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不可告人的真相

第六十二章不可告人的真相

我對金沙佛說的技術類話題不懂,也不感興趣,只是死死盯着進度條,想辦法。這樣熬人的過了一刻鐘,我眼睜睜看着潘子的進度條當先滿格了。科學家很高興,對金沙佛做了個ok的手勢,可突然間,電子屏又說話了。還是那個女子的聲音,「密保解除,歡迎主人回來,莫斯科信號將整體初始化。」包括金沙佛他們在內,我們都聽得一愣,但金沙佛率先回過神,興奮的站起來,拿出一副狂喜的樣,掐著潘子的臉蛋說,「哎呀哎呀,你真是我的小蘋果,沒想到李強留下的密保,竟然是你的腦電波。」我只覺得眼前一黑,心說慘了,這次敵人賺大發了。不過這一切就是老天跟我們開的一個玩笑。隨着整個莫斯科信號的初始化,我和潘子身後的木樁子也有了變化。突然間,銬着我倆的鐵扣子咔的一下全鬆開了,我和潘子瞬間自由了。金沙佛還傻兮兮狂笑呢,根本沒反應過來。我是先當下手了。在我腦袋旁邊,放着那把剃頭刀,我一把將它抓起來,撲到金沙佛旁邊,用刀狠狠頂在她脖頸上。金沙佛上來一絲怒意,那兩個科學家也想過來搶人,但如此關鍵時刻,我能失誤才怪。

我喝了一嗓子,讓他們老實點,又招呼潘子快過來。潘子學我,也拿着剃刀頂在金沙佛脖頸的另一側。這一下我倆來個雙保險,坡腳老太太想逃是絕對不可能的了。金沙佛意識到不妙,她還想耍滑呢,跟我倆說,「小夥子,別這麼激動,你們給警方賣力圖什麼?既然莫斯科信號被全面激活了,我們可以合作,一起用它掙錢,到時要什麼沒有呢?」我和潘子不可能被她三言兩語說服,我倆也真默契,一起掐着她的臉蛋。潘子還回話說,「你這個七八十歲的老娘們,咋又想跟我們談合作了?你咋不說你是警方卧底呢?嗯?嗯?嗯?」潘子每嗯一下,就使勁拽金沙佛的腮幫子一下。我看老太疼的直咧嘴,一尋思算了,自己別下那狠手了。我倆又配合著,把金沙佛帶到大廳。這時候大廳快沸騰了,他們知道佛爺被擒了后,全向我們聚過來,烹人學院也在其中,他着急之下也勸我和潘子幾句,甚至讓我倆開條件,怎麼樣能放人。我索性順着他的話往下說,「放佛爺簡單,但先把我們的人放了。」金沙佛立刻還嘴說不行。

我一下來氣了,故意用小刀稍微頂了頂,一下子讓金沙佛脖子破了,流出血來。我藉著這勢頭,又大聲吼,「你們是不是不想要佛爺的命了?烹人學院!你是不是早就看這老太太不爽,巴不得我倆把她殺了,你取而代之當這裏老大啊?」或許這話真說到啥點子上了,烹人學院一臉驚恐,急忙擺手,說他可沒當老大的意思,又立刻下命令,把陸宇峰兩人放出來。我和潘子就干站着等待,沒多久,陸宇峰和壯漢趕到了。陸宇峰很清楚我們現在優勢有多大,他也不客氣,大搖大擺的衝到一個小屋子裏,把一些裝備拿了出來。其實就都是我們的裝備,只是被俘了后,敵人沒收的,包括錫帽、手槍等等的。我們各自裝備一下,陸宇峰又打量眼前這些敵人,跟壯漢一使眼色。他倆倒是好眼力,從人群里勒索出兩把微衝來。金沙佛看着我們的肆意妄為,臉色越來越沉。尤其最後看我和潘子根本沒放她的意思,還帶着她一步步向電梯走去,她忍不住爆發了,喝了一嗓子,對烹人學院說,「老娘活了一大把歲數,也不在乎剩下這點時光了,記住嘍,你以後是這裏老大,務必把這四人抓住,剮了替我報仇!」說完她一發狠,竟主動用脖頸頂了剃刀。

