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我們也努力吧
「你吃雪糕嗎？」
馬嬌嬌問這話的時候，譚思安埋頭在她頸間，從背後拉開她連衣裙的拉鏈。根本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
馬嬌嬌雙手在後面阻擋他的動作，他不得不停下來，低頭看着她，啞著聲音說，「嬌嬌，別鬧了，求你。」
他眼睛裏渴望如此直白，馬嬌嬌招架不住，卻仍然不讓他動。
「我們看看西湖吧，我特別想跟你去看西湖，一直一直。」馬嬌嬌趁譚思安再堵上她嘴的時候，抱着他的脖子說。
譚思安的呼吸漸漸平穩，說，「好。」
馬嬌嬌鬆了一口氣，譚思安卻沒有帶她去門口，而是走向了窗戶邊兒。
確實，從這個落地窗，也能看到西湖。
他從背後抱着她，在她耳邊細語，「比照片的視野更好。」
馬嬌嬌的朋友圈兒里，有一張她站在這裏給西湖拍的照片。
多少次馬嬌嬌在這裏看向窗外時，想的最多的就是譚思安，她想告訴他，這是一個很美的城市，我好想你。
「你每天都在這裏看西湖嗎？」譚思安輕輕吻她的鬢角。
「嗯，」馬嬌嬌停了停，「每天，想你。有時候好像就看到你在樓下站着看我。幻覺。」
「不是幻覺。」譚思安加深了他的吻，「就是我，有時候能碰上你下班，看着你回家，看着這個窗戶里亮燈。」
馬嬌嬌心裏有些酸，「那你從來都沒有給我打過電話，也沒發微信。我以為你真的不要我了。」
譚思安輕輕咬了她的耳垂，「惡人先告狀。是誰先跑了的？」
馬嬌嬌頓時沒了言語，只剩一句對不起。
可是譚思安不讓她說那三個字，捏着她的下巴，把這句話堵了回去。
屋裏沒有開燈，寬闊的落地窗外，城市的燈光遠比星光明亮。
譚思安駕輕就熟，馬嬌嬌卻有點兒拘謹，她緊緊地揪著胸前的衣服...
她儘力遮擋的那個刺青，亮在了他眼前。
由於屋裏沒有燈光，譚思安一下子並沒有看清楚，他正意亂情迷，顧不得那麼多細節。反而是馬嬌嬌彆扭的姿態讓他注意到了。
「這？」他摸了一下，「這什麼？」
馬嬌嬌別着頭不說話，被扒光了都比不上現在害羞。她用想用手捂住，譚思安一隻手把她的兩隻手控制在背後，一隻手輕輕地摩挲。
「什麼時候弄得？」他們最後一次的時候，還沒有這刺青，那是在他生日前。譚思安仔細看了看，從癒合狀態判斷，應該時間不短了。
「忘了。」馬嬌嬌實在不好意思說，這也是你的生日禮物。我把我最貴重的房子，還有我自己，都送給你了。
直到後來譚思安把她折騰的狠了，她才在混亂中說了出來。
......
睡夢中一聲響把譚思安嚇醒了，他一伸手摸了個空，心裏一驚，坐起來才發覺剛才那聲響是從廚房發出來的。他喊了一聲，「嬌嬌！」
「啊，吵醒你了？」馬嬌嬌的聲音聽起來挺輕快，「我在打豆漿。」
譚思安下床洗漱，馬嬌嬌已經基本上弄好的早飯。烤土司，煎雞蛋，五穀豆漿。
小公寓沒有餐桌，倆人就坐在茶几的地墊上。
「哇！」譚思安誇張地吸著鼻子，「居然還能吃上你做的早飯。」
馬嬌嬌小得意地笑着說，「都是你給準備的工具省事兒。一會兒就做好了。」
「今天不是周日嗎？起那麼早幹嘛？」譚思安打了一個大大的呵欠。
馬嬌嬌把塗好了果醬的吐司遞給譚思安，「咱們出去玩兒吧。」
譚思安一聽腿有點兒軟，昨晚上耗盡精力，還沒緩過勁兒來。
「怎麼，沒力氣嗎？」馬嬌嬌咬着吐司語氣挑釁，「缺乏鍛煉啊年輕人。」
譚思安沒說話，默默聽馬嬌嬌咯咯笑了一陣，吃完了早餐。馬嬌嬌把擦完嘴的紙巾丟進垃圾桶的時候，他把她拉起來壓在沙發上。
「幹嘛呀你！」
「鍛煉啊！晨練。」
結果馬嬌嬌的一日游計劃只能臨時變成了半日游，因為下午天氣熱，半日游的計劃又推遲了出行時間。等出門的時候都下午5點了，遠的地方去不了，就去了近在眼前的西湖。
