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陰魂不散,猛鬼誅魔

第六十九章 陰魂不散,猛鬼誅魔

我們聽得背後那些食人魔的腳步聲,由遠而近,我心裏暗暗嘀咕:「看來只有硬著頭皮上前了。」

我和勝雪隨即邁步,繼續上前。來到那一座土堆之前,抬眼望去,只見那一座土堆四周,密密麻麻種著一排白楊樹。每一棵白楊樹都要三四人合抱,才能抱得過來。

夜風之中,這些高大的白楊樹,被風一吹,發出嘩啦嘩啦的響聲。

我們從那白楊樹的縫隙之中,擠了過去。那個縫隙也就只有一人寬,要是個胖子,估計一定會牢牢卡在這裏。

我們穿過白楊樹的縫隙,進到裏面之後,抬眼望去,只見那個土堆上滿是荒草,站在這土堆之前,抬眼望去,更顯的這土堆之大,我心裏暗暗納悶,心道:「這裏怎麼出現這麼一座諾大的土堆?」

我正在琢磨的時候,只聽得身後一陣腳步聲奔了過來。那腳步聲之中,夾雜着一陣陣的哭喊聲。

我和勝雪都是一驚,我心道:「這是怎麼回事?」

我和勝雪,躡手躡腳的來到白楊樹的一側,然後將身子躲在那白楊樹的後面,慢慢探出身子,向外面張望過去,月光之下,只見三四十人,從遠處疾奔而來。

這些人身後竟似乎跟着一個一身白衣的女子,那女子手中不知道拿着什麼東西,不住的向前面奔跑的這些人揮去,每揮一下,前面那些人就倒下來一個。

月光之下,我看的清清楚楚,那些在前面奔跑的正是那些食人魔,那些被王坤和狄浩叫過來的食人魔。

只見那些食人魔都是往前飛奔而來。

勝雪低聲道:「魯大哥,那些食人魔怎麼不分開跑?這樣分開一跑,那個後面的白衣女子豈不是就追不到了?」

我還未及回答,那勝雪便已經知道了答案。

原來,那些食人魔奔跑之際,也是分散開來,只不過有些食人魔稍稍向一側偏離一些,便有一個身穿將軍衣服的男人,鬼魅般飄了過來,那將軍手種握著一把長弓,一箭便即射了出去。

那一箭射出,卻不是對着那偏離隊伍的那個人,而是稍稍歪了半尺,堪堪擦著那個食人魔的身子而過。這一下子,那個食人魔膽戰心驚之下,無奈只有再次往隊伍之中奔了過去。

這一支拚命逃跑的食人魔隊伍,只要其中有一個稍稍偏離,便會被那個將軍模樣的男人飛身過去,用手中長槍,逼得那個意欲離開隊伍的人,再次返回。

而那在一眾食人魔背後的那個白衣女子,手中拿着的那個東西更是不住揮起,砍落,每一下,都是有一個食人魔慘叫聲響起,每一下都是有一個食人魔倒在地上。

我看的是暗暗心驚。那白衣女子和那身穿將軍模樣的那個男人,正是我在那小邾國大將軍墓碑上看到的那兩個人。只不過其時,這二人並未同時出現在那墓碑之上。而此刻卻是一個在後,緊緊追趕食人魔,而另外一個則是在一旁襄助,不讓那些食人魔跑離隊伍。