我對她這麼暴烈的脾氣始料未及,不過被這麼一刺激,也一下想到了,在綏遠村我們遇到那個胖婦人,不就這個德行么?肯定就被金沙佛影響的,當時一想不開,立馬撞石頭死了。我現在想挽救都晚了,金沙佛的脖子上劃了好大一個口子,嘩嘩往外淌血,眼瞅著斷氣了。我和潘子是一時間不知道幹啥好了,陸宇峰有經驗,他率先舉起微沖,對着烹人學院他們毫不留情的射殺起來。壯漢特種兵慢了半拍,但也緊隨其後。這場面有些慘目忍睹,一溜溜鮮血,從各個不同的身體里往上噴射,慘叫聲也不絕於耳。敵方也有不少帶槍的,但他們人多反倒成了累贅,讓槍手不能很好地發揮。陸宇峰趁空跟我和潘子喊了一句,讓我倆先撤。我們沒推卻,撇下金沙佛的屍體,玩命的往電梯口奔去。電梯一直停在四層,這倒便宜我們了,而且運氣真好,在我們都逃進電梯、門關上的一剎那,陸宇峰和壯漢特種兵的子彈全打光了。我們都很疲憊,不同程度上大喘著氣。等來到地上一層,門開之後,我和潘子急忙靠在兩旁,用身子死死頂住門,讓它不急於關上。陸宇峰和壯漢找了好幾具屍體,搬過來卡在門前,這樣一來,電梯再也落不下去了。雖說這次突擊敵方基地並沒取得勝利,但我很欣慰了,因為我們四個總算逃了出來。我以為接下來沒事了呢。

我們又爬到倉庫里,一同往外走,但剛一出倉庫門,四個紅外線照在我們身上。我突然醒悟,心說倉庫外竟埋伏着殺手,一定是向玉麒留下的。我們不小心着了道,現在後悔也晚了。壯漢特種兵上來一股不怕死的勁頭,他突然猛喝一聲,快步往前衝出去。他這麼做,無疑是尋死的節奏,但被這麼一攪合,那四個紅點全都落在他的身上。陸宇峰趁空拽着我和潘子,又飛快的退到倉庫里。我能聽到壯漢的慘叫聲,心都揪揪著,因為這爺們,無疑用他的命換了我們仨活下來的機會。我們躲在倉庫門旁邊,那四個槍手有不耐煩的,對着倉庫門打了幾發子彈,伴隨着砰砰聲,我都能感覺到,倉庫門晃抖了幾下。我頭都大了,因為這倉庫里只有一個出口,我們怎麼逃成問題了。陸宇峰倒是很鎮定,他摸著褲袋,從上面扣下一個跟蹤器,又把它拋到地上,一腳踩爆了。雖然沒解釋啥,但我能猜到,這或許是特殊線人最高等級的求救吧。

陸宇峰又爬回地下平台,從屍體中挑了兩把微沖,拿了回來。他分了我一把,又跟我和潘子強調,「最多不到半個鐘頭,會有新援軍過來支援,咱們不求着突圍,這期間跟外面槍手斗一斗,把他們拖住就行了。」相比較下,這任務簡單的多了。我們仨配合起來,潘子沒有槍,索性當了力工。地下平台那裏堆著不少屍體,他就去扒衣服,等回來后,偶爾把衣服拋出去,而我和阿峰趁著這勁兒,就用微沖對外面瞎打兩槍。這麼鬥了幾回,我留意到了,在倉庫對面的四個房頂上,各自趴着一個槍手,他們藏身的角度也很刁鑽,我們很難傷到他們。我挺頭疼,心說就憑他們佔着這種地利,援軍來了,能有什麼作為?弄不好全得當了炮灰。可我真是把援軍看扁了,一刻鐘之後,嗡嗡的聲音從遠處傳過來,兩輛直升機出現了。這下子四個槍手趴在房頂上,不僅沒了藏身的優勢,反倒徹底暴漏在直升機的眼皮底下。這還都是武裝直升機,機體上掛着一個重機槍。四個槍手傻眼了,他們也顧不上收拾我們仨了,爭先爬起來,想跳樓逃跑。但我們不可能給機會。

