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分手
早上8點。
莫凡氣喘吁吁的趕到醫院，他現在是一名實習生。
這次實習的機會來之不易，因為東海市新華醫院可是東海市最好的醫院。
「莫凡，你遲到了？」
就在這時候，走過來一個身材高挑的女孩，她帶着黑框眼鏡，穿着白大褂，手裏拿着一本病曆本，算不上漂亮，但在莫凡眼中她就是西施。
「路上堵車，來的不早不晚，剛剛好！」
莫凡苦笑道，這個女孩是他同班同學，他追了她四年了，但兩人始終沒有真正成為男女朋友。
她時冷時熱，冷時猶猶如冰霜，熱時如膠似漆。顯然，今天她對莫凡的態度十分冷！
本來莫凡以為他們畢業后將各奔東西，但老天卻再次將他們兩個安排在了一起，這是天大的緣分。她也親口承諾，只要他們實習結束都轉正，到時候兩個人就正式確認男女朋友關係，然後工作，結婚，生子，過完平凡而幸福的一生。
不過李子沁不是因為成績好被學校推薦到這家醫院的，她是東海市本地人，上面有關係，不像莫凡是靠自己努力。
「好了，別磨磨唧唧的了，快點去換衣服，跟王醫師查房。」
李子沁冷不丁點的道，說完直接朝着四樓病房走去。
莫凡快速換好衣服，帶上病曆本，跟在王醫師身後，老老實實的做筆記。
李子沁則不那麼認真，她的病曆本翻都沒翻過，全程只顧玩手機，也不知道什麼事情，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醫生，求求你快給我給我做手術，我真的不行了！」
就在這時候，24號床的一個病人抓住了王醫師的手，聲音顫抖。
這是一個中年人，面色慘白，莫凡記得他是腎囊腫，已經住院三四天了，如今病情惡化，尿路堵塞，必須手術。
但這裏是東海市新華醫院，等著做手術的人實在太多，根本輪不到他。
王醫師見病人暈了過去，急忙對莫凡道：「快去找程主任！」
莫凡聞言，急匆匆的朝着程主任辦公室跑去。
程主任的辦公室門竟然緊閉着，奇怪！
醫院辦公室的們一般都是不會關上，以方便患者、醫護人員進出。
但程主任辦公室門竟然反鎖著，莫凡輕輕推了推，竟然沒有推開。
透過毛玻璃中間的一條縫隙，莫凡看見一個十七八歲的女孩正坐在程主任面前，從自己包里掏出一個禮盒來。
「程醫生，求求你提前給我爸爸做手術，我爸爸的病情惡化，越來越嚴重，再拖下去就不行了！」女孩面色蒼白，苦苦哀求。
「小姑娘，不要着急，你爸爸的病情我知道，但你也知道醫院有醫院的規矩，有好多人還排隊等著……這錢你收起來，我會給你想想辦法的！」
程主任眯着眼睛，將禮盒輕輕推了回去，但只推到一半距離，就停下了！
這是一盒普洱茶，至少值七八千，但很明顯，在程主任看來這盒茶葉太廉價了！
女孩都快哭了，她家不是東海市的，來自西部偏遠農村，爸爸媽媽早就離婚了。爸爸來到東海市打工，她來上大學，現在爸爸病了，家裏根本沒有了收入，如果爸爸的病情再惡化，那對她來說無疑是滅頂之災。
這些錢都是她在學校做兼職賺來的，送外賣，發傳單，當服務員，不知吃了多少苦，才存了這點錢，原本準備開學拿來交學費的。
「醫生，我求求你了，我爸爸真的快不行了！」
「小姑娘，你不要着急，我們醫院有醫院的規矩……要不這樣，等我下班我們一起出去吃個飯，好好談談，我也知道你家比較困難，說不定還能夠申請醫院的優惠政策。」
程主任不動聲色的將茶葉收入抽屜中，站起來拍了拍女孩的肩膀道。
女孩愣了愣，低下頭一臉惶恐，不知道怎麼辦，答應還是不答應？
莫凡實在是忍無可忍了，他沒有想到這個程主任竟然如此卑鄙，不但貪財，還道貌岸然，是個衣冠禽獸。
如果女孩真的被他約出去，肯定是羊入虎口。
「咚咚咚！」
他使勁的敲了敲門，程主任嚇了一跳，趕緊將手從女孩肩膀上收回來，正襟危坐。
「誰？進來！」
「程主任，24號床的病人陷入昏迷，必須馬上進行手術！」莫凡面色凜然，斬釘截鐵的說道。
「我知道了，我正在跟病人家屬商量。」程主任不耐煩的朝莫凡揮了揮手道。
