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你已經死了

第一章:你已經死了

「從S市國際機場飛往馬來西亞的HK320航班,因被暴雷擊中,在海口墜毀,220名旅客和空乘人員與機長,無一生還……」

於知月看着新聞報道,拖着行李箱站在自家院門前,腦子裏『嗡』的一聲炸開。

「小姐?你是小姐?」應門保姆從樓宇對講的畫面里看到她,見了鬼似的,「你不是已經死了嗎?」

死了?

對,她要是乘坐上當天飛往馬來西亞的航班,就真的屍骨無存了!

雖然沒親身經歷,但新聞上飛機殘骸的畫面映入眼帘,仍無法避免心有餘悸。

「說什麼不吉利的話,給我開門。」

她匆匆收了手機,隱約聽到電流聲里夾雜着於正國的聲音,「誰告訴你還活着,再胡言亂語,滾回鄉下種田!」

「於先生,是真的,小姐她……」

「我再說一遍,我女兒於知月已經死在飛機上,外面就是個冒牌貨!」

於知月額角黑線,她不是活生生的站在這?這麼武斷的就認定她是假的,好歹也看一眼吧?

「爸,我……」

於知月話還沒說完,對講機突然黑了屏,通話被中斷了。

什麼鬼?

她不死心,單手撐著腰,又一次撥通,這一次鈴聲響了一遍又一遍,卻沒有人接起來。

「開門!」

好脾氣消磨光,於知月狠狠敲著大鐵門,剛落下拳頭,對講機的工作燈都滅了,擺明是有人切斷了電源。

「真是!」

一腳踢在是門板上,扭頭看去,天色越來越晚,暮色漸漸來臨,進不去家門難道要露宿街頭?

隨手打了一輛計程車,撥通好友孫文珊的電話。

「喂。」

她剛出聲,那頭孫文珊驚奇錯愕,「知月?你是知月?你沒死?」

耳邊靜謐,唯有秋風撫過耳畔,於知月隱隱感覺有問題,「怎麼了?」

「知月,你還不知道吧……」孫文珊欲言又止,「你的公民身份已經被於伯伯註銷了,還領了航空公司的高額賠償款……」

「什麼?」於知月聽着像天方夜譚,甚至覺得好笑,「所以,這就是他們不讓我進家門的原因?」

「不讓你回家?有沒有搞錯,他們還是不是人?」孫文珊的尖嗓子刺得於知月耳膜生疼,擎着手機遠離半米,還能清晰聽到她暴跳如雷,「知月你等著,我現在就去找你,不給他們一點顏色看看,真佔據山頭當霸王啦?」

「得得得,您就別參合了。」於知月勾起唇角,眼底冰冷,掛了電話對司機說道,「師傅,麻煩你打道回府。」

於正國也真是夠了,為了錢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車穩穩停在於家別墅外,於知月放下行李箱,打開。箱子裏各種化妝品,北歐的特產,羅列整齊的擺放着。

她着手挑了灌蔓越莓乾果,眯着眼瞄準洋樓的方向,胳膊掄起三圈,用力扔了出去。

罐子呈拋物線狀,落進院子裏,分明聽到一聲慘叫。

「帶着東西不方便,我先放家裏,再去警察局備個案。」她揚聲喊道,緊接着一個個禮盒當鉛球使,行李箱裏的心意當垃圾丟空,大門終於大開。

於正國站在門前,瘦成一根藤的身形,用尖嘴猴腮來形容再好不過。

「呵,我買的特產好吃嗎?」於知月冷冷一笑,身側的行李箱,除了幾件衣服,已經沒有可以扔的東西。

於正國寒著臉,轉身回去,於知月慢條斯理的跟着,說來,家裏的大門時常不關的,於正國這是心虛呢,怕她死了化成厲鬼找他索命?