我和陸宇峰冒險站了出去,對準四個槍手,用微衝壓制他們。這時我的感覺來了,有兩槍打的很准,一下讓一個槍手慘叫一聲,死在樓頂上。另外三個槍手無奈上了,他們冷不丁都亂了陣腳,又硬著頭皮對我們反擊。但這麼一耽誤,直升機離近了。兩挺重機槍,咆哮著射出一排排的子彈。我發現重機槍真猛,就算打在房頂上,都激出一股股煙來。三個槍手慘大發了,都沒少挨子彈。我是沒機會近距離驗屍,不然肯定會發現,這些屍體皮開肉綻,尤其有的地方都快跟身子分家了。等危險解除后,陸宇峰帶着我們仨衝出去,有個直升機上還有人揮手,算是跟我們打招呼了。我發現自打這麼給力的增援出現后,我一下子沒了逃跑的念頭,心說一會跟他們兵合一處,再返身殺回地下去,看能不能立功。這兩架直升機也有這意圖,還慢慢往下降,做好落地的準備。可這時候,又出岔子了。有一個看似不起眼的草垛子,一下子散了,還是從里往外散的那種,就好像有東西要從裏面鑽出來一樣。

我們都被這場景震懾住了,一同扭頭看去。幾個眨眼間,草垛子徹底垮了,一個「大鍋蓋子」從地下升起來。我不知道這玩意準備的名稱叫啥,反正看外表,就跟農村用的電視接收天線很像。只是它的型號更大,估計十個一般的「大鍋蓋子」放一起都比不過它。這玩意還能自己來迴轉動,估計上面也裝了小型攝像頭,它先面向一架直升機,嗡嗡抖動起來。我看到先是凹面開始變紅,有種烙鐵升溫的感覺,緊接着,最前面的信號頭閃了一下。我相信沒看錯,在閃動的一瞬間,信號頭周圍的空氣似乎出現了扭曲的現象。更離奇的還在後面,這架直升機一下沒了「理智」,也不是慢慢降落了,反倒跟個無頭蒼蠅一樣,對準地面砸了下來。它砰的一下落到地上,又咣的一聲爆炸了。我們就在它旁邊,雖然早一步撲到了地上,但還是被爆炸這股氣流波及到了,我肚子裏跟抽筋了一樣,想嘔吐。我明白,這一定就是金沙佛說的微波熱能攻擊了,潘子的腦電波把整個莫斯科信號給解開的同時,也表示敵方基地能使用這種變態武器了。

大鍋蓋子又開始轉動起來,就勢對另一架直升機發起攻擊,但這架直升機不可能坐以待斃,它用重機槍對準大鍋蓋,突突突的打起來。大鍋蓋子上噼里啪啦直響,但一時間還能運行,它最終面向這架直升機,又嗡嗡抖動起來。我感覺我們仨沒啥用了,想做點什麼,無奈力量實在微不足道,只能默默的旁觀著。直升機依舊沒放棄,還在打子彈,但有個人熬不住了,從機艙里跳了出來。他穿一身黑衣黑褲,還帶着頭盔,挎著一把古怪的長條盒子,肩上背着一個很特殊的降落傘,傘上帶着一個助推器。在助推器噴射火焰的情況下,他飛快的向遠處落去。我不知道那長條盒子裏放的什麼,但也不會笨的以為裝的是一把小提琴。大鍋蓋並沒因為這個特殊人員的逃跑而改變主意,它又發起新的微波攻擊。不過就在信號頭閃動的一瞬間,直升機做了一個決定。這個駕駛員是個勇士,或者他早就做了二手準備了,在死前鎖定了直升機的方向,讓它全力向大鍋蓋子衝去。大鍋蓋子的微波攻擊是厲害,也讓直升機的機身上有好幾處地方都冒起煙來,我估計一定是溫度太高的原因,就跟微波爐加熱的道理一樣。

