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歸於塵土1（結局）
「秦墨，我覺得你二叔好可憐。那麼小的孩子，就受到非人的對待。和他相比，我覺得自己已經很幸福了。雖然我很任性，可是我的家人都在包容我。」
秦墨吻了艾展顏的額頭，「以後，我也會對你好的，對寶寶好的。雖然我還不是一個合格的丈夫和爸爸，但是我有在努力。我繼承的是我爸的性情，肯定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事情。你看這麼多年，我都一個人過來了，也沒有受到哪個女人的誘惑，以後肯定也只會守着你和孩子。」
艾展顏握住秦墨的手，「嗯，我信你。只是，我覺得你二叔也許沒有那麼壞。他也許只是缺愛，只是想引起親人的注意。他會和你較勁，可能是因為嫉妒你，因為你所享受的家庭之樂，正是他所期待的。對了，你還沒說車禍是怎麼回事呢？是你和祁朗一起的那次嗎？」
秦墨前天說的車禍其實是兩場，一場是他成年禮時發生的。那一次，開車的本來是他。這個成年禮最大的禮物，就是奶奶送給他的限量款法拉利。年少的他，覺得那車十分拉風。所以，他自告奮勇，要載一家人一起回去。
本來，大家都已經坐上他的車，秦諾在前排，秦晧天和葉百芝坐在後邊。可是，秦晧天突然接到秘書的電話，說是有一個緊急的事情要找他，所以他帶着妻子回到會場。
秦墨很慶幸父母最後離開了，不然出事的恐怕就不止一個人了。秦諾一路上都在和秦墨說着接下來的打算，她前不久剛拿到好幾個大學的offer，她在和秦墨商量去哪個比較好。
「唉，我好糾結啊。每個學校都有自己的優勢。不論放棄哪一個，我都會心疼的。」
秦墨也有打算出國，只是他還沒大學畢業呢，「姐，選學校這種事情，不是看哪個大學更適合你嗎？你以後可是要在實驗室里待着的人，當然要去實踐性比較強的學校了。」
「唔，你說的有道理。小墨，小心……」
秦諾似乎早就看到迎面開來的麵包車，她急忙抓住秦墨的手，讓他轉變方向。
可是，車子似乎不聽秦墨的話。不論秦墨怎麼轉動方向盤，它都不怎麼移動。他們也不知道這車子出了什麼問題，可是車子壞了是無疑的。秦墨拚命地按著喇叭，希望引起司機的注意。
眼看車子就要開過來，秦諾以自己最大的力氣將方向盤轉向左邊。不知為何，這一次居然靈了。車子轉到左邊之後，撞上路邊的電線桿，車子才停下。
在受到劇烈的撞擊之後，秦諾姐弟二人陷入昏迷。而早已被秦墨的喇叭聲嚇醒的司機早已經利用自己的力量，將車子偏離了秦墨車子的方向。不像那輛早已變形的法拉利，貨車在急剎車之後停在了路邊。
司機看到秦墨的車子之後，立刻跳下車。他急忙給120打了電話，他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巴掌。為什麼要為了趕時間，而疲勞駕駛。他不知道的是，自己只是運氣比較差而已，真正有問題的秦墨的車。
司機敲著車門，企圖讓車裏的人醒來。他透過窗戶，看到副駕駛座上的女人手還在方向盤上，但是身子卻擋在男孩面前。看來，她很愛這個男孩。
被司機的呼叫聲吵醒之後，秦墨難受地睜開眼。他覺得自己的身上無比沉重，渾身就像被碾過一樣。看到靠在自己身上的秦諾，他才知自己身上的重量從何而來。
他的額頭有血跡留下，但是他不疼。他叫着秦諾的名字，可是卻沒有回應。那個血，不是他的，而是來自秦諾頭上。從秦諾的後腦勺后感覺到**的秦墨，慌了。
