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罪惡的第一桶金
「你贏了。」曾柔不得不又一次臣伏在蘇陽面前，這個曾經對她百依百順，溫柔如水的男人面前。
「我沒贏，實事上這是一場沒有贏家的賭局。」蘇陽很平靜的說：「如果你們醒目，早一點老老實實的跟政府合作，趙小毛可以得到他不應該得到的東西，而我也不必進醫院躺上三個月。暗箱操作對誰都有好處，但現在公開出來，放在陽光之下就成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狀態，誰也得不到好處。」
「早知現在，何必當初。」曾柔也頗感後悔：「誰也想不到你蘇陽手段這麼厲害。」
「說實話，我自己也沒有想到。」蘇陽又招牌式的微笑了一下：「你們也太狠了，非得置我於死地而後快。雖然我不算什麼，但我可是官員，一個在職的官員。在中國再小的官也是官，是你們這種小屁民能動的嗎？搞不清楚自己身份。」
「中國的官真是太神奇了。」曾柔嘲諷又無奈。
「好吧，現在我幾乎付出生命代價的情況下，你的趙小毛同志要怎麼做呢？」
「趙小毛同意化工廠無條件搬遷，願意以現金方式彌補當初國企置換時的差價。當然也願意給蘇鎮長賠禮認錯，給蘇鎮長足夠的補償。」
「你不覺得太沒有誠意了嗎？」蘇陽不屑的說道：「擺明了我拿你的錢燒手，所以我根本不需要你什麼補償。至於化工廠的搬遷都已經到了收尾階段，還需要他說什麼無條件搬遷的廢話嗎？至於以現金方式彌補當初國企置換時的差價就更他丫的扯蛋了。你用化工廠的錢去買化工廠，羊毛還不是出在羊身上？現在請他們考慮清楚自己的處境，現在他們趙小毛一家面臨的是侵吞國有資產、偷稅漏稅、故意傷害罪、玩弄婦女、聚眾**、非法集資、行賄、聚眾吸毒並提供吸毒工具和毒品、聚眾**，當然還有煽動和組織人員請願上訪，蓄意傷害政府工作人員。呵呵，想清楚一點，那可是顛覆國家政權的罪名。」
「我總算明白了什麼叫欲加之罪何患無詞了。」曾柔臉色很難看。
「這不叫欲加之罪何患無詞，這叫多行不義必自斃。趙小毛一家人仗着財大勢大做了多少傷天害理的事？當然，在他們眼裏看來這都不算什麼。比如說搞幾個良家婦女、無事成非的鬧事打人、叫班朋友來吸毒淫樂，至於行賄什麼那就更不用提了，這就是富豪階層的生活方式，就這就富二代、官二代令普通百姓恨之入骨的地方。現在他們沒有保護傘，被拉下水來，我辦得越重，就越讓百姓拍手叫快，就越能撈到政治資本。既然我不敢收你們的錢，那我為什麼不這樣做？何況你們本來也沒對我客氣，對我下了殺手。」
「那你到底要怎麼辦才肯罷休？」
「第一，請你回去轉告趙小毛，讓他搞清楚形勢，想想按着法律的話，他和他的家人是什麼下場。第二，搞清楚形勢，想明白後果之後，再來找我，記住，不要給我談條件，他已經沒有資格跟我談條件了。第三，不要再去走關係，拉後門了。現在事情被他人為的公開化、擴大化，沒有哪個人再會替他出頭，都恨不得他早點死，大家早點解脫。第四，照顧好自己的身體，照顧好家人的身體。一方面我會安排人員重點保護，另一方面他也要自己注意，有任不對的情況立即報告。他自己知道，現在想他死的人不少，但我還不想讓他死。事情遠遠沒有到死不死的地步，如果他趙小毛願意聽從政府安排，我並不想趕盡殺絕。」蘇陽很少這麼羅嗦，但這次事關重大，他不得不耐心交待，因為這個可關係到他以後一系列的計劃。資本積累的第一桶金是罪惡的，同樣的道理，仕途官運積累的第一桶金也是罪惡的，甚至是帶血的。
「自古民不與官斗，這回我趙小毛認輸。只要能保證我們全家不坐牢，化工廠我們不要了，另外我再拿出一百萬，算是對蘇鎮長的補償。」趙小毛這次徹底服氣，他叫曾柔轉告蘇陽，願意一切聽蘇陽安排。
「那一百萬叫他留着，但是得把化工廠的暗股，也就是分給官員的乾股名單一個不漏的給我寫下來。別玩花招，化工廠內部的賬目已經被掌握，我們現在只缺少對應的具體人和他的證詞。只要拿到證詞，就能調查相關官員的銀行帳戶。叫趙小毛放心，只要把這件事辦完，他就可以和家人平平安安回家過日子。別給我扯別的，什麼叫怕當官的事後追究？我知道他兩個兒子都入了外國籍，另外跟小老婆生的那個閨女在北京讀大學，去國外念書只是時間上的問題。趙小毛你在國內撈錢，你兒女們在國外享受，你還有什麼後顧之憂？要記住政府是不會虧待誠實經營的好商人，雖然化工廠被收回，但蓮花鎮龐大的造城計劃有的是大把的機會，懂嗎？」
趙小毛太懂了，對他來說，只不過是換個保護傘再悶聲發大財罷了，哪有不聽安排的？很坦白的交待了一切，包括於建國的表弟安排馬崽刺傷蘇陽的情況。很快蓮花鎮的一批人被卷了進去，而王永正已經完全崩潰，為了活命，把華西市的很多官員都推向風尖浪口。
不過，人越多，級別越高，案子就越辦不下去。但蘇陽的注意力已經不在這裏，他要搞得的是經濟建設，在蓮花鎮這個小小天地里，他要實現夢想的第一步，既然他現在是蓮花鎮獨一無二的皇帝。
反腐打黑這種吃力不討好的活完全交給趙向陽去辦，辦不成趙向陽拍拍屁股退休；辦成了，功勞是蘇陽的。趙向陽之所以做出這種巨大的讓步完全是因為自己的女兒，因為他女兒懷孕了。至於肚子是誰的種，趙紫兒沒明說，但誰心裏都清楚。為了外孫，趙向陽也無所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