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識暮葉，柔媚如水烈如火，貴
文冰下了馬車，馬上就有人迎了上來，這個人文冰認識，是老夫人身邊的綠綺，「姑娘一路車馬勞頓，快進屋休息一下吧。」
「多謝！」文冰對這個丫鬟的印象很好，落落大方，從不逾矩。
「姑娘，老夫人說了，讓您先休息，晚上備好了晚宴，為姑娘接風。」綠綺將文冰送回到小院，轉達了老夫人的意思。
「恩。多謝老夫人了。」文冰放下懷裏的文狸，轉身對她說，「對了，你家少主子回來了嗎？」
「回姑娘，少主子今晚也能趕回來。」
「知道了。」看來那個傢伙也要回來了，戲要開場了。
文冰今晚特意換上了一件朧煙紗做的水墨衣，輕盈飄逸，風吹起來就如同一幅山水畫一般，這件衣服上的畫還是雲哥哥畫的，點點墨跡都讓文冰懷念。今夜參加晚宴，文冰讓紅霞將從不打理的一頭秀髮梳起一個簡單發簪，仍不帶任何首飾，即使如此簡單也迷住了旁邊的兩個丫鬟，紅雲兩人還是第一次見到姑娘打扮，平日的身姿就很曼妙，自己也想像過姑娘的真面目，不過真的見到還是覺得很是迷人，若論面目精緻，世間女子還是有幾人可以達到的，但是文冰這些年修來的氣質是極具靈氣的，眉目間的冷清讓她很冷艷。
「姑娘，打理好了，你看怎麼樣？」紅霞為文冰最後整理了一下。
「紅霞的手很巧。」
「姑娘若是再帶些首飾就好了，再上一下妝，衣服的顏色也有些*~」紅霞的話匣子又打開了。
「這樣就很好了。」文冰不得不打斷她，谷內沒有丫鬟真好，耳根子清凈。
「好了紅霞，姑娘已經很美了，今兒肯換掉一身白又摘了面紗就已經是很難得了，咱們快些帶姑娘去前院吧。」
「好，姑娘走吧！」
「恩。」
文冰在兩人的帶領下經過暮府花園，來治病時只是讓紅雲紅霞帶自己走最近的路會房間，今天第一次細看暮府才發現暮府不僅大，佈局也很精妙，看來有仔細設計過，花園很考究，一面是百花園，另一面是荷花池塘，整個花園其中曲徑通幽，假山流水，小橋閑亭，美不勝收。
「姑娘，這暮府的花園很有名的，這裏不算，前邊有一座別院，院子裏種著一些只有在溫暖的時候才會開的花卉，很珍貴的。老夫人每年都會請人來上花呢，別的地方是不同的季節賞不同的花，咱們府可是想賞什麼時候的花就賞什麼時候的花，姑娘你說好不好。」
「恩，那屋子裏定是設計成暖閣了，你們暮府暖閣不留給人住，反而是給花住。」文冰想起自己在谷中的小樓，師傅也是給自己造了一個暖閣，冬暖夏涼很舒服。
「其實府里的屋子除了下人房是燒煤，其他的屋子大多是這樣的。」紅霞驕傲的說道，這府里的建築聽外面的人說比皇宮裏的都不遜色。
「建築不在於富麗堂皇，浪費奢華，最重要的是符合居住人的要求，因人而異就好。」
「那倒是，姑娘說的有理。」三個人緩步走着。
「姑娘請留步。」一個嬌媚的聲音在文冰身後響起，文冰轉過身，看到一位佳人立在自己的身後，最先入眼的就是那人的身段，曼妙妖嬈的雪色肌膚包裹在水紅色錦緞做的華服里，窄肩削腰，身材高挑，華服上的金絲刺繡讓她更顯高貴。
「有事？」文冰對這個女人的第一印象很好，雖然只有十*歲，但是周身氣度不凡，看人的目光也不惹人討厭。
