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8章 亂拉仇恨值
「你！」那女子怒目橫眉地指著凌相若，「你敢嘲諷我？你可知我是誰？」
「哦？你是誰？」凌相若冷眼以對。
「哼，你聽好了，我爹乃是尚書左丞！」那女子傲然道。
凌相若知道尚書左丞這個官職，但不代表她知道尚書左丞這個人，所以她其實是有點懵的。
來雲忙為她補充道：「她是尚書左丞徐正之女徐令如。」
「噢——」凌相若恍然大悟，然後期待地看向徐令如，「所以呢？」
徐令如一噎，怎麼有種一拳打進棉花里的感覺？她氣結道：「我乃二品大員之女，你不過是鄉野出身，膽敢嘲諷於我，還不向我賠禮認罪？」
尚書左丞、尚書右丞、門下侍郎和中書侍郎都是首相和次相的副手，也稱副宰相，官居正二品。而次相雖然帶了個「次」字，但他品級上依然是一品正宰相。
論官職品級，這裏似乎只有來雲的父親來子俊能跟徐令如的父親徐正一較高下了。
但不能這麼比，不說安國公的國公品級是正一品，單說他那些豐功偉績就知道他根本不可能怕尚書左丞，甚至就是次相他也敢當着皇帝的面上手揍。
且凌相若自己身上還有個縣主的爵位呢，徐令如可什麼都沒有。
所以徐令如妄圖用徐正的身份壓凌相若，那絕對是大錯特錯。
「按照你這個邏輯，那該是你向我賠禮認罪才是啊。我不僅是安國公世子妃，更是聖人金口玉言欽封的蓬萊縣主。你又是什麼呢？」凌相若淡淡地問道。
徐令如頓時語塞，也不知是氣急了，還是心虛了，半晌說不出個囫圇話。
「比這些身外之物做什麼。」唐碩救場道，「要比就比真才實學，那才能叫人信服。」
「這話可真好笑，你們有什麼真才實學能比得過阿若靠自己的本事掙來縣主爵位？」來雲嗤笑道，「有本事你們也先去掙一個縣主爵位再來大放厥詞好么？」
唐碩臉色一變，想反駁卻又無從反駁，不由得氣得顫抖。
來雲見狀，頓時宛如斗贏了的大公雞似的挽著凌相若的胳膊邁開步子，經過唐碩時故意把她往邊上一推：「別擋道，我們不陪你們玩過家家了。」
「太囂張了！」唐碩和徐令如的小夥伴們紛紛看不慣道。
「她來雲又有什麼本事？說的那麼驕傲，彷彿是她的爵位似的，還不是跟在一個村姑後面舔臭腳？」
「就是，一定要再殺殺她的銳氣！最好再想不開跳一次河，看還有誰能及時救她起來！」
「要我說，那凌村姑果然不愧是來雲的朋友，一脈相承地會巴結，上次可不就是她特意把來雲撈起來的么？這立馬就臭味相投勾結上了。」
徐令如不耐煩道：「行了，說這些有什麼用？不如想想怎麼對付她們！氣死我了，不扳回一局，我誓不罷休。」
「先別在這裏說。」唐碩謹慎道，「宴席也快開始了，都收拾收拾表情，別帶到宴席上去被人看到。」
徐令如聞言，立即深吸幾口氣，平復了一番心情，臉上掛上得體的笑容：「走吧。」
生辰宴在正殿舉辦，男女眷各佔一邊，依身份品級按次而坐，整齊有序。
凌相若和林菀就坐在易老太君和裴氏的身後，兩人桌子相鄰，且靠近前列。
殿內的氣氛比較輕鬆熱鬧，眾人都在交頭接耳暢談。就在這時，太子和太子妃領着楊泰殿側進來了，一路走上了主位。
眾人紛紛安靜下來，轉頭往上看去。
「拜見太子、太子妃、英王殿下，恭賀英王殿下生辰安樂、福壽綿長。」
楊泰端著小大人的架勢上前，抬起雙臂朗聲道：「免禮！」
「謝英王殿下。」殿內回聲郎朗。