但直升機並沒改變方向。大鍋蓋子急了,它倒是想挪地方,尤其大腦袋還來回晃悠着,只是它被固定住的,哪有腿!轟的一聲響,直升機跟大鍋蓋子來個玉石俱焚。較真的說,我也不知道它倆誰更值錢,或許這看似簡陋的大鍋蓋,成本比飛機還要高一些呢。也就短短這麼一會兒,又有這麼多人犧牲了。都說識時務者為俊傑,我們仨又變了主意,也沒了反擊的念頭,爭先爬起來,往農場外面逃去。但剛跑到農場門口時,我愣住了。因為有個小樓里衝出來不少人,其中還有個熟面孔——烹人學院。我冷不丁以為見到鬼了呢,心說他們不在地下嘛,咋上來的?又一琢磨,我懂了,地下基地的出口不止是電梯一個,還有別的暗道。他們本來想撤退的,等看到我們仨時,烹人學院眼紅了,喊著招呼這些人,要合力把我們仨搞死。這些人也有武器,一同開火了。我們仨就兩把微沖,子彈也用的差不多了,根本打不過他們,只好抱着腦袋,躲在一個房子後面。我發現這裏絕對跟戰場有一拼了,槍聲密集的根本停不下來。我知道這麼躲著不是辦法,再過一會,敵人肯定從兩邊包操我們,我問陸宇峰有啥法子?

陸宇峰本來皺眉看着房頂,那意思要帶我倆上房,藉著地勢跟他們拼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潘子還接話說我們要不要想個口號,一會學一把狼牙山五壯士。就在我們糾結怎麼辦的時候,遠處突然傳來一陣嬰兒哭,雖然它被槍聲壓制的幾乎聽不到的,卻讓陸宇峰一詫異,接近著又嘿嘿笑了起來,說我們有救了。其實我曾經聽過這種嬰兒哭,也知道陸宇峰啥意思,但問題是,杜興不是昏迷了么?難道趕得這麼巧,他又醒了?還在這種關鍵時刻趕來救援?沒等琢磨明白,敵人那裏就傳來哭爹喊娘的聲音。我知道次聲波的厲害,也跟阿峰和潘子一樣,稍微探個腦袋往外看了看。但隨後我們又毫不保留的全走了出去。敵人大部分在嘔吐,有一些扛不住的也已經跪在地上哆嗦起來,就說其中一個拿槍的,他倒是看到我們了,想把槍舉起來,可這點力氣都沒有。潘子還跟他較真,指著這小子,嘴裏喊著,「倒!倒!給爺們倒下!」不過敵人並非全軍覆沒,有一個倖存者——烹人學院,他本來也在嘔吐,或許是離大家比較遠的緣故,挨了一「槍」並不致命。

