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孤兒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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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們已經見過一次面，應該不用自我介紹了吧？」王載道會心一笑，友好地伸出手。

「王教授，那天你上哪去了，我差點就掛了你知不知道？」蘇逸羽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兩人雙手相握。

領進家門，客套了幾句，蘇逸羽便向他問明來意。

「上次我應該跟你說過，我是一位超心理學家，研究的對象是一類與常人有些不同的人群。我所說的不同，不是指體能或智能的差別，而是專屬於他們獨一無二的能力。這種能力甚至無法用科學來解釋，用通俗的話說，也就是超能力。」

這番話讓蘇逸羽有些吃驚，從上次的相遇來看，這位教授明顯對中國古代道教佛教有極大的興趣，可是今天卻談起了超能力，難不成釋迦摩尼還是超人不成？

他想了片刻，展顏笑道：「您是在開玩笑嗎？如果我有超能力的話，為什麼從小到大這麼久都沒發現？」

「你難道沒有想過，哪個普通人會連續兩次在不同的地方撞鬼？恐怕在你的人生經歷當中也不乏類此事件吧？我認為你很可能具有某種特殊體質，有吸引鬼魂的能力。」王載道眼神炯炯，彷彿看透了一切似的，勝券在握。

如果蘇逸羽真的只是個平凡人，也許這一刻已經心神大動，恨不得跪下來求教解決良方。但是現在的他已是踏入開竅境界的預備修行者，對自己身上發生的事十分清楚，而且現在的他已不同往日，一般的孤魂野鬼對他來說是隨手就能滅掉的炮灰級角色。

尤記得早上照鏡子的時候，宛如恐怖電影一般，他從鏡子裏看到自己的身後冒出一大堆的白面獠牙的惡鬼，爭先恐後地擁擠在這不大的鏡子裏，就好似遇到乘車高峰的上班族，結果在他一喝之下，威勢散發出去，便統統落荒而逃。

所以這種吸靈體質還真算不上麻煩，還能鍛煉一下大條神經，習慣就好。

「好吧，教授你說得不錯，這方面的確有些不一樣，但這種超能力又有什麼用呢？難不成聯合國還會給我發張超人資格證？對找工作有光環加成嗎？不過我感興趣的是，難道這個世界上真的存在會飛會隱身會噴火的特異功能？如果真的存在，恐怕早就被youtube之類的視頻網站曝光了吧？」蘇逸羽不在意地笑道。

王載道對他這種毫不關心的態度並不感到驚訝，反而微微一笑，想起了初次遇到岳夕時，他似乎比自己還要淡定。

「不要被電影電視劇迷惑，真實的超能力確實存在，但並不像你想像的那般簡單。說起超能力，這話還得從第二次世界大戰說起。眾所周知，阿道夫·希特拉是一名崇尚超自然能力的狂熱信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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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學生的角色轉變成教練，這讓張衡有一種自我價值充分體現的充實感，這遠比在學院裏被教授耳提面命要快樂得多。當然，這也是因為太極拳的保密級別並不高，以他的許可權，共享給普通人還是允許的。

「東北方向兩千六百米處發生大規模精神震蕩，MP值大於5.2，疑似任務目標『孤兒』所為，可能性99.8%。蓋亞提示您做好準備，不要在人群密集的地方使用限制武器，並且儘快到達現場，祝您任務順利。」

放下手機，張衡毫不猶豫地向著目標方向急掠，但他的眉毛卻微微擰起，心裏有些不解。

孤兒如此高調行動，近來還是第一次。蓋亞檢測出精神震蕩，這就說明有孤兒在那裏使用了能力，甚至還是在市區內。但這應該是不可能的，超能力不能讓一般人看到，讓一般人看到就無法發揮，任何跨越自然法則的現象都應該密封在結界裏才能顯現。

