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五黑名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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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五黑名單

小蝶可沒空陪他玩兒深沉,天這麼晚了,而且她肚子餓得咕咕叫。

「先生,所有房間清潔完了,您要不要檢查一下?」

看來這個「和尚」道行還不是太高,聽到她的聲音便轉過身,踱過幾步,將手裏的杯子放在儲酒架上。小蝶能夠聞到濃烈的酒香,他杯子裏的酒是中國白酒,不是昂貴的洋酒。

放下酒杯,他靠在酒櫃旁,從儲酒櫃一個方格里拿起錢包,向外掏錢。

小蝶以為他要付勞務費便說:「先生不必理了,我還欠你一千五百塊錢,這次的保潔費是三百,還剩差一千二百,我沒帶那麼多錢,不過我會儘快還你的。」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就是在最困難的時候,小蝶也沒有想過要昧掉這筆錢,何況現在她有能力還上這筆錢。

但是那個沉寂男似乎根本沒有聽到她的話,依然從錢包里拽出一疊紅色人民幣:「你出台費多少?」依然是死海一般沉寂的聲音。

小蝶一時沒明白他的話,脫口問道:「您說什麼?」

沉寂男將那一疊人民幣扔在小蝶的保潔工具箱上,那雙藏有無窮蠱惑力的丹鳳眼看都不看她一眼,重新端起酒杯,冷冷喝了一口:「你今晚的出台費,洗完澡,去我床上等著。」

小蝶這次算是明白了,就在剛才,她對這個沉寂的冷漠男還存留的那點感激,現在一絲不剩了。在她眼裏,他已經被判刑為一個外表裝逼,其實庸俗不堪的色狼。如果他不是保潔社的客戶,恐怕她的拳頭已經落在他至幻至美的臉龐上,賜他開個大染坊。

他是客戶,她懶得跟他做不必要的爭執,依然彬彬有禮地遞上保潔單:「對不起先生,我們保潔社不提供意外服務,如果您對我的保潔服務還認可,請簽字,有什麼意見和要求,也請寫在單子上,我要回保潔社交工。」

他的目光從她手裏的單子灑過,嘴角扯了扯,一個淡淡的冷笑一閃而過:「是嗎?我還沒有見過不犯賤的女人,就像沒有不偷腥的貓。不用裝純,價你開,人今晚我要了。」

變態小蝶心裏暗罵,收起保潔單,提起自己的保潔工具箱,任上面那一沓人民幣飄落地板上,向門口走去。她討厭跟這種裝逼加變態狂說話,今天認倒霉了,反正還欠着他錢,明天一併還上,再不要招惹這家神經病。

小蝶走出幾步后,沉寂男緩緩沉悶的語氣飄蕩在空氣中:「門鎖著,你很會抬價,我會讓你在金錢上滿足,你必須讓我在感官上滿意。」

小蝶身手去拉門,果然鎖著,她忍無可忍,終於被激怒了,伸腳踢門:「開門開門你這混蛋……」

他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把她扳過來,她沒罵完的話也被打斷了,她用另一隻手裏的工具箱順勢砸向他。他側身躲開時,鬆開了抓她的手。她趁勝追擊,抬腳狠狠朝他小腹踢去。

他沒有躲閃,嘴角閃過一絲邪惡,抄手撈住她的細細的腳脖子,將她整個人拽過來。

小蝶大怒,反手,「啪」,一個響亮的耳光重重落在他左臉頰上。

如果他剛剛是心情好,故意逗她,那麼現在他的內心怒了,居然有女人敢扇他耳光抓着她腿的手,徒然用力,要將她倒提起來。哪成想,這個不要命的女匪借他抓着她腿的力氣,騰起另一隻腳,猛然攻擊他左胸。躲閃不及,已經中招,鬆開了抓她的手,他向後倒在地上,她跌落在地板上,摔得不輕。

他怎麼都沒想到今天竟然會跟這個小毛孩打起來,而且被打倒在地。他可是跆拳道七段,泰拳詠春拳、各種拳術、搏擊術都涉獵,並很有造詣,擊敗過全國散打冠軍,將泰國拳王打趴在地板上求饒,今天,在他自己家裏,竟然被一個小女孩踢到在地

兩人幾乎是同時從地上跳起,他已經恢復了理智,不想再逗她。她的戒心沒有放下,一手抓起背包一手抓起工具箱,飛快的跑到一扇窗戶前,奔跑過程中,左手的背包已經交到右手,左手打開窗栓,「嗖」的將窗戶推開,「噌」從窗戶翻了出去,逃離這個變態的房子。

他從地上起來,撿起她掉在地上那個寫着「兄弟姐妹保潔社」字樣的紅色鴨舌帽,優雅地端起儲物架上的酒杯,站到窗后,望着她路燈下逃遠的背影,腦海里浮出四年前那個在他衣兜里找錢的瘦弱小女孩的樣子。

他嘴角勾勒出一絲淺笑,很純凈的笑,在這個魔鬼一般的男人臉上最稀有的笑,但笑容一閃而逝,只留下眼窩中灌滿的霸道氣息讓人不寒而慄。

家裏的區域對講系統響了,他走向門后,將她的帽子戴在自己頭上,一手提着酒瓶,一手提起聽筒。聽筒里傳來小區保安的聲音:

「葉先生,我們發現有個女孩從你家跳窗出來,快到小區門口了,要不要攔下她?」

「不用。」他冰冷的聲音要把電波凍結。

「晦氣」出了冰雪莊園,小蝶大鬆一口氣,「什麼爛東西居然敢打本大爺的注意,nnd,去死」

小蝶正憤憤然走在人行路上,根本沒顧得看葉問海迎面走來。

「做完保潔了?」葉問海停下腳步。

小蝶這才注意到他,氣憤地道:「完了你那個神經病哥哥,神經病」說着她狠狠踢了路邊的花池一腳。

葉問海自然知道自己哥哥古怪的脾性,人家女孩現在才從小區出來,怎麼說也是整整做了一下午加半個晚上保潔,便說:「我哥哥沒有付你錢?他從不管這些小事,我給你。」說着掏出錢包。

「不是。」小蝶氣呼呼地道,「他不用付我工錢,我以前欠他錢,工錢抵債了,另外我還需要還他一千二百塊,你什麼時候方便,我取錢交給你,你轉給他。」

葉問海被弄得滿頭霧水,她怎麼會欠哥哥錢?哥哥沒有資助貧困生的愛好,更沒有管閑事的嗜好,但既然債務人自己都說欠錢,那肯定時有這麼一筆。他可以一擲千金的施捨,但沒有免債的習慣,何況人說要還,「我現在就方便。」早點了結清了好,他不知道為什麼,特別不願意見她,又好奇她究竟在幹什麼,他不想讓自己時時惦着她,所以還是不要留借口,以後再也不要見到她。

「我沒帶那麼多錢,要不我早還你那個神經病哥哥了,還用你轉交?」小蝶火氣足夠旺盛。

葉問海不想跟她計較,只想速戰速決:「你說什麼時候?」

「這樣,你跟我一起在附近找個取款機,我就還你。」

「前邊走不遠就有一個。」

「好,我們過去。」小蝶小跑奔過去,以最快的速度了結這比爛帳,回去就給這戶上黑名單,兄弟姐妹保潔社再也不準接這家的生意,免得其他姐妹們遭侵害,她有如意,實在不行可以遁入其中逃跑,可是別人遇上那個神經病哥哥就不堪設想了。

小蝶取出一千二百塊錢交到葉問海手裏:「你清點一下,如果沒錯,請給我寫個收據。」

葉問海照她所說,清點后寫了收據。小蝶又拿出保潔單讓他填了,然後讓他再開一份收據,說是以勞務抵了三百元欠款。葉問海照做。

小蝶收了收據和保潔單說:「好了,你可以走,再見,不,我再也不想見你和你的神經病哥哥了,咱們永別吧。」說完推開門,頭也不回地大步走了。

小蝶回到水果店,交了保潔單,將自己身上的三百元入了帳,因為欠那個神經病男的錢是她的個人債務,不能用保潔社的錢的來還,上門做保潔的錢不全是自己的,有一部是提成,要先交回,月底算工資才算給她。

經過幾年的摸索,兄弟姐妹保潔社和兄弟姐妹水果店都有了一套完善的財務制度,這對他們在擴展業務中起了莫大的作用,如果還像開始那樣資金管理混亂,必然成不了氣候,何況,小蝶的目標還在擴大。

小丐帶了飯菜,在水果店等小蝶回來,小蝶回來時,飯菜已經涼透了。

小丐要回去熱,小蝶卻道:「我餓壞了,又不是沒吃過冷飯,拿來讓我吃。」

小丐猶豫道:「我去旁邊的飯館買點飯吧,這些留着明天早上熱。」

小蝶一把搶過他手裏的袋子,說了聲「羅嗦」,就坐下打開袋子,狼吞虎咽的吃起來。

小丐地倒了一杯熱開水給她:「十三姐,慢點吃。」

小蝶哪裏理會他,吃得更加狼吞虎咽。

吃完后,小蝶問文靜:「你中學是在二十八中念的?」

「是啊,二十八中是一所特色中學,體育武術舞蹈和繪畫在全市聞名,可是我愣是什麼都沒學會。」文靜惋惜愧疚地道,似乎她很是辱沒了母校。

小蝶道:「那怪他們沒有好好培養你、挖掘你的潛力。」

這話文靜喜歡:「就是,我覺得我的身體柔軟性很好的,可是舞蹈老師愣是說我節奏感太差,不讓我進舞蹈班……」

她還要喋喋不休地講述自己的不平遭遇,小蝶打斷她:「你們學校有個叫葉問海的很出名,你認識嗎?」

文靜眼睛一亮:「葉問海啊,大名人,大帥哥,當然認識了,現在二十八中讀高三,其實說到帥,他可沒有他哥帥,他哥葉問天那才叫絕色美男。人家在曄城也是出了名的帥哥,聽說他的資產至少在十億,但人家很低調,從不去那些什麼會去出風頭。你不知道我有多幸運,一次居然在街上遇到葉問海和葉問天兩人,哇塞倆人臉上吸引的目光,哇塞……幾乎所有經過的人都在看他們倆。」

「他倆在街上幹什麼?耍猴?」小蝶淡淡地問。

「哪兒啊?」文靜立刻反駁,「人家那種身份怎麼可能去耍猴?人家從快意酒吧出來鑽進人家的法拉利中,整個過程不過兩分鐘。可是吸引的那個注目……」文靜還在喋喋不休。

小蝶低頭拿起保潔社的記事本,在黑名單上寫下:冰雪莊園二十三號業主,姓葉,戶主危險,不再接收其任何業務,時間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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俏傲群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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