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章 我愛你

「可是你還是沒告訴我，你究竟在瞞着我幹什麼？」

鄭宇避開蘇倩的目光，她看出他又想顧左右而言他，於是告訴他，「其實，我知道你一直背着我在幫我，一直在掃清傷害我的人，只是你不願意和國家作對，不願意做違反法律的事情，害怕我一時衝動，會做後悔的事，我都知道。」

他還是沒有立刻回答，但蘇倩的表情很堅定，她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好一會兒，他終於放棄，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再次擁她入懷，把下巴支在她的頭頂上，聲音悶悶的說，「不管你知不知道，只要你知道我一直會陪在你身邊就好。」

蘇倩企圖抬頭看他，但他箍住了她，「別動，讓這一刻時間保持的久一點吧！」於是蘇倩伏在他懷裏，不再說話。

「但是直到那天你流產，我才發現，原來害怕那麼令我痛苦。摔下懸崖的時候，我唯一害怕的只是不能再看見你，而看見你出血，我竟然害怕得快要死去。」

只要緊緊抱着蘇倩，聲音痛苦到極點，蘇倩被他箍的也疼痛到極點，但是她全身都麻木了，她一動不動，看他平靜的，只是輕輕的說，「如果，有一天你不在了，那我也將消失！」

鄭宇震動了一下，隨即慢慢放開蘇倩，之後無數個吻落到她的額頭、眉毛、眼睛、鼻子還有嘴巴，他細碎的吻着她，細碎的說着，「蘇倩，我愛你，我那麼愛你！我愛你愛到差點什麼都忘記。所以你要記住，你再也不能離開我，生或死，就算殺了我，你也不能離開我，這輩子，你只能是我的！」

直到很久以後，蘇倩還常常想起這天午後在梧桐樹下他對她說的這些話。

回國前一晚，鄭宇溫柔地擁吻著蘇倩幾乎一整夜。其實蘇倩知道，因為她的身體還不適合親密關係，所以這近一個月來他忍耐的很痛苦，但也正因為如此，蘇倩確信他是真的也特別愛自己。

在他因為強忍慾望而痛苦地喘著氣的時候，蘇倩低低地說了一句，「對不起！」

「為什麼？」他忽地笑了，一邊長出了一口氣，「難受也是我自找的，誰叫我一靠近你就滿腦子禽獸念頭。」

蘇倩掐了他一下，「我是說，我真的很自私，我在做一些事情之前，沒有考慮到你的感受，才會現在釀成苦果。」

他眼裏迅速閃過一絲蘇倩看不懂的光芒，然後拿起她的手，放在唇邊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吻著，低喃，「小傻瓜！」

「為什麼我這麼壞，你還是要我？」他攬她入懷，蘇倩低問到。

他用下巴摩梭着她的臉，鬍子茬弄得她痒痒的，聲音彷彿喝了酒一般的醇厚，「如果我可以知道，那麼人生就不會那麼不可測了。反正，」他突然霸道地湊上她的唇，惡狠狠的吻了好久，然後放開她，說道，「不管你是天使也好，女巫也罷，你是我的！」

蘇倩差點兒喘不過氣來，拚命的咳嗽，她惱怒地錘了他一拳，卻引來他的大笑，並且緊緊擁住她，把頭埋進她的脖子，不再說話。

直到睡意逐漸席捲她的時候，他突然悶悶的開口道，「如果，我和沈天一，你只能選擇一個，你會選擇誰？」

蘇倩愣愣的無法從朦朧的睡意中明白他的意思，只能莫名地回應，「什麼？」

他低低地笑了一聲，「沒什麼，睡吧！」

蘇倩終於陷入夢鄉，夢中卻始終回蕩著一句輕柔卻似乎絕望的話語，「我愛你……」

好多天，鄭宇一直忙着沒有回家，蘇倩抱着電話，思索了將近半個小時，終於還是決定主動打電話給鄭宇。她告訴自己，也許他太忙，那麼自己就當是安慰他一下。

電話鈴響了十聲，蘇倩幾乎要放棄掛斷的時候，終於被接聽了。對面異常嘈雜，不知道是國際長途的線路問題，還是真的很吵，但是鄭宇剛接起的時候，還在和別人說話，她隱約聽見他說，「把車窗關上！」

「喂!」等到嘈雜的聲音漸漸小去，蘇倩才聽見他開口說話。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想起似乎以前也曾經有過這樣的場景。

蘇倩低聲說道，「是我。」

「嗯。」他的聲音聽來很溫柔，「我知道，剛剛外面太吵了。」

因着這個聲音，蘇倩莫名的放下了心，覺得他不會有什麼事情欺瞞自己。她的嘴角揚起，有些發嗲的說，「這兩天你都沒打電話回來，我有些擔心。」

他在對面低笑，低沉的聲音透過電話線傳過來讓蘇倩的心軟軟的，「早知道這樣才會讓你這麼想我，那我就應該少打電話。」

「哼！」雖然是玩笑話，但蘇倩還是不高興的哼了一聲。「你想的美，下次我一定會去想別人。」

「你敢！」他猛然提高了音量，極具威脅的說道，「別說我沒警告你，那那個人死定了！」

蘇倩嘴角抽了一下，雖然她也是開玩笑，但是他的反應卻意外的大。下意識的，蘇倩知道他不是說假的。老實說，出於虛榮心，他這麼緊張自己，自己不是不高興的，但是她總覺得他有些過度了。有時候，她會覺得他甚至於有些「不正常」。也許，是她這個人習慣了淡漠，太過於熾烈反而讓她有些無措。

也許意識到自己的反應過度，也或者蘇倩的沉默可能讓鄭宇有些緊張，他嗓音有些乾澀，「蘇倩？」

「嗯！」她應了一聲。

「這兩天，我有些忙，每次想起打電話的時候，你都已經睡了。所以就算了。」

蘇倩的心口莫名有些酸，雖然他沒說什麼好聽的話，但他這樣一個男人，竟然會跟她解釋，縱然只是哄她，也讓她感動。蘇倩又「嗯」一聲，然後很低很低的說了一句以前打死她也說不出口的肉麻話，「我只是——很想你！」

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然後他再次開口，「這周末我一定會回來。」

蘇倩稍稍有些失望他沒有回應她別的，但終於還是釋懷了，他應該在車上，可能還有其他人。於是她說，「那你去忙吧，明天再聯絡。」

就在她準備按掉電話的那一秒，蘇倩聽見他很輕很輕地說道，「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