直到醫生到來之前，秦諾都還是沒有醒來的跡象。
更讓秦墨奔潰的是，車子損毀比較嚴重的是秦諾那側。在醫生的要求下，秦墨先被扶下車。他全身都在發抖，可是還是不敢離現場太遠。
秦墨聽不見醫生的話，他只知道秦諾的雙腿被卡在車裏。經過消防人員和醫護人員的默契配合，十幾分鐘之後，秦諾才被從車裏抬了出來。看到秦諾雙腿上的血跡，秦墨崩潰地跪倒在地。若是秦諾有個三長兩短，他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想着秦諾的情況，秦墨眼前一昏，倒在了地上。等到他醒來的時候，身上的傷已經處理好了。
走出房間之後，秦墨抓住經過的護士，「我姐姐呢？」
「和你一起來的那個病人？她正在手術室搶救。我也不知道居然情況如何，如果你擔心，可以去手術室門口等著。手術再有半個小時就該結束了。」
護士得到自由之後，立馬拿着手裏的工具去了手術室。
這一次的車禍，秦墨一直都認作是自己的錯，而未思考為何車子會有問題。而那個車行，也曾提醒過秦晧天，那個車子被人動過手腳。只是，那時候，沒有人將注意力放在這些問題上。
而在這次的調查之中，秦諾姐弟將這些年發生的意外事故都連在一起思考之後，開始着手調查這一起事故。
這個案件經過的時間太長，他們本不抱任何希望的。但是，上官臨風似乎對這個車禍特別重視。他調查了當年那輛車從車行轉移到秦墨手上的整個過程。
從車行提供的報告來看，在車子出廠時並無質量問題。所以，可以動手腳的時機，只有轉運過程。上官臨風帶着手下幾個兄弟順着那條路線查看了一路上的監控設備，可是並未得到任何滿意的答案。
直到，他們查看了酒店地下車庫在車禍當日的進出記錄之後，他們才找到突破口。那一天，羅曦雲確實出現在停車場。但是，秦諾說他並未進入宴會現場。所以，他的行跡可疑。
只是，他們並未查到羅曦雲進入停車場之後的視頻，他們只知他只停留了半個小時。羅曦雲在審訊過程中，並不承認自己對秦墨的車子做過手腳。而且，如果沒有證據，警察也只能在規定的時間到達之後，放了他。
上官臨風最看不得羅曦雲這樣的嫌疑人，他還在尋找突破口。既然酒店的監控早已在五年前刪除，那就只能期待有其他目擊證人。他們按照那日的停車場進出記錄，去找了一個又一個的車主。
最後，他們終於找到一個喜好拍攝的攝影師，他當日就曾將自己的DV放在車子裏。忘記關掉DV的他，拍下了一些關於羅曦雲的視頻。
那個攝影師本以為他們會在不久之後就有警察找來，可是始終沒有消息，也沒有報警記錄。所以，他將這視頻放了近十年。
第二場車禍，艾展顏已經知道大致的情況。只是，關於那個開車飛出橋面的女人，秦墨沒有說。不是不肯說，而是他也不知道那個女人在想什麼。
直到，詹佑之被上官臨風逮捕。
尋找那個女人的背景，這事主要是白芷在負責。她通過女人的信息，找到她以前的同學和朋友。通過詢問，她才知道這個女人名為黃夢婷，她的父母並不願多提關於她的事情。一輩子在農村生活的他們，對自己女兒的事情也不是很了解。
但是從她同學那裏，白芷得知這個女人在大學期間有一個男友。那個男人，對黃夢婷極好。只是，他們似乎對黃夢婷的評價不好，主要是認為她腳踏兩隻船。她不僅有一個公開的男友，還有一個一直陪在她身邊的「好朋友」。
不過，白芷的主要信息，是從一個開奶茶店的女人那裏獲得，那人是黃夢婷的大學室友。
