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女士優先
方玲從未在富豪酒店吃過飯，也沒有去過類似這種高檔的地方消費過。
她走進旋轉的玻璃門，先被裝修得金碧輝煌大堂震到了。她扯了扯連衣裙上的腰帶，覺得自己穿着實在有些寒酸，也後悔剛才沒有好好化個妝。
站在旋轉門內一個西裝革履的帥小伙迎上來，禮貌地對她鞠躬問道：「您好，請問需要幫助嗎？」
方玲硬裝着鎮定，微笑地問道：「噢，我是來吃飯的。請問302包廂怎麼走？」
小夥子微微彎下腰，伸手指向大堂左邊的觀光電梯，客氣地回答道：「您這邊上電梯，下電梯后左轉。」
方玲走向電梯口，伸手按下三樓的電梯鍵。電梯門開了，方玲剛想進去，突然從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個四十歲左右的男人小跑着衝到電梯前，伸手攔住正要合攏的電梯門，一腳在里一腳在外，用自己的身體硬生生地把電梯門擋了回去。
方玲皺了皺眉，轉過身隔着觀光電梯的玻璃看向另一邊。
不一會，從電梯外吵吵嚷嚷地走進來幾個人。其中一個人問道：「幾樓？」
另一個人回答道：「在三樓，302包廂，黃總。」
方玲聽說他們也去302包廂，連忙回過頭。剛才進電梯的一共三個人，除了剛才攔電梯的那個男人之外，另外兩個男人的年齡也都在四十歲左右。其中一個皮膚白皙的男人戴了副金絲眼鏡，他眯縫着眼也正在上下打量著方玲。
方玲來不及躲開他毫不避諱的眼神，只好客氣地對他點點頭，問道：「你們也去302？是錢光明朋友吧？」
剛才攔下電梯的那個男人看了眼方玲，搶著問道：「你也去302？」
戴眼鏡的男人斜視了眼搶話的男人，不滿地說道：「老游，跟女士說話怎麼這麼沒禮貌？」
姓游的男人連忙放低目光，連連點頭，說道：「黃總批評的是！黃總批評的對！」
被叫做黃總的人對着方玲上下打量一番，問道：「小姐怎麼稱呼？你也是錢光明請的朋友？幸會，幸會。」
方玲不知道應該怎樣回答他的這個問題，這個黃總也許就是錢光明說的金主！等會在飯桌上，說不定黃總就會開口找錢光明要錢，而錢光明也一定會找她拿錢。如果是這樣的話，跟黃總說她和錢光明是朋友，豈不是很尷尬？
就在方玲左右為難的時候，電梯到了。
電梯門剛打開，方玲剛抬腳要出電梯，姓游的中年人突然粗暴把方玲推向一邊，擠上前去再次用身體把電梯門擋住，對黃總點頭哈腰地說道：「黃總，您先請。」
早已站在電梯門外等候的錢光明一眼看見黃總，忙不迭地跨前一步，連聲說道：「黃總好！黃總好！路上不堵車吧？黃總您向來都是這麼準時！黃總請，黃總請！」
黃總扶了扶眼鏡，回頭看了眼還站在電梯里拘謹的方玲，對錢光明說道：「這位小姐也是你請來的吧？剛才沒來得及問，你給介紹介紹？」
錢光明連連點頭，滿臉堆笑着說：「小方，方玲。方玲！這就是我一直跟你說的黃總，我最崇拜、最尊敬的大哥！快叫黃總！」
方玲被錢光奴顏卑膝的樣子嚇到了，知道這個黃總肯定來頭不小。錢光明待人的態度向來是狗眼看人低，只要比他稍稍低一點的，他可從來都是抬着頭跟人說話的。看來，眼前的這個黃總肯定是錢光明的金主無疑了。今晚，如果不伺候好他，錢光明的日子不好過，她方玲的日子當然更不好過。
想到這，方玲連忙走上前，對黃總深深鞠了一躬，叫道：「黃總好！」
黃總很自然地伸手拍了拍方玲的肩，爽朗地笑道：「什麼黃總黃總的，又不是在公共場合，這麼叫多生分呀！叫哥，叫黃哥。」
「黃哥！」方玲甜甜地叫了聲，又小心地問道：「黃哥，我這樣叫您，您不生氣吧？」
「生氣？我就喜歡聽美女叫我黃哥！黃色的黃，哈哈哈！來來，咱們邊走邊聊。」說着，黃總熟道地拉了把方玲的胳膊，和她並肩往前走。一邊對錢光明吆喝道：「302在哪兒？你前面帶路。」
看着黃總開心的樣子，錢光明顛顛地跑在前面引路。心裏暗自慶幸，看來今晚臨時想起讓方玲來陪酒，算是找對人了。
方玲跟着黃總走進包廂，早已在包廂里等候的另外三四個人也紛紛站起來和黃總打招呼。方玲從他們跟黃總打招呼的姿式和態度來看，這些人對黃總敬畏的程度絕非一般。
黃總當仁不讓走到首席的位置，自己先坐下來。然後對錢光明問道：「還有誰嗎？你安排下，看看都怎麼坐？」
錢光明站在黃總旁邊，臉上堆著饞媚的笑容，連聲道：「我們隨便坐，隨便坐。」
黃總沉下臉，不高興地說：「錢光明呀，你他媽什麼時候才能上點檔次？什麼叫隨便坐？就是賭場也得分個莊家、天門呢！再說，你請來的這位小玲美女，怎麼安排呀？對女士要紳士一點！算了，反正你也搞不懂什麼叫紳士！這樣吧，小玲妹妹，你坐哥旁邊。女士優先，其他人你們自己就隨便坐吧。」
錢光明哪裏敢說半個不字，再說他心裏高興還來不及呢！
錢光明雖然知道黃總好色，但他絕對沒想到黃總連這個快到四十的女人也這麼感興趣。
錢光明在黃總對面的位置坐下來，忍有住偷偷瞄了眼方玲。他以前從沒如此仔細看過方玲，他發現方玲雖然年齡大了點，長得也不算太惹眼，但她的身上的確有一種隱藏不住的女人味。
是的，方玲身上的女人味特別濃。微胖的身材顯得她特別豐滿，略顯黝黑的皮膚，卻意外透露出某種誘人的野性。
之前怎麼沒發現呢？錢光明心裏有些後悔。之前他只把方玲看作自己的獵物，一門心思想着怎麼把她套進賭場，再從她身上賺取更多的利息。
半個小時前，方玲因為還不起他的利息，還在電話里暗示他「想怎麼着都行」。現在，從黃總對她的態度來看，就算給他錢光明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再對方玲產生什麼非份之想了。
「錢光明！想什麼呢？」就在錢光明胡思亂想的時候，黃總突然大聲喝斥起來：「還不上菜？都幾點啦！」
錢光明嚇著渾身一抖嗦，連忙轉頭對服務員叫道：「快，快！上菜！上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