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顧煙，你記住，是你親手放棄了榮華富貴，是你放棄了我
「一直都在。」
聽到她回答，俞霖的心重重一沉。
顧煙沒有再說什麼，徑自朝前摸索，想離開書房，手腕被俞霖抓住：「剛才的話你全聽到了？」
「聽到了。」顧煙勉強扯了抹笑，「原來當年給我和江宛宛做整容手術的人是你，如果沒猜錯的話，當年我沒有想起記憶時有個醫生曾勸我去警局看我大哥最後一面，那個人，應該也是你吧。」
沒錯，當年在醫院通知她的那個人，確實是俞霖。
俞霖頭一次感覺到扎心窩的疼痛：「你聽我解釋，當時我並不認識你，江宛宛和你都出了車禍，那時候我需要資金，為你們做手術，只是為了得到酬勞。」
當年俞霖還是整容醫生，一直準備對霍家動心思。
無權無勢的他，只有想拿到一筆資金來當本金髮展事業。
那時候，江宛宛在業內以高酬勞尋找整容醫生，恰好找上他，他才會動刀做手術。
「我根本沒想過有一天還能跟你交集，我對你也有愧疚，才會你說你大哥的事情，才會在你和霍以霆出車禍的時候救你！」從未慌亂無處的俞霖，此時滿臉的緊張：「顧煙，我一開始救你，確實是利用你想報仇的心態跟你合作。起初沒有跟你說整容的事情，是我不想影響我之間的合作。現在我不說，是我害怕失去你。顧煙，我對你動心了，我現在沒有半點要利用你要害你的想法！」
顧煙靜靜聽完他的話，木訥的點了下頭。
和當年一樣，霍以霆也是在初期抱着目的接近她，害得她一無所有之後，又跑來跟她說一句「沒想到會愛上她」。
好不容易最近和顧煙有些關係親近，一下子又是一副生疏感覺，俞霖心口又悶又疼：「過去的事情我跟你道歉，我們最終的目的都是為了摧毀霍家不是嗎？你要是不喜歡現在的容貌，我可以再為你動刀，讓你恢複本來是樣貌，好不好？」
「不用了。」
得到她不想再整容的回答，俞霖忽然不知道還能怎麼解釋，急得紅了眼：「你還會跟我走嗎？」
顧煙輕嘆了口氣，和之前的心態完全是兩個極端，無力道：「如果當年你沒有為我和江宛宛做手術，或許我也不會跟霍以霆糾纏更多，更不會懷上他的孩子，也不會自尋短見。」
「是，這一切是我造成的，我跟你道歉。顧煙，我並不罪大惡極，比起霍以霆給你的傷害，我的只是皮毛！如今我只想跟你在一起，只想對你好，我救你，全是真心真意！」
確實，比起霍以霆給的傷害，是皮毛。
只是交錯混雜的始終，都在起蝴蝶效應。
並不是所有的傷害，在道歉之後，就能直接消除。
她呵了呵氣，沉重回道：「你對我的好，我很感謝。」
「我要的不是謝謝！」俞霖緊緊抓着她的手腕，幾乎是掏心掏肺：「顧煙，我有過不少女人，但是能讓我這樣真心對待願意花時間去追的人，只有你一個。如果你跟我走，我會加倍對你好，我可以付出一切彌補你，包括以後俞太太的位置一定是你，我的家產，全部都給你，你跟我走好不好？」
來之前，顧煙確實做了決定，要跟他出國。
可是現在，她搖了搖頭，苦笑：「這道坎，我過不去。」
過不去，然後呢？
就此分道揚鑣，對待他像對待霍以霆那樣？
他俞霖是那麼心思縝密的人，又是那麼的運籌帷幄的人，一切那麼勢在必得，卻又一下子變成鏡花水月，他怎麼能甘心。
慌亂里生出幾絲理智，他通紅的眼落在自己的抓着顧煙的手腕上。
見識過霍以霆在顧煙面前多卑微，發誓自己不會像霍以霆一眼栽在愛情里。
如今內心的惶恐，如今抓着顧煙的他，不也和當初的霍以霆一樣。
猛地，這讓他生起另一種惶恐，他好像能看到自己和霍以霆一樣，最卑微的姿態付出所有也得不到顧煙的一個原諒。
不行，他是俞霖，他不能想霍以霆一樣，一下子就栽在愛情里。
漸漸的，他大喘著氣，強迫自己找回理智，聲音也極盡克制：「我道歉了，也挽留了，最後問你一遍，你到底不跟我走嗎？」
即便是這麼說，他的內心在咆哮著，顧煙，你就不能服個軟嗎？
顧煙終究沒有如他想像服軟，稍稍將手腕從他手裏抽出來。
她的選擇，俞霖狠狠的一腿踢在旁邊的辦公桌前，「嘭」的一聲巨響之後，是他自暴自棄的大吼：「顧煙，你記住，是你親手放棄了榮華富貴，是你放棄了我！告訴你，你會後悔的，除了我，不會再有人還願意對你這個瞎子感興趣！」
身後兵兵乓乓傳來東西砸落的聲音，顧煙終究苦澀的抿了抿唇。
差一點，她冰封已經的心就要被俞霖溫暖了。
……
「以霆，你終於來了，爸等得你好苦。」
監獄內，會面室裏面霍堯看到出現的霍以霆，差點喜極而泣。
霍以霆能再一次下床是上周，車禍後遺症讓他傷了腎臟肺腑，動了幾次手術才總算保住一條命，接下來就是在住院休養。
他住院期間，霍堯不斷找人聯繫他要見他，他這才來監獄一趟。
「以霆，你知道俞霖的真實身份了吧，流着霍家人血脈的逆子，居然把我送入監獄，你不能放過他，一定把他抓起來，不管付出任何代價。」
霍以霆望着霍堯那因為恨意扭曲得十分醜陋的臉龐，只說：「我今天來見你，只來告訴你，我不會再為你辦事。」
「你在說什麼！？敢忤逆我！」霍堯變臉，雙手拍桌，下一秒想到自己的處境，又笑得詭異直說：「把我放出去，我不會再阻止你跟那個女人在一起，還會把霍家全部都交給你，以後你就是霍家的最大的股東，怎麼樣？」
「我能還管理霍家企業，是因為我母親。」霍以霆無奈笑了笑，「再說，您出爾反爾是事情也不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