「警官，不是我要說不好聽的話，黃夢婷這女孩對男生都很好，所以異性緣特別好。只是，她似乎不怎麼喜歡和我們這些女孩子一起玩，所以我們對她的情況並不是十分了解。我就是在我們宿舍樓下見過她男朋友幾次。」
「是這個嗎？」
白芷拿出詹佑之的照片，問對面的女人。
女人拿起照片看了會，搖頭，「我見過他們一起吃飯，夢婷的男友但是不是他。我記得夢婷提過自己有一個同鄉哥哥，可能指的就是他吧。」
「這個呢？」
看到羅曦雲的照片之後，女人激動地點頭，「就是這個，他們剛在一起的時候，還請過我們寢室的姑娘吃飯呢。所以，我記得很清楚。」
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之後，白芷也找到了審訊的突破口。雖然詹佑之此前一直說自己是冤枉的，但是在看到黃夢婷的照片之後，他的表情還是有了變化。只是，任憑白芷怎麼詢問，他一口咬定自己是為了報復秦墨害死自己心愛的女人而報復，他所策劃的綁架和羅曦雲沒有一點關係。
沒轍的白芷離開審訊室，出門之前，她說：「既然愛一個人，怎麼又會讓她以身犯險。在我看來，你和羅曦雲都是自私的人，只為自己而活，只為自己犯的錯找借口。你放心吧，就算你不承認這個車禍的發生與你有關，我也會在寫報告的時候將這件事情都算在黃夢婷的頭上。反正，本來這場車禍就是因她而起。」
白芷不知道自己的話是否可以引起詹佑之的內疚，但是，從他臉上的傷疤就可以看出，他這些年過得也很痛苦。白芷怒而離去，並忘記拿走黃夢婷的照片。看似氣憤之舉，實為白芷有意為之，她要的就是詹佑之的心理防線崩潰。
審訊室里的詹佑之，盯着桌上的照片。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進入監控室后，白芷問正在吃速食麵的同事，「晨曦，怎麼樣了？」
晨曦囫圇地吞下麵條，「沒有啊，兩個嫌疑人都極為正常。尤其是那個羅曦雲，他不是黃夢婷的前男友嗎，可是我看他一點表情都沒有。我們會盯着的，有情況會通知你的。你已經一天沒休息了，好不先去休息室躺一會吧。」
白芷搖頭拒絕，「不用，他很快就會找我們的。我就在這裏趴一會，有情況你叫我一聲。」
審訊室里的詹佑之看着黃夢婷甜美的笑容，心裏慎得慌。她似乎在盯着自己，在看着自己。一陣心悸之後，詹佑之將照片捏在手裏，緊緊地……
他居然開始掩面哭泣，而後他尖叫着拉着自己的頭髮，幾乎進入癲狂狀態。
晨曦看到詹佑之的情況之後，急忙叫醒白芷，「白芷，你快看看去。詹佑之是不是瘋了。」
白芷看到監控中的情況之後，立馬趕到審訊室。
守在門口的兩個同事早已經制止了詹佑之的瘋狂行為：「嫌疑人已經被控制住了，只是他情緒還是不穩定。」
白芷霸氣地捏著詹佑之的臉，說道：「詹佑之，你寧願這樣發瘋，也不願意為黃夢婷說話嗎？她那麼善良的一個女孩，甚至連駕照都沒有，怎麼可能開車出門？你到底在隱瞞什麼？如果是為羅曦雲，那大可不必，他身上已經掛着好幾起案子。」
沉默半晌，詹佑之頹然道：「我說，我說就是了。」
話說，在艾展顏離開之後，秦墨就將自己的全身心都投入到工作中。他大量地在全球擴張秦氏的勢力，也經常去各地出差。他混得風生水起，而羅曦雲則被他們家的老夫人控制。即便是在國外生活，他也不得自由。
藉著回國祭祀母親的理由，羅曦雲求着到應該看他的秦晧天帶自己回來。
跟他一同回來的，還有他的妻子黃夢婷。他們在國外領的證，家裏並不知情。
