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京城中

第一百六十一章:京城中

恨雪說了一番話,曉白聽了,不知何意,少不得又要問一聲。恨雪不理,以袖掩面,一直去了,直到花園裏涼亭下。曉白少不得跟上,立在涼亭下問道:「殿下好歹說清楚些個,若是微臣有什麼事做錯了,儘管責罰,也煩勞告訴一聲。若不然,微臣當真惶恐不安了。」

一旁玉姑娘見曉白動問,少不得回一聲:「侯爺可要明知故問呢!當時寶雕反叛,聖上英明,將那李鳴松等一干賊首盡都抓獲,押入天牢,擇日問斬,也能因此免除禍患。然而只為當時侯爺苦苦相求,非要我家公主代為向聖上求情,要放侯爺師妹碧月出獄,我家公主又本是仁慈之人,一心急侯爺之急,不得推脫,苦勸聖上,把那等賊手從輕發落,也是息事寧人,看在侯爺的面子。未曾想那李鳴松等人賊心不改,如今反叛,攪亂天下,可是縱虎歸山了。惹得龍顏大怒,侯爺乃是天朝的貴人,聖上不好責罰,每日裏只有拿我家公主呵斥,如今侯爺在外又作戰不利,屢屢平不下禍亂,聖上越發氣惱,公主難以推脫,可是苦了人也!侯爺說說,只為了侯爺的事,害的我家公主不輕呢!」

曉白聽了,望望恨雪,心中酸楚,俯身拜道:「殿下在上,受微臣連累了也!微臣惶恐,這便去面見聖上,領受罪責,莫讓殿下當中為難!」說着轉身便去。恨雪回頭遙遙的道一聲:「侯爺留步!何必聽丫鬟們胡言,也沒有多大的事,這時候侯爺只為這小小事端去回皇兄,倒顯得生分了!」說着,攔下曉白,叱了那玉兒一聲,領了丫鬟們去了。曉白立在當地,落落一陣,暗道:「只在南方呆的日久,未曾想卻在這裏連累了一人呢!原來這當今聖上也有心責我進兵不利呢,可不知如何論處!」尋思一番,心內不是滋味,回府上安歇。

明日早朝方罷,曉白入宮覲見,聖上於南書房召見。曉白入門跪地道:「罪臣拜見陛下!」聖上大驚,忙上前扶起:「愛卿何罪之有?」曉白道:「罪臣在當州作戰不利,屢屢攻城不克,大失天子所望,請陛下治罪!」聖上一聽,知道昨日裏恨雪又對他說了什麼話,也就笑道:「愛卿何出此言?愛卿在外面平叛有功,平伏芬州,進兵當州,圍困叛賊於當州城內,多大的功勞,朕心歡悅,如何能有怪罪之心?愛卿不必多心。待到隆冬過後,再起大兵,平伏叛賊,便是大功一件。」曉白聽了,慨然道:「罪臣敢不盡心!若再出兵,定當大捷全勝而還!」聖上大喜,於後院擺酒,兩人對飲,暢談一陣。自此,曉白時常入宮走動,遂不敢再有異心。

時光荏苒,須臾隆冬已過,早已開春。曉白明知南面就要動兵,又不願夾在中間為難,遂遞上病患文牒,託病在家,並不早朝。聖上生恐南方李鳴松積聚成勢力,果然急要進兵,乃班下聖旨,著令蔡雲中統帥王師征伐李鳴松,即刻出戰,另加派皇家鉄騎兵三萬前去助陣。

轉眼四日已過,聖上早朝,宮門外當州信使來報,急召至朝堂上,那信使急急而來,慌張張跪地而拜,聖上問南方戰事如何。信使答道:「回稟陛下,蔡將軍對敵用兵,一戰而勝,直逼當州城下,卻被敵深夜劫營,大敗,損兵過半,潰退出當州,不能抵敵。如今賊兵日盛,正有揮軍北上之意,蔡將軍著卑職面見聖上,乞派大兵征剿。」

聞得這等訊息,聖上大驚,百官震恐。聖上嘆道:「如今王師進軍不利,當如何破敵?」兵部尚書楊文瀚道:「如今可退敵者,惟京中一人,淮南侯關曉白是也。」聖上未曾作聲,只在百官列中尋關曉白,戶部梅侍郎出列奏道:「回稟聖上,前日淮南侯遞上休病文牒,並不曾早朝,只卧病在府,不能出戰。」

聖上聽罷,暗道:「正好,正好。這關曉白朕豈不知,終究不是朝堂之臣,委以此人兵權,借他平叛,只怕是抱薪救火,禍亂更大呢!朕正好留他在京,怎能輕易放出!他倒是休病在府,可不正好!」

問臣下道:「淮南侯既然染病,不能率兵。眾位愛卿誰敢去敵李鳴松,剿平叛逆?」那滿朝武臣都是深知李鳴松威名的,如今賊勢旺盛,一旦聽知要與此人對敵,都垂首而立,並無人應聲。聖上大怒:「滿朝之上,上將百員,難不成便無人可倚靠了不成?」群臣之首的靖南王見聖上發怒,出列奏道:「如今賊兵日盛,我朝中大軍大部都屯兵江北,抵禦三絕;若要平寶雕宮,可用軍兵有限,那李家逆賊又是能征慣戰之輩,平息禍亂也難!」聖上聞言,搖頭不語。

卻聽堂下一人笑道:「諸公差矣,若要平叛,何難之有!微臣保舉一人出山,此人一出,平叛豈非易事!」百官聞聲大驚,看時,乃是內庭御史大人魏禾。聖上大喜,問道:「魏愛卿舉薦何人可以破敵?」魏禾奏道:「微臣所舉薦不是別人,乃是當朝皇親,梁王之子,文淵文侯爺!」

此言一出,眾臣稱善,俱都笑道:「不錯,文侯乃當年靈虛高徒,一但出山,勝過戰場十萬雄兵,何愁賊軍不破!」聖上大喜,即刻宣召。靖南王奏道:「文侯如今遠在九城,不問政事已久,陛下若要尋此人,當下旨相召。」聖上即刻下旨,八百里加急驛馬飛馳到九城,次日早朝時回報:「回稟聖上,卑職奉聖旨到九城雲龍山迎文侯,然侯爺殿下已歸隱山林,並無出山之意!只說是時機未到,京中另有高人,旦夕便可破敵,倒不必自己出山。」

聖上一聽,這文淵膽敢抗旨,怒不可支,喝問:「文侯保舉何人可以破敵,可就說來!」那信使回稟道:「非是別人,乃淮南侯爺,文侯師弟關曉白。」聖上怒斥:「糊塗東西!淮南侯已卧病在家,你未曾告知么?」信使答道:「卑職盡都告訴明白,然而侯爺如今修書一封與淮南侯,說是這做師弟的看過此書,疾病便可無葯而愈,可掛帥出征。」聖上聽了,也就無法,即刻讓把書信呈至關曉白府上。

原來這文淵、關曉白兩個也是有心的,兩人都知道剿滅寶雕宮並不是難事,然而心裏都有顧忌,因此不好出頭。曉白看中碧月,沒有出兵的心思,況且為了他三絕門起見,留着寶雕宮在也是有好處的;文淵在山上時與鳴松交好,因此不好與他為敵,況且早就厭煩朝廷里的明爭暗鬥,不想攪合到裏面來。因此在出兵掛帥這件事上兩個人互相推諉,不想碰這燙手的山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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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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