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斬殺
(慘字如此了得!)
陸林自認並不是喜歡好管閑事的人,別人的死活他也不會放心上,但那些既讓他厭惡,又對他懷有莫名敵視的人,他一般奉行的是睚眥必報的準則。
此外,最重要的是,他需要一枚令牌做為進入元一門的敲門磚,而令牌就在此人身上,如果貿貿然上去討要,肯定不會有結果,既然對方送上門,不取對不起自己。於是他遵循了拳頭法則。
拳頭硬,才是硬道理!
等到黃泰走出五百丈,陸林才悄悄跟上,神識隱隱約約的環繞在對方身邊。
五百丈,是他現在神識清晰感應的極限,超過範圍,感應就會模糊,只能隱約分辨是個人,而不能知道是誰。街上人很多,陸林必須如此做,才能不跟丟。
前次跟蹤羅峰就被很快發覺,陸林不想重蹈覆轍。
以他反覆錘鍊五次的神識強度,黃泰應不會發現,陸林有這自信。果然,直到進入一間閣樓,黃泰都不曉得被跟蹤了。
陸林雙手抱胸,靠在閣樓門口,裝作百無聊賴模樣,等待着黃泰再次出現。
結果,直至太陽西斜,黃泰才從閣樓中走出。
陸林就有點鬱悶,仰頭看看閣樓正中「玉清拍賣場」五個招牌字,心中納悶這黃泰進去做什麼,需要一整天時間。
幸好出現了,陸林急忙跟上。
就這樣,一連五天,陸林憋著一肚子火,無所事事的跟在黃泰後面轉悠。
此人不出城,他根本找不到機會動手,更不能在城裏動手了。
元羅城是紫氣宗,元一門,玉華宗三個宗派的地域交界點,是一個混亂之城,搶劫,鬥毆,暗殺,之類的天天極多,每天都死人。在這裏可毫無禁忌的行事,陸林卻仍然不敢在城裏殺一個紫氣宗核心弟子。
一則紫氣宗在此城地位超然,來往弟子極多,一不小心就會被人圍毆。此外,紫氣宗是地頭蛇,若一時半刻斬殺不了黃泰,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大有人在,那時他就會成為公敵,成為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陸林不是傻子,只有傻子才貿貿然讓自己陷入絕地。他耐心等待,如狩獵的狼,呲著獠牙,等著致命一擊的來臨。
傍晚,黃泰果然出城了,此外,跟着的還有一個男子和一名女修,卻正是去搶羅峰靈藥的四人之二。他們一出城,就徑直向北狂飛,顯然有什麼急事。陸林開啟六七層的遁速,就輕鬆跟上。
陸林與三人的距離拉開到千丈外,城外荒野沒人,只要能感覺到就不怕跟丟,太近了,必定被發覺。
很明顯,黃泰的神識強度比不了陸林,因為他沒發現跟蹤者,其他兩個築基中期修士就更不可能了。
三四個時辰后,飛了千多里,前方的人終於不再走,應到達地點了。
此外,陸林也在那裏感覺到另外兩個陌生人的氣息,心裏不由得暗暗鄙視,這三人顯然又在幹什麼無恥勾當。
果然,不長時間,兩個陌生氣息消失了,不是飛走,應是隕落了。
陸林不再遲疑,裝作恰巧路過模樣,大搖大擺的向三人所在飛去,不一會兒,來到距離三人數十丈外,遁光一斂,神色愕然的露出身形。
三人看到陸林,明顯一愣,接着就不在意了,放在儲物袋上的手卻也松下來,那築基中期的錦衣男子更是猖狂的大笑:「哈哈,這不是與羅峰在一起,給我們送靈藥的那小子嗎,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偏闖進來。師兄,師妹,你們一旁看着,讓小弟處理了此人,奪了他的儲物袋,給師兄湊足買凝元丹的靈石。」
陸林摸摸鼻子,有點鬱悶,他還真第一次見如此無知的人。竟還搞不清楚狀況,就滿打滿算的可以殺人奪寶了。他臉上則露出駭然與慌張神色,大叫一聲,一催穿雲梭往回程飛奔,如見到了鬼一般。
雖說是飛奔,其實只用出三四分的遁速。
「師兄,師妹,快圍住他!」身後傳來錦衣男子氣急敗壞的聲音。
一陣微風從身邊拂過,陸林睜眼一看,黃泰已后發先至的繞到他前面。
「師弟不讓你走,你就不要走了!他要為我積攢一些靈石呢,既然他有這份心,你就乖乖的答應吧!」黃泰雙手一抱胸,面無表情的道。
「是啊,咯咯,此處風景優美,高山流水的,道友能埋骨此處,也不知前世積多少善德哦!」嬌媚的聲音從右側傳來,正是那個俏麗的女子。
此人,說着這要人命的話,居然還是那麼動聽,還真是個婊子,看來死在她石榴裙下的人不少。
陸林惡毒的猜測,眼睛放光的上下掃視此女,毫不掩飾其中的*邪之意。
「他媽的,這小子死到臨頭,還不忘記這齷齪事!師妹,你也給我收斂點!別見個男人就使出你那媚功!」酸溜溜的聲音正是錦衣男子所說。
陸林鬱悶了,心想,難道你現在做的就是什麼光明正大的事。