回國之後，羅曦雲開始了自己第二次謀划。他自信自己並不秦墨差，為什麼這些人就是不給他機會證明自己，為什麼他的母親都現在都不能進入秦家的祖墳。他不甘心。
他讓詹佑之替自己出手，因為他也愛黃夢婷。所以，他甘願替羅曦雲去犯罪。沒想到的是，從沒有開過車的黃夢婷聽到他們的話之後，在詹佑之準備行動的那天，偷偷拿着車鑰匙出門了。察覺到此事，詹佑之急忙開車追趕黃夢婷。
那輛車他早已經動了手腳，剎車失靈。如果黃夢婷開着那車上路，肯定凶多吉少。
詹佑之撥通了電話，「夢婷，你在哪裏？你不能開那車，太危險。你快告訴我你的位置，我來接你。」
「佑之，你和阿雲的話，我都聽到了。我知道他一直希望為自己的母親討回公道，但是害她的那個男人已經死了，這事也該結束了。如果他覺得還不夠，那就讓我去做這事就好。我們夫妻已經欠了你太多，不能再讓你以性命為我們冒險。謝謝你，如果可以，以後請幫我守護阿雲和我妹妹。我會在天上等你們的，再見。」
那輛車裏，還裝有秦墨的GPS定位系統。等詹佑之看到黃夢婷的車子時，為時已晚。黃夢婷的車已經開到橋上。詹佑之看到，黃夢婷沒有撞上秦墨的車子，而是選擇撞向幾乎沒有人的外車道。
「夢婷，不要……」
事情還是沒有按照黃夢婷希望地那樣發展。
詹佑之由於心急，猛踩油門，好像只要他趕上，就可以將黃夢婷救回來一般。結果，眼裏只看得到黃夢婷飛出位置的詹佑之，沒有注意到對面突然調轉方向的祁朗。更可怕的是，他的車在撞擊之下從地上翻轉，他被壓在車底。
他臉上的傷，就是這樣來的。車窗玻璃的碎渣劃過他的臉龐，可是陷入魔魘的他只記得要救回黃夢婷。可是，不論怎麼敲打車窗，他就是出不去。祁朗與詹佑之的相撞，引起了一系列的追尾，結果那條路上連着撞了十多輛車。
最為事故的中心，最嚴重的自然是祁朗與詹佑之他們。
詹佑之接下來看到的就只是新聞報道，車輛被打撈起。他們將黃夢婷冰冷的屍體帶回警局，因為無人認領。
羅曦雲到達醫院之後，暴揍了詹佑之一頓。想起黃夢婷死亡的原因，詹佑之也沒有任憑羅曦雲打着。說到底，兩人都有錯。那一場打鬥，無比狠，兩人都是奔著對方的致命之處打的，周圍沒有人可以靠近，更無人敢阻止他們。結果，兩人都頹廢地坐在地上。
從羅曦雲那裏，詹佑之才知道黃夢婷已經懷孕。只是，黃夢婷還未察覺，他這個做丈夫的居然也不知道。她自己也不知道她的衝動，不僅害了自己，更害了孩子。
……
詹佑之從回憶中緩過來，譏諷白芷：「可就是那場車禍的真相，怎樣？滿意了嗎？」
白芷並不為詹佑之的話影響心情，她只是可憐那個女人，「這事怨不得別人，怪只怪你們企圖害人。這世界，不存在沒有報復的事情。你們犯的錯，報復在你們愛的人身上了，不是嗎？」
白芷從審訊室里出來的時候，上官臨風也帶着秦墨一家人從監控室里出來。
「沒錯，那就是綁架我和倩倩的男人。這次能夠抓到他，可是多虧了你們了。聽秦墨說，你們這次辦案特別辛苦。」
上官臨風笑道：「那有什麼？這是我們的分內之事。不過，你們可能會需要跑幾趟我們這裏和法院，有些細節，我們可能回找你們確認。」
白芷將手裏的記錄交給上官臨風：「頭，解決了。」
「你們確認過了嗎？」坐着輪椅的秦諾在艾水蘇的幫忙下來到他們身邊，「爸媽讓我們回去吃飯，讓他們等太久不好。」
秦墨點頭，「嗯，姐，我們已經好了。不知道上官警官有沒有空，賞臉去我們家吃個便飯。你不是一直在等我請你吃飯嗎？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我們家的菜雖然不及五星級酒店，但是我自認為還是不錯的。」
