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真相

「對，沒錯，就是被藥物毒死的，我之前曾經見過這樣的癥狀。淮言，你說這個地方這麼偏僻，附近也沒有什麼人，不可能有人專門來這裏下老鼠藥啊，那這些老鼠都是怎麼死的。」

池秋扭頭看了一眼四周，發現不遠處還有幾隻同樣死狀的老鼠，順着這條路往前走，走到路的盡頭髮現了一個小房間，不知道是什麼人安裝了一個門，門是鎖著的，這個房間極其隱蔽，池秋如果不是跟着老鼠過來，這會恐怕也發現不了這個小屋。

顧淮言把她拉到身後，扭頭示意他們兩個呆在一邊，走到旁邊拿了一個鑽頭砸開鎖頭，打開門，一股糜爛氣息撲面而來。池秋扭頭就開始吐，好一會才緩過勁來，「這是什麼東西，怎麼會死在這裏。」

顧淮言臉色凝重，一邊拿手機一邊開口，「死人了，秦麗麗，你先帶池秋離開這裏，等警察來了咱們再離開。「

「死人，真的死人了。那淮言，你好好看看，這個人會不會是妍妍，他們會不會殺了妍妍。」池秋幾乎失去了理智，抓着顧淮言的手死活不放，「他們怎麼會這麼恨，我一直以為他們頂多會打妍妍，從來沒想過會是這樣。那現在我們應該怎麼辦，我們還要找下去嗎？要不我們還是回去吧，我擔心萬一我們惹惱了他們，他們對妍妍不利怎麼辦，淮言，我不敢賭，也不想賭，只要妍妍好好的，我……」

「好了，別擔心，這個人一看就死了很久了，妍妍昨天才失蹤的，所以怎麼都不會是她的。」把她交給秦麗麗就把房門關上了，三人回到大門口，等著警察過來，半個小時后，警察過來了，顧淮言被叫去問話，池秋從剛才到現在一直站在一旁，不說話也不動，不知道在想什麼。

「池秋，你行了，妍妍現在還沒有怎麼樣你就要死要活了，要是真出什麼事情你是不是打算要和她一塊去死啊。」秦麗麗就是看不慣池秋那悲天憫人的性子，這個世界上哪有那麼多的幸運，看看她，再看看妍妍，唯一那麼一點幸運估計全給了池秋，她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妍妍現在這樣，你怎麼不覺得是她自己想要的呢，其實在夏牧出事之後她就已經不想活了，如今活着就是為了報仇，這次是她的機會，也是她的希望，所以她明知道危險還是義無反顧的去做了，你應該為她感到驕傲，而不是這幅模樣，不然，到時候她還要為你擔心。」秦麗麗轉身看向一旁，「我知道你現在不願意和我說話，你放心，等妍妍找回來之後，她想留下還是跟我走，都隨她自己選。你還懷着孩子，別太難為自己。」

池秋許久之後慢慢抬起頭，這幾天來第一次認真看秦麗麗，她好像比上次又瘦了，整個人又瘦又高，臉上帶着淡淡的倦意，不過嘴角依舊是以往盛氣凌人的笑意，這樣的秦麗麗，熟悉又陌生。

「麗麗，我不知道現在應該用什麼樣的態度來面對你，但是有一句話你說錯了，我不討厭你，也不討厭任何人，我擔心妍妍是因為她真的太不幸了，總覺得老天爺把所有的不好都加在了她身上，我心疼她，所以想保護她，至於你，我是真心把你當朋友的。」

「呵呵，有你這麼一句話我也算是值得了，行了，我們也過去看看情況吧。」秦麗麗拉着她過去，屍體已經被法醫部門抬走了，留下一些民警在勘探案發現場尋找證據，見他們過來連忙制止。