他知道沒法跟我們抗衡了,又掙扎著往地下基地跑去。我們本來能用槍把他擊斃,但想留活口,他知道的秘密或許遠比他的命值錢。我們仨跟了過去,想把這小子抓住。只是我們剛進了那個小樓,就又嚇得退出來。我們都沒想到,大彪竟然出現了。他嘴巴中了刀,已經血糊糊一片了,不過四肢沒問題,手裏還拎個棍子,望着我們,肆意的輪著。我知道這怪物的厲害,還跟陸宇峰建議,「咱們用槍把他打死吧。」本來我和阿峰都把微沖舉起來了,正要把剩餘子彈全餵給大彪呢,遠處傳來一聲嘻笑,聲調還挺尖。我心裏一激靈,以為又有敵人出現了呢,趕緊扭頭看了看。在農場門口,站着一個帶着頭盔的黑衣人,他身後背着長條盒子。我知道這是從直升機上逃下來的那位,而盒子裏裝的就該是次聲波槍,只是他帶着頭盔,我不知道是不是杜興,另外也讓我納悶,他怪笑個什麼勁啊?大彪也留意到這怪人了,他並沒急着對我們仨發起攻擊,反倒對怪人不滿的直哼哼。怪人把長條盒子拿下來,丟在一旁,又一摸后腰,拿出一把彎刀來。這刀我認識,叫廓爾喀彎刀,是國外很流行的一種武器。

怪人又把彎刀舉起來,嘻嘻瘋笑着,興奮的搖著腦袋,對大彪衝過去。我知道他是我們一夥的,所以看他不管不顧的衝上大彪,我還有些擔心,怕他鬥不過反被收拾了。我張嘴餵了一聲,希望他能先停下來,我們四個一起配合,但他根本不理會我的話,陸宇峰竟也勸了我一句,說有他在,大彪死定了。我帶着這份好奇,遠遠的瞧著。不得不說,他真狠,湊過去后,跟鬼魅一樣,在高速閃躲的情況下,不斷揮舞廓爾喀彎刀。這彎刀也是個利器,每次砍在大彪身上,都會帶出一股血線。大彪疼的哇哇叫,也玩命的反抗,只是他力氣再大又有什麼用?根本逮不到對手。我本想把這場打鬥看完,但陸宇峰叫着我們提前辦正事去了。我們仨繞過戰圈,再次向小樓跑去。這次沒遇到任何阻礙,我們找到一個看似很不起眼的入口,先後鑽進去。這裏有一個盤形樓梯,直通地下,我們就在這裏繞上了。我也沒數多少圈,最後來到底部,又衝到一個小門裏。等進去后,我瞧明白了,我們又回到地下四層了。

只是這裏是個犄角旮旯,遠處有個連門帶牆全是鐵做的屋子,烹人學院正蹲在屋門前,他把眼睛湊到一個帶着掃描屏幕的密碼鎖前面。很明顯他正在輸入「密碼」呢。我們仨不客氣,陸宇峰喊了一聲,我們又大步走過去。烹人學院被我們打斷了,他扭頭一看,嚇得哇了一聲,又緊緊靠着牆站着。他沒有槍,更沒帶匕首,這爺們一看就不是打鬥型的天才,他嚇得一把將鞋脫下來,算是武器吧,對我們嚷嚷,「別、別過來!」他還做出一個要投鞋的樣兒,但我們不可能被嚇住,還分散的把他包圍了。陸宇峰望了望密碼鎖,又對烹人學院說,「想不吃苦頭,就配合一下,轉過身繼續蹲下來。」潘子挺有意思,為了突出阿峰說話的力度,他咔咔掰了掰拳頭。烹人學院嚇住了,不過沒動身。這讓我挺無奈也挺氣憤的,心說他不是浪費我們時間么?我對潘子一使眼色,我倆就勢要過去用強。這下烹人學院表態,對我們擺手說,「我自己來。」我們又給他一個機會,但這小子耍詐,他轉過身,快速的在密碼鎖的數字鍵盤上輸了一串數字,又嗷的喊了一聲,用兩根手指戳瞎自己的雙眼。