「今日諸位撥冗前來祝賀我兒生辰，孤心甚慰。今日不分君臣，只論主客，開懷痛飲，一醉方休。」太子心情愉悅地笑道。
「謝太子殿下。」眾人再次道謝。
「好了，開席吧。」太子宣佈道，隨即回到主位坐下。而楊泰則在他左手下的一張小桌子前坐了下來。
太子妃則坐到女眷上首那邊去了。
隨後樂聲悠揚，歌舞翩翩，殿內一派祥和。
就在眾人一邊宴飲，一邊欣賞歌舞時，一聲通傳清晰地傳入殿內：「聖人駕到，皇后駕到。」
歌舞音樂驟停，歌姬們紛紛退到兩邊跪伏下來，眾人也立即停下宴飲，起身行禮。
「拜見聖人、皇后。」
「哈哈哈哈，眾位卿家快快免禮，今日是朕孫兒生辰，普天同慶，萬民齊樂，無需在意這些虛禮。」皇帝朗聲笑道。
「謝聖人、皇后。」
皇帝和皇後來了，太子自是立即讓出了主位，坐到下首去了。
「阿泰到爺爺這裏來。」皇帝沖楊泰招招手。
楊泰立馬屁顛屁顛跑了過去：「爺爺！」
「哎！」皇帝伸手接住撲過來的小孫子，慈祥道，「你猜爺爺給你準備了什麼生辰禮？」
楊泰搖搖頭：「爺爺不說我怎麼可能猜得到。」
「哈哈哈哈，你這個小滑頭，來，看看喜不喜歡？」皇帝讓人呈上一張弓來。
「哇！」楊泰驚喜地長大了嘴，「爺爺您真的把您的龍舌弓給我了？」
皇帝笑着點了他一下：「前年狩獵你就一直盯着爺爺的弓，你都想了兩年了，爺爺能不成全你么？」
「我太喜歡了！爺爺我好愛您！」楊泰興奮道，彷彿恨不得立即拿着龍舌弓衝進獵場大顯身手。
「就愛爺爺啊？」皇后吃味道。
「也愛奶奶！」楊泰轉身撲到皇后懷裏，「奶奶送什麼給我呀？」
……
「天家和睦，國之幸事啊。」次相朗聲讚美道，「此乃我大齊長治久安之兆！」
「好，卿家說得好啊。」皇帝聞言不禁開懷道，「太子和英王肖朕，朕就是百年之後也可安心。」
「聖人萬壽無疆，切莫說不吉之言！」百官紛紛勸道。
也有些人精迅速反應過來，心思隨即轉開了。皇帝這話的意思不僅僅是看重太子，甚至還看重英王，那……豈不是要立英王為太孫之意？嘶，打住，不可細想，不可細想。
而皇帝則笑着擺擺手：「大喜之日，不說這些，來，都喝酒。」
「臣等敬聖人。」
林菀痴痴地看着這一幕，眼中不無羨慕之色。皇帝和皇后如此和藹可親，若是她能嫁入皇室該多好啊？
思及此處，她忍不住往對面的八皇子處看去。這是最好的人選。
想到她們的計劃，林菀忍不住想，若是她稍稍改動改動，將易珩改為八皇子……下一刻她迅速掐滅這個異想天開的念頭，易珩還有可能，八皇子她如何算計得到？
思來想去，林菀最終還是下定決心選定易珩。至於八皇子，不如作個後手，私下勾著以謀取利益。
林菀的算盤打得啪啪響，手裏一定要抓着一個易珩，外面還要多吊著幾個入幕之賓，八皇子就是首要人選。
胃口這麼大，也不怕把自己撐死。
君臣歡聚，不醉不歸。敬完了皇帝、皇后、太子等人後，百官們紛紛開始互相敬酒勸酒起來，十分興緻盎然。直到暮色降臨，屏燭輝煌，殿內眾人大多喝得酩酊大醉，就是女眷也多支撐不住，伏在桌案之上稍事休息，以免當眾失態。
林菀心道好機會，轉身對伺候在身後的宮女道：「酒壺給我吧。」
宮女忙道：「些許小事由奴來即可。」
林菀低聲解釋道：「我要敬姑奶奶、夫人和世子妃，你給我就行了。」
「是。」宮女只好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