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默然相愛，從來就風雨無阻 8[VIP]

車子停下來，柳少卿眯了一下眼睛，看清車上下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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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沒讓司機送到門口呢。」溫道明匆匆朝她走過來，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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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到了。」柳少卿看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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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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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到了。」柳少卿不慍不火的強調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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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道明看她一眼，也不堅持，把西裝外套脫下來，給柳少卿批上，只說，「你先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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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轉身又上車，把車子停到路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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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少卿看着他，五十多歲快六十歲的人了，風風火火又跳上跳下……跟猴子似的。衣服上有他的味道，混著淺淡的煙酒味，還有，蘇水味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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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移開了視線，轉過身子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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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道明很快追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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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條路，直通木石巷，路邊種著低松樹，中間夾着幾顆老槐樹，格外的綠，反倒顯得有些蒼老。風吹着樹，沙沙作響。那風吹過去，卷著些嫩葉、黃葉，一片兩片的，在半空裏只管打着旋兒，飄飄泊泊的，一陣一陣的四處飛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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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警衛的循例檢查，便看得到一排排的老院落，牆壁上爬滿了藤蘿，牆角的石壁上也長著青苔，綠茸茸的，讓人見着就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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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少卿在心裏嘆了一聲，她與母親第一次過來的時候，她見着這藤蘿青苔，清幽乾淨，實在叫她喜歡。那時候她想，嫁過來，也不是件壞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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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前便是自家的宅子，沿着院壁走，牆壁下的石頭縫裏，長著虎耳草，還有從前婆婆指揮着家裏人，一起載下的大葉秋海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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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前面的大門，便是他們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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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少卿頓了步子，把外套脫下來，還給溫道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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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這一路誰也沒說話，確實也沒什麼好說的，他們素來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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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就這麼並排站在大門口，風繼續吹着，葉繼續響着，隱隱的嗅到煙火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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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很久，他們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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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進去吧。」柳少卿吸了一口氣，先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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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道明沒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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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裝外套被他搭在臂彎里，似乎還帶着她的溫度，清冷的，又溫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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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蘇水的味道，回頭拿去乾洗。別讓大家聞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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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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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少卿終於側了側頭，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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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道明捨不得眨眼睛，眼前這個女人，他默默的看了這麼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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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緊處理好。」柳少卿頓了頓，微笑，「安生的事情已經讓爸爸動了火氣，咱們做長輩的，該比他們處理的妥當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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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去吧。」她不再看他，腳跨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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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浮生頓了一下，連忙跟上去，亦步亦趨的。柳少卿忍不住看了他一眼，他向來是喜歡走在她後頭，且隔着一段距離的。那距離不長不短，長的恰好可以讓她忽略他的存在，短的又彷彿時刻提醒她——她不是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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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得不快，屋子裏的聲音越來越清晰，他的步子緊跟着，一下一下，她默默的數着，她的心跳隨着那節奏而走，他的節奏卻又是隨着自己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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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她日子不多了，我不適合出面，你好好照顧著。」柳少卿攥了攥手，輕聲說，「溫道明，為了這個家，這是我最大的讓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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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想說這句話的，卻還是沒能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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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前，溫道明是有心儀的姑娘的，她知道，一直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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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不知道，隔了這麼些年，浮生都快而立之年了，那個女人居然又跳進了他們的生活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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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次，還多了個「女兒」，至於，那是否是他的女兒，她已經不想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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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承認自己好強，那不肯低頭的自尊心像毒蛇一樣，啃噬着她的心，她不想在任何人面前流露出一絲異樣。