等我們想攔着他時,這一切已經發生了,他也看不見我們了,雙眼全是血,但他很得意,哈哈笑着,一屁股坐在地上。我不理解他為什麼這麼做,心說不就一個密碼么?就算他不幫忙,日後我們找到專家,不一樣能把它打開么?但我把這事想簡單了,烹人學院忍痛說了句話,這鐵屋裏面就是莫斯科信號的核心晶片,他現在啟動了自毀裝置,五分鐘內沒有正確密碼的話,整個莫斯科信號就會毀掉,既然他得不到這個晶片,我們這個組織也甭想偷腥吃。我有些急了,想到去找金沙佛的屍體,把他眼珠子弄下來,擺在密碼鎖前試一試,但又往深一合計,覺得這法子行不通。這是典型的眼虹膜密碼,金沙佛都死了,眼珠子早都沒活力了,扣下來也肯定變形了,用它當「鑰匙」,無疑是浪費時間。潘子一直悶聲,這時開口說,「我來試試!「我一下反應過來,心說對勁,潘子的腦袋波都能把莫斯科信號重新激活呢,他爹李強一定也給他也留了這一手。我和陸宇峰都配合起來,我倆一起把烹人學院拽到邊兒上去,不然他坐着太擋路。

烹人學院也回味過勁來,他啊啊喊著,還試圖阻擋我們,只是他那點小本事,根本構不成威脅。等讓烹人學院老實后,潘子蹲下來,把眼睛送到電子屏幕前面。一道綠光出現,在潘子眼中掃來掃去。這時候我比較緊張,但不敢說啥,只是握緊拳頭,權當給自己解壓了。過了幾秒鐘吧,電子鎖閃動幾下,出現個ok的提示,整個鐵門砰的一聲,自動打開了。烹人學院這個不爭氣的,聽到這聲后,急的還哭了,一點老爺們樣兒都沒有了,瘋了似的坐着亂蹬腿。我被他這動作弄怕了,擔心這小子別想不開,跟金沙佛一樣自殺。為了保險起見,我湊過去,對着他脖子狠狠打了一拳,讓他先昏迷。隨後我們仨小心翼翼的進了鐵屋。不得不說,只看了幾眼,我就呆住了。這裏全是各種不知名的設備,有些看些像電腦,有些看着更複雜,儀器錶盤什麼的。而在就在整個屋子最中間的地方,有一個玻璃柜子。柜子中心區域,放着一個電路板,上面集成了數十個晶片。我猜這些就是我們一直要找的莫斯科信號核心。

我們一同往柜子前靠去,這上面也有一個指紋密碼鎖。我和阿峰都看着潘子,他又把大拇指放上。不出我們所料,這次密碼又對了,這個柜子還咔的一下打開了。但與此同時,又有一個出乎意料的場景出現了。一個虛擬的電子屏,出現在我們眼前,要我說,這電子屏挺大的,都快趕上46寸電視了。上面出現一個人,我確定沒見過他,不過看樣子他跟潘子也有相像,我猜這是李強,也就是潘子親爹。他只是虛擬的,或者說這就是一段錄像,他並不知道我們有三個人,所以說的話全是針對潘子的。他笑了笑說,「小潘,當進到這個屋子時,相信你已經知道我的真實身份了。沒錯,這基地是我一手建起來的,不過它只屬於我和你,並不歸其他任何人。我當年之所以棄它逃跑,是被逼的,我不想用莫斯科信號去危害人類,更不想用它傷害無辜,但我不知道這個決定是對是錯,我也沒法預測未來。如果此時的我已經死了,這個基地就由你全權做主,想用它幹什麼都行,哪怕是為害!不要理會別人怎麼想,記住,活着,自己想怎麼活才最重要!」

在這段錄像說到後半截時,我和潘子能淡定,陸宇峰忍不住了,他湊到電子屏幕前,又是抓又是撓的,想讓它消失,但這根本無濟於事,也讓我們把後半截的秘密全聽全了。我心裏異常震驚……

