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二章 以賭挾人

第四百二十二章 以賭挾人

「松本小姐,真是不好意思,家師年事已高,近日又偶感微恙,實在是不方便交際應酬,想森田先生在北平不會是只呆一天兩天,不如這樣,松本小姐先回去向森田先生說明情況,過幾天,等家師身體好一些,必定登門拜訪,你看如何?」

不好回答也要回答,這種常用的託詞松本小百合怎麼會聽不出來?什麼微恙不微恙,她的手下調查長勝賭場那麼長時間,她會不知道段天德這些日子有沒有生病?再說了,過幾天登門拜訪,是一天,兩天還是三天?什麼時候身體好了?明天,後天,還是大後天?你要是半年不好,難道讓我們乾等六個月嗎?

「孫先生,莫非您對我們請客的誠意有懷疑?呵,森田老師不是楚霸王,鴻賓樓擺的也不是鴻門宴,如此謹慎,是不是有點兒不夠大氣?」松本小百合微笑問道。

這個女人,還說自已中國話說的不好,需要找人做口語老師——連楚霸王設鴻門宴要害劉邦的典故都知道,對中國文化的了解還少嗎?

我對松本小百合的了解又多了一些。

孫長庚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對方話說的很客氣,也很隱晦,但意思表達的卻很清楚——不接受請柬,不來赴宴,是不是膽子小,怕了?

江湖人視名譽為第二生性,名聲倒了,人也就完了,所又才會有『寧可被人打死,不能叫人嚇死』的說法,被人打死那是經師不到,學藝不精,本事比不上人家,死了也不丟臉,貪生怕死,被人嚇得連哼也不敢哼,那就是沒有膽子的慫包,有誰會跟着這樣的人混日子?要知道,**是一個弱肉強食,勝者為王的世界,沒人看的起你,沒人願意跟着你,還怎麼混下去?

「松本小姐,您這話未免說得有些不好聽了。家師享譽北平數十年,無論人品,膽識還有賭術都是有目共睹,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鴻門宴如何?難道我師父他老人家還會怕了不成?只是有一節,請不請客是你們的事兒,去不去是我們的事兒,我們長勝賭場從來沒有和日本人找過交道,交過朋友,並沒有欠過誰什麼,去是面子,不去是道理,松本小姐,話止於此,長勝賭場是開門兒做生意的地方,橋歸橋,路歸路,有事兒您忙您的,我就不留您了。」

孫長庚是真的不高興了,臉一沉,這就下了逐客令。

他的態度一明確,長勝賭場的人也一起幫腔,「走走走,別耽誤我們做生意。」「日本人的飯,段爺來稀罕,快走,再不走我灑鹽了!」

里裏外外幾十號人這一咋呼,那聲勢是相當可觀,四名日本武士把松本小百合護住,表情非常嚴肅,那個翻譯更象是失去了主人的落水狗,站在那裏不知所措,滿臉的驚謊,嚇得腿都在發抖。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看你怎麼收場。

我是坐山觀虎鬥,樂得看兩邊鬧僵。

我對松本小百合倒沒什麼惡感,反過來,從某種角度來看反而有些欣賞,一個年輕女人,能夠在男尊女卑風氣極為嚴重的日本憑自已的本事做到現在的地位很不簡單,問題是,誰讓她是日本人,而且現在是在為森田城一作事呢?所站的立場不同,想法自然不會一樣。

走還是不走?

走,請柬沒有送出就等於是被人家掃地出門,好說不好聽,不要說面子,連裏子也沒了。

不走?人家擺明了不收請柬,死耗在這裏有什麼用?難道說自已是求人賞賜的乞丐,人家不給賞錢就賭在人家門口打板兒唱喜歌嗎?

所有人都在注視着松本小百合,看她如何收場。

松本小百合忽然笑了,笑得是花枝亂顫,腰肢搖曳,說不出的風華絕代,萬種風情。

怎麼會是這樣的反應?莫不是碰上這樣的釘子,精神受到的打擊太大神經了?要真是那樣可就太可惜了,這麼漂亮的女人變得瘋瘋癲癲,造孽呀。

沒想到松本小百合會是這樣的反應,叫嚷的聲音漸漸低了下來,有些人甚至替她擔起了心。

「松本小姐,您沒事兒吧?」要是自已把如花似玉的一個年輕姑娘氣成了神經病,話傳開了那可是好說不好聽,孫長庚擔心地問道。

「呵呵,沒事。孫先生,您說的對,長勝賭場是開門兒做生意的地方,我沒理由賴在這裏擋你們的財路,不過我今天來是給段老先生送請柬的,請柬送不出去,回去也沒辦法向老師交待。不如這樣,你我就又這封請柬為賭注賭上一盤,你贏了,我轉身就走,如果僥倖我贏了,就請孫先生將請柬代為轉交令師,至於令師明日是否赴宴,就由他老人家自已決定如何?」

止住笑聲,松本小百合微笑說道。

以賭定結果,這還真是沒有辦法拒絕的解決方法。

長勝賭場是賭場,孫長庚是北城賭王的弟子,對方以賭挑戰,他要是不應戰,傳出去的話世人不會去管他是因為什麼而不應戰,只會說長勝賭場,北城賭王的徒弟被一個日本女人叫陣給嚇趴了下,他可以不在乎自已的名聲,但長勝賭場,北城賭王的名聲他卻不能不顧。

「好,一言為定。」

孫長庚豪氣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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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探千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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