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熟悉的聲音，依舊那麼刻薄
聽到薛彩藍的話，顧老夫人用餐的動作一滯：「顧傾城？」
「是啊。」薛彩藍笑着說道，「顧家傾城。」
「你怎麼知道的？」顧老婦人眼神犀利地看着薛彩藍，她並不高興。
「玉瓊說的。」頓了一下，薛彩藍補充道：「她昨晚回家了，應該快下樓了。」
果然，聽到顧玉瓊回家的消息，顧老夫人不再緊繃着臉，面容倒是柔和了不少。
不過，對薛彩藍依舊不怎麼熱絡。
沒一會兒，顧玉瓊就下樓了。
她身着Valentino套裝，寶藍色襯得她越發明媚動人。
「奶奶，媽媽，早上好。」她微笑着問好，優雅坐下。
薛彩藍笑着回應：「寶貝，早上好。」
顧老夫人雖然沒有熱情回應，不過她也對顧玉瓊笑了笑。
傭人上餐后都離開了餐廳，顧老夫人這才開口：「玉瓊，你見過顧傾城了？」
顧玉瓊咽下口中的食物：「見過。怎麼了，奶奶？」
聞言，顧老夫人的面容頓又冷了幾分：「她來幹什麼？」
「傾城並沒回家。」顧玉瓊頗為惋惜地說道，「閣下邀她共進午餐，我也是不經意間見到的，不然我也不知道傾城回來了。」
「她為何跟閣下共進午餐？」顧老夫人放下刀叉，大概是聽到這個消息，胃口受到了影響吧。
「這個我並不清楚。」顧玉瓊搖搖頭，「閣下似乎跟她很熟稔，而且他們用餐的時候，我並不在身邊。」
音落，她端起牛奶喝了一口，濃郁的奶香刺激的味蕾，青黛色的眉頭舒展了不少。
嗯，今天早上的牛奶格外香醇。
「也許，傾城和閣下關係不一般呢！」薛彩藍搖頭輕笑，「不然為何兩人共餐，就連玉瓊都不允許在場？」
顧傾城和閣下並非單獨共進午餐，還有其他人在場，只不過顧玉瓊刻意隱瞞了。
瞥見顧老夫人陰沉的臉色，薛彩藍接着又說道：「當然，這只是我的猜測。」
倏然，顧老夫人猛然一拍桌。
砰——
「荒唐！」她厲喝一聲：「她眼裏還有沒有顧家？還有沒有我這個奶奶？」
「奶奶沒必要生氣，傾城她姓顧，她身上流着顧家的血，就算她不承認，她也是顧家的一份子。」顧玉瓊勸慰老夫人。
然而，她這話，看似是在為顧傾城說情，實則是在暗自諷刺顧傾城不把顧家當回事。
薛彩藍當然聽出了其中的弦外之音，她向顧玉瓊投去了一記讚賞的眼神。
正在氣頭上的顧老夫人卻沒聽出來，她深吸了一口氣，平靜了下來：「你說得對，她姓顧，她的身上流着顧家的血，就算她翅膀硬了，她也要受制於顧家。」
聽着顧老夫人的話，顧玉瓊優雅用餐，含笑不語。
沒一會兒，她把杯中最後一口牛奶喝完，優雅捻起餐巾擦了擦唇角，這才開口：「我吃好了，奶奶，我先去總統府了。」
「去吧，路上注意安全。」顧老夫人和顏悅色地叮囑她。
顧玉瓊微微頷首，踩着高跟鞋婀娜多姿地走了出去。
顧玉瓊離開，薛彩藍覺得目的達到了，她也含笑告辭：「媽，我也吃好了。今天我約了沈夫人拜訪閣下的母親，時間不早了，我先行一步，您慢慢用餐。」
音落，薛彩藍也離開了餐廳。
早上的一個小插曲，讓顧老夫人胃口盡失。
看着精緻美味的早餐，她再也難以下咽。
她喚來管家如雲，吩咐道：「去給顧傾城打電話，讓她今晚回家。」
「是。」管家連忙應聲，隨後就去給顧傾城打電話。
顧老夫人依舊坐在餐桌首位上沒有移動，只是她的眉眼中，浮起了濃濃的不喜和厭惡。
如雲撥下顧傾城的手機號碼，卻是關機狀態。
她走到餐廳，微微頷首：「老夫人，二小姐的電話處於關機狀態，無法接通。」
聞言，顧老夫人眸底的厭惡越發深濃。
她重重一拍桌，左手無名指上的翡翠戒指綠得油亮，她厲聲道：「打！繼續打！直到她開機為止！」
「是！」如雲連連應聲，即刻不停的撥打顧傾城的手機。
顧傾城向來隨心所欲慣了，手機於她，說是通訊工具，其實更多的時候，是個裝飾品。
大部分時候，她的手機都關機，躺在家裏睡覺，偶爾她才會帶在身上。
恰好，這一天她就帶着。
只不過今天一大早有課，她提前把手機設置成了靜音模式。
到了學校，停好車后，她才後知後覺的拿起手機。
此時，如雲管家恰好打電話過來，指示燈一閃一閃的，屏幕上的那一串數字，十分陌生。
顧傾城忍不住勾了勾唇，帶着淡淡的冷意和無奈。
她的朋友很少，幾乎沒有人找她，這會兒有人給她打電話，她猜不到是誰。
於是就順手接聽了，「您好，我是顧傾城。」
電話那邊如雲神色一喜，連忙說道：「二小姐，我是顧家管家如雲，老夫人讓您今晚回家。」
聽到是顧家的電話，顧傾城頓時意興闌珊：「告訴奶奶，我沒空。」
她的確沒空。
可就算有空，她也不會回那個富麗堂皇，卻又令人窒息的地方。
顧傾城正要掛斷電話，那邊傳來一聲厲聲呵斥：「顧傾城你必須回來！」
熟悉的聲音，依舊是那麼刻薄，那麼不近人情。
此時此刻，她突然不想掛電話了，她很想跟這個三年未見的奶奶「寒暄」一翻。
心裏這樣想着，事實上她也這麼做了。
唇角勾著一抹清冷的笑，顧傾城靠在車子上，她對如雲道：「把電話給奶奶。」
如雲絲毫不敢耽擱，連忙把這個燙手山芋轉給顧老夫人：「老夫人，二小姐想跟您說話。」
顧老夫人接過來，還沒開口質問，顧傾城倒是先說話了。
她的聲音清清淡淡的，好似晨間的林間清風，朗潤好聽，不過她說出的話倒是把顧老夫人氣得七竅生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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