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問驊番外

曲問驊番外

番外(三)

曲問驊既想多見到路游游,但有的時候見到路游游,對他而言,又是一種折磨。

路游游與邴辭之間很好。

邴辭年輕坦誠,對路游游溫柔而熱烈,程度比他有過之而無不及,曲問驊沒有什麼可指摘之處。

所以他理性地清楚,自己與邴辭之間微妙的角力和劍拔弩張,毫無意義。

路游游可能一時之間沒能看出來。

但一旦她看出來,她是絕對站在邴辭那邊的。

到時候或許會造成更加糟糕的場面。

因此,自己要做的不是迴避,也不是繼續任由情感失控。而是早日收拾起一時的心動,回到正軌。

關於這一點,曲問驊正在嘗試。

他先是將全副身心沉浸進工作,足足有三個月沒見到路游游。

當然,路游游不會發現這一點。

她對曲問驊的忙碌習以為常。

而且說到底,他在她那邊還只是朋友關係,再進一步,頂多也就是值得尊敬的大哥關係,她自然不在意他這三個月到底在幹什麼。

三個月的忙碌過去后,曲問驊的重心倒真的轉移了許多。

再加上先前被宋初白那一通攪和,也留下了一些遺留問題亟待處理,他大部分時間都不在國內。

都說工作是最好轉移注意力的良藥,果然不錯。

之後見到路游游的頻率大約是一兩個月偶然一次,雖然同在一座城市,路游游也經常去曲家陪曲老爺子吃飯,但實際上想要巧合碰面,還是沒那麼容易。

畢竟曲問驊有自己私人的別墅,回曲家老宅的時間也不固定。

如若沒有提前約好,兩人去曲家老宅的時間極大概率是錯開的。

以前見面次數很多,是因為曲問驊會排出時間,主動去吻合路游游的時間。

當然,這一點,以前的他並沒有意識到自己會不自覺地這麼做。

而現在,曲問驊竭力讓這種由自己的刻意帶來的過高頻率,轉變為自然頻率。

於是遇見的次數當然也就忽然少了下去。

見面之後,倒是一如往常,寒暄和互相關心。

曲問驊有意識地、或者說理智地開始控制自己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即便一不小心多看了幾眼,他也會很快移開。

這對於他而言,是必須約束自己的道德行為。

畢竟她也快要訂婚了。

邴辭發現這一點之後,對他的警惕心總算稍微少了一點。

但大多數時候,還是會像老雞護崽一樣將路游游護著。

座位永遠坐在路游游的右手邊。

路游游去曲家,他必定開車接送。

曲問驊沒再有機會坐在路游游身邊,也沒再有機會載路游游單獨去什麼地方。

不過邴辭這樣,曲問驊倒是放心不少。

看得出來邴辭是一個有外界壓力會自己扛,而不會轉嫁給路游游,讓路游游發現的人。

……

這樣又過去了半年。

四月份的時候,路游游和邴辭開始籌備訂婚。

一眨眼到了五月初,都開始寫請柬了。

請柬是大紅印紙燙金壓邊。

曲問驊剛聽說這件事時,腦袋裏嗡了一下。

他並非沒有做好心理準備,只是即便做了再好的心理準備,這個消息傳到耳中的一剎那,心神還是猛地一恍惚。

不過,提前給自己做了一年多的思想工作,到了這個時候,他已經能剋制自己的情緒了。

他如同沒事人一樣,送去了大禮。

還拍了拍邴辭的肩膀,老神在在地讓邴辭好好照顧路游游,否則他不客氣。

時間過得飛快,五月初的這幾天,曲問驊一直心不在焉。

直到一晃神,便到了八號。

……

凡事曲問驊都能做到進退張弛有度,這次也不例外,他遵從曲老爺子的想法,和路父一起送路游遊走過紅地毯。宛如真正的親人一般。

這可能也是他能為路游游做到的最後一件事。

將她交到別人手裏,但同時也對外宣佈,曲家永遠是她的後盾。

那場訂婚儀式非常浪漫,佔據了整個五月的新聞頭條。

黑色西裝、銀色玫瑰、漫天雪花,朝空中拋去的傘、路游游鴉黑的髮絲上潔白的頭紗。

猶如走馬燈一般。

但曲問驊喝得有點多,訂婚儀式結束之後,已然不記得什麼了。也有可能是選擇性忘記,只記住了幾個路游游回眸的瞬間。

……

這段時間從始至終過得都很快。

一晃神又到了七月,炎熱的夏季,曲老爺子和往年一樣,熱得吹空調還不夠,還得搬出冰塊乘涼。

曲家老宅的傭人忙裏忙外,全都被越來越孩子氣的曲老爺子折騰。

曲問野快受不了了,覺得還不如回國外去讀書,忍不住把曲問驊叫回來,替他受曲老爺子嘮叨。

老爺子見到曲問驊,就和往年一樣,埋怨曲問驊這麼大年紀別說沒娶個媳婦回來了,就連心動都沒有過。

「我一把老骨頭都快進了土,有生之年是不是瞧不見你們倆給我帶重孫回來了?」

曲問驊往年都笑笑。

今年卻沉默不語。

——就連心動都沒有過。

不,是有的。

從她騎馬而來的那刻起。

不過,都過去了。

時間最美的地方就在於它的不可逆性,正因為不可逆性,所以發生過的事情就是一種誰也搶不走的擁有。

有這段記憶,也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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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見了三位狗男主,我就要去遠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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