「這裏是命案現場，你們還是在外面獃著吧。」一個民警說完轉身離開，秦麗麗剛要開口，手機響了，拿過來看了一眼，隨後抬頭，「是易少康。」

「她打電話找你做什麼？」池秋不太想討論這個話題，「你趕緊接電話吧，我去旁邊看看。」

「池秋，其實對於前男友這個位置，易少康做的已經很好了，你不能把所有的怨氣和不滿都強加在他身上。」秦麗麗難得替易少康說了句公道話。可是池秋現在滿腦子都是妍妍的事情，根本聽不進去任何意見，秦麗麗見狀索性也不說了。

忙了一個上午唯一的消息也沒了，顧淮言帶他們去附近的餐廳吃飯，不一會易少康也來了，還帶來了一個消息，「趙琦在一個小時之前出國了，但是他離開的時候是一個人，所以妍妍肯定還在國內。至於在哪裏，趙家或許會知道。」

一提到趙家，池秋就忍不住恨意，「既然這樣，你能帶我們一起去趙家嗎？」為了妍妍，池秋努力壓制心裏的不滿。易少康想也沒想搖搖頭，「不行，趙家不是什麼人都能進去的，再說，你和秦小姐之前和趙家都有過節，所以我不方便帶你們進去。」

「那我們不能進，淮言呢，你能帶淮言進去嗎？」不是池秋不相信易少康，實在是以前的事情讓她沒有辦法不自己為自己謀算，更何況這次還關係到妍妍，她真的一分鐘都不想耽誤，一個可能都不想放過，。

「你還是不相信我？」易少康問完嘲諷的笑笑，「既然這是你的要求，那好，我現在就帶顧總去趙家，你們就在這裏等我們的消息吧。」

兩人離開之後，池秋有些不知道怎麼和秦麗麗相處，借口去看苗苗先走了。這裏離苗苗家挺近的，打車十分鐘就到了。苗苗剛吃完午飯，準備看會書就睡午覺，聽到敲門聲，走過去開門看到池秋，拉着她進來，「池姐姐，你怎麼現在過來了。你沒去醫院嗎，還是從醫院剛過來。」

「怎麼，從那天之後一次也不去醫院，我還以為你心裏已經沒有我哥了呢，現在倒是惦記上了。晚了。」池秋走到沙發旁坐下，走了一個上午確實有些累了，「幫我倒杯水吧，渴了。」

「好，你等著。」不一會苗苗從廚房出來，「池姐姐，你還沒跟我說，林總到底怎麼樣了呢。」

「他沒事，活蹦亂跳的，倒是你，我怎麼覺得一天不見你好像瘦了。」苗苗確實瘦了，這兩天她雖然沒有去醫院，但是吃不好，睡不好，加上身上有傷，怎麼可能不瘦。池秋之前一直有心事也沒有仔細看，這會一看，才發現瘦了不少。

「苗苗，既然你已經做了選擇，為什麼還要為難自己，聽我的話，如果你真的愛我哥就好好照顧自己，等我哥出院，他會給你一個答案的。」

「池姐姐，我知道林總對我的心意，但是我每次一想到我哥哥我就不知道怎麼辦，我真的做不到用我哥哥的犧牲去假裝幸福，我做不到。」如果苗苗之前只是猜測的話，那上次的事情，池然的態度讓她證明了心裏的想法。她哥哥之所以離開，一定和池然有關係。

關於姑姑，池秋不知道說些什麼，她雖然知道這裏面的事情不簡單，但是不知道真相，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慰，「苗苗，不管你心裏怎麼想，也不管你以後會不會和我哥在一起，現在最重要的都是先照顧好你自己，只有你好了，你哥哥才會放心啊。如果真的是他為了你，選擇離開，那你過得不好，他之前的犧牲不是就變的一點意義都沒有了。好了，別哭了。」

下午三點的時候，顧淮言回來了，趙家一致口徑從來沒有見過妍妍，而且趙琦在外面做了什麼他們一點都不知道，到這裏所有的線索就算全斷了，又一天過去了，池秋越來越煩躁，覺得自己下一秒就會崩潰。