「這位想必就是水姑娘了，我是這暮府的二小姐暮葉。」暮葉走上前，來到文冰面前，微笑的看着眼前這個妙人。
「暮姑娘你好。」
「叫我暮葉就好了，我聽說娘親的好了的時候高興極了，立刻從寺院裏趕了回來，果然見娘親的病大好，可惜為母親治病的水姑娘竟不再府內，不能當面致謝還很遺憾呢，今兒總算見到了，定是要好好拜謝的。」暮葉說罷就要向文冰行禮，被文冰擋住。
「不必如此，我只是忠人之事而已。」
「話不能這麼說，姑娘對暮家是有恩的。」這時暮葉身後的丫鬟上前在暮葉的耳邊說了幾句話，「瞧我，和水姑娘在路上就聊了起來，大家還在大堂等著呢，水姑娘我們同去吧。」
「好。」文冰和暮葉並肩通行，聊一些簡單的話題，這暮家的二小姐很有分寸，不會問不該問的，文冰也少有女性朋友，兩人聊得也很投機。看着這個女子，文冰自認世人驚其美麗源於靈，那麼暮葉卻是嘆其嬌了，丹鳳眼中透露著自信，身段妖嬈卻盡顯端莊，若說大家閨秀不足以夠，但若說貴則非此莫屬。
暮葉的相貌與暮連星不似，但身上的貴氣卻是如出一轍，貴而不驕方顯大家本色，這暮葉着實對了文冰的胃口。
快到大堂的時候，暮葉轉向文冰說道：「水姑娘，今日我哥哥也會回來，這樣暮家的人就全了，一會兒我再一一給你介紹。」
「多謝！」
兩人踏進大堂的時候，大堂的喧嘩聲登時就停止了，暮葉順着大家的視線看向身邊的文冰，也不由自主的笑了出來，家裏人和自己一樣，也看得入迷了，自己剛才也是看了好一陣才緩過來，自己也曾得世人讚譽，現在感覺怕是他們也只是井底之蛙，這世間的人不僅僅是容貌就能衡量的，就如自己身邊的水姑娘一樣，還未靠近仔細打量就已經被她的氣度吸引了，更何況這經得住打量的花容月貌。
「水姑娘，我們進去吧。」暮葉挎著文冰的胳膊走向眾人，微笑着提醒著，「各位可是看傻了，別嚇壞了人家。」眾人在暮葉的提醒下回過神，近看更覺貌美脫俗。暮家人也是見過大世面的，立刻都站了起來。
「水姑娘，我來給你介紹，老夫人我就不必說了，您為我娘親瞧過病的。」
「老夫人好！」文冰微微頷首，對待老人長輩文冰還是很有禮貌的，總是回想起自己遠方的父母。這位老夫人治病時瞧過，面目慈祥，雍容華貴，如今再看，眼中沒有大戶人家的高傲，全是對小輩的疼愛，見到文冰連忙從桌后繞過來，走到文冰的面前。
「這就是水姑娘，自從醒過來就想見見姑娘你，好當面感謝，這病拖了這麼久，若非姑娘救治，怕是熬不過多少時日了，老婦不知如何感謝才好。」
「老夫人不必如此，我只是受師傅所託，忠人之事而已，如今見您身體大好，我也好回復師命。」
「水姑娘幫我們暮家的何止這一點點，我們暮家總會記得姑娘的大恩的。」
「娘說得對！」這時大堂外響起一個聲音，渾厚低沉，眾人回頭一看，只見來人一身上等雪緞長袍，銀帶黑靴，發梳於頂，以冠束之，面帶笑容的從外面走了進來，是他。
「哥哥！」暮葉微笑的迎了上去，「說是今兒回來真就趕回來了，路上定是累壞了吧。」
「收到消息說娘親病好，我定是日夜趕回來了。」說罷走到老夫人面前跪下，「兒子不孝，娘親身染重病卻不能陪在身邊，請母親責罰。」