上官臨風將問題丟給秦諾，「這……就得看她的意思了。」
秦諾無語，明明是秦墨邀請他，和她有什麼關係。她無所謂地攤攤手，「既然是我弟弟邀請你，那我有什麼好拒絕的。再說了，你這次對我們家幫助極大，感謝是我們必須做的。如果你是不想去而轉移話題，那就不必了。我們家人都很開明，你不去，就讓秦墨當地請你就好。」
上官臨風如風一樣離去，「誰說我不去。你們在門口等我，我去取車。」
艾水蘇湊到秦諾身邊，好奇地問：「姑姑，你們倆怎麼回事啊？我怎麼覺得有情況。」
秦諾啼笑皆非，「哇，小孩子家家的，在想什麼呢。你姑姑我可是一個正經的工作人，和他只是同事關係而已。去去，一邊去。你這孩子太危險，離我遠一點。」
艾展顏本來還在因為吃晚飯這事情忐忑著，現在可好，有了別的客人，那她就不害怕了。不過，艾水蘇說的沒錯，上官臨風對秦諾確實很不一樣。從上車到下車，都是他抱着秦諾，兩人的配合很默契，不像是第一次這樣做的。她為此看了眼秦墨，卻見秦墨也在戲謔地看着眼前的兩人。
一進門，葉百芝就笑着拉住艾展顏，「展顏啊，可把你們盼回來了。秦墨這小子也是的，這麼大事也不告訴我們，還把你拐到國外去了。哎呀，這就是我的寶貝孫女啊，真是可愛。」
葉百芝說風就是雨，才準備問艾展顏現在感覺怎樣呢，另一邊又被他們身後的小女孩給吸引住了。
「奶奶好，爺爺好。」
艾水蘇很乖巧地給兩位老人問好，這可高興壞了兩個老人。
即便是一直綳著臉裝深沉的秦晧天也差點沒繃住，假裝咳嗽一聲，他提醒道：「你們別只顧著聊天。今天不是有客人來了嗎？還不讓客人先上桌啊？」
葉百芝拍了拍手，笑着說：「對啊，我真是老了。臨風啊，聽說你和我們小諾是同事啊，你可得幫我多照顧她啊。她才工作，很多事情都不懂的。」
秦諾無語了，是不是每個媽媽都這樣，「媽，你能不能不要這樣啊？我和上官的工作領域不一樣，他沒什麼好照顧我的。而且，我現在好歹也管着實驗室，你就不能不要拆我的台嗎？」
秦墨推著一輩子往廚房走去，「媽，大家我們等會再聊啊，先吃飯，先吃飯。」
艾展顏以前也在家裏待了很久，所以她還是主動地去了廚房幫忙。
艾展顏站在廚房門口，笑着問道：「李阿姨，我來幫你吧。人多，快一點。」
李媽也不客氣，反正都是家裏人，「那你幫我把這個湯端出去吧，我這裏快好了。」
吃飯的時候，家裏的人都在。主位自然是秦晧天夫婦，他們對面是李媽；左側坐着上官臨風和秦諾，他們對面是秦墨一家子。
秦晧天是一家之主，當然得說話，「今天難得家裏有這麼多人一起吃飯，我們舉個杯吧。」
大家都動筷之後，秦墨指著艾展顏面前的幾道酸辣菜說道：「這是給你準備的，別的菜，如果吃不慣，就不要吃了。」
艾展顏微微點頭，「我知道了。會小心的。」
秦晧天看艾展顏吃的不多，善意地提醒道：「都是一家人，你們吃飯也不要句豎起。想吃什麼，就自己去夾就好。」
這個晚上，沒有人提起不開心的事情，一家人相處地很好，直到很晚，還能聽到屋裏的歡笑聲。
因為羅曦雲的被捕，秦氏集團又一次邀請秦墨回去工作。這一次，秦墨傲嬌了。他現在很享受這種生活，可不想回去工作。每天就煮煮飯，給花澆澆水，然後在老婆回來之後和她膩歪膩歪。生活挺好的，他不想這麼早回去工作。