這半年西湖馬嬌嬌來了很多次，只是這次，她可以實現願望，拉着譚思安的手，就這麼繞着西湖瞎溜達，倆人交握的手都出汗了，馬嬌嬌想鬆開，譚思安不樂意。最後想了一個折中的辦法，小手指互相勾著，沒那麼熱，又不分開。
晚上看音樂噴泉的時候，馬嬌嬌無意間說，「我一直沒看過，也就這樣吧，跟我們那兒不夜天的差不多。」
不夜天是個傷心地啊！
說完她心虛的看了一眼譚思安，他沒什麼反應，她安心了一些，趁熱打鐵，「你這次什麼時候回去？」
譚思安不滿地說，「這麼快就想讓我回去了？」
「不是，我想跟你一起回去。」
這下輪到譚思安愣了。
「你什麼表情，你不想讓我回去嗎？」馬嬌嬌皺着眉抬頭看他。
「怎麼會，當然想。就是，有點兒突然，你這邊兒，不用交接工作嗎？」譚思安確實沒打算讓她這麼快就回去，他還有計劃沒完成。
「我小姨早就不給我安排工作了，我現在在公司，差不多就一個閑人，她好意思我都不好意思呆了。」
「奧。」譚思安沒有表現出馬嬌嬌預期中那樣的高興。
敏感的馬嬌嬌覺得非常不對，這不是他應該有的反應啊。
譚思安預感下一刻馬嬌嬌可能又要生氣了，正犯愁，姚凱打電話來了，問他倆在哪兒。
「沒事兒就到我這兒來一下。」
他倆還以為是去蹭飯的，去了卻看到郭夢涵靠在床頭。
「老大你病了？」馬嬌嬌走過去摸她的頭。印象中，小姨是女俠，從來不生病。
譚思安不方便進卧室里，姚凱在客廳給他倒了一杯飲料。表情挺怪異。
郭夢涵讓馬嬌嬌把卧室門關上，馬嬌嬌過來關門的時候用眼神問姚凱，「咋了？」
姚凱咧嘴笑了笑，揮手讓她關門。
這廂姚凱跟譚思安坐在客廳里，心神不定的樣子，湊近譚思安問，「我要是還想回眾享，能行不？」
譚思安啊了一聲，隨即說，「行啊，怎麼不行，你回來我就可以卸任了，現在幾頭跑，真的累死了。」
他話音剛落覺得有問題，「你和小姨咋了，你回去小姨咋辦？」
姚凱吸了一口氣剛要開口，屋裏就聽見馬嬌嬌上揚八度的喊，「真的？！」
郭夢涵大概是讓她別喊，她還是繼續，「真的真的？」
譚思安一頭霧水，姚凱欲言又止。
馬嬌嬌忽地一下打開門，沖着姚凱就說，「小姨父，好樣的！」
姚凱被馬嬌嬌誇得老臉一紅，這話說的太不合適了。
「我小姨懷孕啦!」馬嬌嬌捏著譚思安傻乎乎的臉。
譚思安：「……」
郭夢涵感到無比頭痛，她從來都沒想過結婚生孩子，過菜米油鹽醬醋茶的日子。姚凱純屬就是個意外，還是個特別難纏的意外，一纏纏了這麼多年。年近40，還是頭胎，高齡產婦得冒多大的風險啊！
姚凱又高興又擔心，他早都做好了一輩子就跟郭夢涵這麼耗著的準備了，他父母那邊兒，他甚至都想過乾脆領養一個孩子對付過去。如今郭夢涵真的懷孕了，意外驚喜。但是他不得不擔心郭夢涵的身體，郭夢涵自己先知道的，今天白天倆人去過醫院了，醫生說了一大堆可能性，聽的人心驚膽戰。
郭夢涵是個下決定快，下定決心就不會改的個性。姚凱還在百般糾結的時候，她已經決定了，這個孩子得要，回西城。
馬嬌嬌一時半會回不去了，郭夢涵遵醫囑得卧床，胎兒12周之前她最好別動。但是她是公司的頂樑柱，辭職需要交接工作，不是一兩天可以完成的，她不能動，只能讓馬嬌嬌公司家裏兩頭跑，幫她順利度過這段兒時間。
馬嬌嬌興奮不已，高高在上的小姨居然也走下神壇懷孕生子，還要跟她一起回老家，老老實實結婚過日子，她年事已高的姥姥姥爺和操心操碎的媽媽姨媽終於可了卻一塊心病了。
「你說這老來得子是個什麼感覺，誒，也不對，姚凱才36，不能算老。那他們生的娃得叫我姐姐呀，我暈，我們姐妹的年紀差的太多了吧！」她吃着雪糕嘰嘰喳喳的，完全沒注意譚思安心不在焉的。
馬嬌嬌搖晃着他的胳膊，「你想什麼吶？」
譚思安回過神來，使勁兒箍住她的腰，「我們也努力吧。」
滿嘴的巧克力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