老夫人見兒子平安歸來，心裏早就一塊石頭落地，高興地不得了，連忙拉起暮連星仔細打量「娘的病又不是一天兩天了，你長年在外也總是惦記着我，娘親心裏很高興了，快來見過水姑娘，她可是咱們暮家的恩人。」
暮連星自從進來就沒有往文冰那邊打量，如今眾人讓開視線，暮連星就看到那只有十三四歲的身影俏生生的站在那裏，撤掉面紗的她果真如自己所想，傾國傾城，冰清玉潔，冷艷嬌俏。
「哥哥莫不是也看傻了，我知道水姑娘好看，可是哥哥也要看我一眼啊，妹妹要傷心了。」暮葉其實一點兒也不傷心，不過大打趣自己這個平日運籌帷幄、高貴瀟灑的哥哥自己倒是樂意。
「是看傻了，姑娘天姿國色，想不注意都難，在下暮連星見過水姑娘。」
「見過暮公子。」文冰見到這傢伙看自己發獃心情也變得好了起來，第一次覺得自己再漂亮點兒就好了，讓這傢伙好好出糗一回。
「好了，這回人都全了。水姑娘，其實我們家人不多，家裏除了娘親，還有二娘和三娘，」暮葉指著一位身穿紫衣的婦人「這是二娘」又指著一位個子較矮的身穿淺灰色衣服的婦人「這是三娘，三娘平日都是在屋裏吃齋的，今日特意出來見姑娘你的。」
文冰見那兩位婦人都是面慈的人，面帶滄桑可是都氣色紅潤，看來暮家家風不錯，幾位夫人相處挺好，兩人都微笑的對文冰打招呼，幾人圍着桌子坐了下來。
「連星，你代我向水姑娘敬一杯酒。」
「是。」暮連星將酒杯倒滿敬向文冰，「水姑娘長途跋涉幾日來到暮家，為家母治好舊疾，暮某敬你一杯，聊表謝意，請。」
文冰也不含糊，端起酒杯站起來向暮連星示意一下一飲而盡。
「水姑娘真是落落大方啊，一點兒都沒有小姐的嬌氣。對了，不知家師近來可好。」暮夫人看向文冰。
「家師很好。」
「那就好。」暮夫人的眼中有什麼暗了下去，文冰也只當沒有看見。
暮連星看着文冰那張面無表情的臉，總覺得她不應該這樣，這時文冰突然抬頭看向他，暮連星連忙移開視線，看似自然，其實他自己都能感覺那份僵硬。
眾人見文冰盯着暮連星看都很疑惑。
「水姑娘怎麼了？」暮葉開口問道。
「暮公子最近可是身體不舒服？」文冰自然記得今天的目的，怕是那傢伙忘了。
「我身體一向很好，不知水姑娘可是看出什麼？」
「是啊，連星身子一向健朗，幼時習武，從未生過大病，姑娘為何這麼說？」老夫人也問道。
「沒什麼，只是見暮公子氣色不是很好。」
「怕是哥哥一路車馬勞頓累到了吧。」暮葉關心的說道。
「等下怕是還要請水姑娘為在下把下脈。」暮連星沖文冰溫柔一笑。
「連星，會累到水姑娘的。」暮夫人急忙阻止。
「沒關係，舉手之勞而已。」這傢伙演這齣戲不就為了這個嗎！
「那真是太好了，水姑娘的醫術高超，有她為連星診治一下，總是有好處的。還要勞煩姑娘。」暮夫人聽到文冰答應很是高興，將自己身邊的綠綺也派了過去，打點一下，若是需要什麼用到什麼，就叫綠綺直接取，不用再通知管家。
「娘，我們還是用餐吧。」
「瞧我，還是連星想的周到，來，水姑娘，我們用餐吧。」
「好」第一場戲演完了。
餐桌上暮家人對文冰真是極盡體貼關照，暮家的幾位夫人真如文冰所想，彬彬有禮，大方得體，二夫人三夫人對大夫人也很是尊敬，對兩個孩子也很關心。不過文冰不習慣這種其樂融融的景象，自己也不太習慣在外人面前進食，只是簡單的吃了幾口，看在暮家人的眼裏只覺得優雅至極，心想這姑娘品格相貌都是頂尖的，實在是個妙人。
