輕,錢多金用力過猛,差點伸到胳膊,忍不住罵了一句。

可等他冷靜下來再看屋裏,卻發現裏面正常得不像是應該出現在這種地方的正常。

這裏應該是個花圈的存放地。但是和他印象里的花圈不同,這裏的花圈大多是黑白灰三色,極少的有米色。可以說是典型性冷淡純爺們風。

按理倒也正常,只能說做花圈的審美有問題。可再多看幾眼,錢多金就莫名其妙有種想吐的感覺。

這個做花圈的,有點過於強迫症了。誰能想到,這屋子裏的每一個花圈,從大大小,都像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一樣,整整齊齊,連間距都相同的擺放着。

花圈本來就是圓的,在這麼密密麻麻的排列,就感覺眼前有無數圓圈在四處搖晃。

錢多金徹底忍受不了了,他伸手一推距離自己最近的那個花圈,強行把他擺歪了,嘴裏罵道,「真他媽神經病。」

然後他就準備轉頭離開了,偏就在這時,門口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個小老頭,正冷著臉看着他。

「你是這的員工?」錢多金上前一步,想要把老頭推開,結果卻摸到一手空氣。

什麼情況?錢多金心裏咯噔一聲,在看那老頭,竟然不見了。緊接着他的身後就傳來一連串的崩潰的叫聲。

「亂了,怎麼亂了?」

錢多金下意識回頭,然後就崩潰的睜大了眼。

他眼睜睜的看着那老頭把脖子扭得像意大利麵一樣,一會看看這個,一會看看那。手還不閑着,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一卷捲尺,開始重新排列組合那些花圈。

「我草草草!」錢多金抖得厲害,眼睛死死盯着老頭移不開。

偏那老爺子也發現他在看他,還轉頭朝他笑了笑,露出一嘴尖牙。

「嗷嗷嗷嗷嗷嗷鬼啊!」錢多金大聲尖叫起來,他按住心臟,覺得哪裏砰砰跳的厲害。可很快,手下平穩的跳動頻率就讓他更加崩潰了。

太可怕了,他到底怎麼了?分明都已經嚇到神經錯亂了,為什麼自己心臟跳動頻率正常?

在摸了摸額頭,沒有出汗。身體除了偶爾抖個激靈,也不是一直哆嗦,彷彿他的害怕都是裝出來的。

等容倦和陸槐終於看夠了熱鬧把錢多金拽出來,並且帶回到樓上的時候,錢多金還完全矇著,覺得自己跟他媽做夢一樣。

至於他一開始想讓陸槐丟臉的事兒,自然也忘得一乾二淨。後來散場,還是陸槐看不過去,給他送到了錢家的車裏。

「陸槐,你他媽別以為你裝神弄鬼我就怕你!」錢多金打着哆嗦,還不忘口嗨。

陸槐敷衍的點點頭,「行行行,你都不怕。」

「……」錢多金胖臉鼓起,頓時氣成了河豚。

而最可氣的,還是容倦怕愛子和小夥伴起矛盾,所以送給錢多金的小禮物。竟然是喪葬策劃公司的免費諮詢卡,以及租賃骨塔格子間的八折卡各一張。

陸槐帶他去看花圈,這個容倦給他免費諮詢葬禮,這倆人是在咒自己英年早逝?

這他媽絕不可能!不得不維持這表面風度,錢多金用力摔上車門,盯着河豚腦袋就回家了。

剛回到自己的卧室,他就氣得把兩張卡片摔在了抽屜里。

過了一會,他猶豫了一下,又把那兩張卡貼在了牆上,下面又加了一張紙條,內容: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小小的情緒發泄了一通,錢多金終究還是過去了這個人生小門檻。

可即便是表面風淡雲輕,可錢多金的心裏依舊鬱悶的要死,於是就忍不住想要到處去浪,結果這一浪,就出事兒了。

酒吧里,錢多金大義凜然英雄救美,結果遇見仙人跳,上了社會新聞。不僅狠狠地丟了一次人,還被老爹舉著拖鞋追着打了八條街,最後不僅挨了頓胖揍,被禁足了

本來都已經這麼倒霉了,還有人給他打電話,說的竟然是單晰那個喪葬大廈的事兒。

「咋的?終於黃了嗎?」錢多金難得來了興緻,還以為自己能聽到單晰那個大廈狗帶的消息

結果卻聽說,市醫院的老年病部的住院部搬過去了。

「什麼?」錢多金頓時有點懵逼。他知道喪葬大廈不遠有個廢棄的醫院,據說是當年一個德國人開的私人醫院,後來因為經營不善自然倒閉的。

本來市醫院老年病住院部搬過去也正常。這裏綠化好,空氣好,的確是能夠放鬆修養的地方。

可和喪葬大廈連在一起,就是單晰佔便宜了。這就好比什麼,醫院門口開飯店的,和賣壽衣花圈的。

近水樓台先得月,別的不說,就靠着未來搬過來的醫院,單晰這棟喪葬大廈就是真死了也能被盤活。

這他媽是什麼驚天好運?

錢多金咬牙切除的詛咒,「那醫院搬過去也得兩年,沒準單晰那樓熬不到那會,就已經完蛋了!」

憤怒的掛斷了電話,錢多進看着牆上兩章卡片,委屈得像個孩子。

結果沒兩天,狐朋狗友又給他打電話。這次問的竟然是他那個八折卡

那意思,你用不用,你要是不用,給我唄。

錢多金慌忙上網去查,意外發現,那個喪葬大樓,竟然變成了網紅大樓!

而且由於格子間便宜且地段事宜等等緣故,竟然已經有不少人將親人的骨灰盒送入了喪葬大樓祭奠。甚至這件事還登上了熱搜,引發了新一輪的討論。

用網友們的話說,眼下「蝸居」已經不是什麼新鮮詞了,「蝸墳」才是。

而容倦那頭,經此一役,容倦之名更勝。單晰那棟大樓一盤活,他也跟着容倦一起,在圈子裏仙名穩固。

畢竟,就容倦這劍走偏鋒的法子,就算是告訴別人了,可誰能有單晰這種魄力,就真的做成?

一時間,圈裏都感嘆,單晰和容倦,不外乎是子期伯牙。這種信任絕壁不是什麼伯樂千里馬,而是真正的琴遇知音。

中介所里,陸槐不怎麼高興的湊在容倦身邊吭吭唧唧,那意思,分明第一個抱大腿的是他,怎麼就變成單晰後來居上了。

容倦惆悵的摸了摸最近越來越愛撒嬌的好大兒的腦袋,非常擔心他最後變成閨女。

可想着想着,容倦的心思就順勢飄到了單晰的身上。陸槐和段文騫已經榨不出了,可單晰不是啊!單晰不僅有錢,出手大方,性格還好,日常投餵給他帶好吃的。

師父曾經說過,遇見和持續合作對象就不要一次性掏空,要循序漸進。

回憶起當年山上師父沒有直接打殺黃鼠狼精,反而收了他當徒弟,之後他們在山上每天都有雞吃這件事,容倦覺得自己應該行動了,不能和單晰總是保持冰冷的金錢交易,他們應該換一種更加親密的關係。

於是,容倦主動撥通了單晰的視頻電話,在通話接通后,便用極其熱切地眼神看向單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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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槐:段文騫,段文騫!咱倆要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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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區留言都有小紅包掉落。下午要出門,提前更新。明天入v,喵會努力寫的,希望能寫出大家喜歡的故事。另外,那個求營養液,喵不太會賣萌,只能保證收到營養液后,一定會加更感謝大家的。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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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給甲方安排的都是陰間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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