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楔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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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充斥着難聞的消毒水的味道，分外地刺鼻。

護士匆忙地腳步聲聽得人越發地心煩意亂。

莫奕勛表情凝重地靠在牆上，手合握在一起，額角已經沁出些冷汗。

想着剛剛被送進手術室的夏流年，想到她滿身的血，他整個人都開始不安定。

「嘩啦——」一聲，手術室的門忽的打開。

小護士匆匆忙忙地跑到莫奕勛的面前，「莫先生，醫生說孩子和母親只能留一個！務必要你做個選擇！」

小護士將手術同意書遞到他的面前。

莫奕勛整個人臉色蒼白，遲遲沒有接過筆。

腦海里只有一個念頭，他要夏流年活着！好好地活着！

他狠狠地錘了一記牆面，一咬牙，奪過護士手中的筆，簽下名，「拿掉孩子！」

小護士拿了同意書，急匆匆就進了手術室。

莫奕勛看着她小跑進去，心裏頓時空了一塊。

他實在無法想像，等流年出來，會是什麼樣的反映。

他的身子順着牆面滑下來，他的手緊緊地抱着自己的頭，狠狠地拍著自己，「莫奕勛，你真該死！你真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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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術很順利。

當夏流年知道孩子沒了，不哭不鬧不折騰，完全出乎莫奕勛的預料。

她每天都過得很安靜，過分地安靜。

莫奕勛在一邊削著蘋果，將薄片遞在她的嘴前，看着她默默地吃下去。

從手術室出來以後，她從不看他，都是徑自地望向窗外。

陽光細細密密地灑下來，在病房的地板上映下一段光圈。

「嘀嘀嘀~~」莫奕勛按下手機的接聽鍵，暗自走出病房。

「嗯？跑了？你們怎麼看得人！連一個犯人都看不住！真是……」門外是莫奕勛小聲地咆哮。

儘管刻意地壓低聲音，可是她還是聽到了。

很輕地開門，很輕地關門。他時時刻刻都在遷就她。

「流年，我……」莫奕勛小心翼翼地解釋，「我出去一下，很快就回來！」

夏流年依舊是望向窗外，一點表情都沒有。

他看着她，勉強地牽起嘴角，背過身……

夏流年看着擺在床柜子上已經削好的蘋果，和那把水果刀。

手慢慢地伸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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