飯後文冰別了幾位夫人，隨着暮連星來到了他的房間，暮葉也跟着來了，多一個人，戲也好演些。
進了房間，文冰先是聞到一陣香氣，「竹香？」
「水姑娘聞出來了？我素來喜歡竹子的清冽香氣，就命人用竹子泡過的水清理房間。」
「很好聞！」很像自己在谷內小樓外的味道，那片自己時常練功的竹林。
「水姑娘請坐，姑娘若是喜歡，就叫下人也用竹水清理房間。」
「不必了，暮公子，我先為你把脈吧。」
「好。」暮連星伸出右手，文冰剛要把手搭上，就聽到外面有人的喊聲。
暮葉叫來一個丫鬟，「怎麼回事？」
「二小姐，老夫人叫我來請水姑娘，說是三夫人暈倒在佛堂了。」
「什麼？三娘暈倒了，水姑娘你看？」暮葉看向文冰，不知如何開口，心想這水姑娘又不是真的大夫，是家裏的客人，這樣莽撞的請人家治病會不會太沒禮數。
「帶我去看看吧！」文冰站起身來，看向暮連星，兩人心照不宣，向外面走去。
三人一路來到三夫人的院內，聽說過三夫人信佛，每日都呆在自己的房間里吃齋念佛，每個月都會上山燒香沐齋三天。來到這個院子只覺得物品一應俱全但是掩蓋不了冷清，進到屋內，看到三夫人躺在床上昏迷不醒，文冰立即上前為她診脈，身後的暮家人全部來全了，等候消息。
「三夫人沒事，只是一時昏厥了而已，並無大礙。」
「太好了，多謝水姑娘。」
「順手。我先回房了。」文冰辭了一眾人向外走i，這時一個丫鬟端著一盆水從外面匆匆走進來，沒看到文冰，竟直直的撞到文冰身上，文冰躲閃不及，撞了一身水不說，還別撞倒在地，丫鬟見自己撞了客人，忙跪在地上告罪，暮葉連忙將文冰扶起，用帕子為文冰擦水跡。
「怎麼毛手毛腳的，自己下去找管家領罰。」暮連星見文冰一身是水，但是面色冷靜，並無惱色，也沒有重罰。
「水姑娘沒事吧？」暮夫人上前來問道。
「無事，只是本想為暮公子診脈，怕是要明日了。」
「不急，紅雲紅霞，快帶古鳥館回去換一身衣服，莫要着涼了。」
「是」兩人扶著文冰離開了房間。暮連星見文冰離去的身影，眼神暗了下來。
晚上文冰坐在窗前，看向外面的夜色。
「姑娘夜深了，休息吧，床已經鋪好了！」
「恩，你們先下去吧。」兩個人退下了，文冰望向夜色中的某處不語，終於起身熄了燈走向床，閉上了眼睛。
過了好久，文冰的呼吸均勻。這時，從那夜色中閃出一個身影，快速的向文冰這邊移來，從窗內飛進，緩步走向床邊，從袖中抽出一把刀，向文冰扎去，文冰剛要擋住，卻在這時聽到當的一聲，那個黑衣人的刀便被打落。文冰見有人出手，就繼續裝睡，那人見沒有得手，立刻伸手抓向文冰，這是屋內出現另一個黑衣人，兩人對打起來，從屋內逼到屋外。文冰起身看向屋外，哎，終於可以睡覺了。
那兩個黑衣人打得糾纏不休，其中一個明顯不敵，一招落敗，另一個見此立刻飛身離開暮宅，消失在夜色中。
被打落在地的黑衣人立刻起身，看了看文冰的房間，向著暮連星的房間飛去，進了屋子，跪在地上，此時的黑衣人周身殺氣十足，與剛才打鬥時的實力大大不同，「主子，任務完成了。」
「恩，水姑娘怎麼樣？」
「已經休息了。」
「那就好，你下去吧，有消息再來報告。」黑衣人退了下去，暮連星放下手中的書，看向桌上的燈，想起那張總是冷冷的面無表情地小臉，笑了笑，「你還真睡得着！」