那個將軍倒彷彿放牧的犬只一樣,只要有羊離開羊群,就會立時奔了出去,將那些羊趕了回去。

只不過牧羊犬是將那羊趕回羊群,而眼前這個將軍服飾的男子,卻是在將那些試圖逃離的食人魔,一個個逼了回去,好給那個食人魔背後的白衣女子宰殺。

月光之下,這一幕驚心動魄的場景,依舊在我和勝雪的眼前上演。

我們眼睜睜的看着這一幕殺戮,在我們眼前慢慢到了劇終。一個一個食人魔倒了下去,到得最後,只有那王坤和狄浩拚死奔到這白楊樹之前。

這二人剛剛奔到這白楊樹跟前,就見二人身後白光閃動,一桿長槍和一把鐵劍從二人背後飛了過來,分別插入這二人的後背之中。

這二人發出一聲慘叫,便即倒在地上。

那一桿長槍和那一把鐵劍都是那白衣女人和那個身穿將軍服飾的男子分別發出來的。

那白衣女人和將軍從遠處飄了過來,看到這二人足不落地,身子在那草葉上飄過的場景,我心裏一沉,我已然猜到這二人的來歷,這二人赫然是兩隻鬼,一男一女。

那個身穿將軍服飾的男子,顯然是那個墓碑後面孤墳之中的主人。而那個白衣女子,應該也和那個將軍大有關聯,這一男一女兩隻鬼魂,應該是夫妻關係,所以這才在這月光之下,聯袂夾擊。

只是這兩隻鬼魂,為什麼要對付這些食人魔?我一時想不明白。

就在這時,那勝雪一拉我的手臂,低聲對我道:「快走。」

我一呆,抬起頭來,只見那兩隻惡鬼,居然身子一晃,向我和勝雪撲了過來。

我此時身上雖然空有那獵魔弓,但是手上並無勁力,那裏對付的了這兩隻惡鬼?

我被勝雪拉着,一路向那土堆的後面奔了過去。此時我身上被冰凍住的四肢已經徹底解開,只有那丹田四周還有那數十條冰線之外,其他地方一如平常。

我和勝雪慌不擇路,一路向前狂奔,突然之間,腳下一步踏空,我和勝雪身不由主的掉了下去。

原來我和勝雪,不知不覺的踩到這土堆前面的一個陷坑之中,這才中了埋伏。

我哎呦一聲,身在半空之中,一雙手死死抱住勝雪,生恐勝雪出了什麼意外。

沒過數秒鐘的時間,我和勝雪就落到了地上,我的屁股重重的坐在地上,好在這地上並沒有什麼暗器之類,要不然我和勝雪估計就一定死在這裏了。

我定了定神,這才將勝雪鬆開,抬眼望去,只見勝雪滿臉通紅,一雙眼睛水汪汪的看着我。我心裏一動,心道:「自己適才情急之下,才保住勝雪,勝雪不是又該誤會了吧?」

我吶吶道:「雪兒不好意思啊,我剛才不是故意的。」

勝雪臉上紅暈依舊,只見她低聲道:「魯大哥,我我沒有生氣,你,你這麼抱着我,我也好喜歡。」

我心裏一盪,看着勝雪,那陷坑上面的月光柔柔的照了下來,灑在勝雪的一張嬌羞無限的臉孔之上,那一份美麗真是難描難畫。

我一時間竟忘了上面還有兩個正在追殺我和勝雪的鬼魂。

我獃獃的看着勝雪,過了一會,勝雪抬起頭來,和我眼睛一觸,我們二人都是滿臉通紅,我急忙岔開話題道:「雪兒,你說,也是奇怪,那兩個鬼魂竟然沒有追過來——」

勝雪臉上的紅暈慢慢退去,隨後點點頭道:「是啊,真是奇怪了。魯大哥,你說是不是因為這白楊樹裏面是一個禁地,哪兩個鬼魂這才不敢隨意進來?」

我心裏一凜,心道:「勝雪說的對,這白楊樹將這個極大的土堆圍在其中,而且樹和樹之間的縫隙也是如此之窄,這白楊樹裏面的土堆,極有可能就是一個禁地,所以那兩隻鬼魂這才不敢進來。不,這土堆應該是禁地之中的禁地,而那白楊樹的外面,這整個樹林才是禁地,而那兩個鬼魂,則應該是看管這一片禁地的鬼魂,只要有人進來,這兩隻鬼魂想必都會想盡辦法,將來人轟走,轟不走的這兩隻鬼魂就會出手,將來人殺了。這些年來,這樹林被稱為鬼樹林,也許就是以為這樹林裏面有這兩隻鬼魂的原因。這一次我和勝雪誤打誤撞,居然進到這禁地之中的禁地,也不知道我們二人是幸抑或不幸?」