所有人都在討論她的丈夫是否有私生女的事情，她卻選擇戴上了一張面具。她相信他，這份信任是這近三十年的夫妻生活里，日積月累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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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肯呆在她的背後二十多年，他的付出，雖非為她，她卻未必不懂。她只是不想承認，她的婚姻從一開始就可悲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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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經不再年輕，不會像年輕人那樣動輒提出離婚這樣的話題，她有太多顧忌，她跟他若要分開，便真真兒的是傷筋動骨，不僅是他們兩個，還有溫柳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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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想讓三位老人面臨他們二人造成的這樣不負責任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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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一笑，我不想讓爸爸看出來，平白替我們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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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少卿再不去看他，頭也不回，直接進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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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喲，才說呢，這就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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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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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道明頓了一下，抬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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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明也回來了，你們今天這一個個的，都是前後腳，倒是稀奇。」潘素寧玩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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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在門口碰上的。」柳少卿放下文件，問好了公公，見桂花奶奶還在忙，便擼起袖子，說，「我來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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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坐着。」桂花奶奶怒了努嘴，「剛回來，我瞧著，又瘦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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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少卿微笑，依言坐下來，與大夥兒說了一會兒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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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浮生一直觀察著父親與母親的表情，並無異樣。好幾次，他都想私下裏問問父親，再思量，仍覺不妥，畢竟是自己的父親，他不想在父親面前，挑開這樣的話題。他必須讓父親自己來處理，他不能給父親難堪，更不能讓母親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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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許多事情並非你不想面對，便不需要面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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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已經跟各個媒體招呼過了，流言仍跟長了翅膀似的，傳的沸沸揚揚，更何況，流言的男主角，是溫老家的二兒子。這個圈子，本就不大。風流成性又遊手好閒的溫家道明，一下子成了近期這個圈子裏隱秘的談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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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家道明，為女人一擲千金，溫家道明，隨手可將手裏的豪華遊艇送人……這些從前的事情通通被挖了出來，添油加醋的說上一番。末了，又提起當年溫柳二家的聯姻，這對眾人眼裏最失敗的政治聯姻夫妻，在經歷過這樣的流言后，便顯得更加失敗。話自是不會擺上枱面上來講，只是，替美麗精明的柳市抱屈的大有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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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柳少卿甚至接到了弟弟柳公卿的電話，話里欲言又止的，她便知道，這事沸沸揚揚的，再也捂不住了。她只說，公卿，你不會也相信那些無稽之談吧。她頓了頓，又說，溫道明是什麼樣的人，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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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卿卻告訴她，母親請願結束了，近日便會回來。柳少卿沉默了一會子，說，我讓浮生安排時間，帶那姑娘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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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卿掛電話之前說，姐姐，姐夫是什麼樣的人，我也清楚。他從前打架狠，可人仗義，講原則，說一不二。雖然我們那會兒都還小，可老話說的好，三歲看大七歲看老，我也信他不是做那種不負責任事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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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少卿被這一聲「姐夫」鬧的眼皮子直跳，忙打斷公卿，吩咐他，這件事幫着勸慰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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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卿又笑，說，姐姐，你忘記了，姐夫是父親親自選的，父親聽說這事後，沉默了好一會兒，最後說，他相通道明，也相信你們會處理好的。是我自己太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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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少卿收了線以後，便發了一會兒呆。她不問，他也沒說，可自有人來告訴她，那個女人過世了，後事也是他幫忙料理的。統共也沒有幾天的光景，人說走便走，還留下了未成婚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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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心的女人啊……她嘆了一口氣，眼眶居然有些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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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道明曾為那個女人抗拒聯姻，溫道明一直暗中託人照顧那個女人……這些，她都知道。她的丈夫為另一個女人，做到這個地步，她不是沒有感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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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好幾回都好奇那個女人，究竟生的什麼模樣，能讓溫道明痴心如此。她的多少閨中密友，當年都曾放言，非溫家道明不嫁。她決定接受兩家聯姻的時候，閨中好友甚至哭着鼻子說羨慕她，祝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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羨慕、嫉妒，甚至恨……有什麼區別，又有什麼要緊的，她已經沒法拿死者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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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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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G安排曼生在參加電影節之前接受一個公開的採訪，地點定在Regent酒店，這是繼RU香水事件的記者招待會後，曼生第一次接受公開採訪。蘇七七選擇再三，決定把獨家採訪權交給MIN傳媒，一來，是想還上回蕭以真提前知會她消息的人情。二來，便想藉此機會與蕭以真碰個面，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淘寶網女裝夏款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裙子能有所「看」到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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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直到了採訪的前一日，蘇七七才得到消息，知道蕭以真家裏剛剛辦了白事，蕭以真的的母親過世了。