「要不，我們報警吧。」池秋想了一個小時最後做出這個決定，顧淮言扭頭看了她一眼，把人拉到自己跟前搖搖頭，「不是我不同意，而是現在，已經由不得我了。剛才我一直沒說，趙琦，是黑社會的。我們稍微一個不留神，不僅救不了妍妍，恐怕連我們自己都有危險。」

「所以呢，所以我們就要看着妍妍自生自滅嗎？淮言，不可以這樣的。」池秋沒想到趙琦竟然還有這樣的背景，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那我們接下來要怎麼辦他出國了，我們不能跟蹤，也在他家裏找不到任何線索，難道我們就這麼放棄，可是妍妍還沒有消息呢。」

「我們現在能做的就是等。如果趙琦抓妍妍是為了滅口，那兩天了，早就得逞，如果不是，那就是另外一個可能，用妍妍來要挾我們其中一個人，但是現在我們也沒有接到任何勒索電話，既然我們也找不到什麼有用的線索，剩下的只能等了。」

池秋不想放棄，但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了。這一夜註定無眠，池秋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麼都睡不着，她怪了所有人，甚至還有自己，但是妍妍依舊沒有消息，到最後，她乾脆不想這個了，清晨的第一道陽光灑進來的時候，顧淮言去了公司。池秋拿着李姐準備的早餐去了醫院。林白易的身體好多了，池然最近一直在醫院照顧，見她過來，笑着接過早餐。

「這邊有我呢，你大著肚子就別來回跑了。」滿臉慈祥，一副長輩的姿態。池秋看着她，第一次有了別的情緒。

「姑姑，我有話想和你聊聊，咱們出去說吧。」池秋想了很久還是覺得問出答案，病房外，兩人坐在樓道長椅上，池秋看着對面的牆小聲開口，「姑姑，趙征突然離開這件事情和你有關係吧。」她沒有問，而是這接說出了猜測。池然知道，她這麼說肯定是已經知道了什麼。愣神之後，點點頭，

「沒錯，是我讓他消失的。怎麼，你現在是因為一個外人來責怪姑姑了嗎？」

池秋強忍着淚水，深吸一口氣，「怎麼會呢，你是我姑姑，自從我爸媽離開之後你就是這個世界上我唯一的親人了。所以我怎麼會責怪我最親的人，只是姑姑，我想知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做，趙征哪裏得罪你了，你要這麼做。」

「得罪，哼，就憑他一個職員身份哪裏能得罪的了我。他沒有得罪我，他離開是他自己提出來的，也是他自願的，我只是隨便說了一句，呵呵，他還真以為只要他離開我就會同意他妹妹和我兒子在一起啊，真是好笑，也不看看我們是什麼人家，他們是什麼人家。」

「姑姑，你怎麼能這麼說話，我一直把趙征當朋友，苗苗更是當成親妹妹在對待。她和哥也是真心相愛，就像當年你和姑父一樣，你為什麼就不能成全他們。」

「我成全他們誰成全我呢，池秋，你不是不知道，當初我和你姑父在一起，是和池家斷了關係的，你爺爺就是嫌棄你姑父沒本事，我現在當了母親，我知道那種感受了，我想讓我兒子找一個有家室有背景的女人難道有錯嗎？」

「那我想問姑姑，你和姑父在一起的這些年你們雖然過的貧苦，但是你開心嗎？」

池然猶豫，半餉之後點點頭，「開心，我和他在一起的這段時間是我這輩子最開心的日子。但是開心有什麼用，等到我人老珠黃，我能拿開心當飯吃嗎，你爺爺說的對，所有的東西都凌駕在物質之上，沒有經濟基礎，所有的情愛都是扯蛋。我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你看你，嫁的就很好，你什麼都有，這一台在生個兒子，你的人生就圓滿了。這才是女人一輩子應該過的日子。」

「姑姑，可是我不是你這麼想的，我愛顧淮言，就算現在顧淮言是個窮光蛋我一樣愛她，就想苗苗愛哥哥也是一樣的，就算哥哥一無所有，變得面目全非她還是愛他，這就是愛情，你難道不懂嗎？你為什麼非要看着哥哥和苗苗這麼痛快也不願意成全他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