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積木

蘇沫去約了jolly在兒童福利院門口見面。jolly冷眼問她：「你要幹什麼？」

「待會兒進去我和你比賽，用積木蓋房子，看誰的房子，小孩子們會稱讚更好看，會讓他們更喜歡！你不是賣房子的嗎，我是做廣告的，我們各有各的眼光，各發揮所長和創意蓋房子，怎麼樣？你在這裏長大，這裏是你的家，應該對這裏不陌生……」

「我憑什麼同意你？」

「我把你怎樣對我姐姐的事，告訴何真，你真的想他知道嗎？」

「哼，我才不在乎。」

「可是，你真的不在乎嗎？你只是因為寂寞和無聊，才做傷害別人的事嘛！你真的別無渴求嗎？」

「你別說了。」

「你有多愛他，他會有多恨你……他不是做不出來！」蘇沫拿出水槍，朝着福利院門邊的牆上射了一個大問號：「看看我們之間輸贏吧。如果我輸了，我什麼也不說。如果我贏了，我會告訴他一切。」

「我不會和你做這種幼稚的事！我也不怕他能怎麼樣……」jolly轉身要離開。門口小孩子們都跑出來，叫：「阿姨，阿姨，我們等你們好久了！進來啊！進來啊！」

「你……」jolly對蘇沫瞪了一眼，「原來你早有準備！」

lly跟着她進去，兩人就坐在地毯上，各在一邊碼積木，建房子，小孩子們圍在她們周圍。

「快，放這塊……建個城堡。」孩子們在一邊指揮。

「什麼是城堡啊？」蘇沫笑問他們。

「就是王子公主的地方……」小孩子們嚷嚷着回答。

「呵呵，就是一個三角形，一個拱形，兩根柱子……」蘇沫拿着五顏六色的積木說。

「那邊阿姨不說話。」孩子們在她身邊耳語。

「你們去跟她說話啊，她正在思考呢？她做事一向很用心，而且好聰明啊！快去，別都圍在我這邊……」

「她是不是很兇？」孩子們悄悄問。

「不是，她也是孤兒，她好需要朋友啊。你們都是她的朋友，你們不去和她玩，她的房子空蕩蕩的，會好孤獨啊，大灰狼來了，她就會害怕……」蘇沫用給孩子講故事的口氣說。

小孩子們都去趴在jolly肩上，看她排列積木，又指手畫腳告訴她怎麼做。

「你怕不怕大灰狼？」孩子們問jolly。

「誰是大灰狼啊？」jolly反問。

「就是欺負你的啊，對你很兇的啊……」孩子們啟發她。

lly的淚水啪啦啪啦地掉在積木上，「這個世上只有一個男人對我很兇，我恨死他了。」

「我們在，你就不用怕它呢。我們幫你打大灰狼……」那些不過四五歲的孩子們紛紛安撫她。

「姐姐從前說，對女人而言，聰明強勢的男人就是毒，因為大男人主義。姐姐選擇離開他，我選擇理解他，而你選擇恨他，最後你們兩個都痛苦，而我卻從煩惱中擺脫。」蘇沫在一旁對她說。

「那是因為他對你……比對我好！」jolly仍恨恨地說。

「第一次接觸他時，他也傷害過我，警告我不要對他動情，可是明明是他來找我，我也感到自尊很受打擊，但還是選擇原諒他，因為男人就是這樣，他用傷害讓你記住他，用傷害讓你長大，用傷害逼着你成熟……只要是女人就躲不過。」蘇沫也掉淚說，「姐姐差點一蹶不振，一直在逃避什麼，你卻不僅傷害你自己，還傷害別人，最後大家都痛苦……」

兩邊的積木都壘成房子好后，一些小孩說蘇沫的漂亮，另一些小孩說jolly的漂亮。

蘇沫就拉住jolly的手說：「你看，總有人認可你的好，為什麼你非要他來認可你呢。他認可了你的一面，不可能認可你的全部……」

「你別說了。」jolly低頭說，「我不會再找你姐姐的麻煩了，也慢慢忘記他吧，至少不那麼強迫自己去恨他，越恨就是太愛，對我也是痛苦和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