我和勝雪抬頭望天,陷坑之中,看到的那一輪圓月就好像在井中一樣。而我和勝雪此刻就像坐井觀天的蛤蟆,想到此節,我就忍不住想笑。

勝雪看我,望着那天空上的月亮,忽然莫名其妙的就笑了,也有些奇怪,問我道:「魯大哥,你笑什麼?」

我伸手指著那天上的月亮,對勝雪道:「我想到了一個成語——坐井觀天——」

勝雪噗嗤一下笑了,對我道:「那咱們不是蛤蟆了嗎?」

我笑道:「我就是想到這個才笑。」

勝雪卻是笑罷以後,臉上露出愁容道:「這個陷坑這麼深,咱們怎麼上去?」

我笑道:「咱們不上去了,就老死在這裏吧。」頓了一頓,我看着勝雪笑道:「有你在這裏,就算一輩子不出去,我也願意。」

勝雪臉上又紅了,對我道:「魯大哥,你又來了。」

我嘿嘿一笑,隨即查看起這陷坑的四周來。只見這陷坑並不像是人為挖成的,倒像是自然形成的,我四處看了看,只見東面一側牆壁之上的顏色似乎和其他的地方有些不一樣。我心中一動,慢慢走到東面一側,伸手在那泥土之上一摸,這麼一觸摸之下,那一面牆壁上的泥土簌簌直落。我取出匕首,在那顏色略深的地方,用匕首來回戳了幾下,我手中匕首竟似乎感覺對面一空。

我心中一呆,隨即將匕首收了起來,然後對勝雪道:「雪兒,你照着這地方用力拍一下。」

我此時手上無力,還不如勝雪呢,所以我這才想到要勝雪來,用她的纖纖素手在那泥土牆壁上拍一下。

勝雪依言,走到那一面牆壁之前,隨即伸手用力在那石壁上拍了下去。

這麼用力一拍之下,那一面牆壁竟然轟隆一聲倒了下去。

那牆壁後面隨即露出一個黑乎乎的通道來。

通道打開,裏面一股腐爛的氣息,隨即一涌而出。

我急忙將勝雪拉到一旁,脊背緊靠一側牆壁,而後低聲囑咐勝雪,閉上呼吸,這通道裏面的空氣有毒,貿然吸入,恐怕對身體不好。

勝雪點點頭,隨即閉住呼吸,過了好一會,那甬道裏面的腐敗氣息慢慢散去。勝雪這才低聲問我道:「魯大哥,你是怎麼知道這一面牆壁後面會有甬道的?」

我笑着對勝雪道:「你剛才看到這一面的牆壁上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嗎?」

勝雪想了想,這才對我道:好像這一面的牆壁有一大塊泥土和其他的地方顏色不一樣,這一塊牆壁的顏色似乎深一些。」

我對勝雪道:「那個深一些的顏色的泥土,是那甬道一側挖掘那個通道的時候,經過翻動,隨後那些泥土又夯實在這裏,這才留下來這麼一段顏色較深的牆壁,而你看這一側,這一座陷坑好像是雨水慢慢滲漏下去,這裏面本來就有些空,雨水慢慢浸泡,這下面空洞越來越大,到得最後,只剩下上面那一層薄薄的泥土。這上面要不是禁地,鮮少人來,恐怕這裏早就被人踩到,一腳踏空,落了下來,不過那樣也就輪不到咱們倆這一番驚心動魄了。」

勝雪喃喃道:「原來是這樣。」頓了一頓,勝雪似乎想到一個問題:「那些雨水又去了哪裏?」

我沉吟一會,這才緩緩道:「那些雨水嗎?估計就沿着這下面的地下水道孔洞流向別的地方去了。」

我想了一想,忽然腦海之中靈光一閃,慢慢道:「也許那些雨水,就是流到這對面的甬道之中。」我們齊齊向那甬道之中望了過去,只見那甬道傾斜向下,那雨水倒是極有可能沿着那傾斜而下的甬道向南流去。

