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何以笙簫默（五）

葉辰的心忽然起了波瀾，他偏過頭去看林允兒的側臉，他發現自己居然一點都不排斥這個想法。

「這怎麼可以！」林允兒幾乎是條件反射一般反應過來，連忙擺着雙手。葉辰輕輕一笑，轉過頭繼續聽史密斯，但是心裏就像有什麼東西被戳破了一樣。疼，但是卻不是很清晰。

接下來事情有了變化，克魯斯喝醉酒拿煙頭燙傷小佳的照片被允兒的房東無意中拍到，但就如史密斯律師所說的那樣，克魯斯丟掉了監護權，但林允兒卻也沒有拿到監護權，小佳也被送到了福利院。

幾天後，葉辰在洛杉磯接到了林允兒的電話，她帶着哭腔對着電話道，「應先生，我想收養小佳......」

再回到那座城市，葉辰還帶去了一份協議書，上面清清楚楚地寫着林允兒願意放棄因這樁婚姻所帶來的一切權益。林允兒全部看完之後，神情自然了很多，不好意思地看着葉辰說，「應先生，麻煩你了！」

葉辰毫不在乎地笑笑，他知道這份協議書會給林允兒減輕許多壓力，「這些沒什麼，而且趙小姐對於我來說，不僅僅是滴水之恩啊！」

林允兒拿起桌上的筆，卻在簽字的地方猶豫了一下，眼眸中忽然有些黯淡，接着一咬牙，在紙上寫上自己的名字，然後不再看一眼直接將它還給葉辰。

婚後的生活依舊是平淡的，葉辰每天要在全美國奔走，而林允兒一邊照顧著小佳，一邊上學，在這期間，葉辰居然發現自己越來越留戀以前被標榜為房子的地方，每一次結束行程就迫不及待地給房子裏面的人打電話。

在，他可以聊到手機沒電，直到助理過來叫他為止；不在，應輝一整天的心情都會莫名其妙地非常失落。

但是事情並不像葉辰想像的那樣，林允兒在結了婚之後就完全屬於他。

又一次回到家，葉辰看到林允兒坐在沙發上，左手撐著頭，蘋果的筆記本電腦放在膝蓋上，眼角有些濕潤，完完全全沒有發現他已經站在門口。

葉辰還以為她剛剛看了一部悲傷的電影，但是沒想到地是，屏幕上開着一張谷歌的頁面，上面只有三個字－－何以琛。

從此之後，何以琛這三個字如同夢魘一般圍繞着應輝。

因為從那天開始——

林允兒時不時的心不在焉叫何以琛。

林允兒嘴角莫名其妙的微笑叫何以琛。

林允兒忽而的落寞叫何以琛。

林允兒開始頻繁地和他提起這個名字，好像終於找到一個人可以講講那個人一樣。

那個人多麼多麼聰明。

那個人多麼多麼能幹。

終於有一天葉辰再也忍受不住了，他原本以為自己會是林允兒身邊最好的人，但是他忽然發現自己錯了，錯的一塌糊塗，林允兒的心如同一座冰牆，把外面的一切全部拒之門外。

葉辰快要被她和他逼瘋了，他的自信被生生撕碎，他居然敗給了一個男人，更可笑的是自己居然連挑戰他的機會都沒有。一天葉辰和公司的朋友聚餐過後，半夢半醒地回到了家。

看到忙裏忙外照顧他的林允兒，忽然心裏有些衝動，翻身抓住她的肩膀將她壓在身下。但一對上林允兒那對明亮的眼神，葉辰卻退縮了。

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葉辰覺得自己沒有辦法再去面對林允兒。

「默笙，如果你忘不了那個人，你還是會中國吧，也許他也和你等着他一樣等着你，你總不可能一輩子當鴕鳥吧！」

在洛杉磯的一個機場，葉辰仰頭望着飛往韓國的飛機，心裏的落寞再也裝不住，一點點開始溢出來。也許他還有機會，也許那個叫何以琛的人早就結婚了，畢竟，世界上像林允兒那樣傻的人還有幾個？