用神棍們的話說，這是世界抑制力在發揮作用，否則濫用超能力造成的自然定律扭曲，結果會比核輻射還要可怕。

可是讓他疑惑的是，孤兒應該知道這座城市屬於蓋亞的覆蓋範圍，哪怕一絲的精神震蕩都會被檢測到，暴露出自己的位置，這無疑是一種愚蠢的行為。

而如此強烈的精神震蕩，倒像是在刻意為之，很可能是在賓館里製造出了結界得以施展，目的恐怕是引自己出現。

打草驚蛇，這群孤兒看來並不像教授們說的那麼白痴。

當他到達目的地，見到像牛皮癬般貼在電線桿上的白紙時，知道自己想得果然沒錯。

「尊敬的武當學院在上，我們並無惡意，只是想與你們談判。請到鴻途大廈三樓來，我們在那裏等待你們的駕臨。孤兒敬上。」

張衡思量了許久，覺得談判的可能性更大。鴻途大廈是個百貨商廈，客流量驚人，在那裏人眼密集，恐怕就算是校長也施展不出手段來，他不相信那些孤兒能比校長更厲害。

為了以防萬一，他還是檢查了背包里的裝備。如果有路人見到這裏面的東西，一定會尖叫起來，以為這個胖子是恐怖份子。

十二枚觸髮式手雷狀態正常，三個結界用煙幕彈都是去年才換過的道符，盒子裏還剩餘六枚化學子彈，看來回校的時候得去資源部補充一下了。

最關鍵的主武器——85式微型微聲衝鋒槍已經上滿膛，他可以在零點一秒內打開保險扣動扳機，傾射出三十發鋼珠子彈。

在旁人看來，這把衝鋒槍更像是玩具手槍，可實戰中，威力卻大得驚人。所以這種便於攜帶，聲音又小的衝鋒槍便成了張衡的最愛。

帶上特製墨鏡，袖裏各藏了二十四張道符，小腿後面插著一把不易被人看出的桃木短劍，他覺得自己差不多已經準備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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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毫無節制地使用人體實驗，希特拉在超能力研究上進展迅速，但他尚未來得及用於實戰便已戰敗在柏林，最後這方面的實驗資料絕大多數被蘇聯繳獲，僅有一小部分被美國獲得。」

蘇逸羽聽得很認真，這些在歷史書上的歷史沒想到有一天會與自己發生交接，很有一種沉重的使命感。

王載道繼續說道：「冷戰期間，蘇聯知道自己在經濟方面不如美國，戰備很可能會落入下風，對於繳獲的那份超能力實驗資料就動了心思。於是，蘇聯秘密地展開了人體實驗。」

「人體實驗？！這怎麼可能？」蘇逸羽驚得跳了起來，無法想像，這種電影里才會出現的陰暗劇情怎麼會出現在現代社會中？

「那時的蘇聯實行的是**，普通老百姓怎麼可能知道？」王載道無奈地嘆了口氣：「那個時侯人體實驗並不想現在這樣被人視為禁忌，甚至很多國家都開出高昂的價格，吸引民眾接受實驗。然而蘇聯的這次人體實驗規模之大尤勝希特拉，以至於失去控制流毒後世。這甚至引發了世界各國的恐慌，這才被嚴格禁止。」

「如果是那麼大的規模，難道人民就一點沒有發覺嗎？」蘇逸羽很快就找出了疑點。

「如果是一群完全脫離社會，沒有任何社會交際的人拿來作為實驗對象，自然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王載道有些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

「現在怎麼會有這種人？誰不是爹媽養的，人丟了還能不鬧？莫非用的是非洲土著？」

「有必要那麼麻煩嗎？你想想看，如果是無父無母的人呢？」

「你是說……孤兒！」蘇逸羽猛然明白過來，眼前豁然開朗。

如果實驗的對象來自孤兒院，這群無父無母的孩子既沒有反抗能力，又缺乏社會交際，一般人根本不知道他們的存在。毫無疑問，這是最適合做人體實驗的對象。

「蘇聯的孤兒院絕大多數都是以數字命名，例如0078孤兒院，0089孤兒院，事實上這都是為了便于軍事化管理，選擇作為人體實驗的儲備。」

「毫無疑問，實驗成功了，他們首場演出，就是在1901年刺殺了美國總統麥金萊，這引起了各國首領的恐慌。所幸的是，那個時候柏林牆已經化作殘垣斷壁，蘇聯宣告解體，相關實驗的科學家化作鳥獸散，這群孤兒在完成任務后便下落不明，誰也不知道他們去了哪裏。我耗費了半生去尋找他們，結果一無所獲。」

從王載道的臉上浮現出的是深深的遺憾，相信這些年他跑遍了整個世界，就是為了找到當年從蘇聯消失的孤兒，向整個世界證明自己的選擇沒有錯誤。

「他們到底在哪裏呢？」王載道的這句話並不是在問蘇逸羽，而是喃喃自語着，顯得十分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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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在這裏，步入鴻途大廈，張衡立即感應到了一道道注視自己的目光，十分肯定孤兒就在這裏。

並沒有什麼古怪的地方，也許對方真的只是打算進行談判。畢竟這裏是武當學院的管轄範圍，如果他們真的有理由必須進入這座城市，向武當學院打聲招呼是十分正常的。

這樣推斷著，他隱秘在人流之中，走上了商廈三樓。

「嘀鈴鈴！嘀鈴鈴！」就在這時，突然響起了刺耳的警報聲，緊接着防火噴頭打開，客人們都被噴水淋濕了腦袋。

眼見人群混亂地向著出口處逃散，張衡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自己恐怕已經落入了孤兒們的圈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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