「咯咯,師兄,你又吃味了。我兩雖是雙修道侶,但你那方面實在太差勁了,你知道的哦。小子,妾身看你粗粗壯壯的,長得挺結實,是不是繡花枕頭哦!」
聽着這媚得要滲水的嬌哼聲,陸林卻只覺渾身雞皮疙瘩都冒出,恨不得拿東西塞住耳朵,假裝聾子才舒服了。
前面雙手抱胸,一臉老神在在的黃泰聞言,也似乎打個寒顫,似乎也受不了這女人了。
陸林嘿嘿一笑道:「是不是繡花枕頭,試試就知道了么?」
「他媽的,老子實在受不了了,去死吧!斬!」
黑夜中,一道黃光向陸林激射而來,陸林定睛一看,是一把刀,他臉色一冷,一拍儲物袋,金光飛出,金鋒劍迎向黃刀。
「嗆」一聲輕鳴,黃刀被擊飛,光芒一暗,斷成兩截掉落。
這一擊陸林可是使出全力,黃刀自然不敵。以他堪比築基圓滿的法力,以及差不多將近金丹期的神識強度,全力御使金鋒劍,黃刀根本不堪一擊。
手上捻決,金鋒劍去勢不絕,堪堪就要劈在錦衣男子身上。
錦衣男子驚駭失色,連忙祭出一扇盾牌抵擋,但只「咔嚓」一聲,盾牌碎裂,緊接着,金光一閃,「噗」一聲,鮮血飛濺,肢體飛落。
僅僅一擊,錦衣男子殞命。
「不好。」「師兄。」身後傳來兩聲驚怒的聲音,同時兩道光芒惡狠狠的向陸林擊來。
陸林臉冷如刀,凝神一看,來者是一柄赤紅光芒閃爍的長槍,和一根白色長鞭。
他根本不在乎,怒哼一聲,白光一閃,一隻如水桶粗細的手臂如閃電般的一探而出,蒲扇大的手掌向長鞭抓去,口中咒語念動,金光一閃,金鋒劍則迎向赤紅長槍。
一陣連續鳴響,長鞭如蛇般靈活一閃,躲過巨掌,啪的抽在手臂上,但手臂卻毫髮無損,僅僅被擊出一條白印,去勢不絕,堪堪就要一把抓住女子身軀。
女子大駭,花容失色,一催腳下法寶就要遠遁,一邊丟出一塊白色錦帕,一化小半丈滴溜溜旋轉着擋在身前。
陸林心中法訣一催,掌化頭顱大的拳頭,裹挾颶風,狠狠的擊在錦帕上,波,錦帕上白光一閃,下一刻,光芒一散,已被遠遠的擊飛了出去。
拳頭頓了一頓,募然一開,一隻巨掌已攔腰掐住女子的纖腰,用力一捏,只聽嘎嘣嘎嘣的骨頭碎裂聲,女子臉色一陣蒼白,噴出一口鮮血,暈了過去。
說起來話長,其實只是幾個呼吸的時間,另一邊,金鋒劍已與赤紅長槍碰撞在一起。
叮叮噹噹聲音不絕,赤紅長槍在金鋒劍連續幾擊下,抵擋不住,連連敗退。
而黃泰一見陸林輕而易舉就抓住女子,掌中女子不知死活,臉色大變,居然恐懼至極的大叫一聲,顧不得驅使法寶對敵,一催飛行法寶,就要奪路而逃。
「哼,想走!困!」陸林冷哼一聲,一團黑光脫手飛出,下一刻,已出現在黃泰的頭上,從其頭上一套而下。於是黃泰駭然的發現,一隻黑色的圓環已勒住自己的頭顱,一陣昏眩,他居然在半空搖搖晃晃的站立不穩。
金光一閃,金鋒劍毫不客氣的斬在黃泰腰上,「噗」,黃泰被斬成兩截。
僅僅十餘個呼吸,本來極為囂張的三人,兩死,一被抓。
手一縮,把女子抓到面前,陸林凝神一掃,此女呼吸已極為微弱,出氣多,進氣少,離死也不遠了。
對敵人,他自然不會憐香惜玉,扯下此女儲物袋,人一丟,真火祭出,此女化為飛灰。
陸林又飛下去,扯下餘下兩人儲物袋,毀屍滅跡,催動穿雲梭,向元羅城飛回。
在陸林斬殺黃泰時,在一座雄偉的山峰上,眾多房屋其中的一間,突然傳出咔咔的聲音,傳響在寬闊的大廳里,詭異之極;緊接着,房間前方的一個數丈祭壇上,一篷白光募然爆發,耀眼之極。數個呼吸后,白光一散,消失不見,此處重新恢復了靜寂。
在夜明珠的照耀下,可看清楚,祭壇上插滿了尺長的令牌,呈血紅,青紫,玉白三種顏色,密密麻麻的,數量不下四五百枚。
血紅的令牌有八枚,青紫的僅有兩枚,其餘的都是玉白色的。剛才化為白光消失的正是青紫色令牌,很顯然,這些令牌應該是對應着什麼。
一個身穿白衣,劍眉朗目的中年男子,卻臉色極為難看的站在祭壇前,嘴中喃喃自語道:「又一個!我紫氣宗的核心弟子就要死光了。本門好不容易出五個有機會進階金丹期的弟子,為何會莫名其妙的接二連三隕落!…不行,此事必須讓掌門得知。」
白衣男子說完,卻又躊躇起來,眉頭緊皺:「可是掌門此刻正是衝擊元嬰期的緊要關頭,若因這等事情打攪,導致出現什麼不測,恐怕……算了,還是召集本門金丹師兄弟商量一下吧!我可做不了主!」
他微微沉吟,手一拍儲物袋,手上出現五六枚符籙,他分別照着符籙說了幾句話,然後手一拋,符籙化為數個光點飛了出去。
做完這些,白衣男子便盤膝坐下,眼睛一閉,如老僧入定般的靜靜等待起來。
(咱知道,水平是差了點,但一定會努力的。只可惜……沒動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