漫長的幾年，卻在這短短的幾個小時裏面結束，葉辰笑着搖搖頭，靠在椅子上，望着窗外越來越沉的夜色，不敢置信地喃喃自語，「原來世界上這樣的人不止一個。」

鄭澤宇喝完最後一口茶，站起來，拿起外套，「時間不早了，先走一步。」

「何必這麼急？」

鄭澤宇頭也不回，「默笙一個人在家裏，我很不放心！」

「哈哈！」葉辰突然大笑起來，看着鄭澤宇的背影，「你這是將成功炫耀給失敗者看嗎？」

沒有回答，鄭澤宇扎入了這漫漫夜色之中。

回到家已經是十一點多，鄭澤宇打開門，習慣性地伸手想要打開電燈的開關，居然看到客廳裏面的電視居然開着，而林允兒正蜷縮在沙發上睡着。

關掉電視，鄭澤宇動作輕柔地抱起林允兒，她溫暖的呼吸吐在他冰冷的西裝上，手裏的充實填滿了他內心的空虛。

等待了七年，鄭澤宇近乎固執地守着那段逝去的愛情，為的是什麼？不就是為了等允兒有一天回來嗎，既然現在她已經只屬於他，那又何必再去想那麼多不切實際的東西？

誤會的陰影散去之後，鄭澤宇好像又回到了七年之前，比如某人講道理講不過他的時候就開始耍賴，比如某人不喜歡吃某種菜地時候就把它們全部挑出來給他。

離舉辦婚禮的日子越來越近，鄭澤宇的工作也開始漸漸忙碌起來，這一天鄭澤宇的律師事務所裏面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林允兒的母親裴方梅坐在椅子上打量著坐在辦公桌後面冷眼看着她的年輕人，首先開口道，「何先生，似乎我們是第一次正式見面？」

「是的，」鄭澤宇冷淡地回答，「趙夫人！」

裴方梅的眼中的精光一閃而過，接着再一次變回和藹的模樣，「如果你若一時間不太習慣，也可稱我裴女士。比起趙夫人，我更喜歡裴女士這個稱呼。」

「裴女士，」鄭澤宇很快就適應了這個稱呼，「其實我很好奇你這次來的來意，如果你是想找默笙的話，似乎來錯了地方。」

「呵呵，何律師，其實我這次來也沒有別的意思，只是聽說默笙要結婚了，所以就過來看看她喜歡的人，」裴方梅呷了一口茶，神態自若地說，「何律師不需要草木皆兵，我承認默笙從小到大，我從未盡到母親的責任，一方面是忙於事業，另一方面我和她父親感情並不是很好，難免疏忽了她。幸好這孩子沒有那麼敏感，總算是健健康康長大。不管怎麼樣她畢竟是我的女兒。」

「哈哈，裴女士這麼說，如果默笙聽到了一定會很開心！」鄭澤宇諷刺地說，自從默笙回國，面前這位裴女士從來沒有來過隻言片語，到現在才來說這些，不覺得太遲了嗎？

「額，不知道何律師的父母是從事什麼職業，有機會的話，不如約出來，我們雙方正式見個面。」裴方梅試探性地說道。

鄭澤宇眉毛一抬，語氣更加冷淡，「不用了，我的父母早已亡故。」

「哦，這樣啊，那我真的很抱歉。」裴方梅故作了解地點點頭，但是眼中卻沒有露出一點驚訝，彷彿早已經知道一般，「那他們是因病去世？」

鄭澤宇忽然厭倦了這樣試探性的談話，直接捅破到，「裴女士何必繞這麼大圈子，不如乾脆直接問我，我知不知道我父親的死與趙市長有關！」

此話一出，裴方梅和藹的面具瞬間脫落，她「呼」地一下站起來，眼神犀利地盯着鄭澤宇，「你果然知道，你和默笙結婚到底為了什麼，是想報復我們？」

「我想我沒必要告訴你我為什麼結婚。」無視她的質問，鄭澤宇面色冷淡地說：「另外，我也沒那麼多耐心去編織這麼長一個報復。」

「我不相信你！」

「你相信與否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裴方梅被鄭澤宇的話堵了回去，怔了好一會才說：「默笙知道這件事嗎？」

