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4章 您，還是鎮國將軍

「這要等我爹恢復之後你自己問他，畢竟不是我帶你，我不能越俎代庖是不是？」凌輕顏說。

小武一愣，還沒來得及說話，忽然一個威嚴的聲音就回道，「可以啊，我答應手下這小子了。」

兩人一回頭。

凌輕顏，「爹？」

小武，「凌將軍？」

凌夙和善地點點頭，眼神已然不復之前的空洞，而是非常清亮，「怎麼了，我不能答應？」

凌輕顏趕緊搖頭，「不是不是，我是說……你現在好了嗎？」

凌夙嘆息一聲，似把心中厚重的濁氣都一併緩緩吐了出來，「我像是大夢了一場，但現在已經從夢中醒來了。」

他滿身疲憊，甚至在有淺淡理智的時候不止一次想過要自我了解，以免自己禍害到別人。

但理智總是很快就被淹沒在混沌中。

他模模糊糊地知道大致發生了什麼，可是自己本身的靈魂像是被困在了透明的殼子裏。

無能為力，無法抗爭。

好在。

現在這一切，都結束了。

「辛苦你了，女兒。」凌夙滿懷感慨。

喉嚨里有很多的話要對凌輕顏說，千言萬語彙成一句話。

凌輕顏搖搖頭，嘴角一揚，「都是我應該的！」

她既然代替原本的凌輕顏活在這裏，就應當替她守護好她要守護的人。

凌家那麼多人，只有凌夙是真心對凌輕顏好的。

所以無論如何，都不能辜負凌夙對凌輕顏的好意。

凌夙心中熱忱，又感慨又欣慰，他一直怕自己有一天不再強大，不能再保護女兒。

但是女兒原來在他不知不覺間，早已長成了能反過來保護他的人。

「那我呢？我呢？」小武跳來跳去，給自己找存在感。

剛才凌輕顏的話已經讓他明白自己該找誰了。

凌將軍看了小武一會，皺起了眉，「你……」

小武心裏一沉，不會是完全不記得自己是誰了吧？

其他人多多少少都是有一半清醒的時候的，但是凌將軍是個例外，他中毒較深，白天都是渾渾噩噩的。

「既然你這麼有決心，那今天起就跟着我吧。」凌夙頓了一下后，這才不疾不徐地給小武吃了一顆定心丸。

小武瞬間蹦起！

「不過。」凌將軍突然話鋒一轉。

小武剛蹦了一下，頓時又定在那裏，驚疑不定地望着凌夙。

凌夙嘆息一聲，「不過我現在已經不是鎮國將軍了，能交給你的也只是一些拳腳功夫，至於你以後能不能上陣殺敵，當大將軍，恐怕我幫不上什麼忙。」

他其實是記得小武的，小武也會絮絮叨叨在他旁邊說一些自己對未來的憧憬。

但過高的期許還是在一開始就打破比較好，凌將軍怕這小孩以後失望。

瀾肖塵疑惑，「誰說您不是鎮國將軍了？」

凌將軍一愣，「王爺？」

瀾肖塵朝他點點頭，目光沉穩而篤定，讓人瞬間就安心下來，「凌將軍，您還是鎮國將軍，除了你，沒有更合適的人選，我相信不止是我，邊關三十萬大軍，都是這麼想的。」

「可……可是……」凌夙心中感動，但是他也明白，這不是眾望所歸就一定能實現的事情，一切都要聽從皇帝的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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