穿過小花園,兩層的小洋樓佈滿了半牆的爬山虎。歲月在它牆角留下深綠苔蘚,在這個家留下深深豁口。

秦媛就坐在客廳環形的沙發上,穿着絲質睡衣,三十齣頭的面貌姣好,看到她,收回目光,冷不丁的譏誚,「於知月死在飛機上,你別自討沒趣。」

一口咬定她死了,是擔心保險公司索要回賠款吧!

秦媛是什麼德行,她不是第一天看清。自從五歲喪母,秦媛嫁入於家,從一個坐枱小姐搖身一變成了十指不沾陽水春的貴婦。

「到底是誰家,誰是外人?我姓於,你姓秦,誰自討沒趣呢?」於知月勾起一側的唇角,泰若自然的坐在沙發,挑了顆橘子剝皮往嘴裏送。

秦媛不滿的給了於正國一記眼色,於正國上前一步,奪過她手裏的橘子扔進垃圾桶,厲聲呵斥道:「你沒死電話也不給家裏打一個,你知不知道我和你媽……」

「她不是我媽。」不等於正國說完,於知月揚起了下巴,笑得有些痞氣,「你想說擔心我是吧?擔心我不給我打電話,反而直接註銷了我的身份,然後領到巨款繼續逍遙快活?嗯?」

於正國表情霎時凝滯,千算萬算,沒算到於知月沒有上飛機!

「我媽死了留下不少遺產吧,還有保險公司的高額保險,花了十幾年揮霍得差不多了吧?」於知月垂下眼,一抹痛楚不易察覺的閃過,悠閑的撿顆石榴在手裏把玩。

於治國和秦媛一丘之貉,十多年來,她沒見兩人上過一天班,當着蛀米蟲坐吃山空,現在好了,她的死倒成了他們大撈一筆契機!

氣氛壓抑,兩人面面相覷默不作聲,秦媛偷偷摸摸的扯著於治國的衣擺,不知道又想出了什麼損招。

這種戲碼她看久了,也厭了,悻悻的開口道:「不管你做什麼,都跟我沒關係,想要錢你也得到了,從今天起,我於知月不會再回這個家,你於正國也再不是我父親,怎麼樣?」

她徵詢的目光看向於正國,於正國稍稍一愣,老臉上浮出一絲狂喜又迅速壓下,「這可是你說的。」

「沒錯,我說的。」於知月存着一點幻念,生生從他細微的表情下轉變成心寒。

心寒又如何,誰會在乎?

「走了。」站起身輕然一笑,灑脫的就像和朋友聚會後,各自離開。

十年一瞬,白駒過隙,望着門口一棵越來越高大的山茶,似乎還是那天,她背著書包去幼兒園,蹦蹦跳跳無憂無慮。

也是那一天,她抱着樹榦不撒手,嚎啕大哭,凄厲喊著:我要媽媽,我要媽媽……

暗暗的,她咬緊了唇瓣。

只有離開這個家,才能暢通無阻的調查母親的死因!十七年了,她只有一個念頭,查出害死母親的真兇!

或許,那個人就是人面獸心的於正國!

鼻尖微酸,嘴角卻牽起凄美的笑容,站在山茶樹前,於知月摘下一朵開到荼蘼的花,攥緊為數不多的回憶。

媽,我不會讓你死得不明不白……

心情壓抑到極點迅速收斂,花瓣碾碎在指尖,她猛地轉過身,不料與人撞了個滿懷。

「對不起……」

她捂著額頭道歉,視線陷在男人沉冷雙眸里。

「沒事。」

男人掂著黑色公文包,扶着她雙臂輕輕推開,劍眉輕蹙間透著疏離冷漠。

於知月從上到下打量了他一遍,不見一絲褶皺的西裝,腕錶定製款百達翡麗,舉手投足之間雖然很紳士,但稜角清晰的臉上分明寫着:生人勿近。

男人沒有多看她一眼,徑直從身邊擦肩而過,邁進於家大廳。

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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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醫嬌妻寵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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