「她永遠不會知道。」鄭澤宇淡淡地說，他早就已經決定，即使她真正離開他，嫁給了別人，她也永遠不會知道這件事情，這種傷痛，只要一個人承受就夠了。

「其實當年那件事總歸是個意外，我們也沒料到結果會是這樣。」裴方梅態度軟了下來，不知是為她還是為了允兒。

鄭澤宇嘲諷地笑了起來，轉動辦公椅，看着原本在背後的落地窗外地風景，舊日的回憶一下子湧進腦海。

父親死的時候鄭澤宇只有十歲，即使年幼的他再怎麼聰明也無法了解社會的殘酷。只記得那天放學回來，早上還好好的父親晚上就已經躺在了太平間，緊接原來身體就不好的母親也離開了，看着空蕩蕩的房間裏面只剩下他一個人，那時候他才明白，他已經成了一個孤兒。

幸好父親的鄰居兼戰友收養了他，而父親的死因也是在長大后才漸漸明白。

鄭澤宇的父親曾經向銀行貸款投資房產，然而當項目進行一半時，銀行卻因為政策影響，要提早收回款項。那時的趙清源正是那家銀行的行長，地方銀行的行長有權決定是否要提前收回貸款。

經過何父的多方活動，趙清源才勉強終於同意給他續期，然而轉眼趙清源卻又變了臉，繼續給何父施加壓力。

大筆的活動經費被趙清源吞掉，加上還款壓力，精神瀕臨崩潰的何父在債主的逼債之下，從樓上摔了下來，當場死亡。

只吃不吐的趙清源後來卻是官運亨通。雖然他沒有導致何父的直接死亡，但卻是所有悲劇的源頭。以玫的母親每一次看到電視里的趙清源，總忍不住牙咬切齒地對他說：「以琛，你放心，壞人會有壞報的。」

鄭澤宇永遠也忘不了自己知道允兒是趙清源的女兒的時候的心情，荒謬、憤怒、可笑。所有的厭惡和恨意在看到允兒時再也控制不住。

也許這其中還夾雜他著對自己的諷刺，因為就算那個時候，他居然還是不想分手。

房間裏面陷入了沉寂。

裴方梅向來驕傲，低頭至此已經是她的極限，她站起來，說：「既然如此，那我走了。」起身走向門口，當手快握上門把時，卻聽到背對着她的鄭澤宇忽然開口，語氣平淡如水。

「他們給我十年，我要默笙一輩子。」

「我，屈從於現實的溫暖。」

裴方梅怔在那裏，過了一會兒才明白，這不是她要的承諾嗎？

回過頭，那個站在落地窗前的年輕人籠罩在一層淡金色的陽光下，留給她一個孤獨的背影。裴方梅還沒說什麼就聽到他淡淡的請求。

「默笙喜歡胡思亂想，這些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淘寶網女裝夏款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裙子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淘寶網夏裝新款裙子淘寶網女裝2012商城淘寶網女裝春裝連衣裙淘寶網女裝商城購物www.suduwo.com淘寶網女裝冬裝新款淘寶網女裝冬裝羽絨服淘寶網女裝天貓商城淘寶網天貓商城淘寶網女裝秋裝購物www.pingjiatao.comwww.taohu8.com淘寶網女裝冬裝新款www.tmalsc.com淘寶網女裝冬款裴女士要讓她察覺。」

裴方梅的到來讓鄭澤宇無法再專心於工作。丟下手裏的筆，鄭澤宇靠在椅子上揉着有些微腫的太陽穴，口袋裏面的手機忽然震動起來。

掏出來，只見手機上跳躍着林允兒的頭像，點開，只見她一副家庭主婦的模樣，手裏舉著鍋鏟，臉上雖然弄得像是一個大花貓，但是那一臉的快樂卻是怎麼也阻擋不了。

「以琛，今天我發獎金哦，所以在家裏做了東西，請你大吃一頓。下了班就快點回來，要不然我會把它們吃的一點都不剩！」

鄭澤宇拿着手機，搖搖頭，幸福地笑着，手指在屏幕上滑動幾下，回了一句，「好，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