「程主任，24號床的病人陷入昏迷，必須馬上進行手術！」莫凡好像沒有聽到似的，再次重複剛才的話，「馬上」兩個字咬得很重。
莫凡的目光也突然瞥了瞥程主任面前的抽屜，那意思很明顯。
程主任慌亂的伸出一隻手擋住莫凡的視線，臉色立馬陰沉下來，他老奸巨猾，怎麼不知道莫凡那目光是什麼意思？
如果莫凡舉報他，他這輩子的名譽和地位就完了！
「你下去通知王醫師，立馬安排手術。」
程主任抬起頭，似笑非笑的看了莫凡一眼，然後冷冷說道，每個字都像掉下來的冰塊。
「好的！」
莫凡點了點頭，然後隨手拉上門，離開程主任辦公室。
早上手術很成功，女孩的父親轉危為安。
下午，莫凡開始收尾工作，準備下班。
「醫生，剛剛謝謝你的幫忙！」
見莫凡從病房出來，剛剛那個女孩突然走上來對莫凡道。
這女孩長得挺靈秀的，大眼睛，鵝蛋臉，皮膚白白的，純天然，傻白甜，怪不得剛剛程主任那個禽獸動了歪腦筋、
「啊，我還不是醫生，我只是個實習生。」
莫凡不好意思的繞了繞頭，他現在還在為剛剛的衝動後悔呢，他得罪了程主任，想轉正希望渺茫！
不過此時看見女孩眼裏充滿感激，他頓時又釋然了，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那學長你是那個學校的，我是復大大一學生。」女孩聞言，驚喜的道。
「你是復大的？那你還真是我學妹。」莫凡聞言，頓時愕然道。
「你們認識？」就在這時準備下班的李子沁拿着包包走了過來，詫異的問道。
「剛剛認識，她是我們學校的學妹。」莫凡尷尬的道，有點心虛，好像自己出軌了似的。
他這個人對待感情特別的專一，而且處女情結特別嚴重，不允許對方背叛，也不允許自己背叛。
雖然現在他跟李子沁還沒有正式確認關係，但卻有了約定。
「哼，你是不是得罪程主任了？程主任讓我給你傳話，明天你不用來這裏了，一樓的護士們忙不過來，叫你明天就去幫忙。」
李子沁冷哼一聲，撂下一句話，然後撞開莫凡就下樓了。
莫凡聞言，腦子一片空白，程主任那老東西真狠，竟然這麼快就報復。
但現在他只是可實習生，他能怎麼樣？實習報告還捏在人家手裏，如果他敢不聽話，到時候實習報告上說他幾句壞話，他以後怎麼找工作？
本來打算今天約李子沁出去吃個飯，然後讓她幫忙出出主意的，但沒想到李子沁竟然扔下他這麼冷漠的離開了，莫凡不由得緊緊的握了握拳頭。
愛情？！
他竟然會相信這玩意兒？
這是什麼世界，充滿誘惑，傻子才會相信愛情。
更何況，李子沁根本不愛他，要是愛他，早就答應做他女朋友了。
「學長對不起！」
女孩聽見李子沁的話，也大概猜到，是自己給莫凡惹的麻煩。
「沒事，你好好照顧你爸，我下班了，如果有什麼困難儘管說，假如我幫得上忙一定不會推遲。」
莫凡朝女孩笑了笑，匆匆離開。
莫凡匆匆回到十多公裏外的出租房，醫院本來有宿舍，但由於實習的人比較多，沒有他的份，所以只得心疼的花一千多塊大洋在偏遠的老小區租了十多平單間。
跑步，吃飯，洗澡，懷着鬱悶而忐忑的心情，他從書包里將家傳的古書取了出來，躺在床上看。
他爺爺精通武術、中醫、風水，他從小耳濡目染，所以也喜歡上了武術、醫術，大學才選擇了學醫。
不過爺爺去世得早，父親跟爺爺又不合，沒有學到爺爺身上的本事，爺爺去世后，這本書也就留給了他。
古書黑乎乎的，全是繁體字，上面有一股若有若無的青光，知識也雜七雜八的，什麼醫術、武術、風水、煉丹、煉器都有，他現在也只能看懂一小部分，反正不明覺厲。
「叮咚！」
就在這時候，李子沁發了一條微信過來。
「莫凡，我們之前的約定作廢！你今天得罪了程主任，轉正是沒希望的了……哦，就算轉正也沒用的，一個醫生有什麼出息？而且你還是個外地人，在這東海市買得起房嗎？我可不想跟你貸款買房做一輩子悲慘的房奴。其實，我就想告訴你，我跟我高中男朋友和好了，以後你不要再纏着我！」
短訊內容不長，莫凡一眼看到底，卻猶如五雷轟頂，眼睛血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