次日文冰起的很早，洗漱穿着好，和紅雲紅霞來到大廳，見暮家人全部都在，文冰就上前一一打了招呼，「三夫人可大好？」
「昨日竟然驚擾到姑娘，真是罪過，我的身子沒有什麼，是丫鬟們大驚小怪的。」
「那就好！」
「水姑娘來得正好，我們正念到你呢」暮葉走到文冰身邊，拉起文冰的手說道，「明天有件熱鬧事兒，水姑娘要不要去看看？」
「這，我其實是來辭行的，暮夫人的病已無大礙，我該回去了。」
「怎麼突然就要走了呢？」暮夫人也問道，「難得來一回，讓連星和小葉帶你四處玩一玩。」
「是啊。水姑娘何必急着走呢，是府上招待不周嗎？」暮連星也阻止，這個丫頭要走，怎麼這麼急？戲剛開場，是因為昨天的事情嗎？
文冰看向暮連星，猜到他以為自己是因為昨晚的事不滿，「沒有，只是出來太久了！」
暮葉一臉捨不得，「不要，難得來個姑娘，我還有好多話要說，好多事兒要和你一起玩兒呢，可不許這麼快就走。」文冰雖然人冷了點兒，但是性格極好，只有十幾歲的年紀，又比自己小，就是個小妹妹而已，暮葉平日沒什麼玩伴，和文冰一樣覺得對方對了自己的胃口，很是捨不得呢。
「小葉，既然如此，我們那有強留人家的道理。」暮連星阻止了暮葉，心想這水姑娘的心思細膩，自由她自己的思量，就算她要走，自己也再沒有理由留了。
「可是，對了，明兒可是咱們城的集錦會，水姑娘湊個熱鬧再走，一年就那麼一次。說不定就碰到合適的東西了呢！」
「集錦？是買寶物的日子？」
「也是買寶物的日子，過了明天再走吧！」暮葉滿眼期待，文冰就算在無視也忽略不了這個女人炙熱的目光，說起來暮葉年紀也不小了，撒起嬌來還真是招架不住。
「好吧！」妥協。
文冰本打算和暮葉隨便逛逛，可是來到正街才發現，這裏真是進的來出不去的人多啊，暮連星親自給兩人當護衛，街上認得出暮府人的都會給讓各路，還算好走，不過大家都打量這暮家兄妹身邊的這位是誰啊，雖然帶着面紗，但是一身簡單之極的白衣卻勾勒出曼妙的身姿，年紀是小了些，不過走路沉穩，在兩位暮家兄妹的風華之下毫不遜色，這是哪路的人物呢啊？
暮連星趁暮葉四處打量的時候湊到文冰的身邊，在文冰的耳朵邊上要說話，文冰自然而然的躲了一下，見暮連星只是想和自己說話，就忍住不適，有轉了回去，暮連星自然也感覺到了文冰的排斥，距離稍微拉開一些，「明天我叫下人送姑娘。」
文冰揚起頭看向他，「暮公子的事這麼快就辦完了？」
「恩，還是速戰速決的好。」暮連星與文冰心照不宣。
「你們兩個說什麼呢，快看看，有沒有合心意的，讓我哥給你買。」暮葉拉着文冰的手，這兒看看，那兒瞧瞧的，暮連星也沒有怨言的跟着。這時前面的人群一陣混亂，文冰和暮葉駐足不前，只見有一樣東西沖開人群沖着文冰她們而來，突然一個身影重重的摔到文冰他們面前，暮連星早已護在兩人前面，眾人一看是個老頭，正在地上哼哼唧唧的叫着疼。
「疼死我老頭子了呦，年紀大了不中用了！」那個老頭滿頭白髮，一臉的灰色鬍子，只看得見眼睛鋥亮，盯着暮葉和文冰看，噌的一下就從地上跳起來，圍着文冰三人轉，邊轉還嘴裏念念有詞，「好啊好啊，唉？怎麼？恩！」文冰見他這樣，估計是什麼不靠譜的江湖術士，懶得理他，牽着暮葉的手就要走，那個老頭馬上攔了下來。