而且李強這番話就是一個信號!在結束后,眼前的玻璃柜子咔一聲響,正對我們這一面兒被打開了,那一電路板的晶片,全自動推送出來,落在潘子眼前。而整個鐵屋裏的所有系統,也都停轉了,很明顯,這在讓潘子選擇。如果潘子把晶片推回去,系統將重新啟動,如果他把晶片拿走的話,整個莫斯科信號也就崩潰了,不過這麼一來,潘子絕對得到了一筆天價的財富。我猜他要是把這組晶片放到黑市賣的話,少說不得上億啊?我瞧了潘子一眼,心說自己這種吊絲命也能有機會跟億萬富翁近距離接觸一下。

陸宇峰倒是對潘子有警惕心理,也順帶把我捎上了,他冷冷的問了句,「小獸,你想怎麼處置晶片?」說實話,此時此刻看着陸宇峰,我心裏不是個滋味,因為直覺認為,李強話里沒任何誇大的成分,陸宇峰卻一直在試圖遮掩,難道說他其實是邪惡的,也早晚會跟我們反目成仇么?我知道陸宇峰有多厲害,當看到他忍不住往我倆身邊湊過來時,我敏感的把微沖舉起來,問他,「你要幹什麼?」陸宇峰明白我心裏這點貓膩,他低頭想了想,又很嚴肅的回答,「小白,有些事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我承認瞞着你們,但相信我,現在還不是說的時候,而且咱們才是一幫子。」我跟他四目相對,其實要換做面對別人,我肯定不信這鬼話,但對陸宇峰,我莫名其妙的心軟了。最後我一咬牙,心說大不了一條命搭進去,我信他就是了。我又把微沖放下來。

潘子在這期間一直悶頭想事,現在他有反應了。他先呵呵笑了一下,說事太亂了,又把晶片依次從電路板上扣下來。這麼多晶片,最終讓他握滿一手。我看潘子這舉動,以為他要把晶片全私下收了呢,誰知道隨後他手一翻,把這些晶片全丟到地上。噼噼啪啦的聲音傳來,這些晶片散落一地。潘子又無聲的抬起腳,用他的硬底皮鞋一頓猛踩。這是什麼概念?每一個晶片碎掉,都標誌着幾百萬甚至幾千萬的錢打水漂了。也就是這麼短短一會兒,潘子的身份又從億萬富翁變成窮吊絲了。潘子一口氣踩完的,之後抬起頭,望着陸宇峰迴答,「這就是我的答案!」我不得不佩服潘子,而陸宇峰望着潘子,嘴唇動了好幾下,最後話沒多說,只是豎起大拇指。陸宇峰考慮的周全,他又不理我和潘子,反倒走到烹人學院的身邊。這小鬍子已經暈了,沒任何攻擊力了,但阿峰還是豎起大拇指,對他脖頸狠狠戳了一下。我看到小鬍子哆嗦一下,臉憋得通紅,我估計就這一指頭,小鬍子不死也會瘋。陸宇峰又把小鬍子的鞋脫下來,不嫌臭的把手伸進去,模仿着腳踩,對着本就破碎的晶片再「踩」了一通。他這麼做的意思很明顯了,要破壞現場,就算日後有人追查起來,也以為踩壞晶片的是小鬍子呢。我和潘子也配合,最後我們仨合力把鞋又給小鬍子穿上了。

我們沒留下來的意義了,陸宇峰帶頭,我們一起上了樓,回到農場里。這時候大彪已經死了,那場面只看一眼我就覺得有點血腥,他身上的刀傷不計其數,有些地方都露骨了。黑衣人就在農場外面,背對着我們正在離去。他不僅背着長條盒子,還多拎了一個背包。這背包我認識,是米奇的。我懷疑米奇那些傢伙事兒,也被黑衣人全拿走了。估計那些機器蜘蛛,也他控制住了,或許都在悄悄跟他一起撤退呢。我很好奇黑衣人是誰,更佩服他會的本事竟然能這麼多,身手好,還懂紅客技術。我本以為我們仨也跟着黑衣人一起走吧,但陸宇峰攔住我們,說黑衣人有種嗜血的怪癖,他剛打鬥完,這股嗜血勁兒還沒退,我們還是不打擾他為妙。我和潘子都聽了陸宇峰的話,接下來我們就在農場外面休息。這樣過了一個多鐘頭,又有新一波援軍趕到了。我懷疑新援軍是黑衣人叫來的。