可是，艾展顏不這樣想。秦墨在家裏做了一周的米蟲之後，就被艾展顏敢去上班。理由是，他這麼懶散，容易給孩子留下不好的印象。如果孩子以後也這麼懶惰，那多不好。
而艾水蘇就看着這兩個活寶在家裏歡快地鬧着，心裏也開心。
至於婚禮這件事情，艾展顏一直沒有答應秦墨。她說，他們的愛情，不需要別人的承認。反正他們都已經這樣了，也不可能有誰來質疑他們。不過，為了給媒體製造一些話題，他們一家偶爾還是會和安簡清他們去外面坐坐，吃個便飯什麼的。
他們現在的關係，很讓人疑惑。大夥都在猜，秦墨是不是享受齊人之福呢。反正，像秦墨那種人，什麼事情不可能在他身上發生。不過，也有人說安簡清已經有了新的家庭，曾經有記者拍到安簡清和一個神秘男子回到公寓。
這些事情，只有當事人才知道。就算外人怎麼扒，也不可能知道當事人心裏的想法。
除去了可能存在的危險之後，秦墨一家人的生活又回到正軌。艾展顏和秦墨，還是每天會去公司上班。而艾水蘇也在秦墨的威逼利誘之下，不甘心地去了小學。
只是，秦氏似乎一樣，似乎又有些不同了。首先是董事層的變動，一些之前反對秦墨的人自覺地辭了職，就算是一些厚臉皮留下的，也基本不參與決策了。其次，是品一內部的變化，艾展顏也是回到公司之後才知道黃冰已經辭職。辭職原因，無人知道。
艾展顏還是在那天收到一封信件之後，才知道她為什麼離開。
唉，那麼善良的一個孩子，在別人的慫恿下做了錯事，心裏肯定很不好受。從她的信里，艾展顏能感覺到她的不安和愧疚。不過，艾展顏不恨她。
每個人，都是可憐之人，都有無可奈何之處。這世間的一切並非非白即黑，更多的是一些灰色地帶。
……
大中午，艾展顏就在接到電話之後，屁顛屁顛的去了頂樓。
一進辦公室，艾展顏就被人抱了個滿懷，「老婆，好久不見，想死我了。」
艾展顏的肚子已經開始顯形了，「走走，一邊去。孩子覺得悶，你離我遠一點。」
秦墨淚奔，現在艾展顏特別敏感，只要他稍微碰到她，她就會跳起來。晚上的時候明明抱着他的胳膊睡覺，可就是不讓他碰她。他現在心裏很痛，這孩子怎麼還沒出世，就已經跟他搶老婆了。到時候，他一出生，那不是家裏所有人都會將他奉為小皇帝。
這可不行，容易寵壞孩子的。秦墨心裏是這樣想，可一旦老祖宗回來，誰敢反抗。
秦墨給艾展顏捶腿，「今天工作累不累，要不你以後每天就在辦公室陪我，帶薪休假，怎樣？」
艾展顏吞下提子后，不以為意地說：「工作不就是這樣，不過，今天腿有點酸。我以後不想上來了，你中午自己吃飯吧。」
秦墨討好道：「老婆大人，你不這樣，我會心疼的。你不想上來，那我下去吧。再不行，我就把辦公室搬到你們那一層去。」
「你是老闆嘛，說的話誰敢反對啊。你愛去哪，就去哪嘍。不過啊，你可不能嚇到我們部門的那些同事。這樣吧，你每天提着午餐去我那裏，那他們就不會以為你是去查崗的了。」
秦墨對艾展顏敬了個禮，「遵命，現在老婆大人最大。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少貧嘴，我說的是正經事。你在員工面前總是太過嚴肅，他們會害怕的。」
「沒辦法，我是老闆嘛。所以嘍，發糖這種事情就你這老闆娘來做了。我就負責當壞人就好。我們這樣，不是正合適。」
秦墨最後還是擁住艾展顏，雖然寶寶現在讓艾展顏很辛苦，但是他想給她支撐。即便只是精神上的。
這一次，艾展顏沒有矯情。她安靜躺在秦墨的懷裏，和秦墨感受着寶寶的活動，覺得人生最美也就是現在了吧。
沒有煩心事，沒有黑暗面，看到和感受到的只是燦爛陽光。