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三章 結局篇6

第三百九十三章 結局篇6

虎蝶忍不住低泣出聲,想要抱起無邪,可是手還沒有碰到無邪,無邪的手已經伸了出來,擋住了上前的身影。

「主人?」虎蝶和毛毛他們,露出了隱忍。

「娘,我們先進去吧。」無痕的聲音有些急促,他擔心娘親,那些血液的流出,只會讓她的生命變得越來越短暫,手緊緊的握住,不行,現在就把娘帶進去,這樣一想,無痕對着夜景炎使了使眼色,讓他帶着無邪進去。

夜景炎自然明白,只是無邪卻是不願意,血液滴落到地面的時候,她就已經知道,自己已經忍不下去了,頭微微抬了起來,蒼白如紙的臉,毫無血色的唇,讓在場的人心提了起來,就擔心她會突然倒下。

「夜景炎,我們是夫妻了。」無邪的聲音輕輕的,隨着她的話,血液流了出來,看起來有些狼狽。

夜景炎點頭,手緊緊的摟着她,把她扶了起來,感覺到她身上的無力,心情微微起伏,「不要再說了,我帶你回去。」

「不要,帶我去峽谷,我想要去。」那裏對於她來說,意義有些不同,所以哪怕是要死,她也想要在那裏死。

單單是這句話,夜景炎便明白了她的意思,深吸了口氣,讓自己恢復正常,「好,我帶你過去。」說着橫抱起了無邪,對着司儀點了點頭。

失神的司儀,聲音有些顫抖的說道,「送、送入洞房。」

話音剛落,夜景炎帶着無邪便離開,而虎蝶幾人,則是跟在了夜景炎的身後,護著兩人離開。

四周站着的修士,一個個臉色有些難看,按理說,這成親是一個喜事,應該喜慶才對,但是這會明顯新娘快要倒下了,如果他們再大聲說話,或者大笑,不會讓銀狐的人以為他們是在嘲諷吧?

可是如果不樂呵,那麼銀狐的人不會認為他們來砸場子?怎麼想都覺得不對,各個的臉色有些扭曲,整個場面看起來有些怪異。

好在楚圓月在察覺之後,笑了幾聲,隨後對着眾人揮了揮手,「今日是我兒,也是銀狐狐王的大喜之日,各位儘管放開了吃,如果我銀狐有哪裏做的不好,各位儘管說。」

這話一出,瞬間打破這詭異的氣氛,眾人忙附和了幾句,隨後便落座。

而另一邊的夜景炎,則帶着無邪離開了眾人的視線,徑直去了峽谷的附近,還未進入,便聽到無痕的吼叫聲,讓夜景炎的身體微頓,回了頭。

無痕走到了兩人的身邊,看着無邪有些無神的眼睛,忙劃破自己的手心,想要把血往無邪的嘴中送,卻被無邪躲開,臉上有了焦急,「娘,你為什麼要躲開?」

「無痕,能夠多活這段時間,已經是掙到了,所以夠了。」她本來想要找個地方,躲開眾人,慢慢的死去。

可是老天爺不給她這個機會,那麼她也只能躲開了,至少在她死之前,她不會去吸食一點一滴的血液。

「娘,你怎麼能夠這麼對我?好不容易找到你們,好不容易我們一家人能夠在一起,你卻要離開,你怎麼能夠這麼狠心?」夜無痕的聲音帶着傷感,緊緊的盯着無邪,感覺心臟在滴血,偏偏無奈。

「是啊,我就是這麼自私。」從離開無痕到現在,已經過了這麼久,可是她卻從來沒有盡到一個娘親該有的責任,但是她既然已經這麼自私了,如果接着自私的吸吮無痕的血液,那麼連她自己都會鄙夷。

眼睛看向了夜景炎,「帶我走。」

夜景炎猶豫,看了眼無邪,感覺到她的催促,如果就這麼走了,是不是代表着,無邪將會永遠離開他,可是如果不走,無痕遲早會死。

心略微搖擺,最終還是什麼也沒說,帶着她往峽谷而去。

既然這是無邪的選擇,那麼他尊重,只是他的決定,她也不能反駁。

走在那花叢中,無邪的眼睛已經渙散,手緊緊的握著夜景炎,任由血液從嘴角流出,心情既然有種說不出的輕鬆,她沒想到夜景炎會答應,她本以為他會用強硬的方法。

「你還記得,你的第一次,就是在這裏給我的。」夜景炎的聲音淡淡的,也是在這裏,無邪才正式的表露出了對他的喜歡。

「我記得。」沒有羞澀,只是坦然,看着夜景炎依然俊俏的臉,兩人停在了花叢邊,兩人相擁而坐,「夜景炎,我若是死了,你一定要好好活着。」

「你覺得可能嗎?」夜景炎輕笑,緊緊的摟着無邪,手微微一動,兩串糖人出現在了他的手中,那是之前在九州買的,只是現在卻被冰化,依然能夠看到裏面的人,「如果少了另一邊,那麼這糖人,就不成樣了。」

