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手機
吳非對那個網站的熟悉程度讓林淵一度懷疑：「小非非，你是不是也參與了這種非法勾當？」
「啊？」吳非心中大驚，猜到了？猜到你家小弟就是這個神秘網站的創始人了？嘿嘿，快來求我呀，這次我可以翻身做大哥了吧。
「你怎麼知道的？」吳非眨巴着眼。
「很明顯呀，瞧瞧咱倆這胳膊，我這弘二頭肌可不得兇猛，但我身體素質的數據比你還低那麼多，你還不是買了這個九九九的套餐。」
林淵理所當然地發揮着他看過幾集柯南的偵探才華推理出了這麼一個揣測。
「要不你就是有空沒空上這個網站八卦去，還是說你想從這裏找出什麼蛛絲馬跡然後找這些買家勒索去？有發現嗎？」
林淵一連拋出兩個假設，他很確定，沒有人會顯得不買東西還整天翻人家評價，如果真有，那他一定是為了找到顯露出來的證據去要挾人。
就像有些人買一些私人用品會不經意透露信息，不法分子就會通過這些信息對他們進行勒索。
「額，我能是這樣的人嗎？我就是缺錢也不能去搶呀？又打不過。」
吳非有些失望，這都什麼推理呀，他有些無力地問道。
「我就不能是那個網站的主人嗎？」
「怎麼可能？你橫看豎看都不可能啊，我又不傻。」
林淵隨意地翻著那些評價，還是不是會跳出一個饕餮鏈接，他也試着點進去，但似乎沒有客服這個選項。他皺眉嘟囔了一句。
「這直接填寫信息付錢是不是太衝動了？連個客服都沒有，也諮詢不了其他業務呀。」
「忙不過來唄。」作為一個擁有鐵飯碗的男人，這都是副業，不值一提。吳非wind了一個眼神，裝得淡然。
「額，這是壟斷啊，黑市壟斷，這業務發展起來，得成大戶吧。」林淵摩挲著下巴，嘖嘖嘆息道：「怪可惜的，這可是暴利，誰不想擺脫青銅局呀。」
說完往自己這細胳膊細腿瞟上一眼，心裏是那個嫌棄，都已經訓練半月有餘，但他這肉還是不見得多長，也不結實。
「管得很嚴的。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人那是謹慎，這種違法亂紀的行為聯盟可是嚴懲的，人家可明白了呢。」
吳非撇撇嘴，又開始以社會主義價值觀來開導林淵要做個好人。自家大哥，咋就這麼不讓人省心呢。
「大哥，你就別瞎折磨了，咱踏踏實實訓練，明兒我正常工作，你就進行你腦子裏那些魔鬼訓練，夜深了，洗洗睡吧。」
林淵還想要下一單呢？見上那人一面，但人明說了不見面，填寫信息人辦事，辦完事直接轉賬，無接觸交易。
吳非還說得那麼義正言辭，而且從論壇帖子上看，這位程序員大大估計懂得也不多，就是干點小活賺點蠅頭小利能混混日子吧。
但池魚思故淵這個ID還是在他腦海里揮之不去，他靈魂掉入了遊戲里，那現實里的他是死了呢，還是成了植物人呢？無論他成了什麼，似乎難為的都是小漁。
「對不起，小漁。」
林淵躺在床上想了很多很多，還是沒忍住問吳非要了手機下了訂單，並且在備註里填寫了自己的要求，寫上價格可以再做商談。
「你何必呢？」
吳非看着手機，欲言又止，最後長長嘆息：「回不去了，這是一個無法逃離的深淵，又是一個無比安逸的伊旬園，誰不喜歡打打遊戲就能活得多姿多彩的生活，傻子才不喜歡吧。」
這句話吳非沒有說出來，他望着林淵彷彿看到了曾經的自己，可無論他再怎麼聰明努力，他還是逃脫不了這個世界的法則。
這一切都是命。
沒有人能逆天改命。
就算他掌握著最鋒的刀刃，也劈不開這個金箍圈。
「網戀有風險，咱這圈子的也不都是想妮妮這樣的美女，還有許多長成這樣這樣的肌肉女。大哥，三思呀。何況你倆還隔着一個世界呢？那玩家模式都是捏出來的，本人一定長得更挫。大哥……」
「小非非，如果我告訴你其實我和她們曾經一樣住在另一個世界，你信嗎？」
林淵突然收起了笑着的雙眸，很認真很嚴肅地望着吳非。
吳非輕輕一笑，無比堅定「我信。」見到林淵不可置信的臉，他壞壞地笑着繼續補了一句，「才怪。這個世界是獨立的世界，又怎會混入其他世界的人。」
說這話其實吳非自己都不信，但努力過失敗了，他不想還有人繼續步他的後塵，其實一開始，他就知道，這個從天而降的同事不是本地人，他的行事作風太像曾經同樣茫然無措的自己了。
「我看你是累得開始說胡話了，電話送你了，別在三更半夜敲我門，怪滲人的。」
林淵臉色古怪，他總覺得吳非好像知道些什麼？可他到底知道什麼？林淵並不知道。
他把玩著吳非的手機，手機的功能很齊全，這還是最新版的iPhonex，下載有各種軟件，但各種記錄都乾乾淨淨，還有一個微信應用，林淵狐疑地點擊進去，登錄界面沒有什麼異樣，他抱着懷疑的心登錄了從前的賬號，竟然真的登錄上了，而且還有很多信息，小漁給他發了好多好多的語音信息。
林淵的手微微顫抖地點擊那一段段的語音，聲音確實是小漁的聲音，她的聲音裏帶着微微的哭腔，聽得很難受。
她說，林淵，你再不醒來，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她說，林淵，求求你，給我回一個微信好不好？哪怕是一個表情都好。
她說，林淵，我肚子不舒服，你能不能給我倒杯熱水嗎？
她說，林淵，我做了好多好吃的，你趕緊回來吃，好不好？
她說，林淵，你理理我好不好？
林淵抱着手機泣不成聲，他聽完那一段段語音，整個身體都因為過分難過而變得抽搐著。
他以為小漁不愛她了，會嫌棄他，那樣他一定會難過死的。可聽到小漁這般思念他，心卻更痛了。
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