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4章 甜到發膩
他吃了一口，很甜，甜得有些發膩。但是最後還是吃完了，他一向最討厭甜食，鬼使神差一般，全部都吃完了。
他不知道為什麼，今天會跟着她走她走過的路，吃她吃過的東西，這些他都不明白。但是，就是想要去這樣做。
月上柳梢頭，他依舊站在那裏，望着小區的門口。
秦立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走上去問道：「司少，要不要回家？」
少年站了一會兒：「我要那個少女的全部資料。」
「好的。」秦立低頭。
「我要讓她給我補習。」
秦立：？？？？
補習，天才少年，還需要補習？大學的課程都被他全部學完了，怎麼還需要補習？
司一一拿出那張宣傳單，遞給秦立，秦立接過，是少女的那張補習宣傳單。
可是，這樣一個有錢人家的少女，為什麼要去做別人家的補習老師呢？
第二天，秦立將所有的資料都給司一一。
慕怡昕，女，十六歲，演員。之所以扮演補習老師，是為了適應下一部戲的角色。
那個時候，是他與她的第二次相遇，少年時的距離遙遠，這一次的相遇，再次讓他看見光的存在。
後來，在鬱鬱蔥蔥的香樟樹下，他們再次相逢。
愛笑的少女和好看的少年。
女孩站在樹底下，午後的陽光，透過枝椏細碎地散落在地面，她笑着問他：「你是司一一嗎？」
少年對着她點頭微笑，眼睛有光：「我是。」
少女走進，他比她堪堪地高了半頭，她笑，笑得溫柔又明媚：「你好，我叫慕怡昕，你長得真好看。」
他知道，她的所有，他都知道。
她說：「我是你的補習老師。」
他說：「老師你好。」
「走吧。」她領着他，穿過長長的街道，來到一個安靜雅緻的咖啡館內。
記憶里那個笑得如光般美妙的少女，與眼前的她重疊在一起，還是那雙漂亮的，帶着光的眼睛，像是天際最亮的那顆星星。
」慕慕。「司一一小心翼翼地靠近，想要伸手去拉她的手。
慕怡昕向後退了一步，面色嚴肅：「你回答我。」
司一一從來沒有見過她這般嚴肅認真的模樣，有些心慌，但是最後還是點了頭：「是，我們認識，很小的時候就認識，後來你還當過我的補習老師。「
其實十六歲的少女怎麼可能當補習老師呢，根本就不現實。不過是後來他用了一些手段，讓這些假的，也變成了真的。
她怔忪了很久，像是記憶的片段拼湊，一點點回到了她的腦海當中。
記憶里，是咖啡廳的一隅。天氣很熱，兩個人的面前擺了兩杯咖啡，小包間里很安靜，只有中央空調呼呼的聲音。
書桌上，少年看著書上的題目，故作沉思，最後苦着臉抬頭：「慕慕。」
別人都叫她昕昕，但是他就是要和別人不一樣，要叫她慕慕。是獨一無二的稱呼。
正在做題的慕怡昕抬起頭，看他：「嗯？」
他把書推過去，有些羞赧地說道：「這大題我不會做。」
她便將書拿過來，給他寫了好幾種解法，又將書推給他。
過了幾分鐘，少年又推了推他的胳膊：「慕慕，我看不懂。」
少女搬了凳子，靠他更近，一點點細緻地給他講題。
少年聽得認真，一雙眸子全都放在了少女的臉上，落日的餘暉透過窗戶，倒影在他墨色的眸中，染上了光亮，暖了瞳孔的顏色。
過了好一會兒，少女洋洋洒洒地寫了一整張習題紙的解釋說明：「現在聽懂了嗎？」
少年點頭，露出明晃晃的笑容：「聽懂了。」
站在門口的秦立：「……」
他的小主子可是智商高達一百五的天才，能有什麼是聽不懂的。什麼叫作扮豬吃老虎，今天他算是見識到了。
少女托著腮笑，笑得眉眼彎彎。
下一個畫面，還是那個咖啡廳的包間，是黃昏時分，落日的餘暉透過玻璃，將玻璃窗外的香樟樹分割出浪漫的線條，跳躍到桌子上。
「阿一。」
少年抬起頭，就是少女笑得彎彎似月牙兒般的眼睛，「嗯？」
他不知道，少女為什麼會突然叫他。
少女拿着筆，敲了敲他的杯子：「這個杯子是我的。」
少年愣怔了一下子，有些不好意思：「抱歉，拿錯了。」
他的臉上有着淺淺的紅暈，不動聲色地將自己的目光望着窗外的香樟樹，默默地將自己杯中的水喝完，拿起一旁的水壺，自己又續了一杯，將她放到了少女的面前。
「阿一，那個一直陪你來的秦大哥說，你有潔癖。」她故意地想要調侃他，黑白分明的桃花眼裏有幾分狡黠。
「嗯。」少年故作鎮定，「這個杯子很好看。」
因為知道司一一有潔癖，所以兩個人喝水的杯子都是她從家裏帶來的，是曾經媽媽帶她去燒的兩個杯子。她的杯子上是一個小女孩，他的杯子則是一個小男孩，兩個人手裏都拿着一束向日葵。
她想了想，然後把自己跟前的杯子推到了他的面前：「如果你喜歡的話，那我就和你換了吧。」
「好。」
少女將自己的杯子給他，他把自己手中的杯子遞給了她。
然後，過了好一會兒。
慕怡昕忽然湊到他的跟前，兩個人呼吸糾纏在一起，少女的身上是淡淡的清甜的少女的香氣。
她說：「阿一，我喜歡你，當我男朋友吧。」
她向來不會遮遮掩掩，她的媽媽告訴她，喜歡誰就要大聲地表白，不要拘泥於自己的心思的表達。
她托著腮，看着他，臉頰有淡淡的紅暈，眼波瀲灧，清澈的眼底有他的倒影。
少年似是沒有料到他突如其來的表白，僅僅是幾秒鐘，臉頰上的紅暈越來越明顯。
她聽見他溫潤的聲音，他說：「好。」
那年的夏天似乎很長很長，但是似乎又很短很短，後來，少女去拍戲了，少年回到了校園上學。
那個時候的慕怡昕很獨立，司一一也是。
拍戲的空餘，她會偷偷地跑出去跟他約會，那份年輕的心事，只有他們彼此知道，只有那個冗長又美好的夏天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