前來進行專訪的，便很可能是和白前的妹妹——和白芷。她不是不失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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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到採訪那天，看見與和白芷一同出現的蕭以真，蘇七七對自己心裏冒出來的那一絲驚喜，感到自責，自覺刻薄。她現在全身心都撲在溫浮生身上，她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淘寶網女裝夏款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裙子自己能幫上溫家的一些忙，這種心境下，她有些顧不得旁人心裏的痛。她為這樣的自己感到抱歉，尤其，在看見蕭以真頭髮上別着的那一粒白色發卡后，更覺不應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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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體採訪時，大多問題都是和白芷在問，蕭以真的狀態看似不佳，卻偶爾會在紙上寫寫畫畫，再推到和白芷跟前，接下來的問題便透著犀利，直奔重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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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生全程都在很配合，她也是認識和白芷的，雖不熟，但是，嫂子夏清舞曾經的戀情她也有所耳聞，眼前這位便是和白前的妹子，她不禁好奇。和白芷採訪她，她便也趁機觀察和白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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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採訪很順利，也就蘇七七喝掉了兩杯茶的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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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哀，謝謝你今天能趕來這一趟。」蘇七七誠心誠意的跟蕭以真道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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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以真搖搖頭，說，「謝謝……不過，我不是幫你，因為，她是溫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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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七七挑了一下眉，蕭以真這話說的……叫她心裏端的一跳。她不知，是不是自己太過敏感的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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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來，你是良安哥以前的女友，我見過你的照片，難怪總覺得哪兒見過一樣。」曼生眼睛一亮，注意力很快從和白芷身上轉移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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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以真淺笑，「嗯」了一聲，說，「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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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生斂住了笑容，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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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日子的相處，蘇七七已經很了解曼生，知道曼生這會子大抵又要感慨蕭以真與賴良安的事情……她也是知道一些的，溫浮生提過，加之最近溫先生的小道消息，均與蕭以真有着剪不斷的聯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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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點餐吧。」蘇七七搶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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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收到蕭以真的投來的視線，朝她微笑點頭，有着感激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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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個人邊用餐邊閑話，她們四個人的關係串聯起來，有些不尷不尬的，只是面上，都維持的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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賴良安不知道應該用怎麼樣的心情來形容他再見到蕭以真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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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自從浮生告訴他她的事情以後，他就有過無數的機會與她再見，卻沒有。他只是打聽到了她母親所在的醫院，讓人將她打發走了，他獨自去看望她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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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以為，他也可以喊對方一聲「媽媽」，終是沒有機會。他看着躺在病床上沉睡的老婦人，早不是他當初見到的那般嫻雅慈祥。看着她母親被病痛折磨到瘦骨嶙峋的模樣，那一刻，他竟然心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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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仍記得，她曾依偎在他懷裏，告訴他，她如何與母親相依為命，她與母親感情有多好。她的眼淚滾燙，滴在他的胸膛。他告訴她，他會像她一樣孝敬她的母親。他告訴她，日後，她不僅有她母親，還有他……在這樣的時候，他站在病床前，發現，自己竟然全然記得，並且，那樣的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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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記得，她母親像看着自己的兒子一樣看着他，說，阿姨給你泡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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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她就坐在酒店的大堂里，她的座位臨着窗……他只看得到她的側臉，他判斷，她比從前更加優雅、成熟，也更加鎮定和從容……一如她決定消失的那天，他出門，她從容的親吻他，鎮定的說，良安，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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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長一段時間，他的耳里都充斥着這段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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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安，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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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之前，她從未說過的三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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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驚又喜，卻遲鈍的沒有發現這是種異常的訊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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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為，自己是恨着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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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的確是。他如何也找不到她，他難過她就這樣拋下他，他難過他們的孩子，他難過自己的母親用這樣的方式拆開了他們……可是此時此刻，他發覺自己恨不起來，一絲一毫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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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站在這兒，不找個地方坐下來？看見七七她們沒有？」溫浮生拍了一下良安的肩膀，他聽SG的人說，今天曼生在這裏做專訪，便約了良安，一起來這裏用餐。這幾日的瑣事太多，他們都該放鬆放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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賴良安來不及收拾心情，視線一時移不開。溫浮生見他愣著，便順着方向看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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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看，兩個人便一起沉默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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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以真現在於他們二人，無疑都是顆悶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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