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倖存的老兵

莫嶺要塞，秦家軍團中，有九個兵營，是按照「聖人行」第五卷中的九字訣排序出來的。

臨.兵.斗.者.皆.陣.列.前.行……

九個兵營，各自鎮守一方，不過早在三年前，西塘大軍殺入這裏的時候，九字兵營便開始瓦解了。

後來西塘大軍走了以後，兵營零零散散的還能湊出幾個人。

也是因為這幾個人的存在，長達三年的時間裏，他們一直在招收新兵，努力維持着要塞內部的一些機構運轉。

明面上掌控莫嶺要塞的是西塘大軍，可實際上，這極小部分人仍然手握要塞命門。

他們一直在等。

天空昏沉下來，一場小雨驟然降臨，轉眼間將這條古樸的長街打濕了。

賣豬肉的漢子看了一眼天色，急忙忙的收檔。

街頭邊上，給人算卦的老年人，也收拾著攤位。

短短的半個時辰，這條長街上少了許多人，他們同時匯聚在一座破舊的府邸中，細數下來，至少有三十人左右。

「雁門關那邊傳來消息，從西城來了不少人，他們估計要動手了。」漢子張凝著神色，低聲說道。

口中的「他們」，指的是西城百里家。

雁門關曾經是秦家軍九營地之一，三年前被覆滅以後，漢子張回到那裏，一手組建起一個強大的情報網。

坐落在上方的是算卦的老年人，穿着樸素，一張臉孔褶皺不堪，少了一些血氣，不過那雙眼瞳深處依舊閃爍著精芒。

他叫秦武後，曾是秦家軍中高層將領。

三年前西塘大軍殺入這裏時，他恰逢不再要塞內，故此躲過了一劫，回到這裏的時候一切都沒了。

秦武後暗中把這些倖存的老兵召集起來，開始着手佈局。

漢子張接着說道：「西塘也有動靜，很大，預計抵達要塞的兵力至少也在兩萬以上，至於有沒有劍客，不排除這個可能性。」

僅此兩道消息，讓這個場面中的氣氛一下子沉了下去。

西城百里家，西塘大軍。

前者還好，與莫嶺要塞太遠，難以調動什麼樣的兵力，可後者與要塞相鄰，若他們要出手，要塞內部很快就會失防。

擋不住。

這三年下來，他們雖然暗中招募了不少新的力量，但卻是在琉璃國放任的前提之下，西塘大軍完全撤離的局勢之中。

若他們捲土重來，僅憑着他們這一些老兵，根本擋不住。

「不是說小公子已經從地獄黑牙出來了嗎？」有人開口：「都城那邊可有消息？」

「有。」漢子張又道：「桃花庵的考核結束了，進入到第二項考核的只有三個人，西城百里朝歌，監國寺陸元，與及小公子，但情報上沒有關於小公主的消息，想來他還在都城。」

事實上，不是秦蒙並未出行，而是他選擇了一條小道，避開了所有的危險，故此雁門關內的情報人員沒辦法發現秦蒙，從而導致他們失去了一些判斷。

「怎麼會？」有人忍不住開口。

等了三年，卻是這樣的結局？

秦家小公子為什麼沒有來？他要放棄要塞的爭奪權嗎？

秦武後掃了下去，目光仍然很深邃，他輕聲說道：「小公子不會放棄我們，莫嶺要塞是秦家的，他一定會拿回來，我們現在要做的是，如何擋住這兩條巨龍，為小公子保存一些實力才是。」

「陸家七武尚在，我們應該請他出手，否則西城百里家殺入這裏，估計誰也擋不住。」角落邊上，一個老兵輕嘆。

提及與此，所有人心頭震動。

在他們的腦海中浮現出一個可怕的念頭，陸家還有最後一位七武，他一直活在他們當中，很熟悉他們對莫嶺要塞的佈局。

若這位七武之一，知曉爭取名額中的陸元，他很有可能會背叛要塞。

「提鐵呢？」漢子張掃過三十多人，並未見到那位陸家七武之一，臉色不由大變。

…………

這場小雨，並未下多久。

竹籬小院中，提鐵急忙忙的回到這裏，從床底下翻出了被他藏了三年的大鐵劍，又簡單的收拾了一下。

背上大鐵劍，便要離開這裏。

門外小道之上，走來一道身影，輕笑道：「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