這次來的人也不少,足足兩輛裝甲車,下來的全是軍人。我是沒好意思多說啥,只覺得來這麼多人有啥用?現在基地里,除了屍體還有啥?陸宇峰負責跟這波援軍交涉,我是沒參與,也沒那興趣,在天黑前,我們離開這裏了。既然任務做完了,我們也沒多待,買了幾套乾淨衣服,坐火車往烏州趕。不過路上出了點小岔子,陸宇峰接個電話,我們臨時變線,又去了北京。下車時有專人接我們,把我們仨帶到三零零一醫院,這算是目前國內最好的軍方醫院了。我發現李峰也在,還有囚狐與杜興。我明白了,我們這些人都被腦控干擾過,這次來是為了治療的。我們仨先做個檢查,有腦電圖還有核磁共振之類的。這次負責給我們檢查的醫生,對我們之前的經歷都不了解,所以他看着我們的片子時,尤其看到我的,他一臉怪怪的。我覺得這裏面有事,也問了一嘴,但他不多說。等最後出結果后,我和潘子都沒啥事,陸宇峰卻要住院觀察。李峰是派來的協調人,他跟醫生接觸,也挺忙的,就讓我和潘子找個旅店先住下來,等他處理完了,帶着我倆一起回烏州。

就這樣,我們跟阿峰短暫告別了,我倆也沒太坑李峰,只找了一般的小旅店,但趁空我倆又偷偷去了另一個腦科醫院,我謊稱腦袋疼,又做了一系列的檢查。這醫生是真不認識我倆,當看到我的片子后,他忍不住泄密了,指著上面一個地方,跟我說,「你到底咋回事?怎麼腦袋裏有個晶片呢?看樣子這還是幾年前放進去的,只是隔這麼久了,晶片被增生組織包裹住了,也取不出來了。」我和潘子似乎明白點啥,我心說怪不得金沙佛對我腦控不好使呢,合著我腦袋以前就被人動過手腳,而且這晶片一定也跟腦電波有關,或者說它也是一種類似於腦控的東西。我懷疑這晶片是被人種進去的,畢竟從當線人以後,我發現自己總莫名其妙的回憶起一些我沒「經歷」過的場景。只是這醫生的技術不夠高,並不能具體再說出啥了。我和潘子也沒跟醫生多胡扯,他是想讓我住院看腦病,但我根本沒病,也就找個借口偷偷溜了。我倆沒別的事可做了,又在旅店等李峰一周,接着一起回烏州。

我本以為我倆又會接任務,但李峰告訴我們,這幾年我和潘子破的案子,已經很多了,最近好好歇一歇,等以後再接一兩個案子,他就跟上頭申請,讓我們刑滿釋放的。換做以前,我聽到這句話,保准高興的喝酒慶祝,但現在我反倒上來一股敏感的心思,心說我倆不會被殺人滅口了吧?我想過,如果真有人對付我和潘子,我倆怎麼辦,可想了一大圈,我是一點好辦法都沒有。最後我是這麼安慰自己的,陸宇峰他們和我倆是一夥的,他們會幫我倆渡過劫難的。我和潘子也強壓下心思,「悠閑」的生活起來,反正一天天沒啥事,上網看看電影,出去溜溜彎這類的。

我也留意新聞,發現自打回到烏州,每天新聞變得特別勁爆,某某人被抓。當然了,網上評論很猛烈,都在抨擊這些人渣。我倒隱隱覺得,這幾人這麼扎堆的出事,未必是巧合。當然了,我並沒太深究此事,也真沒精力去調查什麼,只是偶爾跟潘子扯一嘴的時候,順帶開玩笑的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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兇案局中局(完本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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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不可告人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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