勝雪問我:「咱們現在怎麼辦?是向前,還是回頭,想個辦法逃出去?魯大哥。」

我想了想,隨即對勝雪道:「我覺得還是冒險向前一試的好。——那兩隻惡鬼現在還外這白楊樹林外面等著咱們出去,咱們倆倒不如就豁出去,沿着這甬道進去看一看,看看這甬道裏面究竟是什麼地方?」

勝雪點點頭,對我道:「你去哪裏,我就跟你去那裏。」

我一顆心又怦然而動,這已經是勝雪第幾次向我赤裸裸的暗示了?

我卻是知道自己,此刻身上只有一盞命燈高懸,另外還有七成的陽氣隨身,我體內又被那食人魔老祖的魂魄佔據,此刻我就是一個活死人,要我如何對勝雪做出承諾?

這承諾既然無法兌現,那麼這承諾不要也罷。

我只有裝作不知,口中含糊應道:「好,那咱們就出發。」

我隨即慢慢扶著一側的牆壁,向那甬道深處走了過去。勝雪跟在我身後,一雙黑漆漆的大眼睛,不住的四處踅摸。

只見那通道之中,四面都是泥土被利器切削出來的痕迹。地面之上零零散散的放置著一些工具。

我心裏暗道:「有工具就有人,這些人在哪裏?」我們繼續前行。

那通道再往前走出百十米之後,地面之上,便有了一些屍骸,這些屍骸身上好保留着死的時候的樣子,有的手中握著一把兵器,有的則是背靠在石壁,身上的衣服遮蓋之下,這一張骸骨的臉孔之上,似乎還有這無盡的絕望。

我和勝雪越往前走,越是心驚肉跳,原來前面的通道之中,那些身穿工匠衣服的殭屍,越來越多,到得最後,那些殭屍的屍身都是一具具背靠背靠在在一起。

我們無奈之下,只有將那些屍骸分開,從屍骨之中前進。一直走到一處石門之前,我們這才停了下來。

這石門之前,也是背靠着石壁,坐着十餘具東倒西歪的殭屍。

這些殭屍都是手中握著兵器,只不過那些兵器,都是用鐵杴鐵鏟改造而成。

這一座石門並不太高,石門緊閉,石門下面掏了一個一米方圓的洞口。看來這些人都是由這個洞口鑽出來的。

我心中不住思索,腦海中還原著,這石門之前的場景——想必昔年建造這裏的工匠,建造完了以後,卻被人困死在這地下石門之後,這些人不甘就死,所以所以來到這石門之後,從這裏挖出了一個洞口。這石門很小,挖掘這石門之後的泥土想必工程也小一些。

這樣工匠和士兵齊心合力,將這石門後面的通道挖出百十米之後,還是沒有挖出一條生路。眾人絕望之下,再加上筋疲力盡,無水無食,這才一一困斃在這裏。這裏也就成為了這些工匠和士兵的墓穴。

一念及此,想到這墓穴二字,我心中突然一亮,忍不住對勝雪道:「雪兒,這裏面一定是一個帝陵王墓——」

勝雪睜著一雙大眼,滿是疑惑的看着我,似乎對我的結論半信半疑。

我興奮的道:「雪兒,你看到外面那個墓碑沒有,墓碑上不是寫着小邾國大將軍之墓嗎?那個大將軍一定是這小邾國看守這帝陵的守墓人,而這裏一定是那什麼小邾國國主的王墓。」

勝雪也是眼睛一亮,對我道:「這裏要是王墓,裏面一定有很多好東西——」

我笑道:「那是自然,你想要什麼?」

勝雪笑道:「夜明珠有嗎?」

我哈哈一笑,對勝雪道:「那夜明珠嗎?我背包裏面就有幾顆。」我隨即打開背包,將裏面的那三四顆夜明珠去了出來,放在勝雪的掌心之中,然後對勝雪道:「這幾顆夜明珠都是你的。」

勝雪一時間驚得呆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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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班傳之嘎仙秘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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