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1章 舊事重提

這般平安無事地過了幾日，滕王府那邊傳來了新的消息。

密探來到赫連瑾身前，單膝下跪，恭敬地道：「太子殿下。慕容濤那邊，有消息了。」

「是么？」赫連瑾挑了挑眉，來了興緻。他抬手拍拍柳執初的手，示意她將注意力轉到這邊，「具體是什麼消息，說來聽聽。」

「回太子。滕王府後門那邊，有人來找慕容濤了。」密探小聲告訴赫連瑾，「那人倒也不是什麼重要人物，只是個普普通通的老婦人罷了。不過，慕容濤似乎對她十分敬重。」

赫連瑾聞言，微微眯起眼睛。柳執初也來了興趣，湊到那密探身前：「那老婦人當真只是個普通人而已？」

「呃……」密探愣了下，猶豫着點點頭，「按理來說，應該是這樣的吧。」

「是么。」柳執初有些懷疑，「可那慕容濤看上去，不是個會尊老愛幼的好人呢。」

赫連瑾聽得愣了下，忍不住笑了。他微微搖頭，抬手揉了揉柳執初的腦袋：「別亂說，什麼好人不好人的。」

柳執初哎呀一聲，不滿地推開他的手：「那你說說，這件事是怎麼回事？」

「事情——有可能是這樣的。」赫連瑾頓了頓，語氣沉了不少，「那老婦雖然沒什麼特別之處，不過想來在慕容濤眼裏，她是極特別的。」

「你明明說了她沒什麼特別的地方……」柳執初說到一半忽然反應過來，「你的意思是，她對慕容濤來說，有着很特殊的意義？」

「正是。」赫連瑾頷首，「慕容濤到底是什麼人，恐怕就藏在這個老婦的身份之中了。」

柳執初點了點頭：「所以接下來，應該去查這個老婦人的身份？」

「那是自然。」赫連瑾嗯了一聲，看向密探，「方才本王和太子妃的話，你應該都聽見了。」

密探趕緊點頭：「是的，太子殿下。」

「很好。」赫連瑾頷首，「既然如此，就去處理這件事吧。記住，手腳要乾淨一些，別被慕容濤給發現了。」

「是。」密探答應一聲，躬身退下。

柳執初看向赫連瑾：「慕容濤這個人，身上藏着的秘密還真不少。」

「正是。」赫連瑾頷首，沉吟片刻，「柳執初。其實……」

他一句話還沒說完，門外，小德子走了進來，告訴赫連瑾：「康和宮那邊說，想叫太子妃去請個平安脈。」

康和宮，就是俞天啟的住處。赫連瑾微怔，點了點頭：「行，這就去吧。柳執初，我和你一起去。」

柳執初嗯了一聲，跟着赫連瑾一起出了東宮。來到康和宮，慣例給俞天啟把脈后，柳執初問了一聲：「皇上，您是不是身子哪兒不舒服？」

俞天啟有氣無力地咳嗽一聲：「倒也不算什麼。好歹死不了，吊著一條命罷了。」

柳執初笑了笑，說了幾句慣用的安慰話：「皇上說哪兒的話。皇上身體還好著呢，往後還得享福的。」

「咳咳。我都老了，再說這些也沒什麼用處。」俞天啟擺了擺手，忽然轉了個話題，「聽說你前段時間，去滕王府了？」

柳執初微怔，點了點頭：「的確如此。」俞天啟好歹是這大俞朝的真正主人，她並不想隱瞞這樣的事情。何況即使隱瞞了，恐怕也沒什麼用。

「原來如此。」俞天啟輕嘆一聲，語氣裏帶了幾分肅殺，「滕王那傢伙當真不是什麼老實的。只是既然當初他的念頭被朕給按了下去，那麼現在，朕照樣還能按下他的想法。」

看來俞天啟和滕王之間的關係，並不怎麼好。柳執初不動聲色地問了一聲：「您不喜歡滕王？」

「誰會喜歡一個野心勃勃，時不時覬覦著朕位子的人呢。」俞天啟倒也不隱瞞，告訴柳執初道，「你對滕王，可得小心些才行。滕王那傢伙小肚雞腸的。他身邊的人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下回滕王那邊再有人來請你，你就借口說要給朕瞧病，別出去了。」

不管先前俞天啟如何謀算，至少這一回，他是想要保護她的。或許，這也是愛屋及烏的緣故吧。

柳執初點點頭：「是，孫媳知道了。」

俞天啟又囑咐了柳執初就，轉頭看向赫連瑾，咳嗽一聲道：「瑾兒，你回去之後要好好提防滕王。」

赫連瑾微微頷首：「外祖放心吧。這一點，我明白。」

「嗯。朕對你一向都是放心的。」俞天啟欣慰點頭，頓了頓，又道，「其實滕王那傢伙毫無用處，論手腕，他也的確是未必能玩得過你。只是鉛刀一割亦有其用，你還是多加小心的好，免得被滕王抓到了什麼小辮子，湊巧打到你的軟肋上。」

赫連瑾嗯了一聲：「滕王雖然不中用，但他身邊有個謀士，倒是個想法相當不錯的。」

「謀士？」俞天啟哦了一聲，有點納罕，「滕王身邊居然還有謀士，朕還當他剛愎自用到不會容忍這樣人的存在呢。說來，他的謀士是誰？」

柳執初答道：「是個叫慕容濤的。」

「慕容濤？慕容濤……」俞天啟皺了皺眉，「這名字倒是耳熟。」

柳執初和赫連瑾對視一眼，眼神都有點詫異。誰都沒想到，俞天啟居然會對這樣一個名字有印象。

赫連瑾問道：「外祖是在什麼地方，聽見的這個名字？」

「那也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俞天啟皺眉，「似乎是在南疆十二國和赫連皇朝的交界處那邊……不過，朕着實記不清了。」

南疆十二國和赫連皇朝？這兩個名字，兩人着實是沒有在類似的場合下聽過了。

柳執初皺了皺眉，看向赫連瑾：「看來，慕容濤的身份的確有些怪異。」

「我會著人去查查。」赫連瑾頷首，頓了頓，道，「畢竟是滕王身邊的人，多加小心也是好的。」

柳執初嗯了一聲。俞天啟倒也不以為意，只是點了點頭，讓他們多加小心而已。

三人說了幾句無關痛癢的家常話之後，柳執初和赫連瑾便先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