糖人緊緊的依偎在一起,如果少了一邊,另一邊就會不完整。

無邪的眼中儲滿淚水,「夜景炎,你讓我如何是好?」說着忍不住輕咳出聲,血液進入了氣管,整個人有些不受控制了起來。

夜景炎伸手輕拍着她的後背,為她順氣,「無邪,你知道元宵那天,我許了什麼願望嗎?」

無邪搖頭,那天畫好燈籠,後來他們便去把燈籠給放了,只可惜她便沒有看清楚上面寫了什麼,心裏難免有些可惜。

夜景炎如同變戲法,從乾坤袋中拿出了一個摺疊起來的燈籠,不過是一眼,無邪便知道,那是那日他們畫下的燈籠,眉頭緊皺,「你還留着?」他本以為她已經讓燈籠隨風而去。

「當然留着,如果不是,我怎麼會知道,原來你畫的畫,那麼不忍直視。」夜景炎輕笑,彷彿沒有感覺到無邪越來越虛弱,即將死亡一般,他把燈籠重新鼓好。

看着自己留下的佳作,無邪淺笑,眼睛疲倦的想要閉上,可是她知道,一旦閉上了,這輩子,怕是就張不開了。

夜景炎把燈籠微轉,那日無邪本來要看,只是因為後來的迷情,所以才沒有機會看到,如今夜景炎倒是給了她這個機會。

只是一眼,無邪便有些入迷,手放在了燈籠上,輕輕的撫過,「這是我?」她在上面畫了夜景炎,沒想到他也畫了她,只是卻完全不是一個檔次,夜景炎畫的,是她在舞劍的模樣,不管是神韻還是模樣,都八九不離十,讓無邪有些沉迷。

「當然。」夜景炎慢慢的轉動,露出了另一面,上面沒有畫,只是兩句話,『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夜景炎總共畫了三個面,最後一面,也是兩句話,『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無邪感覺眼睛有些濕潤,深深的看着夜景炎,「你傻不傻?」

「傻。」

明明只是簡單的兩句話,在平時聽到,她沒有過多的觸動,可是現在,卻讓她的心有些悸動,閉上了眼睛,任由淚水滑落,感覺到空氣越來越稀薄,無邪忍不住呻吟出聲,手緊緊的扣住夜景炎。

血液的溢出,讓她連話都有些說不出來。

「夜景炎,你要好好的,一定要好好的。」有些艱難的憋出了這麼一句話,眼睛瞪得渾圓,身體緊繃着。

夜景炎的呼吸急促,摟着無邪,臉上的笑容怎麼也維持不住,「會的,我們都會好好的。」這輩子,他已經跟定了無邪,無論發生什麼事,他都不會放開無邪的手,永遠。

無邪緊緊的握著,還想要告訴夜景炎,告訴他不要做傻事,要好好的,可是隨着血液的流失,她的身體老去的速度加快了許多,不過是眨眼的功夫,已經如同七八十歲的老人。

血液如同流干,本來緊握著夜景炎的手,不知不覺的鬆開,眼睛慢慢的閉上,身體不受控制的,癱軟在了夜景炎的懷中。

夜景炎緊緊的摟着無邪,嘴角依然帶着笑意,可是眼中的淚水卻是已經滑落,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這會的夜景炎就很好的詮釋了這個意思。

單單是看着夜景炎這模樣,心也忍不住為他抽痛。

「主人?主人死了?」站在兩人遠處的虎蝶,伸手捂著嘴巴,輕聲哭泣了起來。

毛毛點頭,臉上帶着恍惚,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這邊,怎麼會這樣,主人真的沒了?為什麼他感覺一切就像在做夢,讓他不想去相信。

兩人和無邪是心靈相通,所以自然能夠感覺到無邪的異樣,可是無痕不是,他之前還在打量,如今虎蝶的話,如同一把刀子,直直的刺入了他的胸口,讓他疼的不能呼吸,「不會的,娘不會就這麼死了。」

在他的心裏,不管是娘還是父親,都是那麼的強悍,怎麼可能會這麼快就沒了?

虎蝶和毛毛也不願意相信,但是他已經感覺不到無邪的呼吸,她身上的靈力,慢慢的消散,主人是真的死了。

只是兩人無論如何都想不透,為什麼該最傷心的夜景炎,這會卻顯得那麼平靜,彷彿不在意一般。

他依然抱着無邪,站了起身,隨後看向了這邊,「虎蝶和毛毛,無邪便不希望你們出事,所以你們要好好活着,無痕,是我們對不起你,但是有你爺爺奶奶在,一定會好好的保護你,所以無痕,沒有我們在,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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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君請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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