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八章

「啊!」尖叫着,我幾乎是急忙就把身子往後抑,電腦椅受不了我的重力,整個往後倒了回去,我連人帶椅子一起重重地砸到了地上,撲通一聲。

同時那邊房門也響起『咔嚓』的門把轉動聲,莫非神色緊張著打開門進來:「可兒。」他用最快的步伐衝過來將我扶了起來:「發生什麼事了?」

我顫抖著,忍着身上的痛抬起眼睛看了一眼,天花板上什麼都沒有,地上也沒有掉下來的蟲子,腳裸卻因為倒下去時候勾在椅子腳上,破了大片皮。

「沒事,不小心摔了。」我只能這麼跟莫非說。

「我去給你拿消毒藥水。」

看着莫非走後,懶懶靠在門框上的狐狸才走到我面前來,看着我腳上的破口,似乎眉頭微微一蹙。

我說:「狐狸,不對勁兒,真有某些東西,剛才我又聽到了導演的聲音,還看到了那些蟲子。」

「知道了。」他說,冰魄一樣的藍眼睛微微一縮,隨即又笑着揉了揉我的頭髮:「不用擔心,先讓你的莫非哥哥幫你消了腳上的毒再說。」

他似乎有什麼事情瞞着我,又不想直說。

……

「導演的屍檢報告出來了。」莫非給我腳上貼上創可貼,一邊說。

「怎麼說,死因是什麼?」

「內臟不見了。」

「什麼叫內臟不見了,被人割了,像偷腎那樣?」

「不,他身體外面沒有任何刀傷,可是解剖開之後,他的身體裏面,除了腸子之外,其他東西全都不見了,很乾凈,一點都沒有留下。」

我在腦海里迂迴著莫非的話,大腦里想像著那樣一個畫面,導演的體內,只有一副腸子,沒有心肝脾臟,沒有外刀傷,說他原本就是長成這樣子,可能嗎?

一個只有一副腸子的人,怎麼可能存活?

莫非道:「這個是我們內部消息,因為太詭異了所以只能封鎖,你別往外說,就以導演的情況來說,根本就找不到何理的解釋,因為他的體內那怕是連一點點的融化物都沒有,就好像……。」他沉呤了一會兒,終於找到合適的詞語來形容:「就好像有什麼東西鑽進了他的肚子裏,將那些內臟全部吃了,吃得乾乾淨淨。」

「蟲子。」我嚇得衝口就出:「會不會是哪條蟲子?」

莫非搖了搖頭:「不大可能,他的體內很乾凈,沒有任何咬痕。」

狐狸一直靠在門框上聽我們講話,似是不想發表任何意見似的,一隻手斜插在褲袋裏,另一隻手指間夾着根煙,呃,他什麼時候學會抽煙的。

……

警察們又來忙活了一個早上,莫非付了劇組的房錢,我要趕着回學校,只能把後繼事情交待給狐狸。

莫非說他也要回警局,順路送我。

似乎分別了好幾年,只有這個時候,我才慚愧地想起來問他:「對了,叔叔阿姨好嗎?

「他們三年前離世了。」莫非淡淡地苦笑一下,加了一句:「去國外旅遊,發生了概率最底的空難。」

我心裏重重的難受了起來,沒想到物是人非,當年莫非爸媽的樣子還仿若在昨日,卻突然說遇難了,我張了張嘴:「莫非……。」不知道還能說點什麼。

他卻很淡然的朝我笑笑:「沒事,已經過去了。」

過不去的,我知道,最親最愛的人離開,就像割了自己心頭上的肉。楊阿婆去世已經一年,可是我,依舊不敢去收拾她的卧室,就讓它那樣沉默著,保持原來的樣子……就好。

車箱裏的空氣凝固了幾秒鐘,只到莫非接到一個電話為止,他要急着出警,只能靠邊讓我下車,說改天請吃飯。

我揮手跟他說再見,傻站在街邊迂迴了幾秒鐘,聽到這樣的消息,總覺得心裏堵得不舒服。

回到宿舍,竟然空無一人。

難不成去排迎新生舞蹈去了,正琢磨著,宿舍門突然打開,小姐妹們都回來了,氣氛不對,不見任微和李紫,只見她們一個個陰沉着臉,好像看不到我似的,各自回自己的床位上坐着,也不說話。

「怎麼了?」「喂,你們到是說句話呀?」

「剛才你不在,我們去排舞室排舞,李紫摔了一跤說肚子疼,我們就陪她去了醫務室。」楊萍喝了幾口水,這才跟我說。

「所以呢,她究竟怎麼了?」

「流產唄,有孩子了。」

「啊?李紫?」這個消息無疑給我心裏投了顆定時炸彈:「她平時多文靜的一個人吶?」

「那是,我們也吃驚呢。」劉娟冷笑道:「這就叫悶心人干大事。」

「行了,你也別裝純。」楊萍回頭一句:「沒看到李紫那傷心模樣嗎,估摸著是想生下來呢,別給她火上澆油了,現在最煩的是,出了這樣的事,李精精大概不會再讓我們跳迎新生舞了。」

阮麗麗卻自始至終沒有發表意見,她默默地脫了鞋爬進了那個黑色的蚊帳里,直挺挺地躺下,那蚊賬雖然是黑色的,但畢竟是紗,所以能看到阮麗麗直挺挺躺下,緊閉眼睛,兩手很筆直地放在身側,這讓我想到了……屍體。

後背莫名一涼。

……

一直到下午飯後,李紫才在任微的陪同下臉色蒼白的回來了,進了宿舍往床上一躺,伸手拉了被子捂在臉上就嗚嗚地哭了起來。

看她這樣,我們心裏都不舒服,女孩子所受這樣的痛苦,往往都是打掉牙往肚子裏吞的痛。

「行了行了,別哭了,哭也沒用,我聽我媽說,女人經歷過這些以後,不能哭的,會對眼睛不好。」劉娟平時和李紫相處得更好些,此時便開口第一個安慰她。

「嗚嗚……我沒臉見人了。」李紫在被子下悶聲悶氣的說。

「這有什麼,當時舞蹈室里也就我們幾個人,沒有人會講出去的,雖然有李精精在場,不過他做為我們的班主任,更不會把事兒往外說的,你別那麼想。」

「對啊李紫,別哭了,這件事情就當過去了。」

大家七嘴八舌的安慰着她,大概半個小時后,李紫才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我們都很有默契的沒有開口問,那個男人究竟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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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仙老公,別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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