「小姑娘，別走啊，你怎麼帶着面紗啊，是長的不好看嗎？」
「讓開」文冰見這老頭討厭，懶得理。
「不要不要，小姑娘，我們做好朋友吧！我會的可多了，我都教給你，你陪我玩兒好不好！」
「你個老頭不害臊，要跟人家小姑娘玩兒什麼啊？」人群聽見老頭這麼說，立馬有人打趣，大家聽了哈哈哈大笑。
暮連星見文冰眼裏有怒意，上前擋住那個老頭，「老人家，這是我家妹子，哪有您這樣當街開玩笑的，是不是迷了路了找不到家了！」
「誰迷路了，你當我老糊塗啊，我告訴你，我許卜的腦袋可是比誰都清醒。」老頭見暮連星把他當瘋子立馬不幹了。
「許卜？您是許卜？」暮葉聽到許卜的名字很是驚訝。
「貨真價實！」
「暮葉姐姐，許卜是誰？」文冰見暮家兩兄妹都看向那個老頭一臉探究，覺得許卜這個名字應該不簡單。
「許卜，大和國的國師，能力毋庸置疑。」暮連星為文冰解釋道，其實關於許卜他也只是只聞其名，未見其人。
「就他？」文冰實在是無法把這個老頭子和一國國師聯繫上，可能是真人不露相。
「就是我怎麼了，你別不信，哼，早晚你們要求到我。尤其是你，嘿嘿，咱倆可是緣分不淺啊小姑娘」許卜看向文冰滿眼精光，看的文冰很不舒服，老頭子真噁心。
「瘋子！我們走吧。」文冰拉着暮葉的手往外走，可是許卜立刻攔了上來，「別走別走，我有話說，有話說。」
「有話就快說。」尊老愛幼一下吧。
「小姑娘今年有一十三歲了吧。」文冰看向他，微微皺眉，他猜得？「按說你幼年就已經經歷了一次大劫，但是這人生啊就是曲曲折折才有意思，就算有什麼挫折也不要害怕，我活了這麼一大把年紀早就想通了，活*~」
「說重點！」
「啊？啊！重點，重點就是，你今生雖註定心想便事成，但是卻是鳳凰涅槃，不經歷火煉，見不到終點！」文冰看向許卜的眼睛，只覺得這個人的眼睛越來越深，越來越深，「還有您身邊這位小姑娘，一生尊華，但是卻要付出等同的代價，不過還好還好！哈哈哈！」
「說完了，暮葉姐姐，我們走吧。」文冰轉身離開，只覺得不想再聽下去。
「冰兒妹妹，等一下！」暮葉見文冰離開緊緊追上，「你是生氣了嗎？那人瘋言瘋語的，估計不能信，但是說你心想事成的話倒是好的。什麼火煉的，怪嚇人的。」
文冰停下疾走的腳步，回身看向暮葉和暮連星，「水姑娘怎麼了」暮連星一直不語，如今見文冰果真動了氣，忙忙詢問。
「那個人是真的。」
「什麼真的？」
「真的國師，真的深不可測的人。」
「你怎麼知道的？」暮葉不解。
「眼睛！若是真如他所言，暮葉姐姐今生怕是真的貴不可言。」
「可是他也說了，有所代價！算了，日子還長著呢，誰又說得准呢！走，我們再逛逛。」
暮葉挽著文冰的胳膊向前走去，暮連星看着前面兩人的身影，一個是心想事成，一個是一生尊華，如果那個人是真的，那這一切都應該是真的，暮連星回頭看時那個老頭已經不見了。
這時在人群的一處可以看到剛才那個老頭的身影，他的視線看向遠方的那三個人，不再是玩笑的嬉皮，而是一臉探究，「是等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