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六百三十一章 眾生
時隔萬古，血色的戰火，再一次燃滿永恆國度。
人道對神魔，將這片比永恆宇宙還浩瀚的大世界，鬧的混沌不堪。
毀天滅地，是這場大戰最好的演繹，目所能及之地，無一不是鏖戰的人，直殺的屍骨成山，血流成河，嘶吼與咆哮、喪鐘與葬歌，無限響徹於九天十地。
噗！
大道天外天的一道血光，宛如一輪紅色的太陽，轟然炸裂。
人道統帥喋血了，被破了本命大世界，眉心與胸膛，皆有一道森然的指洞。
永恆天也好不到哪去，被拆了天靈頭蓋骨，半邊神軀，近乎崩成了一灘爛泥。
「不愧是永恆境。」
人道統帥一聲低語，嘴角溢血不斷。
他已神通盡出，也曾一度打爆永恆天，卻怎麼也屠不滅那尊神。
同等的心境，永恆天也有，且還多了一股子滔天的怒，他乃永恆的主宰，也是真正立在永恆境領域的神，對上一個合體永恆，竟是壓不住，非但壓不住，還頻頻遭其重創，戰至此刻，不止神軀崩解，連真身也已腐朽不堪。
殺！
永恆天咬牙切齒，祭了一道毀滅的劍光，逆着歲月，斬回了過去。
對，就是過去，他要以此法重創當年的葉辰和趙雲，以破永恆合體。
「當吾等不存在？」過去...有暴喝聲傳回。
追溯歲月望看，才知是兩道模糊的人影，一掌打滅了永恆天的劍光。
那，是人道統帥的逝我與道我，早料到永恆天有此一擊，才鎮守過去。
唔！
永恆天一聲悶哼昏沉，方才站穩的身形，又一步趔趄，遭了可怕的反噬。
也正因反噬，才讓他真正顯露尊榮，模樣與形態，竟是與人道統帥一般無二。
對此，葉辰和趙雲都無半分詫異。
天之相，眾生相。
永恆天之尊榮，本來就是千變萬化的。
果然，前後不過一瞬，那廝就換了一副皮囊。
不變的是其神態，眸若幽淵，面似惡鬼，比怪物更猙獰。
「必斬汝。」
「不死不休。」
兩方陣容最高統帥，也是最強戰力，再次拉開驚世大戰的序幕。
仰頭望看，那便是兩片大世界，一方光明璀璨，不朽不竭，亦不朽不滅；一方則黑暗無邊，不朽不滅，也腐朽毀滅，二者一次又一次的碰撞，撞的日月星辰崩碎。
「法則對轟嗎？」還在拎着家當亂砸的人王，曾有一瞬仰頭。
他這一看不打緊，被那毀滅的火光，晃的雙目淌血。
還有自詡文官的那位，也是同等的尷尬，不止雙目淌血，還倆眼一抹黑。
待兩人雙目成清明，一尊大魔已朝他二人殺來，定眼一瞧，竟是先前被他倆砸死的那個妖異女魔。
「咋又活了？」兩人不禁一愣。
是啊！咋又活了！！...他們的疑問，是此起彼伏的，因為這樣的劇目，在戰場各個角落，都有上演。
如戮天女王，拼的一條玉臂炸碎，才屠滅永恆九大天尊之一。
然，前後不過一炷香，那尊可怕的大魔，便又從廢墟之中爬出。
「吾有一句國粹，不知當講不當講。」原始和混宇也都深吸了一口氣。
兩人沒有口吐芬芳，卻是相繼咳了一口老血，只因他們拼了老命才殺滅的一尊妖魔，竟又在他們親眼見證下，無缺的復活了。
「殺不死嗎？」自在天的遭遇，與他們倆一般無二。
那是一隻烏黑的鳳凰，元神都被她打滅了，卻又浴火重生。
「天魔？」低語的是夢魔，與自在天背對背，環看漫天神魔。
之所以這般說，是因永恆國度的神，與當年的天魔，頗為相像，殺死會復活。
看過，兩人紛紛仰了眸，望向大道天外天，目光都落在了永恆天的身上。
而今的永恆主宰，與當年天魔之祖，該是同類的存在，他不死，神魔不滅。
殺！
冰冷枯寂的話語，宛如上蒼宣判，頃刻間響徹神之起源地。
復活的神魔，鋪天蓋地，如地獄爬出的惡鬼，要吞噬人間生靈。
一時間，人道大軍傷亡慘重，除了有限的幾個戰場，近乎全線潰敗。
「螻蟻，眾生皆螻蟻。」永恆天幽笑，對此畫面，似早有預見。
「滅。」人道統帥跨天殺來，一道永恆法則摧枯拉朽，擊穿了永恆天的胸膛。
「汝，殺不死吾。」永恆天戲虐一笑，破裂的神軀，瞬間復原。
「高興太早，墳頭長草。」人道統帥殺至，無甚廢話，揮劍便斬。
他眸若止水，穩若泰山，永恆天能預見的畫面，他好似也早有預料。
果然，人道大軍潰敗之際，巍峨的人道城關，轟的一聲巨顫，竟倒塌了。
塌，或許是它的結局，但不是人道的結局，坍塌的城牆中，有無數道光飛出，一道接一道的飛入人道大軍中，給人道眾神，賦予了一股強大的神力。
此神力頗奇異，由此施展神通重創的神魔，傷痕竟無法癒合。
「有這好東西，不早拿出來。」渾身是血的狂英傑，瞬間雄起。
敗退的人道大軍，也在這幾瞬間，穩住了陣腳，又強行打了回去。
此番，被打滅的神魔，無一再復活。
即便永恆天還在，也擋不住他們化作歷史塵埃。
這，都歸功於人道城牆賦予的神力，能徹底抹掉神魔的生命印記。
「還未完。」永恆天冷哼，戲虐玩味的姿態，又化成了猙獰和凶戾。
他如一頭蓋世大魔，攜卷恢宏煞氣而來，且打法頗暴虐，拼着被劈滅半邊神軀，一指洞穿了人道統帥的眉心。
指洞森然，可永恆不朽不竭，不死不滅，剎那間便復原了。
怪異的是，人道統帥眉心卻多了一顆古字，宛似烙印，縱揭皮拆骨都無法抹掉。
是『刑』字，一顆由一個異常古老的大宇宙，煉化而來的遁甲天字。
它不同於其他天字，藏有永恆天的道，也融有他的法則，神秘而強大。
因它，人道統帥之光輝，瞬時湮滅，飛舞周身的法則，也一道道的潰散。
「感覺可好。」永恆天佇立虛無，破敗的體魄，在說話間，便完全復原了。
「虛妄風光無限好，可你...無緣得見。」人道統帥淡淡一聲。
所謂風光，自是指其他時空遺留在黑暗中的英魂，有太多跨時空的饋贈。
其中，就包括另一個時空的人道之魂，一個刑字，封不住兩個時空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